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鎮(zhèn)有個怪飯館,
里面有個傻大妞,
午時一刻做飯忙,
香氣飄滿整個鎮(zhèn),
可惜從來不開張!
可惜——從來——不——開——張!
這是山鎮(zhèn)最近的孩童唱的最多的兒謠,也不知道誰編的,雖然不押韻但是倒是好記的很。
四月的太陽在山鎮(zhèn)很朦朧,一群人來到一處飯館。
一個大灶,
一口鐵鍋,
一個鐵勺,
一個女人!
這是眾人眼中的樣子。
女子抬頭看看太陽,大灶下面的火噼里啪啦的響起來,鍋里的油冒起了青煙。
茲拉——
一把辣椒丟了進(jìn)去,鍋鏟動了動。
茲拉——茲拉——
猶如精準(zhǔn)刻度尺丈量過的土豆絲進(jìn)入鍋里。
五斤重的鐵鍋在火焰上飛舞,那纖細(xì)的女子握著鐵鍋的把手,上下顛炒。
土豆絲在空中飛舞,如同頑皮的孩子,想要把辣椒絲包裹住,卻怎么也無法完全吞噬。
咕咚——
淋上一圈香醋,淡褐色的香醋刺激了周圍看客的唾液,紛紛下意識的吞了一下口水。
繼續(xù)顛炒
五十下,不多不少!
只見一只沒有動的左手_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抓了一撮鹽粒子,用力一搓,捻成細(xì)粉的鹽粒子就飄進(jìn)了熱鍋里。
咕咚——咕咚——
香氣刺激的更多的唾液分泌,眾人紛紛用力蠕動鼻子,想讓香氣多多流動起來。
三分鐘,一盤酸辣土豆絲出鍋。
山鎮(zhèn)特有的土陶褐色盤子此時竟然顯得那么美,如同藝術(shù)品。
眾人沒人敢出聲,怕一說話香氣就跑了。
一碗再普通不過的白米飯,家家戶戶每天都會有。
一個雞蛋每個母雞每天都會生產(chǎn)的東西。
一碗水倒進(jìn)熱鍋里。
熱氣冒了出來,籠罩了女子,也把她那精致的五官朦朧化,更加美的驚人,但卻無人敢肖想。
右手握著鐵鍋左右晃動了一下,然后熱水就進(jìn)了旁邊的土狗大瓷碗里。
那一條水線,很多人練過卻無人做的這么美,這么行云流水的自然。
滴水未有的鐵鍋里倒上油,青煙就冒了出來。
隔夜的米飯丟進(jìn)去,都能看到米粒在跳舞。
這次不顛勺了,女子用鐵勺在米粒上碾過,似乎要把不聽話的米粒按回去。
就這么一直碾磨,直到每一粒米都獨立跳舞,
可能是感覺米粒太不聽話了,女子左手抓起那個雞蛋,
咔——
手掌一用力,雞蛋就裂開了
蛋清蛋白跌入鍋內(nèi),碰到了鐵勺背上。
左手往后一丟,蛋殼準(zhǔn)確的進(jìn)入身后不遠(yuǎn)處的垃圾筐,那一手絕技是孩子們最愛看的節(jié)目,太帥了有沒有?
對于孩子的驚呼,女子似乎一點不受影響。
一直握著把手的右手開始動了。
鐵鍋再次開始飛舞,左手的鐵勺也加入進(jìn)來
同樣五十下,不多不少!
同樣的操作,不同的是,這次是右手,鍋不動,鐵勺還在動,鹽粒子同樣捻成細(xì)末飄入鍋里。
咕咚——
咕咚——
咕咚——
......
這次連一直忍住的人都加入到制造唾液的大部隊里。
一盤黃金炒飯,每一粒上面都裹上了蛋液,黃燦燦的炒飯都把裝它的土陶碗映襯的沒有那么土氣。
看看鐵鍋,干凈的如同剛剛所有的事情都是錯覺。
兩碗水在眾人感慨的時候倒了就去。
大灶底下的火已經(jīng)冒出橘黃色的光,預(yù)示著它的使命快完成了。
不過在它壽終正寢的時候,鍋里的水也開了。
丟進(jìn)去幾根洗凈的青菜,加入幾個鹽粒子,滴上一滴香油。
這種蔬菜湯家家都有做,可是女子做出來的卻總是讓人移不開視線。
湯出鍋,火也滅了
似乎一切都被計算好了,分毫不差!
女子摘下圍裙,搭在鍋灶上。
在旁邊的洗手盆里,仔細(xì)的搓洗著雙手。
一雙如玉般的纖纖玉指讓人無法想象剛剛的場景。
肥皂泡遮蓋了所有的美好,眾人嘆氣。
清水洗去后,眾人點頭,如此才合理。
用白色的棉布毛巾擦拭干凈,女子從容的坐在飯館外面的唯一一張桌子側(cè)的唯一一張凳子上。
拿起上面的竹筷,皺皺眉頭,還是不習(xí)慣。
端起炒飯準(zhǔn)備開始每天的重復(fù)的事情——吃!
“同志,能點菜了嗎?”
渾厚的聲音,夾雜著點點的嘶啞,應(yīng)該是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
手里的竹筷并沒有放下,頭卻抬了起來。
對面的男子眼睛不由的一縮,這樣的女子怎么會在世間出現(xiàn)?
一身迷彩服,上面的泥漿還沒有干掉,甚至連臉上都有泥點子,左手藏在褲兜,布料上的暗色可以清楚的知道受傷了。
腳上的軍靴已經(jīng)看不出顏色,但是周身的氣質(zhì)如鋼如鐵。
就這樣,女子上下打量了男子足足有一分鐘之久,眉頭也越皺越緊。
“鍾澤塵?!”
當(dāng)女子看到男人喉結(jié)處的紅痣才輕啟唇瓣,吐出三個字。
即是疑問句,又是肯定句。
“你認(rèn)識我?”
聲線已經(jīng)不是渾厚,而是緊繃。
“不認(rèn)識!”
女子真的不認(rèn)識他,只認(rèn)識那顆痣。
“想吃飯?”
看看男子的視線盯著她的碗。
“嗯!”
第一次男人有了如此的渴望,對食物的渴望。
“你結(jié)婚了嗎?”
“沒有!”
“有女朋友嗎?”
“也沒有!”
“我叫夏七七!”
“呃?”
“你的妻子!”
嘶——
鍾澤塵感覺自己今天是不是還沒有從山林中的瘴氣里走出來,這是做夢。
“還吃飯嗎?”
似乎剛剛的對話不是夏七七說的,她平淡的語氣讓人摸不清頭腦。
“吃!”
鍾澤塵真的餓了,餓了三天兩夜了。
“先吃著!”
把手里的碗塞到男人的右手里,然后起身,重新圍上圍裙,點上大灶下面的火。
這次的速度很快,因為夏七七只做了蛋炒飯,這個管飽還方便。
鍾澤塵就那么端著碗看著女子,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做飯可以這么美,美的他都忘記了饑餓。
“不餓嗎?”
一大盤子蛋炒飯放到鍾澤塵面前。
“你吃這個,碗給我!”
鍾澤塵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的,對眼前的女子他有種言聽計從的感覺,身體早于腦子做出了決定,碗已經(jīng)遞出去。
“吃完東西,去登記!”
吃了一口米飯,夏七七才開口。
啥???
“飯館明天開張,前提是今天我要完成登記!”
眾人激動。
“嬸子在這呢,證明現(xiàn)在就給你開!”
終于開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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