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殿’在何處?說了,我就放了此蟲女”。
“各族都有血靈殿,族內山域血氣最重的地方必是血靈殿,在什么地方。我也沒去過”。金玲一點都沒隱晦,直接說了出來。
莫邪點點頭,飄離石床。
金玲撲到床前。“族子,你醒醒”。
金鑰緊閉雙目,沒有半點醒轉的意思。金玲哭了幾聲,慢慢的抬起頭,淚花如雨的看向莫邪。“你不能失言”。
莫邪頭也不回,輕嗯了聲。
金光一閃,金玲五指如刀直眉心。噗!一股血氣噴出數丈,漸得石床和金鑰身上血紅一片。數只虛影從金玲身后竄出,張牙舞爪在空中掙扎,想逃脫漸血的身體,卻又被一種無法力量緊固住,任憑如何掙扎都無法脫。
噗!噗!噗!數道虛影在掙扎中一一的爆開,化成數團散煙散去。
莫邪轉過頭看著癱在血泊中的蟲女,銳瞳跳個不停。他萬萬沒想到,蟲女會突然自傷蟲識,毀去修為。當他意識到時,一切都已經晚了。雖然莫邪不知那虛影是何物,但能感應到蟲女已經沒有了生氣。
躺在石床上的金鑰睜開眼睛,慢慢的坐了起來。細舌尖伸出,嘶的一聲吸光全部精血。轉頭看向莫邪。“你還想問什么”?
莫邪眨巴兩下眼睛,已經問死了只蟲女。這只也不想活了?搖了搖頭,現在還真沒有什么好問的了。
金鑰起身抱起金玲走到石壁邊。“放我們出去”。
靈光在石壁上化開一扇圓門,金鑰抬腳跨入,身子浸水般慢慢的滲進。
“怎么出蛇域”?
“能進得來,還出不去嗎”?金鑰身影消失在石壁內,轉眼騰空而去。
莫邪急忙收了“化血骷髏”。此地不能久留,即然放走了蛇女,必然引來大蟲。
數萬里外,墨黑的懸崖深不見底,崖邊地勢崎嶇不平,巨大的火紅浮石泛著一層光滑的琺瑯質光澤。一堵石壁穿破崖界,直伸崖空,尖尖崖巖直指空域。
咄咄逼人的崖尖上坐著一只蛇女,另只蛇女頭枕其膝蓋。黑暗中眉心一縷微弱的光閃閃的動著。
噗!盤坐蛇女口中飛出一顆白色珠子,慢慢的飛到膝下蛇女眉心,嗡嗡的旋轉幾圈,血印眉心消失了。
一縷精血落入蛇女口中,盤坐蛇女點了幾下術指,數道光紋落入蛇女眉心。
嚶的一聲。膝上蛇女醒轉過,急色的環視四域。“逃出來了”。
“嗯!玲姐焚身術太可怕了,以后不得再用了”。
金玲呵呵的樂了幾聲。“有什么辦法,不這樣能騙過她嗎”?
“我們完全可以擒住他”。
“你沒感覺他身上有可怖的煞氣嗎”?
金鑰盯著夜空,臉龐一絲不動,她時而眉頭輕蹙。她感應到了,那可怖的氣息來自一物,雖然不知是什么,足以令她心寒膽破。
“別管那些,化血骷髏不能落在他手中。回族峰”。金鑰站起,眼中凝著殺氣。
登上山巔,周圍都是云海翻滾,似乎進入了仙境,遠處的山峰若隱若現。
莫邪長吁口氣,跟著兩只金甲蟲爬上山巔。星光下,一塊塊怪石屹立在山巔之上,搖搖欲墜。怪石薄如刀鋒,在微風中搖搖晃晃,使人望而生畏。
看眼穿在石縫中的金甲蟲,這兩只死蟲子帶他去哪兒,是出蛇域嗎?
金甲蟲根本未把薄鋒似的怪石當回事,骨鉗掄起,飛出一片青光,噼哩啪啦!在怪石林中打出一條石洞。莫邪莫然的跟著,伸手接住飛落的石硝。
“這不是石頭,溫滑如玉,是何物”?心里雖然有幾分驚凝,還是跟了過去。
這一走,就是數月,怪石林到了盡頭。兩只金甲蟲這才停了下來,碰了碰骨鉗,蔫蔫躲在石窩中不動了。
莫邪搖搖頭,金甲蟲沒了斗志,這還是第一次。看來這紫石林不是那么好過的。說也怪,金甲蟲開石破陸如此的囂張,他聽了都心驚膽寒,生怕蛇族發現。竟然數月里沒有蛇者出現。甚至空中都沒有蛇者飛遁,這也道是奇了。
近處萬籟俱寂,天地之間空曠而廣闊,唯有孤獨的月遠遠的凝望著這安靜的夜。山巔下,密匝匝的樹林好像披在絕壁上戰甲,黑綠叢中,巖壁里蹦躥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
靈氣!莫邪突然嗅到了一絲絲靈力,雖然很淡。這異域來說,這已經很濃重了。
咦!回頭看向石林。莫邪不由得愣了下,這些日子,一直緊緊跟著金甲蟲,并未再意身后。此時,淡淡的雙月下,破開的石洞慢慢的恢復如初,無聲的向身后逼近。
“這是陣法?活體?還是此石已經靈化”?莫邪一時也想不明白,只好跨了一步讓開的最后一層薄薄的石鋒。
這一步踏出,一陣輕風襲來,帶給絲絲涼意,浩瀚的靈氣化成片片雪花般迎面撲來。莫邪激靈打了驚戰。魂體隨著風微微地顫抖。“好濃的靈氣”。
回頭看向石鋒,身后已是寬闊的山間平壩,細細的山峰孤傲地聳立百里之外。就連金甲蟲都沒了影子。
莫邪急窺四域。
青峰劍指,雄奇霸氣。連綿的群山在其前如平原土壩伏臥林間。更奇的是,充裕的靈氣,比景寒宮濃郁的百倍不止,那靈氣被壓縮成雪花般在微風間輕輕的飛舞。
正驚異時,陣陣寒殺之氣林間升起,沒等莫邪回過神來。血光一閃,一點晶瑩帶著凝重的血氣到了近前。
莫邪的魂識何等的強大,也沒有想到,會有靈者躲的這么近。凝弓護體已經來不及了。
咔!血瑩擊在魂甲上,在鱗甲上劃出尺長圓弧。莫邪一聲悶哼。被擊出數百丈遠,風葉般落入山林間。
“何方妖孽敢入‘靈隱峰’禁地”。說話間,兩位蟲者遁出林域。接過飛回的蛇形劍,怒視風動的山林。
嘶!后遁出的蟲女吸口涼氣,看眼手中“飛蛇梭”。梭影在手間再次化成血弧飛向密林。
身前的蟲士也吃驚不小,雪妹這一招“狂血煞心”,明明擊中的入侵者,卻沒有半點血氣飛回。也不多想,蟲士蛇形劍指向風動的樹洞,又一道血梭穿入林中。
陰暗而寂靜樹林里,莫邪重重的撞在黑黝黝的草叢中。
血瑩不偏不正的擊中草洞,跟著又是一道血瑩。緊接著是兩道蟲影飛入林域。
“靈者哪”!
黑暗中,沉默了會兒。蟲士陰森的問道:“雪妹確認是靈者”。
這話反而把蟲女問住了。剛才她與族哥在修煉,突然有靈物進入“靈隱峰”。她沒看清,修煉中下意識的打出一梭。至于是何物,她只看到人形身影。
兩只蟲者心存疑惑,卻也不敢大意,立盾、凝劍,在林域中慢慢的搜索。那怕一絲風吹草動,都會揮劍一梭。
莫邪捂著胸口,氣血在咽喉里翻滾,整個魂體散了架子一般,魂氣都無法凝聚。挨了這一記,可是吃了不小的苦頭,如果沒有魂甲抗住,只怕早就魂飛魄散。
看著兩只蟲者從身邊走過,本可以報一梭之仇。想了想,莫邪還是選擇隱遁,以他的隱術,再加上黑暗的掩護,兩只蟲者境界再高,也無法找到他。
狂雪、狂嘯細細的搜索一圈,也沒找到蛛絲馬跡。林域里星點的血氣都沒有,這太出乎意料了。飛天梭是本體蛇牙所煉,經靈火、蟲識數十萬年的錘煉,不說無堅不摧,靈者那點不起眼的戰甲、戰盾、靈尊十有七八可以破開。就是破不開,也能打得靈者口吐鮮血,立時失去戰力。何況,又以本族密技“狂血煞心”催動,威力更勝一籌。
“雪妹別找了,回去”。
狂雪不甘的環視著林域,跟著狂嘯遁空而去,不時還回首凝望一眼。
這是何處?看著消失在百里外的蟲者。莫邪滿臉狐凝的環視四域。
此地無石、無山,只有無盡的古樹。這些古樹因靈氣充裕,長得格外的粗壯。枝杈交錯,樹體相依,幾乎不留半點的空間。看來這片山林至少數百萬年無外物侵入,難怪蟲者境界如此了得,也無法找到他。
看看天色,東方已露一絲白光。莫邪在交錯的樹根間,找到一片小小的空隙。盤坐期間開始調息。
不知過了多久,擎天巨樹梢頭的碧葉微微風動。一顆豆大的露珠恰好重重地打在嫩生生的細條上,猛地一顫,彈起一片瑩弧。
弧光落下,幾片驚葉動了下,三位靈女遁出樹域。這些靈女個個一身青甲,外襯長紗綠衣,衣上葉影浮動,似樹內孤葉迎光而落。就連靈女頭發都是綠絲如波,站在樹影里,根本無法發現。
“這是靈源”?
“不錯,終于找到了”。
幾道靈識在相互交流著。莫邪魂識一眼,心里頓生好奇心。“靈源是什么”?
“我去打探”。一位靈女靈識道。
“哎!你忘記那個傻小子”。
另兩位聽到臉上現出鬼異的笑容。
“還真忘了”。一位靈女轉身消失在林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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