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都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眼看著烤雞就要可以吃了……
“卿丫頭,你這是在做什么?”
盛卿卿:“……四叔?”
她一抬頭,就看見外面站著一個熟人——盛四叔。
盛四叔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但那雙眼睛,根本沒朝她看。
他看的目標,似乎是——烤雞?!
以往神色嚴峻,面容冷酷的盛四叔,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但那巴巴往院里看的眼神,已經徹底出賣了他。
這一刻,盛芝芝心中突然生出了無限的危機感。好不容易可以吃到嘴的烤雞,難道就要跑了?!
盛芝芝覺得自己肯定受不了這委屈!
盛卿卿倒是淡定許多,雖然她心里也覺得有些怪怪的,但面上還是妥帖的,溫聲道:“四叔,我這是在烤雞。”
“哦哦,烤雞啊。”以往不茍言笑的盛四叔此時神色看著有些茫然,他看似在附和盛卿卿的話,然而那雙眼睛自始自終沒有從烤雞上移開過。
盛卿卿:“……”
這不過是一只很尋常的烤雞而已,且因為時間關系,甚至腌制都不太入味,怎么盛四叔一副見了絕世美味的模樣?
盛卿卿百思不得其解。
但她也不好意思讓長輩就這樣站在外面干看著。便只能頂著盛芝芝哀怨的眼神,試探的問道:“正要烤好了,四叔要來嘗一嘗嘛?”
正常情況下,以盛四叔不茍言笑,不愛與他人親近的性格,別人想要請他吃什么東西,那九成九是要被拒絕的。
但現在盛卿卿一開口,卻見盛四叔一點猶豫都沒有。
“那我就厚顏來嘗一嘗。”
盛卿卿:“……”她真的有點懷疑盛四叔是不是被妖怪附體了。
莫不是之前那個模仿她聲音的“妖怪”?
那邊盛四叔卻是已經推開院門,邁著四方步走進來了。他的腳步倒是一如既往的平穩,并不能看出有沒有急躁的情緒。
她們姐妹兩本是圍著火坑坐著的,但盛四叔身為長輩,自然不好跟她們姐妹兩平起平坐。盛卿卿便讓盛四叔去那邊石桌坐著。
“快好了,四叔請稍待片刻。”
盛芝芝癟著嘴,也去石桌旁坐下,然后給盛四叔讓出一個位置來。
又過了片刻,在香氣滿溢的庭院中,烤到金黃的烤雞終于可以吃了。
盛卿卿去廚房拿了刀來,小心將烤雞給解開。她切肉的手法也是專門學過的,師從北京烤鴨那一脈,十分的熟練。
皮肉分離,不過眨眼之間。
看著滿滿一盤子表皮金黃酥脆,內里肉質鮮嫩多汁的烤雞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盛四叔都忍不住夸贊了一句。
“卿丫頭真是好手藝!”
盛卿卿裝作靦腆的笑了笑,“四叔且趁熱吃吧。”
“你們也一起吃!”
盛卿卿剛想拒絕。小輩不能越過長輩先吃飯,這是這年頭的規矩,雖說現在院中只有他們三人,盛四叔也不是那種會多嘴的人。但村中那么多人,難保會不會被人無意間看見,然后傳揚出去。
“無妨!”
盛四叔也不是沒眼色的人,他本來就是來蹭吃蹭喝的人,怎么能鳩占鵲巢,自己吃的唇齒留香,而讓盛卿卿姐妹兩干看著呢。
“若是有那多嘴多舌的人亂傳,你且讓他來找我!”
即便是孤僻不與人多交流,但盛四叔在盛家村還是極為有聲望的。個中原因盛卿卿是不知道,但她清楚,只要不是大事,村里人大多都是愿意給盛四叔一個面子的。
所以他也確實有底氣說這句話。
聽盛四叔這么說,盛卿卿倒是松了一口氣。
“那便一起吃罷!”
盛芝芝立刻歡呼一聲,迫不及待的去拿那雞肉吃。她剛開看見盛四叔,還以為今天這烤雞肉只能吃別人剩下的了呢,沒想到現在還能趁熱吃。
盛四叔的速度也不遑多讓,只是他還保持著長輩的威嚴,與盛芝芝的著急相比,他還是顯得斯文有禮的。
“好吃!”
“表皮入口酥脆,肉質卻是鮮嫩多汁,相得益彰之下,越顯美味。”盛四叔夸贊的也十分有文采。
相比于他們,盛卿卿就低調了。
她也不是特別的餓,在吃了幾口雞肉,覺得有半飽之后,便放下了筷子。
“廚房里還有茶水,我且去端來。”
但另外兩人吃的頭都抬不起來了,只來得及敷衍的應了兩聲,根本沒空和她說話。
盛卿卿笑了笑,起身去廚房端茶水。
茶水依舊是上次給陳寧喝的那種,茶葉是粗淺的茶葉,但這次泡茶的溪水里面,盛卿卿并沒有加入泉水。
倒不是說盛四叔比不得陳寧重要。實在是她現在還不愿意讓盛家村的人知道他們盛家有秘密。固然盛四叔是個嘴嚴的人,但那泉水的效果實在是有些好過頭,若是今日他老人家喝了這泉水泡的茶,盛卿卿敢打包票,盛思明明日肯定就生龍活虎,精神好的似一個壯年人。
村里人多眼雜,就算盛四叔不會說出口,但人多觀察一下,就能發現是因為在他們盛家吃過東西,才會如此。
這年頭的人都迷信,若是讓村中人知道在他們盛家能吃過一點東西,就變得生龍活虎,要么將他們當做神仙膜拜,要么就當做妖怪。
左右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盛卿卿十分謹慎,端著一壺普通茶水就出來了。
那烤雞雖然好吃,但吃多了,也是有些口膩,這茶水清淡溫和,正適合用來解膩。
“卿丫頭真是細心。”盛四叔喝著普通的茶水,沒察覺任何不對。
事實上他覺得能喝上茶水,已經很是不錯了。這年頭茶葉是十分昂貴的,一戶人家在會見客人的時候能端出茶水來,待客之道已經算是十分到位了。
何況還有這美味的烤雞。
盛四叔十分滿足,連一直板著的臉,都柔和了幾分。
相比之下,盛芝芝在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卻是詫異的看了眼那茶壺。盛卿卿當然是不會虧待自家人的,所以盛芝芝和盛思明這兩個月一直都是在喝空間泉水。
雖然因為年紀小,他們還分辨不出泉水到底有多少好處,但他們知道這泉水對身體好,而且味道也非常好,所以喝的非常勤快。再加上盛卿卿并不限制他們,所以這兩個月下來,盛芝芝和盛思明已經成功將泉水與普通溪水分辨開來了。
盛芝芝敏銳的發現,今日喝的這壺茶水里,并沒有泉水的味道。
但她看了一眼盛卿卿臉上的笑容,又看了一眼那邊滿臉心滿意足之色的盛四叔,機靈的將心里的疑問給藏了下去。
“四叔覺得滋味如何?”盛卿卿笑著問道。
“不錯,很是不錯!”盛四叔不吝夸獎,道:“早知道卿丫頭你有這手藝,四叔便將你介紹到鎮上去做活了。每月至少這個數!”
他伸出一個巴掌來,攤開五指。
這是五錢銀子的意思。
盛卿卿笑了笑,沒有在意,“如今也不錯,我在替程家做活呢,雖然不固定,但每次也有不少的收入。”
十里八村的人提起程家,那口吻都是飽含敬畏和恐懼的。但盛四叔不愧是盛家村最孤僻不合群的人了,他與其他人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他甚至是支持盛卿卿的。
“很不錯,程家雖然遠了一些,但程家資產不可勝數,出手十分大方,也沒有聽說苛待下人的傳言,你家中還有弟妹需要照顧,去程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盛卿卿笑著點頭,又順口將盛思明去程家學習的事給說了。果不其然,盛四叔對此也是十分贊同。
“男孩子,有條件還是要早些讀書才是,考取功名才是一步登天最好途徑。”說到考功名,盛四叔眼中顯出幾分黯然來。
聽說早年間,盛四叔也是一位知名的才子,書院次次考試第一的那種,當時人人稱頌,十分有希望考中秀才。然而也不知出了什么意外,竟是錯過了那次下場。而從那以后,盛四叔卻是再也沒有下過場了。
那件事發生的太早了,當時原主還未出生,卻是沒有相關記憶,所以盛卿卿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她此時見盛四叔神色黯然,連忙岔開了話題。
“對了四叔,這幾天村里的各位叔伯兄弟都十分繁忙,可是有了小余哥的蹤跡?”
雖說盛卿卿不打算管這事了,但閑著也閑著,且她著實也有幾分好奇之心,最重要的是,此時吃飽喝足的盛四叔看著十分好說話,說不得就會愿意告訴她前因后果了呢?!
卻見盛四叔看了她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盛卿卿頓時有些緊張。
“你若實在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盛四叔似自言自語一般,又低喃道:“也不過這兩年了,算算也差不多到了年歲。”
盛卿卿聽得有些茫然。
盛四叔卻又道:“這事芝芝不能知道。”
盛芝芝:“……什么?”她才是真的一臉懵逼的那個。
從剛才起就什么都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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