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長江水道入金沙江,行進十天有余,在清水河附近上岸。李瘸子經常在這邊運售私鹽,這里自然也有自己人接應,因為后面一段都是山路,所有眾人上岸之后換成馬匹進山。
李瘸子和慕容言目的地不一樣,眾人在雞足山分別。李瘸子的隊伍里不乏有當地人,知道慕容言不熟悉路,給安排了隊伍里一個當地的年輕小伙子領路。
小伙子名叫阿力,是白族人。可能是常年在外的緣故,皮膚曬的黝黑,身材說瘦不瘦,說壯又不壯,一身腱子肉恰到好處。山路難走,說是路其實就是人走得多了就成路了,漫山遍野小徑四通八達,根本不知道哪條是通向哪里的。
這附近山連山,距阿力說,這山路要是沒個識路的當地人帶著走,迷路困死在這山里都不一定,有些時候就是那些熟悉路的當地人都不一定能保證自己完全不走錯路。
山中叢林茂密,樹木繁盛,站得高也不見得能看得出個所以然來。許多路都是纏繞著山的,甚至有些地方一邊峭壁一邊懸崖,每走一步都要提心吊膽的。
一行人走了大半日,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這山里情況復雜,晚上不宜趕路,再說都到了這兒了,也不急于這一時。體力不支不說,這肚子也扛不住啊,除了上午下船的時候吃了點東西簡單的對服了一下以外,這大半日的行程都是再沒東西下肚。眾人商議過后決定就地休整一晚。
先前和李瘸子他們分別的時候順便要了一些干糧和水,填飽肚子倒是不成問題,拾了干柴生起了火,慕容言便向阿力問起了苗疆的問題,阿力也是耐心的回答道:“這大理的苗疆復雜的很啊。”
聞言,慕容言立馬問了句怎么個復雜法,阿力回答道:“這大理苗疆的苗人分三類,分別是花苗、青苗、黑苗。這花苗我倒是不怎么清楚,不過這青苗好像善藥,而那黑苗則是玩蠱的,黑苗寨的蠱婆是出了名的。我聽說這青苗和黑苗一向都是水火不容。”
慕容言問道:“這些苗寨方向不一樣嗎?”
阿力道:“當然不一樣了,若是不知道具體去哪個苗寨,我這路也不好帶啊。”
提到蠱,慕容言突然想起了老易當時說過自己身上的毒是蠱毒,而交給自己的那條也是蠱鈴,這么一聯系起來,那應該是黑苗無疑了。慕容言肯定道:“應該是黑苗。”
聽到慕容言確定是黑苗,阿力整個人臉色微變,說是這黑苗的蠱怎么怎么樣,又是什么蠱婆怎么怎么樣可怕。這個時候,徐荒接過話茬道:“我們湘西也有苗人,我也見過不少,怎么就沒你說的這么邪乎。”
阿力摸了下頭,尷尬笑道道:“我也是聽老一輩的人說的,邪不邪乎其實我也說不準。”
阿力的話值得參考,雖然是道聽途說,但話里面肯定有一部分是真的,多留個心眼肯定不是壞事,注意一下總是沒有錯的。
一夜無話,也沒有什么突發狀況發生,第二天一大早上,一行人隨便對服了點干糧便繼續上路了。距阿力說,這黑苗寨只要再翻兩個山頭就到了。山路崎嶇,走向更可以用九曲十八彎來形容。眼看著不遠的路,卻是要走很久。看著路走得哭,這句話或許就是這么來的。
翻過一個山頭,一行人又是一頭扎入密林。濃蔭蔽日,時不時地還送來陣陣微風,倒也涼爽,就是這蚊蟲太多,一路上蛇蟲鼠蟻還真見了不少。
咻!
突然,一道破風聲響起,打亂了原本的平靜,慕容言反應極快,手里開扇凌空一擋,“鏘”的一聲,一道暗器撞擊到扇面,反射到旁邊一顆樹的樹干上,伴隨著沉悶的聲音,暗器入木三分。
慕容言定睛一看,便是一下分辨出了暗器的出處,哪能不熟悉,又是東瀛人!可這幫東瀛人怎么會在這里,難道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行蹤特地在此埋伏?可他們又是從何處得知的呢?
有誰是想至自己于死地,而又不便親自動手,故意來這么一計借刀殺人。慕容言左思右想,腦袋里忽然浮現出一個人,那便是大哥慕容毅!
還不等慕容言多想,周圍的草叢里又是飛出數道暗鏢,慕容言三人把阿力護住的同時,也把空中射來的暗鏢盡數擋下。阿力可不能有事,后面可還指望他帶路呢。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后面的路還有沒有機會走都還是個問題。
暗鏢應付完,周圍突然一下沒了動靜。四人屏住呼吸,緊張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隨著幾道腳步踩斷枯枝的聲音響起,幾個人影出現在眼前,四個東瀛浪人抬著一個竹轎,轎子上坐著的人腿好像斷了一條,左邊臉上還戴了半張面具,遮住了半張臉。慕容言忽然覺得這人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但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正當慕容言以為就這么幾個人,其中一個還是殘廢的時候,周圍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圍了一圈蒙著面的黑衣忍者,手里都是緊緊的握著背后的長段太刀,皆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不止周圍,連附近的幾顆樹上都是忍者,這些人加起來恐怕有三十多人,慕容言四人此時已經被對方圍了整整一圈。阿力這人看上去好像有點氣魄,但事實卻是恰恰相反,反而膽子小得很,平時哪里見過這陣仗,早早的就躲在了慕容言身后。
幾人被逼到中間的位置,慕容言心里暗自道了句:“完了。”這要是七八個還好說,憑自己幾人的身上應付下來不難,但眼前這可是三十多個,一人一刀下來,兩條命都不夠死的。
慕容言這邊正想著如何脫身的時候,那位坐在竹轎上,戴著半張面具的人開口了,幾乎是用一種十分蹩腳的中原話說道:“慕容言,我終于等到你了。”
“喲,會說人話啊。”對方的語氣語調十分奇怪,慕容言自認為理解能力還不錯,這句話算是勉強聽懂了。看著眼前這陣勢,想脫身怕是難了,慕容言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囂張道:“你誰啊你!”
“你還真是多忘事啊。”那人說著,取下了自己左臉上的半張面具,露出半張猙獰的臉。或許這都已經不能被稱之為臉了,那半邊臉像是被什么東西抓了一爪似的,連左眼的眼珠都沒了,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眼眶,看得十分滲人。
仔細打量起這人,慕容言好像想起了什么,整個人猛的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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