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慕容鏢局和血石兩家平時并沒有過多的交集,但盡西風的名聲在鬼市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生性多疑,比起三國時期的曹孟德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慕容言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這老狐貍今天這頓飯是出于什么善意的目的。
“果然是年輕人,老夫就喜歡你這直爽的性格。”盡西風熱臉貼了冷屁股,但卻沒有怒,反而打了個哈哈,隨后放下手里的筷子,繼續說:“既然如此,老夫也就開門見山了,柳霄的死是你干的?”
聞言,慕容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臉驚訝道:“柳霄死了?”
“柳霄回到血石時已身中數刀奄奄一息,臨死前什么都沒說,卻單單說了你的名字。”盡西風見慕容言一副驚訝的表情,便接著道出其中細節。
“笑話,僅僅因為一個名字,而且還是柳霄的一面之詞就認為是我干的?”慕容言憤然道。
聞言,盡西風臉色微微有些變化,收起先前的笑臉,說道:“就是因為只有柳霄的一面之詞,所以你現在還活著,還有機會坐在老夫對面說話。”
盡西風話音剛落,雅間的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慕容言眼角余光發現,此時門口的窗戶紙上都是已經映了不少人影,不由得眉頭一皺,說:“看來柳霄這條命我是必須頂在頭上了,這門我慕容言今天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誒,哪里的話,你若想走隨時可以走,老夫豈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的人。”盡西風臉色突然又緩和了些,手里拐杖往地上一跺,門外那些人影便是應聲盡數退去。
盡西風這番動作讓慕容言忽然有些看不懂了,這老頭兒葫蘆里到底買得什么藥,雖然現在慕容鏢局的門主慕容朔已經死了,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慕容言鏢局在鬼市也是有頭有臉。按著他盡西風心狠手辣的境界,絕不會為了條人命輕易得罪慕容鏢局,哪怕死的是柳霄。
慕容言清楚的記得最后是柳霄拿走了《生死訣》,可現在柳霄死了,從盡西風這番表現看來,這《生死訣》肯定是沒了。慕容言忽然間好像猜到了點盡西風的意思,與其被牽著鼻子走,到不如先發制人,于是主動開口道:“那本《生死訣》可不在我這兒。”
盡西風聽了慕容言的話,嘴角露出些許笑意,慕容言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猜對了。
“哦,不在你這里?”盡西風一臉輕松地說道:“無妨,你說不在你這里,那便不在你這里,你大可不必緊張,老夫今日找你來不過是托付你一些事。”
柳霄為了《生死訣》命都搭進去,干豆角也折了,盡西風此時這一句“無妨”慕容言打死都不信,自己只不過說了《生死訣》不在自己這里,這老頭就這么輕易的信了?雖然慕容言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但聽到盡西風說有事相托,依舊還是回應道:“不知盡門主所拖何事?若力所能及必盡力相幫。”
盡西風:“我想把莫離托付給你。”
慕容言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確認道:“莫離?”
“沒錯。”徐荒臉色開始變得有些嚴肅,回憶道:“莫離是個孤兒,我撿到她的時候,她方才六歲,也不知被誰打暈扔在了血石門口。血石注定不是個適合成長的地方,她在血石的死室里待了八年,每天都只干一件事,學著怎么殺人,我本以為她會撐不住,沒想到她比誰都努力,終究沒辜負我的期望,成了血石的第一殺手,說到底我這做師傅的欠她太多。”
慕容言聽了這故事才知道莫離琉影一路走來原來這么苦,忽然感覺和自己有些相像。不過慕容言卻一時間沒明白盡西風說這些的意思,問道:“你說這些和把莫離托付給我有什么關系?”
盡西風繼續說道:“血石之所以能成為鬼市的九盞四門之一,那是因為任務極少失敗,而造就這一點的完全是血石的規矩,任務失敗的代價便是死,所有人無一例外。上次湘西之行她就應該死了,我給了她一次機會,但這一次我若再偏袒她,恐怕我盡西風今后在血石再難服眾。”
慕容言:“所有你就想把她托付給我,但這般心慈手軟,可不像你血石門主盡西風一貫的行事作風。”
盡西風微微一笑道:“再狠的人心里都有一處柔軟的地方,哪怕是養條狗都會有感情,何況是相處了十一年的人,老夫膝下并無子嗣,一直待她和柳霄視如己出,多少還是狠不下心吶。現在柳霄死了,老夫現在只是簡單的希望她能保全性命便好。”
盡西風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塊玉牌放到慕容言眼前,玉牌上寫著“莫離琉影”四個小字。慕容言問道:“這是?”
“這是我血石的名牌,平時掛在我血石的名堂,只有死了之后才會隨尸體入殮,我現在把她交給你了。”盡西風說到這里,臉上竟是露出一絲不舍,接著道:“你小子在我看來還算湊合,我盡西風的眼光不會錯,莫離這妮子心里有你,記得好好待她。行了行了,趁老夫你沒反悔之前趕緊走,滾蛋!”
慕容言確實沒想到盡西風竟還是個有情有意之人。見盡西風下了逐客令,慕容言也是不再多作停留,萬一耽擱了時間,徐荒見自己遲遲不出來,跑去慕容鏢局搬救兵的話,那就把笑話鬧大了,隨口道了聲告辭,慕容言便是推門出了雅間。
慕容言剛出去,雅間里隔間的門就被人推開了,里面走出了一個慕容言看到后一定會驚訝的人,此人便是剛剛盡西風口中已經死了的柳霄!
柳霄站盡西風身邊,開口道:“師傅,就這么讓這小子走了?”
盡西風:“我也想留他,可礙于慕容鏢局,老夫也不好用強。這小子身上可能有我要的東西,暫且留他活蹦亂跳幾天。”
柳霄:“那莫離?
“莫離,呵,不過一步暗器而已,那小子說得對,我盡西風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盡西風此時臉上哪還有什么先前的不舍,取而代之的只有狠辣:“那小子年紀不大,但卻手段凌厲,心思縝密,幾乎看不出什么弱點,既然沒有弱點,那老夫就給他量身定做一個。”
柳霄奉承道:“如此便可把這慕容言玩弄于股掌之間,義父高明啊!”
盡西風忽然想起了什么,叮囑道:“干豆角是劉公公的人,死在你手里我不好交代,好在《生死訣》沒丟,你現在的身份已經是個死人了,最近盡量安分點,等我入宮時把干豆角的死推到慕容言這小子身上,又加上有《生死訣》,想來劉公公應該不會怪罪。”
“謝師傅。”
盡西風端起面前的茶,任茶香四溢卻不喝一口,只是聞著茶香,喃喃道:“慕容朔這老東西死了都不安分,他這盤棋咱們接下來只當靜觀其變,觀而不語便好,老夫到要看看慕容言這小子能翻起多大風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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