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爺說,得冒個險。
不管是陳冉還是他帶著的親兵營,又或是流云會出身的斷,哪個怕冒險?
陳冉說,此時最明智的做法是走,已經(jīng)救出來斷,也折損了流云會十幾個兄弟,再去救沁色和那個孩子,可能會把更多人折損進去,然而說歸說,讓他自己選擇的話,他也不會一走了之。
所以,老院長說的對,沈冷身邊的人大部分都是傻子。
人啊,果然以群分。
“你之前說過”
茶爺看向斷:“為了能夠生存下去,沁色往冰原城里運送了大量的糧食物資,她住的地方也自然會有大量的糧食物資對不對,還一定會有不少武器。”
“對。”
斷點了點頭:“那地方原來是冰原城城主府,后來沁色設(shè)計誘騙那部族首領(lǐng)出城半路截殺,然后搶了冰原城,改城主府為冰原宮,她將各部族的糧食和凍肉運送進冰原宮里,她為將來儲備了將近夠十年所需的糧食,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武器裝備,武裝一萬人都快夠了。”
茶爺點了點頭:“冰原宮堅固不堅固?”
“還行。”
斷道:“都是用石頭壘造,很厚重堅固。”
茶爺沉思片刻,然后長處一口氣:“那就冒這個險。”
“黑武人會不會想到今夜我們再進冰原城?”
“不行!”
茶爺說完再進冰原城后陳冉和斷同時站直了身子:“絕對不行。”
茶爺?shù)溃骸懊艿朗遣皇且呀?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陳冉搖頭:“無法確定,我們安排人從密道離開找你,可是人很快就被殺了,我們不能賭如果他們是在進密道之前被發(fā)現(xiàn)的密道應(yīng)該還安全,如果是在進密道的時候被發(fā)現(xiàn),再走密道太兇險,我們不能賭這個概率。”
“我們沒得可賭。”
茶爺?shù)溃骸爸荒苜這個。”
她來來回回的走動了幾步:“斷,跑一趟的事只有你去最合適。”
斷搖頭:“你去,我和冉子進冰原城。”
茶爺嘴角一揚:“打一架來決定?”
陳冉和斷同時閉嘴。
“你越快我們越安全。”
茶爺看向斷:“全在你身上。”
斷一跺腳:“我走了。”
轉(zhuǎn)身跑了出去。
茶爺又看向陳冉:“密道外邊的出口不能不留人設(shè)防,我們就看做黑武人還沒有發(fā)現(xiàn)密道,確保出口安全,分一半人留守。”
陳冉道:“我們本來就只有幾百人而已,如果按照你的計劃,在出口留人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如果密道還能走,今夜全都進去。”
茶爺思考了一下,點頭:“好,那就不留了。”
當(dāng)夜。
陳冉小心翼翼的在密道口往外看了看,居然真的沒有人在這把守,看來那個女大劍師殺流云會兩個兄弟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進入密道。
他第一個出來,雖然天黑但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直接跳上密道口對面的茅廁屋頂,他們來的時候帶了兩塊木板,后面的人把木板遞過去,陳冉把木板一頭搭在茅廁屋頂上扶住,其他人隨即一個一個的踩著木板過來。
“這是冰原城最后邊了,冰原宮在那邊。”
陳冉指了指方向:“我?guī)贰!?br />
三百多人居然就這么進來了,不得不
說運氣實在好的逆天,大概黑武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寧人還敢來,而且是組團來。
“別小心翼翼的走了。”
茶爺把身上的大氅摘下來扔在一邊,握住破甲劍:“直接沖過去。”
陳冉一怔,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茶爺已經(jīng)先一步向前,他一招手,數(shù)百名親兵跟在茶爺后邊往冰原宮方向疾沖過去,每個人都端著連弩,路上遇到了黑武人巡邏的隊伍毫不猶豫一陣點射,其實就算他們小心翼翼的往冰原宮那邊靠近也進不去,這樣打黑武人一個措手不及效果反而更好,茶爺?shù)挠媱澥茄杆俟ト氡瓕m,然后把冰原宮當(dāng)做堡壘死守,從冰原宮到密道口至少有二里左右,這個距離,他們根本沒辦法在救出沁色后及時跑出來,冰原城太小了。
茶爺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一個人先把沁色和孩子帶出來,走密道悄悄離開,可是走不遠的,就算他們出了冰原城,撤退回去的路上,他們會被黑武騎兵輕松碾壓。
只一刻鐘的時間,幾百人就沖到了冰原宮后門,斷交代過后門位置,陳冉帶著親兵把后門的十幾個黑武士兵放翻,一群人沖進了冰原宮中。
“所有能防守的地方全都拿下來!”
陳冉喊了一聲:“散!”
三百多名親兵以十人隊分開,每個十人隊迅速的沿著冰原宮里的通道行進,他們的目標(biāo)不是把沁色救出去,而是把冰原宮搶了,黑武人就算是想破頭也不會想到寧人的打算不是救人。
茶爺說,得冒個險。
冰原宮就是這個險。
“封門,封窗!”
陳冉一邊大步向前一邊喊著,聲音在冰原宮的走廊里回蕩。
這些百戰(zhàn)老兵迅速的占領(lǐng)每一個可能會有人攻進來的地方,冰原宮里的守衛(wèi)本就不多,大供奉死靈契下令不準(zhǔn)任何人隨意打擾陛下,所以大部分警戒都在冰原宮外,而他們并不知道寧軍來的多少人,所以調(diào)集了大批人手到冰原宮城墻上布防。
黑武人最大的不走運就在于,秋狐影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密道。
大批兵力都集中在城防,冰原宮里的人哪里擋得住這三百多名如狼似虎的沈冷親兵,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生死歷練,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冰原宮正門的守衛(wèi)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就被從他們背后撲過來的大寧戰(zhàn)兵砍翻,然后戰(zhàn)兵們立刻將冰原宮正門關(guān)閉,搬來無數(shù)的東西頂住了正門。
“動作要快!”
陳冉大聲喊著,聲音已經(jīng)略顯沙啞。
冰原宮是依照山勢而建,很高,一層外邊是城內(nèi)的平地,最高處已經(jīng)快到山頂高度,如果按照大寧這邊的木樓樓層高度計算的話,冰原宮這座石頭城能有十來層木樓那么高,好在是依托著山勢建造所以還很堅固,一層占地最大,二層就小了四分之三還多,所以二層有一個很大的平臺,陳冉親自帶著幾十名親兵上了二樓平臺,立刻用家具和其他東西在二樓邊緣處構(gòu)建防御。
“黑武人來的會很快,大家再加把勁。”
陳冉和一名士兵抬著一張長條桌子過來放在二樓平臺邊緣處,也不知道這破桌子是什么木頭做的,沉的很,剛把桌子放下,前邊的號角聲就響了起來,緊跟著在城中火光映照下能看到無數(shù)的人影朝著這邊匯聚過來。
“每個人分一個弩匣送到二樓來!”
陳冉喊了一聲,然后將連弩端起來:“你們跟我守
在這!”
話音剛落,從各處匯聚過來的黑武人就好像密密麻麻的小溪匯入大河一樣到了冰原宮外邊,他們只停頓了片刻便開始朝著冰原宮沖擊,城內(nèi)有至少兩千多名黑武士兵,城下還有兩千余人,再加上三千多沒有進來的劍門白騎,他們的兵力是陳冉這邊的幾十倍。
三百對九千。
“別浪費!”
陳冉喊了一聲,手里的連弩開始點射,隨著他的動作,戰(zhàn)兵們在二樓居高臨下射擊,弩箭一層一層的飛出去,靠近冰原宮的黑武士兵便一層一層的倒下去。
冰原宮里邊,所有的窗口都被封住,留出可以擊發(fā)弩箭的空當(dāng),若是能從高處往下看,就會發(fā)現(xiàn)冰原宮一層到二層,無數(shù)的黑色流星一道一道的鉆進外邊黑武人的隊伍里。
冰原宮里。
沁色聽到聲音不對勁一把將孩子抱起來,單手抱著,另外一只手抓起來短刀往外走,剛出門就看到個黑影一閃,她的短刀立刻刺了出去,可是刺到一半她驚訝了一下短刀沒了,再看時,自己的刀在一個年輕的中原女子手里。
“沁色?”
茶爺問了一句。
闊可敵沁色一怔:“你是誰?”
“你嫂子。”
茶爺回了一句,指了指高處:“上去。”
沁色傻了一下:“我嫂子?”
沁色身邊的六七個侍衛(wèi)看著茶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沁色略微思考了一下,把孩子交給茶爺:“幫我保護他。”
說完之后沁色一把將身邊侍衛(wèi)的長刀抓過來:“跟我過來!”
這六七個人跟著沁色往前跑,沁色到了一間屋子門口,一腳把房門踹開,屋子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武器,沁色抓了一張硬弓在手,拎著兩個箭壺轉(zhuǎn)身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吩咐:“把弓箭送上去!”
那六七個侍衛(wèi)每個人都扛著不少弓箭出門分頭去送,沁色一口氣跑到冰原宮正門,發(fā)現(xiàn)門已經(jīng)被堵住了,回頭看了一眼茶爺:“你們還真是膽子夠大。”
茶爺沒回答,而是抱著那孩子問:“你叫什么?”
“我叫孟棄。”
男孩有些緊張的看著茶爺,但還是如實回答。
“棄?”
茶爺問:“哪個字?”
小男孩道:“放棄的棄。”
茶爺一撇嘴:“賊特么的難聽,改了!”
孩子都懵了:“啊?”
茶爺略微沉思了一會兒,看向沁色:“起的什么破名字,從今兒開始名字改了,叫孟舍,不舍的舍!”
孩子想了想:“孟舍和孟棄,好像也沒什么區(qū)別啊。”
沁色回頭,一臉奇怪的看著茶爺:“嗯?”
茶爺想了想,然后有些惱火:“叫孟不舍!”
沁色哼了一聲:“你說改就改?”
砰地一聲,破甲劍戳在地上。
茶爺?shù)溃骸拔艺f改就改!”
沁色下意識的縮了縮,沉默片刻后有些委屈巴巴的說道:“就算你說改,也要改個好聽的”
“無離。”
孩子忽然有些切切的說道:“我也不喜歡棄這個字,書上說這個字不好,我想叫無離,沒有分別,沒有離開,一直”
兩個女人同時沉默下來。
于是冰原宮外邊的喊殺聲顯得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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