“那你和寧良留下等她,我回城去看看。”趙歆月歸心似箭,她親眼看到那股黑氣直沖姬朝歌的面門,若不能親眼看到他平安無事,她實在是心里不安。
讓她孤身一人回城,白櫻如何能肯?當即一把拽住馬韁,嚴肅道:“殿下,在奴婢心中,您比什么都重要。郡主那邊有王府的侍衛陪著,應該不會有事,還是讓奴婢陪您回城。”
趙歆月一想也對,姬卿卿那邊不僅有王府的侍衛,暗中還有姬朝歌派去的影衛守著,只是找地方安置老王爺的靈柩,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
“也好,你隨我回城!”
只是趙歆月怎么也沒有想到,便是她這一時的輕敵,竟差點害了姬卿卿一生。誰也沒有想到,隱藏在背后的那雙手竟如此狠毒,勢要顛覆整個南陽。
出城坐的是馬車,為了照顧姬卿卿走的是兜遠卻平坦的官道。如今趙歆月回城便沒了那么多顧忌,直接挑回城最近的小路策馬狂奔,沒一會便看到南陽的北城門近在眼前。
“殿下,穿過這片樺樹林就能回城了。”城樓近在眼前,白櫻總算是松了口氣。說來也怪,這一路走來竟連半個人影也沒有見到,偶爾路過幾個村落也聽不到人聲,靜謐得讓人心神不安。
趙歆月沒有減速,依舊策馬狂奔,只想早些回城確定姬朝歌是否無恙。所以,當她看到岔路口突然冒出來的路障,想要勒馬減速已是來不及。
既然來不及了,那索性賭一把加速沖過去!趙歆月的骨子里頗有些賭徒的狠厲,星眸中寒光一閃,猛地一夾馬肚逼著馬兒撒開四蹄從埋伏在路障后頭的人頭頂一躍而過。
“該死,竟然跳過去了!”黑衣人憤恨道,根本沒想到趙歆月竟然敢不要命的從他們頭頂跳過去!
白櫻見殿下已經脫困,索性學著殿下的樣子逼馬跟著跳了過去,馬兒騰空跳躍的時候,她還順手抽出馬鞍下的長刀砍了黑衣人一刀。一刀砍中迅速抽離,馬蹄載著手握長刀的白櫻狂奔而去,直氣得黑衣人翻身上馬不要命的追了上來。
“殿下,他們追上來了。”白櫻迅速追上趙歆月,握緊手中長刀,不時回頭砍一刀逼得最近的黑衣人。“殿下你先走,奴婢斷后。”
“斷你的大頭鬼啊,給我跑啊!”趙歆月策馬狂奔,抽空回頭看一眼氣勢洶洶追上來的黑衣人,想都沒有抬手一鞭子抽在白櫻的馬屁股上,逼著胯下的駿馬撒開蹄子狂奔。
就她們這兩棵小豆芽菜,估計還不夠身后黑衣人塞牙縫的呢。這南陽到底是有多不太平,應青山這護城軍是干什么吃的?前有姬朝歌親爹墳墓被人挖了,后有黑衣人追殺她這個當朝長公主!
“應青山,你丫個混蛋!”趙歆月越想越生氣,直接爆粗口將黑鍋算到了應青山的頭上。
還護城軍都尉呢,把精力全都放到追女人上面去了吧?瞧他娶的那十八房小妾,等回去了定要找人將他第三條腿切了。
白櫻一愣,這和應都尉有什么關系?莫非這些黑衣人是應青山派來的?這么一想,白櫻手中的長刀落得更狠,大有一副要和黑衣人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還打什么,城門就在前面,一口氣沖過去!”趙歆月真是氣得夠嗆,見白櫻竟然減速要與黑衣人纏斗,當即沒好氣的喊了起來。
對方人多勢眾,白櫻不敢戀戰,操起長刀繼續趕路,眼見著就要踏上通往北城門的吊腳,也不知道從哪里飛來一支翎羽,直沖殿下而去!“殿下小心!”
聽到白櫻的聲音,趙歆月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冷箭逼面而來,人在疾馳的馬背上,想躲卻是已經來不及!她心里清楚的明白,躲是躲不掉的,既然躲不了那倒不如盡量讓自己受傷輕點。
“別管我,繼續跑,回去找長臨來救我。”趙歆月以一種扭曲的姿勢逆轉身子,盡量避開心臟的位置,讓冷箭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噗的一聲悶響,飛馳而來的冷箭射穿了她身上的羅裙,狠狠的穿肩而過!而她自己也被冷箭強勁的力道射下了馬,跌落吊橋下奔騰的河水中,眨眼間便被河水沖得不知去向。
落水的瞬間,趙歆月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最好別讓她知道是誰在暗算她,否則她定血洗對方滿門!敢當街射殺她,好大的狗膽。
黑衣人的目的是將她生擒,哪里料到會突然冒出一支冷箭將她射下水。黑衣人首領追到護城河邊,看了一眼湍急奔騰的河水,心沉到了谷底。
據聞景陽長公主不識水性,如今又身受重傷的從這么高的吊橋上掉下去,只怕是兇多吉少。可幕后買家再三叮囑抓活的,這可如何是好?
“頭領,怎么辦?”其中一個黑衣人拎著蓮月彎刀,悶聲悶氣的問。
黑衣人頭領緊皺眉頭,指著下游道:“趙歆月不通水性,這段河水湍急她應該被沖去了下游,你們去下游搜尋,務必抓活的。”
“是,首領。”黑衣人領命迅速離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黑衣人首領則站在吊橋上俯瞰護城河,看了又看確定趙歆月已經被河水沖走,這才帶著不甘騎馬離開。
“呼,憋死我了!”水聲驟然響起,接著一個紅色的身影便浮出水面,不是趙歆月又是誰?
抓活的?這些人的目的不是殺她,而是抓她?趙歆月悄悄的換了口氣,借著浮力劃到橋下,用腰帶將自己綁在橋墩的孔洞上,自己則放松身體任由湍急的河水帶著她上下浮動。
浮在水面上,趙歆月得空開始思考,到底是誰泄露了她的行蹤,又是誰提前埋伏在這里要活捉她?幸好河水冰涼刺骨,倒是讓她的傷口不那么錐心的疼,才讓她能冷靜的思考。
如今與她沖突最大的應該就是秦風雅,只是秦風雅如今在王府養傷,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順利嫁進王府,應該沒這個閑工夫來提前埋伏她。
不過凡事也有例外,只要她還在,秦風雅就算是順利嫁進王府,也永遠是個妾室。堂堂封地的郡主屈身妾室,這個結果恐怕滿足不了秦陽王的胃口。
如果黑衣人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驚掉自己的下巴,因為趙歆月雖然沒有猜得全對,卻也八九不離十。提前設計埋伏抓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遠在千里之外的秦陽王。
約莫在水中待了半個時辰,吊橋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趙歆月生怕是之前的黑衣人去而復返,急忙松開腰帶順著橋墩往水下潛。水剛沒頂,就聽到了熟悉的呼喚聲。
“殿下!殿下您在哪里啊殿下!”白櫻巴著橋面,望著湍急的河流喊得撕心裂肺。
是白櫻來了?趙歆月放下了心,急忙浮出水面喊道:“我在這呢,放個漁網下來兜我上去,我快沒力氣了。”
噗通兩聲水聲,趙歆月被水花濺得睜不開眼,剛準備罵是那個混蛋,冰冷的身體就被人緊緊的抱進懷中,鼻尖縈繞的都是熟悉的檀香味。
“你怎么來了,毒解了嗎?”趙歆月一手扯進腰帶,一手捧住他的臉,見他眉宇間似乎還有黑氣縈繞,心止不住的一陣抽搐。“毒還沒解你跑出來做什么?”
姬朝歌一手揪著繩索,一手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只有緊緊的摟著她他才有些許安全感。“我聽白櫻說你中了埋伏,心里慌得要命,索性就跟著來了。”
“你不要命啦?自己毒都還沒有解開,來找我做什么?”趙歆月又感動又著急,緊緊的環住他的腰肢,輕輕的趴在他的心口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如果你出了事,這毒解不解又有什么區別。”姬朝歌低頭與她額頭相抵,鼻息相聞間低聲喃呢。
趙歆月心跳亂了節奏,這個男人真是死心眼得讓人心疼,這是在拿自己的命來愛她呀。在彼此被漁網兜住提出水面的瞬間,趙歆月做了一個決定,她決定停掉避子湯,用景陽與皇室的未來賭一個屬于他們兩的孩子。
“姬玠,我們生個孩子吧。”涼風呼嘯而過,趙歆月卻抱著他的腰笑得像個傻子。
插穿她肩頭的翎羽還在,傷口也被河水泡得泛白,可她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對著他笑。
姬朝歌只覺得心口好像有團火在燒,燒得面紅耳赤、喉嚨發緊。“好,我聽你的。”
望著兩人你儂我儂,渾身濕透的李懷瑾面露苦澀,咳嗽兩聲提醒道:“姬王爺,寒風刺骨,殿下渾身濕透又受了傷,是否先換了這身濕衣服再說其他?”
話音剛落,趙歆月就打了一個噴嚏,剛準備說話眼前一花,人已經被姬朝歌打橫抱在懷中,三兩步便被送上了王府的馬車。白櫻動作極快,連招呼也不打一聲,迅速折斷翎羽的尾巴,趁著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直接將冷箭從傷口中抽出。
“唔,疼死了白櫻!”
在冷水中泡了許久,傷口已經被泡得泛白,如今又這樣被她迅速拔出冷箭,皮開肉綻的劇痛逼得她臉色比傷口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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