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綃根本未把無形子放在眼中,卻不時的掃眼站在林域中的赤霄。笑聲愕然而止,撇著嘴角瞄眼其他靈者。
“少主在哪兒”?
無形子的臉抽動數(shù)下,似被這句話刺痛了神經(jīng),眼神都痙攣的不成樣子。回首掃眼身后空域,從靈袋中取出一個晶軸,推送到蝶綃面前。
蝶綃接過晶軸,看眼軸外的血識封印,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就請少主入異域游歷吧”!
無形子等靈者陰沉著臉,久久的不語。空氣瞬間變得凝固起來,怒氣、怨氣、無耐,種種復(fù)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說不清是種什么心境。
“無形子即已如此還等什么,回去告訴靈父、靈母和宮內(nèi)靈祖,少瑩不怨他們,萬年后,再孝敬眾老”。
身后霧峰上傳來輕輕的嘆息聲,似乎帶著少許的鼻音。
一位靈女隨著聲音走了出來,輕飄飄的遁近蝶綃。轉(zhuǎn)過身向眾靈者拜了拜,掩面背過身去。
蝶綃看著靈族少主,眼里直放光。“怎么又是靈女,靈族的男人都死絕了嗎”?
“你說什么”。
無形子怒問道。
“說什么,你難道聽不清嗎”?
眾靈者當(dāng)然聽得清,臉兒氣得都綠了。雙手緊緊的握著藏在袖子里的拳手。
“沒絕,還有我”。
赤霄傲氣的遁入空中,搖著扇子,蔑視著蟲者。
“你是什么東西,那有你說話的地方”。兩只蝶影凝出身形,蝶綃怒呵道。
“東西做不了,男人當(dāng)之無愧,用驗明正身嗎”?
蝶綃一聽樂了。“好好好,那就同少主一起入異域吧”。
無形子看著突然冒出的楞頭,心里也暗自的奇怪。隨同少主來的靈衛(wèi)、靈使都是女子,并沒有靈士。轉(zhuǎn)頭問道:“何宮弟子”。
身后靈使來到近前,靈識道:“不久前,少主相中的扇子持有者”。
無形子再次打量赤霄。這事聽說過,也聽說這靈士有些異能,本事還不小。不過看樣子腦子出了點問題。
赤霄撇眼偷看他的宮少主,微微的點下頭。陪著少主級的女子游歷,這事他干得多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靈霄子就陪著少主走一著”。
說完抱著靈馨遁到少主身邊。一股柔香撲鼻而來,赤霄吸了半口,止住呼吸,生怕被少主查覺。
無形子冷眼看著這個不怕死的靈士,心里冷哼著。“想死,就由不得你了”。
“此信交給靈宇戰(zhàn)君,靈宇天蟲讓他記得兩族的約定,如再敢違背,必滅你一宮一峰”。
唰!一道白光從金影中飛出。
無形子抬手接住,也不看是何物,隨手放入靈袋里。
突然,蝶綃反手扣住少瑩手腕,輕輕帶入懷中。轉(zhuǎn)身向金光內(nèi)隱去。
赤霄抱著靈馨,臉色微微一變。從剛才蟲子的話中,聽出些味道。什么游歷?少主這是被當(dāng)人質(zhì)了。
未等赤霄回過神來,金光中伸出長須,卷住其腰際將其拉入光影里。
無形子等靈祖眼里凝聚著無法說清的神色,看著漸漸陷去的光芒,泥金布滿了面頰。
“多了兩個陪葬的”。
幾位靈祖嘆息聲聲,站在斜陽余暉里。朦朧的暮色伸展到遠(yuǎn)天,蔚藍(lán)色變成鐵灰色,垂暮的山峰慢慢地暗沉下來。
金光落盡,山頂空域像一塊洗凈的藍(lán)黑粗布,碎金似的星光撒在粗布上,鬼異的沉寂被異常的喧鬧掩蓋。
吱吱的蟲語聲充耳而來,黑墨的山峰上黑沉沉的亮著數(shù)不清的光點。嘩啦!光點向兩側(cè)讓開,露出一條黑色的光路。
赤霄見此情景,腦皮嗡的聲麻木了。在異域闖蕩數(shù)百載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蟲者,看在眼中,身上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少瑩停頓一息,險些與赤霄、靈馨撞到一起。驚異的眼神掃了眼赤霄,那滿眼的驚慌與無助令人陪生愛憐。
赤霄抱著靈馨上前一步,擋在少瑩身前。“少主,我來開路”。
蝶綃黑大的眼睛斜了眼,心里嘿嘿的冷笑。手一緊,蛇形光鞭抽向赤霄。接著吼道:“你是什么東西”。
身形一側(cè),赤霄護(hù)住懷中的靈馨,光鞭眼看抽到背上。一道扇光從蝶綃蟲袋中飛出,鞭影被扇光攔腰切斷。
“呀呵”!蝶綃愣了下,呲著稀拉拉的白牙樂了起來。赤霄等靈者的靈器都被他收了,沒想到,那把破扇子還能救主,這道是件奇事了。好玩物,回去好好把玩把玩。
蝶綃一進(jìn)興起,不再理怒目的靈士。
少瑩滿是感激的看眼這位剛剛認(rèn)識的靈士,現(xiàn)在自己異常凄苦,被靈族當(dāng)了棄子,能陪著她的,只有不相識的靈士和不知死活的靈馨。
唰!無數(shù)的蟲識撲了過來,赤霄面目陣陣的刺痛,如同刀鋒劃過,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每行一步,赤足似踩在荊棘上,痛得不敢前行。赤霄立即明白,可惡的蟲子為什么讓他和少主脫去戰(zhàn)靴,原來別有用意。
那些猙獰的蟲目看到鮮嫩血食,緊緊的盯著移動的影子,陣陣的吱鳴聲交織在一起,聽得人都要爆了。
赤霄咬著牙緊緊的跟著少瑩少主,如今,沒有退路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蝶綃慢慢的遁行,像似在檢閱蟲陣,在一浪浪起伏的吱鳴聲中,傲然的移動。
另的靈者不識蟲語,但赤霄識得,自從修煉了寒波識禁。蟲鳴聲入耳即得其意。聽得陣?yán)怂频臍g呼聲,赤霄的臉火烤了一般燙了起來。
“喝了他的血......”。
“好嫩的小鮮肉......”。
“蟲族無敵,萬疆臣服......”。
“媽的”。赤霄從來不罵人,也沖口罵了句。
蟲語,少瑩一句沒聽懂。赤霄罵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瞄眼粉面靈士,眼里反而滿是感激。
走過蟲族大陣,一隊黑色蟲陣出現(xiàn)在面前,當(dāng)首站著數(shù)十位蟲祖,個個身著黑色戰(zhàn)甲。見到蝶綃帶著三位靈者遁來,急忙深行大禮。“靈宇戰(zhàn)神”。
蝶綃冷冰冰的遁到近前,連個哼聲都沒有。蟲祖?zhèn)儌個低首,敬慕的等到蝶綃走過,才敢抬起頭來。
蝶綃走到陣前火眼怪獸前,遁身騎上獸身。
“都回吧!我還以為靈族有多大陣容,沒想到來了這么幾個無用的家伙”。
“是,愿聽?wèi)?zhàn)神調(diào)遣”。
蟲祖?zhèn)兓囟Y后,騎上各自靈獸,帶著黑壓壓的蟲陣離開。
轉(zhuǎn)眼內(nèi),留下數(shù)萬身后凝著蝶影的蟲者。敬慕仰視著族祖。
三只蟲者遁到少瑩少主面前,嘩啦抖出長長的黑色晶鏈。
赤霄眼光猛得聚起,心知不好。一步擋在少主身前。
蟲士瞪起立瞳,愣愣的看了會兒,似乎不明白赤霄要干什么。看著靈士一臉的傲氣,互相對視眼。嘩啦抖開晶鏈將赤霄鎖了起來。
赤霄掙扎幾下,無耐的被鎖了雙手、雙腳和脖脛。硬生生被拉到一邊。
另一位蟲士走到前,伸手抓住靈馨,想從赤霄懷中拉出。
“她受傷了,用不著......”。赤霄叫喊著想把靈馨拉回懷中,卻被晶鏈拽個趔趄,不得不放手。
眼看靈馨落入地上,卻又飄飄的站在空中。嘩啦啦,蟲士抖開晶鏈將其鎖上,拉在手中。
赤霄看著側(cè)臉的靈馨,臉兒不由得熱了起來。這靈馨竟然早就醒了。
蟲士將晶鏈塞入少瑩手中。“看好你的靈奴,犯了蟲族律法,與之同罪”。
蝶綃轉(zhuǎn)過靈獸,帶著族蟲向遠(yuǎn)處山域遁去。
赤霄和靈馨并肩跟在少瑩少主身后,相互不敢對視,各自側(cè)頭想著心事。
赤霄心里這個憋屈,本想回到靈族,沒想到遇到這事。反而成了人質(zhì),
靈境越來越遠(yuǎn),心里變得越來越?jīng)]有著落,微微的痛著。看眼少瑩少主,一路依舊不言不語,低著頭,默默的前行。只有過異族關(guān)隘時才抬頭看一眼,那眼神沒有一絲的感情,冰冷的透著寒氣。
蝶綃并不急于回族,遇山拜山,遇洞拜洞。每到一處,都會有蟲族大靈迎送,十分的風(fēng)光。
跟了數(shù)月,赤霄和靈馨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難怪靈族如此渺小,被異族壓抑的無法抬頭。蟲族大靈太多了,個個都有幾十萬年的修為,占據(jù)無數(shù)的山川,拜都拜不過來。能讓蝶綃看得上眼的,都是靈宇級大蟲,每次都是數(shù)十只聚到一起。
一路走過,不但靈馨心里瓦涼瓦涼的。赤霄滿懷的希望都被現(xiàn)實無情的抹殺了。
這日,巍峨的云峰擋在面前,猶如一把利劍,聳立在繚繞的云霧間。
未等蟲隊停下來,蝶綃已經(jīng)跳下靈獸。霎時峭壁生輝;轉(zhuǎn)眼間,腳下山林云消霧散,三十六座奇峰如擎天玉柱,掩映著雕檐玲瓏的黑色宮殿。
蟲士遁近,推了把少瑩,將她帶到蝶綃近前。
“跟著我,少犯倔”。
蝶綃也不多解釋,甩開戰(zhàn)袍,帶著一隊蟲祖向黑色宮殿遁去。
山勢險峻,黑色宮殿隱入云霄間。蝶綃停下來,恭敬的向云霧深行大禮。“蝶族靈宇拜見靈神戰(zhàn)祖”。
山域輕輕抖動,云霧再次散開,一位靈女站在花雨間。
“靈神在修煉,等些時日再來拜訪吧”!
見是靈女來回話,蝶綃沒有半點的不敬,低首道:“請靈衛(wèi)回報,我?guī)盱`族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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