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揚進(jìn)來,點頭“嗯”了一聲,正好與轉(zhuǎn)過身來的蘇麗怡視線相撞。
蘇麗怡沒露出有絲毫怯懦,下巴高高揚著,桀驁不馴的看了眼祁令揚,再往他身后的蘇湘看過去,唇角勾了下,傲慢的視線又落回了祁令揚的臉上。
“祁先生,商量好了嗎?”
祁令揚走到茶座的正位,拎開椅子坐下,疊起了雙腿淡淡睨著她道:“蘇小姐,還沒坐下開始談,何來‘商量好了’一說?”
他瞥了一眼另一張座位,示意蘇麗怡坐下談話。
蘇湘沒看蘇麗怡一眼,徑直走過來,在茶桌一側(cè)坐下。
祁令揚讓楚爭把準(zhǔn)備好的合同拿過來,就放在他的面前,這時間,蘇麗怡已經(jīng)在正對著他的座椅坐下。
蘇麗怡的視線落在那張合同上,雖然她的面部表情控制的很好,但那一眼,露出她很想簽下的迫切。
祁令揚看了眼蘇湘,兩人眼神交流了下,蘇湘淡淡看向蘇麗怡,說道:“之前問過你,是否跟你爸還有聯(lián)系,你不是很肯定的告訴我,不知道嗎?”
“怎么,知道世道險惡,混不下去了,連他也出賣了?”
蘇麗怡撇了撇嘴,倔強(qiáng)道:“你少諷刺我。在我把別墅賣了的時候,你就知道我跟我爸有聯(lián)絡(luò)。”
“我現(xiàn)在答應(yīng)跟耀世簽約,也愿意說出他的下落了,這樣對我們彼此來說,不是雙贏嗎?”
蘇湘輕輕的挑了下眉,看著自己擱在桌上的時候指頭。
她道:“你不好奇我為何要找他嗎?”
她抬眼,眸中有著從未有過的凌厲,像是一把刀子直刺向蘇麗怡。
蘇麗怡目光躲閃了下,三年前的事情她尚可裝不知情不回答,可是現(xiàn)在那段視頻又出來了,而且……而且父母親在日本的處境更加危險,回到國內(nèi)怎么也要比在日本好。
蘇麗怡深吸了口氣說道:“你們倆的事情,現(xiàn)在鬧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你不就是為了這件事,才不得不退賽的嗎?”
“你找我爸,無非就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他如果不回來,你永遠(yuǎn)都無法知道真相。”
少女的聲音清脆利落,蘇湘聽完,垂眸無語的嗤笑了聲。
雖然說,陷害她的人是蘇潤,與蘇麗怡無關(guān),可此刻聽她竟然把那些話說得這般理直氣壯,毫無愧疚,蘇湘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做錯事的無罪,苦主卻反而變成有罪的那個,這世界,真的很可笑。
蘇湘冷聲道:“看來,這里面的厲害關(guān)系你還真的很清楚。”
她看了一眼那份合同,又笑了下說道:“不過,你跟你父親的為人,我再了解不過了。”
“我怎么知道,你簽下這份合同以后,會不會又反悔?或者,你拿了簽約金就跑了?”
當(dāng)初她把別墅重新整修一番讓她住進(jìn)去,沒想到她人跑了不說還倒打一耙,蘇湘自認(rèn)比她多吃了十幾年的米飯,竟然被她耍了。
對這個丫頭,她不能小看,不得不防。
她慢悠悠的看過去,目光更加冷厲:“而且,你說出他的下落,是想要我去日本接他回來?”
蘇麗怡知道別墅一事,讓蘇湘對她防范加級,說道:“放心,我不會跑。”
“我簽約在這里,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人質(zhì)。”
“我也不妨說實話。”
她停頓了下,吸了口氣,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她道:“我爸媽其實很早就想回國內(nèi),是有人不讓他回來。”
“尤其是這段時間,有人對他下了狠手。”
蘇麗怡說著說著,手指攥緊了,眼睛直直的盯著桌面。
蘇湘皺緊了眉毛,跟祁令揚對視了一眼。
早前,他們在談?wù)摰臅r候,祁令揚就曾說,蘇潤似乎是被人阻撓了回國,果真如此。
蘇湘接著問道:“那你知道,是什么人不讓他回來嗎?”
蘇麗怡搖了搖頭:“我爸說,如果我知道的話,也會給我?guī)砺闊!?br />
祁令揚冷漠看她一眼,蘇潤知道保護(hù)女兒,卻把蘇湘當(dāng)成草芥,一樣是蘇家的血脈,對這個親妹妹卻無處不算計。
他道:“我知道蘇潤逃去日本的時候,帶去了一大筆的資金,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安閑度日,何以淪落至此?”
一說起這個,蘇麗怡顯得氣憤了起來,她道:“我爸那是被人算計的!”
“他到了日本后,有個日本人找他做房地產(chǎn)生意,結(jié)果那個人跑了,卷走了他所有的錢!不但如此,那個人還設(shè)計我爸做了擔(dān)保人,還不上錢,就只能到處躲債了。”
蘇潤去了名古屋,他手上有錢,全款買下那里的豪宅,這么一露白就被給人盯上了。
蘇潤又是個禁不住捧的,又好大喜功,三言兩語就進(jìn)了別人的套,一步步的也就淪落到此了。
蘇湘淡淡的扯了下唇角,當(dāng)初蘇氏從輝煌走向沒落,也是蘇潤被套住,慢慢被拖垮,還不長記性。
蘇麗怡道:“我也不妨告訴你,我賣了別墅,就是把錢拿去還債了。而現(xiàn)在我急著簽約,是為了拿到簽約金,至少在他們回國之前,我們一家可以有地方住吃有住,不至于餓死。”
“我有才氣又有樣貌,我自信能夠在這個圈子站穩(wěn)。我可以養(yǎng)活他們,不會再來求著你。”
“求?”蘇湘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你能換個詞兒嗎?”
當(dāng)初,蘇潤為了一己之私把她送到了傅寒川的床上,這也叫求?
為了拿到跑路錢,又一次的把她跟祁令揚設(shè)計在一起,這是求?
蘇麗怡對她父母有孝心,還肯自己賺錢養(yǎng)他們,比起蘇潤有了那么點兒骨氣,可惜她始終都沒認(rèn)識到她父母的過錯。
蘇麗怡抿緊了嘴巴,冷冷撇了一眼蘇湘,看向祁令揚道:“我知道的,我都說了,能不能簽合同,就等你一句話了。”
祁令揚慢慢的摩挲著下巴,拿起那份合同懶洋洋的看了一眼,說道:“跟你簽合同沒什么問題,不過,你提出的關(guān)于你父親的事情,我還沒有求證。”
“這個約定又不能寫進(jìn)合同。這樣吧,等我派人到日本,把人找到了,我會再來找你。”
蘇麗怡眉頭皺了皺,她反過來說道:“我怎么知道,你們找到了他,會不會又不跟我簽約了?”
祁令揚嗤笑了聲道:“蘇小姐,有不良記錄的人是你。而的公司,目前為止,還沒有這樣的情況。”
“而且,你不是挺能說的嗎?顛倒黑白的本事你有,隨便找個記者就能往外公布,我這正規(guī)公司還禁不住你那么黑呢。”
祁令揚不冷不熱,把蘇麗怡誣陷蘇湘的事情給反諷了一下,蘇麗怡臉色漲紅,氣得找不到話來回?fù)簟?br />
祁令揚道:“這樣吧,我可以先給你五十萬,也就是這簽約金的百分之二十五,算作定金,這五十萬,足夠你在北城找一處比較好的公寓租住個一年半載,連生活費也足夠了。”
“等到蘇潤夫婦回國,這合同簽下,剩余的簽約金也會給你。”
“在這段時間里,你在我的公司當(dāng)臨時工,怎么樣?”
蘇麗怡來耀世談判,還沒有來得及談下簽約金,聞言瞪大了眼睛道:“什么,我的身價就值兩百萬?”
“還是臨時工?”
祁令揚淡淡一笑:“小姑娘,恐怕你還沒弄明白。你現(xiàn)在的名氣是負(fù)的,除了我這里,就算可以找到別的公司肯要你,也不會有比這更好的了。”
“我想,這也是你跑來我這里的原因吧。”
“如果不是你帶來的消息還有那么一點價值,你連見我的資格都沒有。”
“讓你當(dāng)臨時工,也是讓你過了這段黑歷史時期。不然,你以為簽約下來了,就能馬上把你推出去了?”
“當(dāng)然,等你以后混的好了,你的工作報酬也會不一樣。”
祁令揚的一番話,既把蘇麗怡自認(rèn)的高價值貶成了低價,也給了她另一個誘惑。
蘇麗怡沉默著不說話,腦細(xì)胞卻非常的活絡(luò),蘇湘看她的表情,幾乎能聽到她腦中噼啪打算盤的聲音。
這時,祁令揚站了起來,他看一眼楚爭,楚爭點了下頭,祁令揚看向蘇麗怡道:“你可以再考慮看看。如果考慮清楚了,就說出蘇潤的下落,五十萬會馬上打到你的賬戶上。”
說完,他便起身走了。
蘇湘淡淡看一眼蘇麗怡,什么都沒說,也離開了會客室,看起來像是給她思考的空間。
蘇麗怡咬著嘴唇沉思了會兒,沉著臉站起來,楚爭看她一眼,說道:“蘇小姐請留步……”
……
回到祁令揚的辦公室,蘇湘問道:“你真打算跟她簽約?”
雖然沒有白紙黑字的簽下來,但是已經(jīng)做好了口頭簽約。蘇湘不想因為她的事,讓祁令揚惹上蘇麗怡這種人。
她現(xiàn)在還小就已然心術(shù)不正,難保以后再惹出什么事來。
蘇麗怡的腦子,大概是遺傳了蘇明東,比起蘇潤只會更難纏。
祁令揚知道蘇湘在想什么,說道:“這不光是你的事情,跟我也有關(guān),我也想知道,當(dāng)年到底是誰的設(shè)計。”
“就當(dāng)這兩百萬買下一個真相,值得。”
“可……”
祁令揚對著蘇湘搖搖頭,打斷她的可是,他道:“就算簽下蘇麗怡,如果她不老實,我可以把她雪藏。”
“我倒還希望她能成名,免得再來害人。”
蘇湘蹙著眉,蘇麗怡比起蘇潤那兩口子,還算是有點骨氣的,就是不知道這一家子的胃口會不會撐大,故態(tài)復(fù)萌。
不過祁令揚這么說了,眼下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蘇湘道:“但是你也用不著讓她留在公司做臨時工,等蘇潤回來,再跟她簽約不就好了。”
說實話,她看一眼蘇家的那些人,就覺得眼睛疼。
祁令揚看她憂心忡忡,笑了下道:“你是被他們一家坑怕了。”
“我給蘇麗怡一顆定心丸,也是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免得她再闖出什么禍來。”
他轉(zhuǎn)了話題道:“你剛才有沒有發(fā)現(xiàn),蘇麗怡說,蘇潤不敢回國是因為有人不讓他回來?”
“而且,還說了,最近這段時間,有人對他下了狠手?”
蘇湘點了下頭,就是威脅到了他們的性命,所以蘇麗怡才開始了轉(zhuǎn)變,愿意主動合作了。
祁令揚臉色微沉,說道:“你猜,是什么人?”
蘇湘抿了下唇,沉著氣道:“陷害我們的人。”
此時,她真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蘇潤,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蘇湘離開后,祁令揚才又一次的回到了會客室。
蘇麗怡一杯奶茶喝完,看到祁令揚走進(jìn)來,不悅道:“不是說了讓我考慮清楚嗎,你這是什么意思,逼著我答應(yīng)你?”
祁令揚漫步走到座椅旁邊,但沒有走下來,涼淡的目光打量著蘇麗怡。
蘇麗怡默默回視著他,忽然唇角一勾,開口說道:“你留我下來,確實是在逼著我答應(yīng)下來。”
“剛才其實你有個問題還沒有問。”
祁令揚一聲冷笑:“哦?什么問題?”
蘇麗怡道:“你想問我,為什么不去找傅寒川談判,相信他也很想知道當(dāng)年的謎案。我拿相同的條件去找他,得到的報酬也不會少。”
“其實你留下我,就是為了要我答應(yīng)你,不做其他考慮,不去找傅寒川談判。”
祁令揚臉上的表情沒有做出絲毫變化,不過蘇麗怡很確定自己說對了。
她道:“剛才蘇湘在這里,你不想當(dāng)著她的面提到你的情敵,不是嗎?”
祁令揚一側(cè)的唇角微彎了下,拿起一只茶杯在掌心把玩,說道:“那你不妨回答一下,你剛才自己問的那些問題。”
蘇麗怡看他一眼,不怕把話說開,她道:“因為比起他,你更安全。”
當(dāng)年他爸的行為,是把蘇湘從傅寒川的身邊趕走,并且讓他們沒有了復(fù)合的機(jī)會。
而在更早以前,又是她爸的行為,硬是把蘇湘跟他捆綁在了一起。
且不說這兩人到底有沒有感情,傅寒川那種高傲自負(fù)的人,最恨被人玩n弄在手掌之間的感覺。
當(dāng)年傅寒川差點把她父親丟下樓。
落在他手里,就算安全回了國內(nèi),只怕也不能安心過日子。
去找傅寒川,是下下策。
蘇麗怡瞧著祁令揚的臉色,她跟這個人接觸不多,當(dāng)然不能完全確定這個人就是百分百安全無害的。
她笑了下,又道:“你跟我姑姑好事將近了吧?我把這個人情給你,畢竟將來也是要叫你一聲姑父的人。”
祁令揚淡笑了下,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看向蘇麗怡道:“你是真的很聰明。希望你以后,不會跟你父親一樣干些蠢事害人害己。”
……
蘇麗怡回去只考慮了一天,第二日便跟祁令揚達(dá)成了協(xié)定,在她說出蘇潤下落的一分鐘后,她的賬戶上便多出了五十萬。
蘇麗怡滿意的看著銀行發(fā)來的到賬消息,抬頭挺背的出去了。
祁令揚看向楚爭,冷聲道:“知道去哪兒找人了?”
楚爭點頭道:“我馬上安排人去日本。”
祁令揚道:“要快,相信蘇麗怡在我這里簽約的事情很快就被人知道,蘇潤在那更不安全。你要在那些人下手之前,把他們夫妻帶回來。”
楚爭:“是的,祁先生。”
祁令揚沉著臉色,又道:“蘇麗怡那邊,你也安排人手保護(hù)她,不要人還沒回來,就被那些人抓去了。”
不然,到時候蘇潤夫妻回來了,蘇麗怡卻被人捉走當(dāng)人質(zhì),蘇潤為了救女不肯開口,那也是瞎折騰。
楚爭:“好,我馬上去辦。”
另一邊,對著空空辦公室的裴羨一下一下的冷笑,舞蹈大賽的決賽在今日,但是要等的人并沒有來,這恐怕是史上最搞笑最尷尬的綜藝了。
他收到的消息,蘇麗怡去了祁令揚的影視公司。
裴羨看向傅寒川,說道:“大概是你以前對他們一家子太差了,人家寧可去找跟她沒裙帶關(guān)系的祁令揚,也不來找你這個姑父。”
“那丫頭是白眼狼中的狼王,利用了你的名字殺入決賽,關(guān)鍵的時候一點都沒考慮你啊……”
面對裴羨的吐槽,傅寒川的面色更加冷峻,拇指用力的摩挲著指骨關(guān)節(jié),眼內(nèi)的冷光忽閃不定。
蘇麗怡突然跑去祁令揚的公司簽約,連決賽這種讓她可以獲得名利的好機(jī)會都放棄了,只能說她有更好的選擇。
以她的頭腦,定然是籌謀了對自己的有利條件。
裴羨看傅寒川的面色惡劣到極致,嘆了聲氣道:“算了,你在這里生悶氣也沒用。看莫少在日本,會不會有更好的收獲吧。”
其實,就算傅寒川不動手,真相也會被查出來,只是按照傅寒川的個性,這個真相不是在他的手上查出來,他會咽不下這口氣。
“蘇麗怡不是蘇潤唯一的女兒嗎,你要不愿意真相是在祁令揚的手上查出來,你也可以把蘇麗怡綁來嘛。有她在手上,蘇潤一定會什么都說了的。”
傅寒川冷冷看他一眼,一點沒有跟他說笑的心情。
這時候,舞蹈大賽節(jié)目組的人敲門進(jìn)來,那人一臉的著急,滿頭大汗的指著手表道:“裴總,那蘇麗怡不來,我們不能一直等下去啊。這都開始彩排了,節(jié)目還做不做了!”
裴羨握拳輕垂著額頭,這事情他也很倒霉啊,好好的節(jié)目就快變成爛尾工程,他也很想揪出那個壞了他一盤好菜的那顆老鼠屎啊!
他無奈道:“不是讓你們按順位找人,第四名不來不是還有第五名第六名嗎?”
“你們沒有發(fā)通知給人家嗎?”
那些淘汰了的選手,有自負(fù)不愿意來的,當(dāng)然也有愿意放下架子,爭取一個更高位置的。
因為蘇湘一早發(fā)布了退賽聲明,舞蹈大賽節(jié)目組作為應(yīng)對,在公布消息的時候,只說了會有返場嘉賓來角逐大賽,還發(fā)布了競猜活動讓人去猜,推高了決賽的熱議度,那些被淘汰了的選手粉絲加上一眾看戲的路人粉積極競猜,點擊率不愁了。
這波操作可以算是一次成功救場的案例,也可以說是一次成功的營銷炒作了吧。
節(jié)目組的人聽老板這么說了,說道:“來了幾個,只是蘇麗怡是最佳人選……”
裴羨沒好氣的打斷他道:“既然有人了,你還廢話做什么,還不快去趕緊安排。還有,另外幾個就當(dāng)助場嘉賓,讓人家上臺露個臉。”
怎么說,人家肯過來也算是救場,總得給人一個面子,讓人家心里舒服下,以后萬一成了大牌,還有人情在。
那人得了裴羨的指令,馬上下去干活去了。
門關(guān)上,辦公室再度恢復(fù)了安靜,裴羨看了一眼傅寒川,兩手一攤道:“你看,我的損失不比你少。”
“不過……”
裴羨話頭一停,手肘撐著辦公桌的桌面,半側(cè)過身體對著傅寒川道:“我聽說,你們傅氏搶了祁氏的生意,祁氏作為回報,把盛唐那位總監(jiān)行賄的事兒說了出來。”
“你們這一來一去的互斗……”
“按照蘇湘現(xiàn)在的處境,如果她站隊祁令揚,你會不會更生氣?”
傅寒川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呼吸都沉了下來。
之前那女人就常跟他唱反調(diào),現(xiàn)在就更有可能了。
裴羨看他拉長著黑透的臉,打趣的笑了下道:“不然就真的休了她得了。一個不能吃不能睡,還處處給你添堵的老婆,留著給自己長耐心嗎?”
裴羨的這句話,可以說又損又毒了。
要知道,傅寒川以前可不是這脾氣。誰妨礙了他,他可沒耐性慢慢磨,直接下狠手把人給整死了,也就蘇湘,無聲無息的給他治了脾氣。
瞧把這傅少弄得,不能打不能罵,搞得脾氣都好了,情商修養(yǎng)直線上升。
傅寒川目光陰冷的對準(zhǔn)裴羨,不甘示弱,陰陽怪氣的道:“那么,你買了那么多女童裝,是打算干什么?”
“喬影這種成熟睿智類型的女人你駕馭不了,打算走童養(yǎng)媳養(yǎng)成路線,打算以后來個老夫少妻?”
這一句毒舌,把裴羨氣得不輕,差點吐出一口血來,他深吸口氣道:“打住,還是不要互相傷害了。”
他道:“說真的,你有沒有跟蘇湘好好談一回,你們對這件事有著各自的線索,不能交流一下,互換一下線索嗎?”
傅寒川慢慢搓著手指,每次跟那個女人見面,沒有一次可以好好說話的。
那件事對她的傷害太大,讓她看到他的時候,就無法保持好好談話的狀態(tài)。
而且,蘇麗怡已然跟祁令揚達(dá)成一線,蘇湘只要等一等便可以等來真相。
這樣的狀況下,她又何必來跟他談?
她對他避之不及……
一想到這個,傅寒川的臉色就好不起來。
就算查到了真相,她也不肯回到他身邊……
忽的,他的眉頭一蹙,想到一件事。
不對,還有一件事,可以跟她談?wù)劇?br />
傅寒川眸光微動,主意冒出來后便起身站了起來,連招呼都沒打就走了出去。
裴羨眼睜睜的看著傅寒川大步走了出去,一臉莫名,他伸出手像是要把人給揪回來:“誒,你干嘛啊……”
回答他的,只有一聲關(guān)門聲,還有滿室的空氣。
裴羨自救的收回手,撓了撓鼻子,感覺一頭烏鴉飛過。
……
傅寒川一坐上車,就拿出手機(jī)打了蘇湘的手機(jī)。
彼時,蘇湘正在巡視門店。
這是她僅有的事業(yè)了,絕對不能再被搞垮。
她在門店內(nèi)看了一圈,又去了倉庫,看著堆積的產(chǎn)品,眉頭皺了又皺。
雖然已經(jīng)跟帝梵先生連上線,解決了后面的難題,但新產(chǎn)品還在研發(fā)中,過渡期得靠著這些產(chǎn)品維持基本營收。
而且這些已經(jīng)出來的產(chǎn)品,總不能砸在手上吧?
這些護(hù)膚品是無添加防腐劑的,保質(zhì)期有限,得盡快出貨。
蘇湘從貨架上那下一支護(hù)手霜,擦在手背上慢慢搓開,潤滑不粘膩,還有著淡淡的清香。
這么好的產(chǎn)品,如果扔了就可惜了。
她慢慢的擰上蓋子,情緒有點兒低落。
手機(jī)響起來,蘇湘心不在焉,來電顯示沒看都接了起來,有氣無力道:“喂,哪位?”
“怎么了,這個調(diào)調(diào)?”
蘇湘一聽到那個熟悉的嗓音,眉頭就皺了起來:“你又有什么事?”
傅寒川一手扶著方向盤,對于蘇湘這種惡劣又不耐煩的反應(yīng),將氣都出在那方向盤上。
他沉著氣道:“沒事就不能打你的電話嗎?”
蘇湘冷聲道:“你說呢?”
她不想看到這個人,也不想聽他的聲音。
傅寒川捏了下眉心,說道:“跟你談一件要事,來不來,隨便你。”
說著,他便掛了手機(jī),然后發(fā)了一條短信告知了時間地點。
不想再跟她廢話,免得被她氣死。
蘇湘看著發(fā)過來的短信,將手機(jī)放回,順便將那支開封了的護(hù)手霜也塞回了包內(nèi)。
轉(zhuǎn)身的時候,忽的一個念頭在腦中生起,她低頭看了一眼包內(nèi)的兩件東西,生出了個想法。
眼下年底,迎來送禮高峰,如果,把這些產(chǎn)品跟那些手工藝品作為套餐一起出售呢?
雖然價格會低一些,總比砸在手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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