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抬手將暈成死豬樣的李白,極其嫌棄的從自己身上推開,就像是推開屎殼郎的那種嫌棄。
昏沉的李白身影搖搖晃晃的,絲毫不受控制。
因?yàn)槔畎紫惹爸苯訐涞搅隧n信的身上,整個人身體的重量都是壓在韓信身上的。
韓信皺緊眉,不耐煩的抬手把李白猛地往外一推,李白的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韓信黑著臉,仍有怒意。他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領(lǐng),預(yù)備站起來時,目光掃了地上的酒鬼李白一眼。
結(jié)果韓信不看還好,這一看,他發(fā)現(xiàn)了李白腰間掛著一方玉佩,那個玉佩很是眼熟。
韓信幾乎是下意識的站起身,跑過去,蹲下身伸手將李白腰間的玉佩小心的托起來,細(xì)細(xì)的打量著。
這一方玉佩是成對的,玉佩上方所篆刻的是一只小小的游龍,下方則是一片光潔的空白。
白玉的空白處,光潔的透亮,觸手生溫。
“白玉游龍佩?”韓信臉上的神色是很奇怪的。
不是因?yàn)槠渌皇且驗(yàn)檫@白玉有龍佩,是一對玉佩,分陰陽。李白身上掛的是陰配,而陽佩則是在他自己的身上。
韓信皺緊了眉,他急急伸手從自己的衣服內(nèi),靠近心口處,掏出了一方玉佩。
玉佩的上方所鐫刻的也是一只小小的游龍,下方光潔的一片,油脂豐潤,摸著十分的光潔柔滑。
韓信將他手中的游龍佩和李白腰上所掛的那個玉佩,放在一起相拼。
果然這是一對玉佩!
韓信驚愕的愣住了,這是怎么一回事,他瞧了李白半晌,記憶里仍是對李白毫無印象。但他知道李白身上那個游龍佩該是他自己的。
“你這玉佩從哪來的?”韓信心急的問了一句。
也許這和他的過去有關(guān),難道李白會和他的過去有關(guān)嗎?不,不可能。青玉狐狐族的妖怪,最多也就活個千百年,壽命不可能與神明相比。
李白絕不可能與他的過去有所交集。
只有一種可能,給李白這個物件東西的人,是認(rèn)識以前的他。
韓信看著倒在地上昏睡的像死豬的李白,忽然有點(diǎn)后悔一時沖動,把李白給敲暈過去了。
也許趁著李白醉醺醺時,還能問出真話,就像他對李白總是拳頭說話,難保李白清醒后,還會不會理他。
“喂,你醒醒”韓信搖了搖李白的肩膀,試圖將李白搖醒來。
可能因?yàn)閯偛徘榧毕拢n信的力道過大,李白被一記手刀砍暈,一時半會似乎難以醒來。
韓信的目光又落在李白腰間的游龍佩上,但愿眼前的人和他的過去沒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才好。
他只是奉命把李白抓去和云中君匯合,完成這一任務(wù)后,他是要回云夢澤的。
至于他久遠(yuǎn)的過去,韓信有些心灰意冷,東神應(yīng)該會還給他的。
如今做好眼下的事,未來一切自然會有答案的。韓信的手指將李白的游龍佩放下,他一把抓起暈倒的李白,往肩上一扛,腳步極快的走了。
那天晚間,韓信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在一座城鎮(zhèn),那座城小小的,連酒坊也不多。他走進(jìn)了一個小小的酒坊中,那酒坊里只有中央亮著一盞明燈,四周的座位都有些灰暗。
疲憊的他環(huán)顧了下四周,則在一張不起眼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他很餓,卻點(diǎn)了二兩水酒。也許酒水更能解乏,他的心中很是焦躁,像是在等什么人。他沒有四處張望,只是低著頭,定定地看著桌面,任由心思飄忽。
他的耳朵里忽然聽見環(huán)佩叮鈴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最后那個人停在了他的桌子面前。
那個人穿著一身淡紫的長衫,肩上裹著一條雪狐的皮草,腰間環(huán)佩華貴異常。
那個人背對著韓信,腰間輕輕靠著他的木桌,一頭雪白的長發(fā)散在肩側(cè),垂在了韓信的手邊。
“你是誰?”韓信看不見那個人的面容,只聞得那人身上淡淡的酒氣。
那酒氣不是酒鬼臭味,而是一種淡雅的香氣,這種漸漸散發(fā)的香氣,是他從來都沒有聞到過的,這個人很奇怪也很神秘。
“那你又是誰?”那個人仍是低著頭,嘴唇一張一合開口問著。
那個人的聲音極輕,卻字字都聽入了韓信的耳朵里。明明是陌生的人,韓信卻沒有很不安,只是覺得有幾分警惕。看不清長相的人,總是會讓人心生畏懼的。
韓信沒有說話,他是個謹(jǐn)慎小心的人,從來不會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因?yàn)檫@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而沒有好處還有風(fēng)險的事情,韓信是不會做的。雖然他對眼前的人有幾分好奇,但他還是強(qiáng)忍著沒有說話。
“我們會再相遇的。”那個人說完這話后,站直了身體,朝外間走去。
那個人的步子沉穩(wěn)而有力,身上竟隱隱可見殺氣。腰間的環(huán)佩作響,既像是象征他的身份,又給人以壓迫。
奇怪的人?韓信直覺這樣認(rèn)為。后來端上來的酒,他一直覺得索然無味,不知道是因?yàn)樗睦锟傁胫莻神秘的人,還是那酒坊里的酒慘了水。
“你不該來的。”韓信下一次遇見那個人時,那個人這樣輕聲說道。
依然是那個小酒坊,昏暗的四周,沒幾個人。那個人依靠著木制的窗戶,神情落寞的仰頭一口一口的飲酒,像是飲盡了風(fēng)霜和苦痛。酒坊里的燭火昏暗,韓信遠(yuǎn)遠(yuǎn)看著那個人的身影,卻瞧不清那個人的面容。韓信的心里是極為好奇,也是急迫的想去接近那個人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韓信憋不住心中的困惑問道,他邁著步子朝那個人走過去,試圖看清楚。
“重要嗎?你不記得我了。”那個人聲音低啞,仰頭喝完酒后,重重的低下頭。雪白的長發(fā)遮住了那個人的臉側(cè)和清傲的眼眸。讓人只能看清楚修長的身影和肩上的一條白狐坎肩。那樣肅殺和清冷的神色,像極了一個流浪的殺手。
“不,我記得!”韓信幾乎是呼喊著朝那個人的身影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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