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一會兒,借著夜色,水寒再次走進樹洞。剛剛深入樹洞一步,一道影子閃過,高度集中的神識追著影子看去,什么也沒有發現,影子閃過的地方,只有一根枝條在晃動。
水寒的眼神劃著圈。掃視著卷起每一根枝條,突然發現這枝條不是戰盾旋開的,而是自動彈回。
嘶!水寒吸口涼氣。這樹是活的?僵直在樹洞中的靈體向后急遁而去。就在水寒飛退的瞬間,數十道枝杈同時彈出,一片青花飛濺,樹洞消失了。彎曲的枝條絞殺在一起。
水寒完全驚呆了,眼睛里爆炸著晶星。短促而痙攣地呼了口氣,退了兩三步,臉色從青白,又漲得極度的徘紅。
水寒不敢再魯莽,這可是拿命在開玩笑。如果沒有及時發現樹根上的紅線,水寒也不能如此的警覺,早就進入林中。長呼了口氣,水寒有點小慶幸。
看看天色,透明星球已經合為一體。夜深了,水寒不想太冒險,遁回石亭,寄起花尊開始修煉。
花尊上的星辰花抖著紫芒,花朵沉沉的向下低去。無數的晶光閃進花心,落在莫邪迷茫的臉上。
這寒氣有幾分熟悉,也有幾分陌生。“這是血寒晶。靈域這么豐盛嗎”?
水寒能躲過這次劫難,不是因她反應的快。這血寒晶莫邪太熟悉了,當年從寒血冰晶手里得到不少,用此晶修煉出了“寒波識禁”。承影、扁樂之所以能凝出禁識奴,也是因為莫邪送給她們寒血晶。
靈域寒血晶能生在樹上?莫邪萬萬沒有想到,還是精靈有意把寒血晶放在這僻壤之地。
莫邪的目光落在樹根底部的紅線上,似乎想明白一些。又不能太肯定。
此時此刻,莫邪還不想查個究竟。這些日子水寒的大起大落,他都看在眼中,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沒有足夠的實力時,一切的想法都是天真,很可能因天真而送了命。
凝視了會禿林,莫邪飄回花蕊深處。低垂的花朵直了起來。這點小小的變化,就在水寒眼皮低下發生。凝神修煉的水寒竟然一無所知。
寅時將盡,水寒微微一動,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下天色,遁到草叢里,接著露水洗漱一番,整整淡妝。對著露影看看變形的臉,輕嘆了口氣,自從來到御事宮,再也沒有細心的化過妝,如今是百分之百的素容。
素容很不錯,冰清玉結的氣質,比嬌艷嫵媚更迷人。
此時的冰寒也只能如此的安慰,誰讓自己倒霉來的。
卯時剛到,水寒化成一道靈光遁向事務殿。
“哎呀!水寒,你今天簡直就是......”。水寒剛遁落到殿前,數百雙驚瞳凝聚過來,文玉拍著大腳喊著。
“文玉”。水寒拉過她的手,把后半句話擋了回去。又是些閉月休花之類的話,耳朵都聽起了繭子。
“哇噻”!文玉撫摸著水寒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干了兩個月的粗活,手還這么細粉,大姐快告訴我怎么辦到的”。
“哎喲”!水寒的腦袋立即就大了好幾圈,文玉的手的確有些粗糙,但也沒有她說的那么夸張。本想讓這家伙閉嘴,反而又被抓住了把柄。
文玉的眼神不經意的掃過烏涼河,水寒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文玉,我要去交事務,一會兒聊”。
水寒急忙躲開,有些事很費口舌的,一時半會都說不明白,可能越解釋越說不清。
進了大殿,水寒直奔結算門。門前已經排成了長隊,弟子們都拿著令牌,興奮的等著。一側頭,水寒的目光縮了下,怎么又是一個老靈士。
水寒發現坐在晶案前的是位老靈士,裝束與那個賣自己事務的老家伙十分的像。水寒心里咯噔一下,不會吧?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里升起。
“下一個!......下一個”!失神之間,排在她前面的弟子急速的消失。水寒被推到了前端,瞪著大眼睛還在想著事。
“哎!發什么愣,到你了”。老靈士指著撞到晶案上的水寒。
“啊!靈老,這是我的令牌”。水寒靈識忽悠一下,從冥想中清醒過來,急忙雙手交上令牌。
靈老拿著令牌細細凝神牌面,面上流光閃過,水寒兩個月的事務急閃而過。
“嗯!不錯”。靈老滿意的點著頭。拿起兩個靈石放到水寒手中。
“這么少”。水寒差點跳起來。
靈老白眉一挑。“這不少了,看你干的不錯,這是獎勵”。
水寒小臉騰的紅了,忙活了二個月,兩個靈石。這不是欺負人嗎?心頭的火燃了起來。
“怎么不滿意,去找宮主說去”。
一盆子冰水倒了下來,水寒半個屁股冰涼,立即清醒了。火氣也消了下去。兩個就兩個,總比打屁股強多了。
“謝靈老”。
水寒拿著靈石有點哭笑不得,兩個靈石修煉都不夠,怎么還得起老家伙的債。
排在領取事務的隊伍里,水寒琢磨著靈石的事。摸摸靈袋中的半個晶軸,腦袋就大了好幾圈。一股子心火串了起來。
一抬頭,水寒差點叫了起來。“我暈”。
水寒目光與一縷淡淡的眼神對在一起。那位老靈士竟然坐在晶案上在發令牌。
“這是”?
老靈士撇撇嘴,知道水寒發現了他。
水寒跟掉到冰窟窿里似的,轉頭看向收令牌的靈老。“乖乖!敢情兩個老家伙是一伙的”。
水寒有種被算計的感覺,不,不是感覺。這就是真的。老家伙早就計劃好了,設計個大圈套讓自己跳。
“哎!想什么哪?令事務”。水寒被推到老靈士面前。
水寒心里早就瓦涼瓦涼的,瞪著冰冷的眼神,盯著老靈士威嚴的面孔和那雙獰笑的眼神。
“我要日務”。
老靈士看都不看手中的晶軸,直接搖搖頭。“沒了”。
“沒了”。水寒掃眼身后數百弟子。這怎么可能哪?
“沒什么不可能,說沒了就沒了”。老靈士似乎聽懂了水寒的心聲,挑挑長眉,把晶軸合上。
這明顯不是欺負人嗎?水寒真想把手中的靈石砸到他臉上,想想又舍不得。咬著牙,顧做鎮定的問道:“靈老還有何事務,想要賺靈石快點的”。
“這個嗎”?老靈士抽開另一個晶軸,看著百來個閃著紅光的事務,指尖一劃,血色事務都消失了。
“看看吧”!
水寒走到近前,低頭看過幾十個事務。眼神都對上了,不能吧!怎么都是洗洗涮涮,摘花種草的事,一個月才一、兩個靈石。
“死老頭子,你玩我”。水寒嘴上不說,心里罵道。又不敢表現出來。老靈士正瞪著鬼靈靈的三角眼盯著她。
想起文玉說過的事,水寒搓搓手。點了個不洗不涮、不勞不累的事務,反正都是一兩個靈石,選個輕巧的事干。
“選這個”?
老靈士眼睛放了光。
“嗯”!
“這么懶,看來你是不想還債了”。老靈士小聲的嘟囔句。
水寒聽了牙根都痛了,她找不到清理事務殿的事務,也找不到把柄,不然管你是不是靈老,早就翻臉了。
“給”!老靈士沒好氣的把令牌丟了過來。
“下一個”。
水寒拿著令牌轉身就走。
老靈士瞪著她的背影。“站那兒等我”。
水寒停住腳步,知道老冢伙不會這么放過她的,可是想起那十個靈石,腦袋就大了。
“哼!我就不還,看你能把我怎么的”。
漸漸的殿內的弟子越來越少,轉眼間,整個大殿空蕩了起來。水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做好與老靈士獅斗的準備。
“水寒,你我得結帳了”。
要來的,還是來了。老靈士鬼影出現水寒身后。
唰!水寒轉過身,花尊點向老靈士面門。“老家伙,你騙我”。
老靈士沒想躲,手指挑開花尊。“別動氣,傷感情。欠債還錢,你媽從小沒教你嗎”?
“給你。就兩個”。
老靈士笑呵呵的搖搖頭。“利息都不夠”。
騰!水寒的心火燃了起來。“你還要利息”。
“不算利息,你不還靈石,讓我喝西北風去嗎”?
“我告你”。
“哦!是要光著屁股去挨打嗎”?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一句話正中水寒下懷。感覺后脊梁冰寒,整個身體都涼透了,嚇得急忙抱住胸。
老靈士嘿嘿嘿的笑了。“小丫頭,這只是個教訓,一日不交齊靈石,戰甲一日不是你的”。
水寒被老靈士這招嚇懵了,身上的戰甲,老靈士竟然可以驅動。嚇得水寒半死。
“記住,下個月你欠我十二個靈石”。
“十二?你這不是要殺人嗎”?
“放心離殺人遠著哪!我只要靈石”。
水寒被老靈士氣得都要發瘋了,她接的事務一個月才一個靈石,這不等于越欠越多嗎?
“哎!對了,我這兒還有個三個靈石的事務,做不”?
水寒眼皮直跳,老冢伙一定沒安好心。三個靈石的事務可能嗎?這又是個陷阱。
“不做”。水寒轉身要走。
“就是打掃事務殿,很劃算的”。老靈士扯著脖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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