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的天空透著寧靜,流著一絲絲的云,像梳理過的羽毛,漫過遠處的山巒,蕩過平原上銀亮的溪流。
三位密友手拉著手,嘻笑的遁在空中,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玫瑰花瓣般嬌嫩欲滴。這片空域都因這笑聲和麗色變得更加的炫麗。
小月、鈍鈞講著魔域的經歷,圣域、植域、蟲域、海域、魂域的歷險,聽得承影隨著故事的跌宕,時而緊張,時而驚詫,時而會悲傷的掉兩滴淚水,隨之又被那歡笑聲洗去。
承影沒有想到,小月和鈍鈞經歷的那么多,每天都像走在刀刃,過著舔血的生活,她倆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呀!承影最喜歡聽的,還是小月講得魂域的事。也不知為什么,多多少少對那里有一種渴望。
對于承影,相比小月和鈍鈞修煉的生涯要單調的多,除了修煉、賺晶石、煉化“百啟真晶”、“百識真晶”,就是四處尋找莫邪。然而有些事是不能說的,似乎三位密友都有意的回避一個名字。承影只好講了幾件危險的事,卻把最快樂的時光掩藏在心里。
突然,承影停了下來,臉色變得很凝重,拉了下小月。“月兒,是否要帶著鈍鈞”。
小月看了鈍鈞一眼,也變得為難起來。一路上,小月沒有想那么多,如今遇到承影,也變得有些猶豫了。必竟,被魂主困住神識,都會跟著了魔似的聽其擺布。這次小月回來,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為什么回來?是為了外公?還是圣父?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怎么?前面有危險,不把我當朋友了”。鈍鈞笑了起來。
“鈍鈞”?承影想說,又不知道怎么說,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與魂者為伍后果是什么?不經意的手指扶過眉心的黑色花紋。
這動作很隨意,單單被鈍鈞看在眼中。也許承影和小月都不會發現,她倆有著同樣的動作,每每猶豫不決時,都會撫摸眉心的圖紋。以前小月從來沒有過。
最不能讓鈍鈞理解的是,承影敢獨自面對圣域五位圣祖,沒有后盾,她那來的勇氣。鈍鈞更加的期待,想看看兩位密友背后那個神秘的影子。
鈍鈞什么也沒說,獨自向前遁去。
小月、承影互看一眼,沒有辦法,只好跟了過去。丹青被魔獸拽的跌跌撞撞,不得不跟著。心里早就后悔的要命。
遁過幾座山峰,青青蒼蒼中,危巖兀立,怪石嶙峋的山峰,山腰飄游著乳白色的云紗。在夕陽映照的重影里,霞光傾瀉在云縫間,映著一條飛天的白帶。
轉眼間,霞光消退,在暮色降臨的蒼茫中,峰巔凝聚著一片彩霞,襯著一道蒼老的身影。
“外公,我回來了”。小月激動的喊道。
干將慢慢的轉過身,目光滑落到披頭散發的圣士身上。
丹青愣了下,深行大禮。“見過師父”。
“哦!是丹青。好久不見了”。
“是,弟子常常想念師父”。
“嗯!能想就好,既然來了,就進峰坐坐吧”!干將轉身消失在空域。
“外公竟然也修得了幻影”?小月心頭一喜,又現出失落的神色,神識不能大圓滿是修煉不了“幻影”的。
飛流直下的瀑布,撞擊著裸露的巖石,地裂般的怒吼聲,顯得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是那么優美、寂靜。
夜晶燈下,分了兩伙。干將與丹青切切私語,小月等三位修女咯咯的聊著閨中密事。
聊得正酣時,空域一陣輕晃。霧氣中走出兩位中年圣士,撣去身上的霧氣,陰森森的拉著臉走到小溪邊。
無涯子瞥眼丹青,臉色變得鐵青。轉身坐在溪邊卵石上。
仇劍見到丹青,陰沉的臉現出喜色,微微點點頭。“師兄來了”。
“仇師弟”。
干將沒理無涯子。“仇劍,事辦的怎么樣了”。
仇劍看眼無涯子,臉又陰了下來。“師伯,這回事大發了”。
干將眉頭挑起,咸城無事,怎么會出大事。“發生何事”。
仇劍看向承影,又看向溪流盡頭的瀑布。“魂兵余光落入龍棲洞”。
承影站了起來,怎么會這樣,回首看向小月。“月兒,你擋住了魂兵”。
小月傻傻的點點頭。“嗯”!
“你......呀”!
“怎么了”?
承影點著小月。“怎么了,你擋了一技,可知道魂兵余光落入龍棲洞會死多少圣者嗎”?
小月如夢方醒,不錯,小月本可不進咸城,繞城而過。偏偏小月進了,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擋住魂祖殺戮。沒想到會惹來這么大的禍事。
“我......”。小月慚愧的低著頭,心里埋怨著。
無涯子本來陰著臉,聽到是小月惹得禍,臉色反而緩了過來。“不就是死了幾個圣者嗎?有什么大不了的,月兒,這不關咱的事”。
仇劍眼皮驚跳,想想當年為報門派仇恨,而攻打玄劍門,死傷十余萬人。至今都愧疚在心。仇劍一直把修煉慢,歸結于罪孽太深。
一陣風卷來陣陣水氣,天越來越暗,巖石在狂風中嗚嗚響著魔音。?
眾修者被這突如其來的風刮愣了,失了神的目光盯著暗去的山域。許久,承影寒栗中清醒過來。跟著小月、鈍鈞等相繼醒來。
干將木納的取出光梭。“走吧!去邛崍洞”。
承影臉色十分的難看,轉頭看向小月、鈍鈞。嘆了口氣,遁入光梭內。
流星飛逝,這片荒涼的山域更加的冷清了。
龍棲洞沉浸在血色中,整個山域被斬出一道長長的深不見底的裂谷,谷底紅光滾滾,火氣飛騰,谷口的石巖滴噠的流著巖漿。
五位圣祖站在谷口處,一臉的悲切,欲哭無淚,朦朧的霧色里,只能看到嘴邊的胡須在輕輕的抽動。
“魂士,我與你世不兩立”。霸天咬牙切齒的吼著,手中“無極劍”陣陣嗡鳴。
元老折劍閉著眼睛搖著頭,他親眼見過了魂兵的威力,與當年見過的圣兵,有過之無不及。術法再精,戰力再強,只有一柄虛兵,怎么可能敵過魂兵。
咸城是龍棲洞外域重城,在洞中舉足輕重。相距內洞百萬里。咸城外魔兵與魂兵一擊,余力打在龍棲洞內洞,竟然將萬里洞域一分為二。這威力難以形容。
不說洞中死傷多少圣者,如今,龍棲洞主峰龍棲峰都被斬斷了,防御大陣被打的四分五裂,至今還在空中悲鳴。
“霸天,是否請圣主出洞”。折劍緊閉的嘴里擠出幾個字。
洞主霸天眼神一沉。“不可,如今被滅城的圣地不光本洞,都沒有請出圣主,龍棲圣主出關,必引起圣界恥笑”。
“不錯,洞主說的極是”。另位老圣祖附和道。
折劍性子狂煩起來。“沒有圣兵,難道就讓魂士這樣殺戮嗎”?
眾圣祖默然無聲,魂士倚仗魂兵,已經連滅圣族數城。雖然個個都火氣沖天,沒有敢出頭的,必竟修煉到這種境界已經是圣界的巔峰,誰會為一城一地玩命哪?
兩道圣影出現在空中,如同鬼魂一般悄無聲音,仿佛圣影就在身邊,只是沒有圣者再意罷了。
霸天等圣祖眼神迷幻,像似在思考。
“蒼行子、蒼天子”?
“龍棲五主,蒼某有禮了”。蒼行子拱拱手,看向深不見底的山谷。
“魂士在何處”?蒼天子急色問道。
霸天、折劍回過神來,蒼行子、蒼天子怎么出現在近前,沒有圣祖看到,太驚圣了,不知這是何種密技?神色一變。“兩位圣友,你們可算來了”。
其它圣祖也是滿臉的喜色,連連向二圣見禮。
蒼天子、蒼行子嗯了聲,腳下一陣流光云色,消失在天際。
霸天等還沒收了笑容,蒼天子、蒼行子已經飛出神識域。“這.......”。
“踏云”!眾圣祖都驚在空域,眼里流云飛落。
萬里無風,邛崍穹頂上白云平鋪萬里,猶如巨大的玉盤懸浮在天地之間。遠近的群山全被云霧吞沒,只有幾座山頭露出云端。微風吹來,云海浮波,諸峰隱現,捉摸不定的島影上下飛騰,倒海翻江。
“魂主,已到邛崍洞”。干將守了一天一夜,終于看到邛崍山影。
隆隆碧水傾瀉而下,從懸崖跌入潭內,遠遠望去青山裹著碧水,白銀連著彩虹。
魂識如風,排山倒海之勢,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承影等圣者眼睛化了魂,濺起如煙水花。
承影臉色陰了下來,看眼化魂的小月、鈍鈞。神識飛向夜色中的凝霧。“魂主,不可再開殺戮”。
夜域在風中抖動,誰也看不清,那夜幕籠罩著的是什么樣的景色。
小月、鈍鈞也清醒過來,細眉鎖在一起。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邊夜空。
“魂主,我們不想再助你為虐”。
“不錯,這種為害圣域的事,我們不干了”。清醒過來的干將、丹青也隨聲附和。過節極深的無涯子也挺身助力。
一時,空域鬼一般的靜了下來,周圍漆黑一片,哀鳴的夜風撕破此刻的沉寂,一種莫名的恐懼襲遍全身。
遠處的景物都隱藏在深黑色的夜幕中,透過星光的樹影,在樹影的背陰處站著一道模糊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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