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叫大哥的中年男人看到沈冷神兵天降一樣從屋頂上下來,再看到沈冷那一身大寧戰(zhàn)兵的軍服,當時就慫了,喊了聲快跑是官軍圍剿,大步朝著外面沖出去。
那個年輕女孩站在那楞了一下,看到沈冷只有一個人后喊了一聲:“跑什么跑,就他一個!”
他身邊那個老頭一把拉住她:“快走吧,一個也得跑,你莫不是騙人騙的久了連自己都騙了,真以為自己是圣女啊。”
少女一把掙脫開老者的手,挺胸抬頭朝著沈冷走過去:“我是通神教的圣女,你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讓厄運降臨在你身上。”
砰!
沈冷一腳踹在那少女的小腹上,這一腳把她踹飛出去至少四米,摔在那的時候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外面的楊七寶抬起手往半空打了個信號,然后端著連弩站了起來:“都別動,再往前跑格殺勿論。”
前面那人彎腰撿了塊磚頭朝著楊七寶砸過來,楊七寶手里的連弩點了一下,弩箭噗的一聲將那家伙的小腿射穿,人哀嚎著倒了下去,抱著腿疼的嗷嗷叫喚。
剩下的人嚇的全都停住,一步一步往后退。
留在外面的十人隊其余戰(zhàn)兵上馬沖進來,進了古寨之后地勢變的平坦,兩個巡邏的家伙被戰(zhàn)兵直接騎馬撞翻。
一群人被戰(zhàn)兵逼的連連后退,最終又退回到那屋子里。
楊七寶進門的時候忍不住都樂了,沈冷坐在那個大哥身上,那家伙趴在地上一個勁兒的求饒。
被踹了一腳的少女現(xiàn)在還在地上哎呦,起都起不來。
“通神教?”
沈冷看了看那些人:“說吧,誰先交代一下怎么回事。”
之前要跑的那個老頭立刻抬起手指著沈冷屁股下面那個大哥:“都是他,他逼迫我們的,裝神弄鬼騙老百姓的錢,他是罪魁禍首!”
沈冷拍了拍那大哥的后腦勺:“教主,你這信徒是個贗品。”
那老頭連忙說道:“假的假的,我們都是假的。”
教主趴在地上唉聲嘆氣:“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幫當兵的......老百姓我能騙,書呆子我能騙,就算是這輕芽縣的縣令大老爺我也能騙,你們這些人太粗魯了,完全不給人講道理的機會。”
“講道理?”
沈冷把黑線刀放在他脖子上:“來,我愿意聽,你講給我聽聽。”
其實這伙人的來路很容易摸清楚,沒多久他們自己就交代的差不多了,這個為首的大哥叫王聰西,帶著一伙老鄉(xiāng)坑蒙拐騙,這些人到了輕芽縣之后聽說了鋒城古寨的事,本來當?shù)鼐陀袖h城古寨不安寧的說法,于是開始裝神弄鬼,還說什么這是楚軍的冤魂要報仇了,唯有信奉他們通神教才能避開災禍。
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輕芽縣的縣令大人居然都對他們深信不疑,那可是一個正經(jīng)的讀書人,是前些年科舉的一甲進士,做了四年縣衙主簿后升為縣令。
這些人行事也聰明,先是布施,誰家遇到什么困難他們會主動拿錢出來,然后散布消息說加入通神教每人每個月可以領五個銅錢,是教主向神靈求來的賜福錢,小錢,但是很吸引人。
沒多久,這輕芽縣里信通神教的人越來越多,半個月之前這些家伙開始散步消息,說楚軍的冤魂快要沖破教主所布下的封印了,需要收回當初發(fā)給他們的賜福錢來增加教主的神威,為了保護這一方百姓,每個人都要出力,賜福錢里蘊含著神力,每戶拿到賜福錢的人再拿出來五兩銀子,象征著人力,神力和人力結(jié)合起來就能徹底封印了楚軍冤魂。
當然,這五兩銀子通神教是不會要的,封印完成之后將會如數(shù)返還,非但如此,教主還會再請神賜福,每家得一百個賜福錢,這些賜福錢會變成神錢,放在賜福袋里一個月不要打開,打開后會發(fā)現(xiàn)增加十倍。
當然,賜福袋需要收取請愿錢,一個賜福袋五兩銀子,再加上五兩銀子的人力錢,交給教主就能獲得平安,還能獲得神錢,自此之后每個月神錢都會翻十倍。
沈冷聽完之后感覺世界荒唐的有些離譜,就這樣的事這樣的謊言,居然有人信,而且信得還不少。
“把人都綁了吧,這里距離輕芽縣也沒多遠,明兒一早都送到縣衙里去。”
沈冷吩咐了一聲,手下人把這五六十人的腰帶都解了把人綁好串成一串,然后安排人值夜,士兵們輪換休息。
那個少女看起來模樣還算漂亮,惡狠狠的瞪著沈冷:“你連女人都打,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砰!
沈冷一腳踹在她嘴上,直接把門牙都踹掉了。
“剛才就應該踢你嘴。”
沈冷擺手讓人把她也捆上,然后找了個地方瞇了一會兒。
天蒙蒙亮的時候沈冷帶著隊伍把人都押進了輕芽縣城,一聽說教主被抓了,縣令大人鞋都沒穿好就從房間里沖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不要傷了通神教主,他是為我輕芽百姓賜福的神啊,快來人,把教主放了。”
縣衙里的捕快幫工學徒弟子一大群人集合起來,還沒有沖出去就看到沈冷帶著十人隊進了門,這些衙役人數(shù)更多,可是看到沈冷他們之后就一步一步往后退,這一刻,戰(zhàn)兵軍人和他們氣質(zhì)氣勢上的巨大差距就展現(xiàn)無疑。
縣令鄭長才看到通神教主被打的臉都腫了,一下子失魂落魄:“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
沈冷往前指了指,親兵過去把縣令的椅子拉了過來,沈冷在大堂里坐下:“縣令大人,你幾品?”
鄭長才楞了一下,看了看沈冷身上的軍服,連忙垂首:“下官拜見校尉大人。”
他往前走了幾步急切的說道:“校尉大人快把教主放了吧,不然你會有厄運降臨,教主有通天徹地之能,保我輕芽縣一方平安,如果不是教主在的話,古寨里的楚軍冤魂就要沖出來了。”
沈冷眼睛微微瞇起來:“你怕楚軍冤魂?”
鄭長才微微顫抖著說道:“我是父母官,我得為一縣百姓負責,萬一......”
“沒有萬一。”
沈冷聲音開始發(fā)冷:“你身為一縣的父母官居然害怕什么楚軍冤魂,莫不是忘了鋒城古寨里還有同樣戰(zhàn)死的一萬一千大寧軍人的英魂在,你不配穿這身官服,不配做這個縣令。”
“本官是大寧天成八年的一甲進士,大寧正七品縣令,你雖是戰(zhàn)兵校尉,可你也沒有資格沒有權(quán)力說我配不配做這一方父母官。”
鄭長才站直了身子:“再說,我怎么知道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假的。”
站在沈冷身后的古樂往前一邁步:“你-媽......”
鄭長才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沈冷擺手:“別冒犯了縣令大人,畢竟他現(xiàn)在還穿著官服。”
教主王聰西朝著鄭長才喊:“這些人都是被楚軍冤魂附體了,大人快把他們都拿下,本教主是不忍傷害他們的肉身,不然的話早就以五雷轟頂之術(shù)把他們燒成灰燼了。”
陳冉上去一陣大嘴巴:“五雷轟頂,五雷轟頂,五雷轟頂......”
王聰西啐了一口血,里面含帶牙齒數(shù)顆。
鄭長才臉都白了:“你們這些兇徒,來人,把他們?nèi)缄P起來,這些人已經(jīng)被兇靈附體了!”
沈冷微微搖頭:“你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兇。”
他站起來走到王聰西面前,把小獵刀的刀鞘取出來:“我沒有權(quán)力直接處死你,畢竟我還要遵守大寧的律法,可是我想看看,你這肉身之內(nèi)到底是不是真有神靈附體,神靈會不會怕我的刀鞘在你臉上摩擦。”
沈冷的刀鞘在王聰西臉上抹了一下,王聰西嗷的一嗓子喊出來:“沒有沒有,我是騙子......大人饒命,別蹭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別打了別打了。”
沈冷的刀鞘在他額頭上抹過:“原來神也怕摩擦,得讓你記住啊,兇靈是什么樣子的,你想起來就會怕。”
這一下幾乎把腦門上的肉皮整個都給剮下來,王聰西血流滿面,那樣子無比的猙獰無比的血腥。
鄭長才嚇得腿都軟了:“你們,你們這些被惡魔附體的人,是不得好死的。”
“你不該詛咒我們,因為我們的死扛住的是大寧的江山萬里。”
沈冷看了他一眼:“剛才我說,畢竟你身上還穿著大寧的官服......那么,現(xiàn)在就把這官服扒了吧。”
兩個親兵獰笑著過去,在鄭長才看來這些人確實都是兇靈是惡魔,他連連后退,可是哪里躲得開?他招呼手下衙役阻擋,那些衙役真沒人敢動手。
兩個親兵三下五除二把鄭長才的官服扒了,沈冷看了他一眼:“你應該慶幸,我不能把你怎么樣。”
那個被沈冷踢過兩腳的少女充滿怨毒的眼睛盯著沈冷:“我化作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砰!
第三腳。
那少女直接被沈冷一腳側(cè)踢踢暈了過去。
陳冉嘆道:“好歹也是個漂亮女孩兒,下腳輕些,給些教訓就行。”
“漂亮女孩兒?”
沈冷看向大堂外面一下子有些怔怔出神,過了一會兒之后才回過神來又看了看那被打暈了的少女。
“這個世界上,只有茶爺才是漂亮女孩兒。”
他看向那些衙役:“你們之中有誰還相信這些家伙是神的?”
誰敢承認?
“你們之中有誰自始至終都不信的?”
過了一會兒之后有幾個人站出來:“我們不信,從一開始就不信。”
沈冷嗯了一聲:“那就勞煩你們一件事,輕芽縣屬于正興郡治下,你們現(xiàn)在就收拾下趕去正興郡,求見郡守大人,將此事原原本本說清楚,這些人全都關進你們縣衙的大牢里,包括你們的縣令大人,我放一句話在這,誰敢放他們走,我就殺了誰。”
沈冷轉(zhuǎn)身把刀鞘扔給陳冉:“每個人都要剮,讓人們以后看到他們的臉就知道,他們是騙子。”
陳冉的手抖了一下:“我來?”
古樂一把將刀鞘拿過去:“我來!”
沈冷看向古樂,古樂一邊走一邊嗓音發(fā)顫的說道:“當年我娘看病救命的錢,就是被一個騙子騙光了,我娘一直到死都相信那一把草灰是神藥,能救她的命。”
他朝著那些人走過去,一個一個的剮,一個也沒有放過。
站在大堂里的一個衙役有些為難的說道:“大人,若是郡守大人問起來你是誰,我們?nèi)绾位卮穑俊?br />
沈冷:“唔......我啊,我叫沐筱風。”
說完之后往外走:“我過幾天會回來看的,人不在大牢里,我就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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