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別人,是靳秘書,說季忠棠了解過后認為這個采訪可以做,想把時間定在后天。
后天著實不湊巧,方頌祺這可剛約好后天許敬去見數(shù)學(xué)系的教授。
“季叔叔沒有其他合適的時間了么?”
靳秘書:“那之后要去北京,行程得有一個星期。”
方頌祺:“抱歉,如果后天的話,具體哪一個時間段季叔叔能留出來給我們?”
靳秘書:“后天一天都沒其他安排。”
方頌祺松一口氣,估計了一下許敬見完教授的時間,和靳秘書敲定。
“姐真忙。”許敬垂眉。
“你以為錢是那么好賺的?”方頌祺繼續(xù)扒拉飯菜,心里其實也在默默嘆氣,的確忙得團團轉(zhuǎn)。可是能怎樣?
睡前和沈燁續(xù)上中斷的通話,但兩人各懷心事,都沒有再說很多話。
本已互道晚安,方頌祺又喚停他,嚅喏:“這周……去海城見馬醫(yī)生吧。”
沈燁未問她的心路歷程,應(yīng)聲說好,溫言安撫:“不會有問題的。”
方頌祺裹緊被子。
希望吧……
…………
因為定下的采訪時間比較趕,第二天方頌祺基本都在為采訪做準備。
不同于彼時采訪藺壹南,這次Amanda全權(quán)交給她,一來認為因為方頌祺之前已全面了解過季忠棠的資料,二來她通過這段時間的考評,認為方頌祺具備獨立采訪的能力。
方頌祺距離上一次做采訪,已是本科在讀時的事情了,當時她是鎏大校園記者團的成員,大學(xué)二年級被選為副團長,到大學(xué)三年級理所當然接任第一把手。
當然,曾經(jīng)的小風光屬于小九,她現(xiàn)在只是個壓力山大的新手菜鳥。
談戀愛的時間壓縮,中午方頌祺沒去找沈燁膩歪,把采訪大綱大致整理好后,才去吃午飯。也是那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杏夏今天請假沒來報社上班,一打聽,原來杏夏請了兩天的病假。
是否真生病,無從知曉。
方頌祺敲一下自己的腦袋,欷歔,忙碌的工作讓她都抽不出空去記掛仇與怨。
時間在忙碌中流逝的速度很快。
翌日,方頌祺以出外勤的方式,不用坐班。上午在報社確認過一切準備就緒后,她回公寓接許敬,偕同前往鎏城大學(xué)。
此次見數(shù)學(xué)系教授的安排和上回見藥學(xué)系的教授差不多,她和許敬也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相較于第一次時她的啰嗦,今天她沉默許多,一方面因為對許敬的信心,另一方面……她不牽腸掛肚著之后和季忠棠的約嘛……
在許敬見教授期間,方頌祺趁著間隙去的第二禮堂。
那次去香港出差,從藺時年口中了解到的今年世華聯(lián)聯(lián)合鎏城僑辦組織的華人華僑華商人士回國創(chuàng)業(yè)研習班(第087章),這段時間一直在籌備,屆時研習班安排在鎏大里,明天則是新聞發(fā)布會,將在這第二禮堂舉辦。
Amanda得知她今天回來鎏大,交待她順便提前來看看組委會的準備情況。
她在主席臺上找到僑辦主任時,僑辦主任正在和……藺時年交談。
見狀方頌祺沒有馬上上前,先在一旁等候。旁側(cè)擺放明天要用到的立牌,立牌上是今年參加研習班的歸國華人華僑華商的諸位代表。
交談的時間有點久,方頌祺琢磨著自己可能來得不是時候,打算再等五分鐘,如果他們還沒有要結(jié)束,她就先回許敬那邊。
藺時年在這時候接了一通電話。
方頌祺看過去時,藺時年的沉沉黑眸正好也鎖定在她身、上。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東西,不過方頌祺看不懂,她斂眉,直覺和他接的電話有關(guān)。
藺時年移開視線,長腿邁開下了主席臺離開禮堂。
方頌祺聳聳肩,沒太放在心上,找僑辦主任忙她自己的事兒。
十五分鐘后她從禮堂出來,往數(shù)學(xué)系教授的辦公室去,在一處花壇后面卻意外看到沈燁。
而站在沈燁對面的是藺時年。
她只是隔著段距離遠觀,聽不到任何字眼,但能感覺到兩人間的氣氛不太融洽。
藺時年還算比較淡定從容,沈燁的表情則很奇怪,是方頌祺之前沒在他臉上見過的,是故形容不出來具體。
藺時年先注意到她,投注過來的眼神和在禮堂里時差不多地高深莫測。
沈燁緊跟著偏過頭來,發(fā)現(xiàn)是她后,表情有所放松。
方頌祺站在原地沒動。
沈燁和藺時年道別后徑直走來方頌祺跟前。
方頌祺戲謔:“你是在和你姑父為了我爭風吃醋嗎?”
沈燁明亮的眼眸流轉(zhuǎn)開淺淡笑意:“嗯,是啊。”
方頌祺聽得出來,他只是順著她的話開玩笑。她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猜測和她有關(guān),至少藺時年傳遞出的信息是這樣的。
但從沈燁這兒感受到的并不一樣。
方頌祺捺下好奇,未探究他和藺時年的交談內(nèi)容,又戲謔:“想我想得特意丟下工作來學(xué)校找我?”
“可不是?你連午飯都不來找我一起吃了。”沈燁牽起她的手,澄澈的眸子里充滿溫度,“我忍不住在想,你是不是對我厭倦了。”
方頌祺反手扣牢他的五指,踮起腳尖親他一口:“來來來,朕給愛妃的補償。”
沈燁哭笑不得,輕輕一攬她的肩:“走吧,既然我出來了,就暫時不回去了,今天去給你當助手。”
轉(zhuǎn)身時,方頌祺越過沈燁的肩膀看先前兩個男人相視而立的位置,藺時年已經(jīng)不在。
時間掐得剛剛好,方頌祺回去的時候,許敬和數(shù)學(xué)系的教授已聊完。
教授從里到外透露出愉快和對許敬的滿意,不吝對方頌祺豎起大拇指,直言贊許:“小許是根好苗子~幸好你這個當姐姐的沒有讓他荒廢學(xué)業(yè)。”
方頌祺心虛地不敢接受。真不關(guān)她的事兒,是許敬自己堅持不放棄……
對季忠棠的采訪就在季忠棠的家里。
這回雖為公事,但季忠棠儼然按照和上回請她吃飯一樣地安排。
季老幺則也又被季忠棠找來接方頌祺。
季老幺昨兒夜里上夜班到今天早上才回家睡覺,因為沈燁臨時決定陪方頌祺,季老幺便也提前出來,將許敬先送回公寓,再載著沈燁和方頌祺折去馮家,沈燁進去拿相機,最后前往季家。
一路上車廂里安靜如雞,因為方頌祺要繼續(xù)備稿,霸道地勒令他們兩個人不許影響她。
氣氛被她感染得緊張兮兮,季老幺憋到抵達季家下車時,才得以對她一通笑話:“小方同志這架勢,不明情況的人多半以為她要去面對鏡頭新聞聯(lián)播哈哈哈哈。”
他還故意問沈燁:“沈公子,你以前不也采訪過一次我叔叔?當時你也這樣嗎?”
不待方頌祺瞪季老幺,從門內(nèi)走出來的季忠棠率先道:“小方這是認真對待工作的表現(xiàn)。即便不是新聞聯(lián)播,也拿出新聞聯(lián)播的態(tài)度,嚴格要求自己來面對每一次的小任務(wù)。你應(yīng)該向小方學(xué)習。”
方頌祺仿佛看到一盆土從季老幺頭頂澆灌而下,他瞬間灰不溜秋。
她躲在沈燁身后,背著季忠棠,她向季老幺投去嘚瑟的挑釁。
季忠棠的書房寬敞明亮,裝修得也非常有品味,并沒有因為方頌祺的到來而特意收拾整齊,相反,有點亂,桌案上摞了好幾本翻開頁面的書,一看就是在查資料。
“見笑了。”季忠棠致意,“我這段時間在邦朋友做翻譯,這樣亂著,我才更容易找到想要的東西。”
“理解理解,季叔叔不必在意。”方頌祺言笑晏晏。
藺壹南當時是獨家專訪,同時也是為了留資料,所以有攝像大哥跟隨。
方頌祺這回和季忠棠的采訪之約較之要簡單,從某種程度來講,確實如季老幺調(diào)侃她的有點“小題大做”,但她也確實如季忠棠所說的,就是認為應(yīng)該“小題大做”。
季忠棠是個即便面對鏡頭也十分放松的人,現(xiàn)在更如此,兩人以六十度的角度分別坐在兩邊的沙發(fā)里,手邊的杯子里霧氣裊裊,季忠棠的狀態(tài)就像和一位好友在秋高氣爽的午后一起喝下午茶。
方頌祺其實也不緊張,工作時放下心底對季忠棠的私人恩怨后,令季忠棠終于不再感覺到她無形中的抵觸。
因為方頌祺功課做得好,整個交談過程行云流水般順利,Cue到的很多點讓一旁的靳秘書小有驚訝,可以說是這些年來季忠棠接觸過的各位采訪者或主持人中,表現(xiàn)得最了解季忠棠也最懂季忠棠的人。
他忍不住低聲詢問季老幺,方頌祺采訪前的功課是不是做到他這個侄子這里來了。
作為今日攝影師的沈燁從旁聽言淡笑,視線籠罩在方頌祺身、上,窗外日光的亮度較之于她也要遜色。
靳秘書的感受完全是季忠棠的感受,和方頌祺可以說是相聊甚歡,一些原本在采訪大綱上沒有的話題自然而然地鋪展開,季忠棠不介意多談,其中包括他曾經(jīng)“上山下鄉(xiāng)”的經(jīng)歷。
興致起,他去柜子里取相冊,相冊里有彼時留下的一張珍貴的照片。
季忠棠翻出照片的原本目的是因為談及對他后來去當外交官產(chǎn)生很深影響的一位老師。
方頌祺卻意外在照片中發(fā)現(xiàn)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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