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川站起來道:“宴叔叔,看來今天的談話是沒什么結(jié)果了,不過對于蘇湘,我是不會放手的,來日方長,我覺得你會同意的。”
他淡淡一笑,點(diǎn)了下頭以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門關(guān)上,室內(nèi)只剩下宴霖一個人坐著,他看了眼茶幾上已經(jīng)涼透了的茶水,生效了下,拿起茶杯倒了。
樓下,蘇湘去見過沈老夫人。剛才已經(jīng)叫過宴霖父親,再改口叫外婆就顯得簡單多了,但在沈老夫人聽來,那一句外婆,聽得她熱淚盈眶。
她點(diǎn)點(diǎn)頭,握著蘇湘的手,蘇湘把與宴霖商量下來的事情也說了一遍,老夫人沉思了會兒,慢慢道:“我尊重你的這個決定,只是孩子,這就委屈了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要知道,她放棄的可是一座王國!
蘇湘輕輕笑了下道:“如果我沒有想清楚,就不會這么說了。”
地上鋪著簡單的地毯,沈老夫人坐在輪椅上,夕陽襯得她的臉慈善。蘇湘為了就近她,拿了一只坐墊坐在,她歪靠著輪椅,看著天空下那一輪金紅色的太陽將天邊染紅。
她喃喃說道:“外婆,我覺得像這樣的事情,還是一開始就說清楚比較好。不然,人心就不齊了……”
她是宴霖的女兒,但是在這個相依為命的一家三口中,反而她是個外來者,打破了這里的平衡,就該起風(fēng)暴了。
她把話說清楚了,她還是宴霖的女兒,宴孤也還是宴家的繼承人,人心就還繼續(xù)留在這里。
老夫人聽著蘇湘的話,神色微微一怔,吃驚的低頭看向蘇湘,目光中滿是動容,她撫了撫她的頭發(fā)道:“孩子,你是個通透的人啊……”
蘇湘從老夫人房間出來,宴孤大概是剛下班,過來給老夫人問安,兩人都沒說什么話,只打了個招呼宴孤就進(jìn)去了。
蘇湘偏頭看了眼合上的門板,里面隱約傳出來老夫人高興的說話聲。
蘇湘眨了眨眼睛,舒了口氣沒再多停留。
關(guān)于她的身世揭開了,心里壓著的那塊石頭就落下了,再把話都說清楚了,她也就心安了。
走到客廳時,正好看到傅寒川也從樓上下來。蘇湘站在大廳里,傅寒川走過去,蘇湘看他的臉色,不喜不怒,看不出什么來。
不過他這個人,一向都是面癱臉,都沒什么表情的。
蘇湘瞥他一眼道:“你找我父親說什么了?”還聊了那么久。
傅寒川走到她面前,看她白皙的臉像是花瓣兒似的細(xì)膩,那兩片嘴唇有著玫瑰般艷麗的色彩,一雙眼睛清亮明媚,陽光都不及她的眼眸好看。
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臉頰,瞇起眼睛薄唇一掀道:“父親?”這女人是以為自己找到撐腰的了嗎?
蘇湘以為他不知道,她已經(jīng)改口叫宴霖父親便“嗯”了一聲,她不喜歡他這樣的動作,沒輕沒重的,把她的臉頰肉都擠成了一團(tuán),她抓著他的手腕想要他放下,目光急急的看向他身后,就在這時,傅寒川的唇落下,牙齒輕輕的一咬,吃定你了。
蘇湘的眼睛倏地睜圓了,他這是在干什么,這里可是宴家!
宴霖從書房里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接吻的兩個人,臉色刷的沉了下來,傅寒川背后好像長了眼睛似的,在親了那一下后沒有多眷戀,馬上就松開了蘇湘。
蘇湘面紅耳赤,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傅寒川好像沒事人似的,轉(zhuǎn)頭對著宴霖道:“宴叔叔,明天一早就要飛北城,酒店距離機(jī)場比較近,蘇湘還是住到酒店去比較好。”
最后一晚上,按說蘇湘認(rèn)了親,還改了口,住在宴家更是理所當(dāng)然,傅寒川知道這一點(diǎn),但要蘇湘搬回酒店去住,還不是理由隨便找?
早班機(jī),需要很早就起床,宴霖心疼女兒就會讓她多睡會兒。
宴霖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傅寒川這小子看起來人模人樣,實(shí)際就是個地痞流氓,剛跟他說離蘇湘遠(yuǎn)點(diǎn)兒,他就敢當(dāng)著他的面親蘇湘。
敢跟他叫板來了?
宴霖扶著扶手,慢慢的走下樓,他的腿腳不方便,蘇湘甩開傅寒川的手,上去攙扶他下來。
傅寒川看著宴霖的那腿腳,以前看起來好像沒那么嚴(yán)重。
宴霖沒看傅寒川,偏頭對著蘇湘道:“蘇湘,我還欠你一頓飯,回去以后我會再去找你。”
蘇湘注意著樓梯,點(diǎn)頭道:“嗯,好。”
“雖然不能公開認(rèn)下你這個女兒,不過認(rèn)親儀式是不能省下的……”行走間,宴霖又說了一些話,不過那都是回到北城以后該辦的事兒了,蘇湘默默聽著沒說什么,這些事情宴霖說了算,她沒意見。
傅寒川看了蘇湘一眼,他只知道她沒有接受南星公司,難道不公開他們的關(guān)系嗎?
宴霖一雙利眼看過來,傅寒川明白過來,他是有意這么說的,如果蘇湘只是他宴霖的干女兒,比起嫡親女兒,這影響要小很多。即便是這樣,他傅寒川還能對蘇湘始終如一嗎?
傅寒川吃透了宴霖的心思,大大方方的看回去,面色坦然。
宴霖收回目光,對著蘇湘道:“蘇湘,你要住回酒店那兒,我讓人再給你開一間套房,要有什么不方便的,盡管說,我們宴家在當(dāng)?shù)剡是有些分量的。”
宴家在當(dāng)?shù)氐姆至浚K湘是看到了,不然警方辦事哪可能這么利索。不過就住一晚上了,還有什么方不方便的。
蘇湘推辭,宴霖道:“一間套房而已,你是宴家的千金,應(yīng)該的。別以為我們宴家的人,好像要靠著別人似的。”
宴霖說話時,特意的掃了一眼傅寒川,有著一股硝煙味道。
蘇湘明白了什么,嘴唇一彎道:“那好,我住。”
這時候,宴孤推著老夫人從房間出來,宴霖吩咐他訂總統(tǒng)套房,宴孤看了眼蘇湘,拿出手機(jī)訂房間,再對著蘇湘道:“蘇小姐,酒店前臺看到你就會帶你上去的。”
蘇湘點(diǎn)頭道謝,然后去收拾了下行李。她的東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宴霖讓司機(jī)送她去酒店,至于傅寒川,只能自己開車跟上去了。
蘇湘踏出宴家門檻時,宴霖轉(zhuǎn)頭看向宴孤道:“蘇湘,她說以后做宴家的干女兒。”
極為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著深意,宴孤微微一怔,看向門外。
暮靄沉沉,但是天空中沒有烏云,霞光美得正是時候……
……
到了酒店,大堂經(jīng)理親自幫蘇湘拎行李,把她送到新訂下的總統(tǒng)套房,帶著甜美笑容道:“蘇小姐,您是我們的貴賓,有什么要求的話盡管吩咐,我們一定會為您辦到的。”
在宴家道別后,蘇湘就收拾了行李回來,沒在那兒留下吃晚餐,怕沈老夫人舍不得,吃著吃著就傷感起來。
老夫人年紀(jì)大了情緒不適合大起大落,蘇湘想以后等她抽了空再回去陪她,或者等一切都安定下來,再把她接過來。
在馬來前前后后的待了有一個多星期,但相比較與親人的相處時間還是很短暫,蘇湘也有些不舍的意思了。
她對著大堂經(jīng)理道了謝,有些累就不打算在最后一個晚上出去溜達(dá)了。她道:“別的就不麻煩了,幫我送點(diǎn)吃的過來就好。”
“蘇小姐,請問您想吃什么?”
蘇湘想了想道:“就牛排套餐吧。”
“好的,蘇小姐您稍等。”
大堂經(jīng)理離開,蘇湘正打算關(guān)門,傅寒川的身影冒了出來。他的手頂在門板上,蘇湘瞪了他一眼,還在為他在宴家突然親她的事冒火。
他太過分了,怎么能在那里吻她呢!不對,任何時候他都不可以隨便吻她!
蘇湘轉(zhuǎn)身進(jìn)去,傅寒川進(jìn)門關(guān)門,跟在她的身后到了客廳。
蘇湘在整理東西,這幾天,她抽空買了伴手禮,難得出來一趟,總不能空手回去。
傅寒川看她在那里翻騰,往沙發(fā)扶手上一坐,長腿抵在光潔地板上,隨意的打量了下房間。
酒店一共就三套總統(tǒng)套房,占據(jù)了頂樓近千平的面積,傅寒川前后訂了兩間套房,在案子結(jié)束后,先住進(jìn)來的那一間就退了。
這間總統(tǒng)套房大概是酒店私藏的吧,看上去比他那里還好。
在這家酒店發(fā)生了不愉快的事,酒店方有賠罪的意思,再加上宴孤親自打電話,酒店方就拿出了最好的套房招待。要知道這是酒店大老板才能住的,不對外開放,雖然大老板沒住過一次。
蘇湘彎著腰在收拾,傅寒川捏起她的一縷頭發(fā)在手指間摩挲,漫不經(jīng)心的道:“身后有了靠山,感覺怎么樣?”
宴老板認(rèn)回女兒就馬上表現(xiàn)出當(dāng)好爹的一面,不歸對他就像反賊一樣,這讓傅寒川心里郁悶。
蘇湘沒回頭看他,說道:“所以你以后小心點(diǎn)兒,少來惹我。”她抽回自己的頭發(fā)不讓他弄亂了。
傅寒川手里一空,訕訕收回手道:“還生氣呢?”
蘇湘惱火的轉(zhuǎn)過頭來道:“你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在宴霖的面前親吻她的!
蘇湘在車上的時候就想明白了,他去找宴霖干什么。
傅寒川承認(rèn),直白的看著她說道:“沒錯,故意的。我親自己的老婆怎么了?”
蘇湘看他那理直氣壯的樣子,丟了一只椰殼做的工藝品砸向他:“再等一年半就不是了。”
傅寒川接住那工藝品,放回茶幾上道:“再過十年,你的身份也不會變。”他盯著她,再道,“他不同意你嫁給我,所以我就要做給他看。”
蘇湘咬了下嘴唇,他果然跟宴霖談了這件事。
對宴霖來說,他們才剛相認(rèn),他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馬上就過問她的私事,可在他的角度來看,他有做父親的責(zé)任。
她的事情鬧得那么大,宴霖對傅家就不會有什么好印象,傅寒川碰釘子是肯定的。
看到蘇湘在發(fā)呆,傅寒川彎下身子來,與她的視線齊平,他熱乎乎的氣息噴拂在她的臉上,說道:“蘇湘,你站我我一邊的是不是?”
蘇湘回過神來,看他眼睛里冒出的光,冷聲提醒道:“你再動手動腳,別怪我不客氣了。”
傅寒川揚(yáng)了下眉毛,唇角一勾直起身子來。好吧,再惹蘇小貓她就要炸毛了。
他換了個話題,問道:“折騰了這么久,得了一個干女兒的身份回去,甘心?”
蘇湘合上箱子,回頭睨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希望我繼承家業(yè),然后更讓你有理由對我糾纏不放?趁著這婚姻存續(xù)期,像是吞并卓家那樣,把南星公司也吞并了?”
傅正南娶卓雅夫人,為的就是她身后的卓氏企業(yè)。那些年,卓家的人一點(diǎn)一點(diǎn)被卸權(quán),到了現(xiàn)在只有股份卻沒了說話的分量。卓雅夫人死命的守著那個位置,也是為了卓家最后的一點(diǎn)利益。
蘇湘不認(rèn)為傅寒川現(xiàn)在被驅(qū)逐到了傅氏的邊緣位置,他就翻身無望,相反,她相信傅寒川很快就能夠翻盤重掌大局。
可她也太了解這個男人的事業(yè)心,當(dāng)年,他就為了繼承人的位置不顧一切,所以不論再過多久,不論他做的有多么好看,蘇湘都不會忘記那一天。
傅寒川看著她嘲諷的眼神,目光黯了黯,他道:“蘇湘,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會碰,我只會碰你。”
“我只是覺得,沈煙對你那么重要,而你又那么恨蘇家的人,恢復(fù)了身份,脫離蘇家,你會開心一點(diǎn)。”
在蘇潤不顧情分,設(shè)計她送到他的床上來時,蘇湘就恨透了蘇潤,那三年里,他們兄妹毫無交流,她甚至都不愿意回去。所以在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傅寒川這么認(rèn)為也不奇怪。
可她只認(rèn)干親,就是說,她還是姓蘇,對宴霖而言,自己的女兒冠著仇人的姓氏,他心里也不甘心。
蘇湘垂下眼眸,淡淡道:“只能如此,我不想再生是非。”
傅寒川了然,房門敲響,蘇湘起身去開門,酒店服務(wù)員推著餐車站在門口:“蘇小姐,您的晚餐到了。”
蘇湘讓她進(jìn)來,晚餐擺在餐桌上,兩份。傅寒川看了看蘇湘,心情愉悅,他的手臂搭在蘇湘的腰肢上曖昧道:“是不是對我有感覺了?”
蘇湘拎起他的手放開,淡漠道:“你想多了。”她走到餐桌坐下。
傅寒川走到另一側(cè)餐桌,拎開椅子坐下,抖開餐巾布道:“那為何留我吃晚餐?”
蘇湘把紅酒替換成了香檳,倒了兩杯,捏起一杯酒道:“你陪著我過來,解開了我的謎題,我理應(yīng)請你吃飯感謝。”
一是一二是二,欠了她的,要討回;她欠了別人的,要還。蘇湘的目光敏銳,不想欠下他什么。
陸薇琪做了這種事,是為了幫傅正康,現(xiàn)在這邊解決了,他們手上就有了證據(jù),雖然不足以撼動傅正康,但可以先嚇一嚇?biāo)屗桓以佥p舉妄動,對傅寒川是有利的。
傅寒川垂眸看了眼那杯香檳,晶瑩剔透的顏色,細(xì)細(xì)的泡沫還在升起來,他修長的手指捏住酒杯,兩人碰了下杯子,發(fā)出叮的一聲。
吃過晚飯以后,蘇湘就把傅寒川趕出去了,她現(xiàn)在一個人住一間大套房,不用防著他了。
……
一架飛機(jī)劃過天空,在行東機(jī)場降落。
蘇湘推著她的行李箱從通道走出來,傅寒川走在她的身側(cè),說道:“喬深的車在等著了,我送你回去。”
“不勞傅少費(fèi)心。”一道低沉的男音從斜側(cè)響起,祁令揚(yáng)頎長的身形在人群里也是令人矚目的存在。
他長得溫文爾雅,翩翩風(fēng)度,溫柔的目光落在蘇湘的臉色,對她微微而笑:“終于回來了,我很擔(dān)心你。”
再不回來,他就要訂機(jī)票飛過去了。
傅寒川看著他,冷冷道:“擔(dān)心什么,有我在,蘇湘還能少了根頭發(fā)不成?”
祁令揚(yáng)看他,回以同樣的冷淡,他道:“正是因為有你,我才更加擔(dān)心。”
機(jī)場人來人往,兩個大男人針尖對麥芒,蘇湘趕緊道:“先回去吧,有些累了。”
回去的路上,蘇湘看著窗外劃過的風(fēng)景。
高架橋綠化帶的薔薇花全部都盛開了,繁花似錦,一路往前。蘇湘托著下巴看美景,祁令揚(yáng)看了她一眼道:“不是說累了嗎,怎么不先睡一會兒。”
蘇湘道:“在飛機(jī)上就睡了,就是飛機(jī)坐久了,骨頭有點(diǎn)兒酸。”
她捏了捏后腰,祁令揚(yáng)道:“回去給你捏捏?”
蘇湘笑道:“不用啦,又不是七老八十。”
祁令揚(yáng)看她臉色雖有些蒼白,但還精神,他道:“回去先休息一下,晚上去祁家老宅吃飯,還是改天再去?”
蘇湘一愣,去祁家吃飯的事,早前就定下了,只是她后來去了馬來,一直拖到現(xiàn)在。她道:“就今天吧,正好把給祁叔叔的禮物送過去。”
祁令揚(yáng)點(diǎn)頭:“也行。”
因為每天晚上兩人都會通電話,所以對于蘇湘與宴霖認(rèn)親一事,祁令揚(yáng)也知道,對她的決定,他沒什么意見。
他問道:“宴叔叔什么時候回北城?”
蘇湘道:“就在這幾天吧。他想辦認(rèn)親儀式,應(yīng)該還要籌備幾天,等他挑好了吉日就會通知的。”
祁令揚(yáng)想了想,說道:“什么時候他回來,我想再去拜訪他一次。”
蘇湘扭頭看他,他正開著車,臉頰溫和,目光堅定。蘇湘明白了什么,她道:“你那么忙,一定要去嗎?”
祁令揚(yáng)笑了下,騰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什么呢,再忙也得拜見未來岳父的。”
而且他敢肯定,傅寒川肯定跟宴霖私下聊過了。他也肯定,傅寒川肯定被訓(xùn)得一鼻子灰。
下午,蘇湘沒再休息,工作了一下午把堆著的事情先處理了,珍珠從學(xué)校回來,看到蘇湘回來了,高興的抱著她的脖子不肯松手。
“麻麻,禮物。”珍珠攤開小手,小小的手掌粉嫩嫩的,手指頭就像小嫩芽,蘇湘抱著她,在禮物堆里翻了翻,有只漂亮的鐵皮盒子,里面裝了一盒各種顏色的糖果。
另一邊的傅邸。
傅寒川從馬來西亞回來,傅正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傅寒川一手握著手機(jī),一手捏著一管營養(yǎng)膏,大白貓蹲在他的書桌上,伸著舌頭一下一下舔,對這個主人的投食非常滿意,也就原諒了他離開的這一個多星期。
傅正南威嚴(yán)的聲音傳了過來:“去那邊結(jié)果怎么樣?”
“蘇湘,她到底是不是宴霖的女兒?”
傅正南知道蘇湘在查自己的身世,傅寒川對她的事情又那么上心,去馬來西亞那么久,總該有結(jié)果了。
傅寒川臉上露出一個冷笑,他不怪宴霖對他抱有敵意,因為這是事實(shí)。
在傅家,在利益面前,什么都好說。瞧瞧他的父親,這么的迫不及待。
傅寒川道:“父親,宴霖對我們傅家很不滿。你說,我該怎么辦?”
電話沉默了一瞬,傅寒川不用提醒,想必他的父親大人也想到什么了。
傅正南沉了口氣,郁郁道:“誰能知道,她竟然是宴霖的女兒呢。”
傅寒川勾了下唇角冷笑,營養(yǎng)膏喂得差不多,他收起來,大白貓主動跳到他的懷里來,伸長了脖子親他的臉,濕漉漉的鼻子涼涼的,他的腦袋往后一仰,避開貓咪的主動,他撫了撫小東西柔順的皮毛,感覺瘦了點(diǎn)兒,便再打開營養(yǎng)膏給它吃。
他道:“父親,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宴霖的女兒,但是個啞巴的話,你會怎么樣?”
傅正南聽出他的諷刺,聲音依然威嚴(yán),他沉聲道:“寒川,你該知道,什么是此一時彼一時。”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傅家都是北城的首位,唯一的不同是,現(xiàn)在的第一傅家不在他傅正南的手里。
傅寒川料想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在他父親的眼里,傅家的利益永遠(yuǎn)是首位的,什么都是可以拿來做交易的。
可是,現(xiàn)在處在下風(fēng)的是他們,宴家對他們更是不屑一顧。
傅寒川不想多說什么,只道:“父親,如果你不想再得罪了宴家的話,這個秘密最好永遠(yuǎn)的守下去。”
傅正南滿心以為宴霖會認(rèn)回那個女兒,他道:“怎么,宴霖懷疑她的身份?”如果蘇湘沒有公開她的身份的話,影響就差遠(yuǎn)了。
傅寒川自嘲笑了下,說道:“父親,宴霖正是疼愛他的女兒,才會決定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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