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冰柱像水晶的短劍掛在洞頂,目光移過,冰尖閃過刺目的晶芒,閃爍的冰針劍花爆開,刺激的眼神不得不瞇起來。
冰洞低垂,整個洞域格外的冰冷。卷著冰白的枝條,伸展在洞空,留下小小的一點空隙。
晶白的冰枝映襯下,不起眼的血晶花,葩瓣柔白,稍著胭脂,吐盡淡淡清冷的寒香。
魔邪摘下古血晶花,輕托在手心。細粉似的晶霧從花心飄下,在微明的亮光里,閃著淡粉的碎瑩,像粉色的飄帶從手心上慢慢的落下。
這朵古血晶花寒氣和血氣濃重,能感應到遠古的氣息在一點點與心念融合。魔邪感覺只要寒氣和血氣再凝重一息,隱在識海深處的秘術即可解禁。只可惜,就是差那么一點。
采了數朵,魔邪靈識洞域,此洞古血晶花稀少,找了很久才從密密的冰林里找到幾株。
突然,魔邪停在空中,目光凝在淡青的冰樹上。一道淡淡的影子修長的靠在樹邊,沒有洞頂那縷縷的晶光,這道影子絕對發現不了。
影子動了,慢慢的走到樹下古血晶花前。
寒氣扭動著,洞域里的冰樹沙沙的響了起來。“貪婪的蟲子,是你傷了族妹”。
魔邪盯著扭動的寒氣,眼神驚直!斑@是什么靈物”?
“誰,有本事出來”!魔邪后背冰涼,戰甲內驚出一身的冷汗。
“我知道,你看不見我,但不是你活著的理由”。拄在身前的寒冰劍掄出風旋,直斬蟲士眉心。
寒氣聚集,迎面吹來寒氣凝成的冰風。臉上的皮膚刀子割了般生痛。
骷髏弓掄出黑色的弧光。嚓!刺目的閃電在骷髏弓上亮起。魔邪眼里,異型冰刀在爆光里一閃消失。
噔噔噔!魔邪連退數十步,蹬住冰樹根,才硬生生的停下來。手臂陣陣酸痛,弓弦嗡嗡的抖著寒光。
魔邪看清了異型冰刀,果然,冰洞中有異靈存在。境界遠在他之上。一技過后,強弱已經分曉。
骷髏弓能接下異型冰刀,魔邪自己都吃驚不小。
“靈友,何不現身,偷襲算得了什么本事”。魔邪磨牙般的問道。
站在樹下影子咧咧嘴,本靈就站在你面前。你叫什么。
咔嚓!又是一刀。
魔邪莫明的飛了出去,還是沒有看到對手藏在何處。找不到人,骷髏箭總不能亂射吧!
混身一陣麻栗,骨頭都要散了架子。
魔邪不敢再硬接,轉身向一側洞域逃去。
蟲士能接住兩刀,精靈士吃驚不小。小小靈蟲只有化血境,在它的眼里如同螻蟻,怎么可能逃脫。
寒風卷過冰枝,碎了無數的冰花。
魔邪感到寒氣逼近,骷髏弓拉出一道弧光,綠瑩瑩的骷髏光凝在弦上。啪!綠光急射而去。異型冰刀亮起可怖的光芒,淡淡的影子在光中一閃而逝。
!洞域深處響起驚呼聲。魔邪愣了下,停在空中凝視著冰洞。
洞空中,綠色的火焰在燃燒。異型冰刀被包裹在中間,刀身上出現小小的丁型圓洞,綠色火燃從洞中蔓延開。
魔邪一箭得手,焚火骷髏箭還沒飛回。弦聲驚鳴,又一支粉色箭光凝在弦上。
精靈士大驚失色,蟲士竟然有這么利害的靈兵,能撼動“斷空噬血刃”。伸手想抓血刃,綠火漫上手臂。
魔邪看清了精靈士,容不得細想,啪!粉色骷髏火焰直竄洞頂。
精靈士驚呼聲,隨著粉焰消失在冰洞中。
嘀噠!冰冷的水滴落在鼻尖上。摸了下鼻子,抽了息,血腥氣沖入鼻子。魔邪低頭看眼指尖,一點紅光映入眼簾。
“不好”。魔邪凝出戰盾擋在空中,伸手抓住凝在空中“斷空噬血刃”。
鐺鐺鐺!鞭子似地發狂聲響起。盾面上濺起的血光迷霧卷起的滾滾血塵。
魔邪身子瞬間矮了半截,腳被生生的砸入虛空。
無數的血箭里,牛毛細劍像絲絲銀發斜插。轉眼間形成了劍幕。
哎呀!劍氣中傳來驚呼聲。
“靈女”?魔邪鎖起眉頭,寒冰血箭打得戰盾驚顫,說不準何時就會爆碎。靈女?哪還有活的機會,應該爆成血珠了。
想著,魔邪不知為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嗖!一道黑光射到眼前,進了戰盾里。
魔邪嘴角咧了咧。骷髏弓舉過頭頂,支出三道骷髏墻。
“這是你的箭”。
魔邪低頭看到靈女身上了綠色骷髏箭,癱倒在另位靈女懷中。
“主......人......就......就是......他射......的我”。中箭雪奴指著蟲士,手指凝著冰白的綠光。
魔邪傻了眼,第一箭沒有射中偷襲者,竟然射中了靈女。
“你偷襲我”。魔邪沒好氣的吼道。
“是......你......偷襲......我”。雪奴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不偷襲,能射到你嗎”?
“你......你狡辯”。雪奴沒氣死,說話都不連貫了。
不錯,魔邪是狡辯,為什么?他自己也說不清。那箭射了誰,他心里明鏡似的。
“收回你的箭,為雪奴療傷”。靈影子平靜的說道。到了化血境,雪奴的靈性更強了,與靈影子不分彼此,很難說誰是誰。射中雪奴,和射中她一樣。
靈影子感到靈識撕痛,心如刀絞,靈海灼熱,血氣被慢慢的吞噬。她不敢收回禁識奴,重新凝結術法。禁識奴會重生,箭傷可能會轉移到靈識,誰知會傷成什么樣,如果她煉化不了綠火,會像禁識奴一樣失去戰力,后果不敢想像。不然,她怎么會變得這么溫柔。
魔邪聽到柔甜細膩的聲音,眨巴著眼睛。看眼焚火箭。收回焚火骷髏箭,骷髏弓會得到加持,擋住漫天的血箭不是問題,問題是,就算他收回也救不了靈女,因為他根本就不會療傷。
“不會”。
“不—會—”!靈影子瞪著大眼睛,魔邪嚇得躲了下,點點頭。
這怎么可能?靈影子根本就不信,異族術法各異,但有一點相同,能凝結術法,必會療其傷。這是異族特有的本領,靈族根本做不到,魔蟲族也不會例外。
那雙動人的美目凝滿怒氣,惡狠狠的盯著魔士。
一時間,魔邪身上的那點血氣不知那里去了,被那雙怒目嚇沒了影!罢......不......會”。
“收了即可”。
“啊”!綠光一閃,魔邪聽話的收回焚火骷髏箭。
噗!雪奴爆成晶白的血珠,落入靈影子手心。
“你—,保護我出古血洞”。靈影子的聲音平淡中帶著威嚴,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魔邪四下靈識。“往哪兒走”。
“寒氣流最強的地方”。
“哦”!魔邪想起來,不錯,來時,血魂蟲沿著寒氣最弱的洞進來的。
一道白光急速沖入斜飛的冰血箭里。靈影子盯著遠去的血魂蟲,眼神變了變。
魔邪推盾前行,每一步,腳都深深的陷入虛空。靈影子裹著戰甲,抱著手臂,牙齒噠噠的打著寒戰。果然如她所想,綠火侵蝕了她的靈識,如同掉到冰窟窿里,寒戰連連。
冰血寒箭沉重的,獸性的,織成一束束白金色、暗紅色光線,傾瀉著無數細碎的血芒。
魔邪吃力的遁行,幾息間,額頭凝滿了細汗。
冰血寒箭想破開骷髏盾不可能,但魔邪想走出去,更難。完全超出他的境界。道道青筋爆滿手臂,汗水成流的滾了下來。
唰!雨箭里水光晶瑩。洞頂冰錐又落了下來。
魔邪腿猛伸,硬生生的跪在冰面上,膝下壓出深深的冰坑。
“沒事吧”!靈影子打著寒戰,小聲的問道。
能沒事嗎?這都什么樣了。魔邪的臉變了形,咬著牙,一聲沒吱。為什么要救這個靈女,他也想不明白。靈女閉月容顏確實沒說的,不至于讓他去玩命;是那雙大眼睛?茉莉香味?還是什么?
魔邪想不出來,也許是同命相憐吧!
寒氣流動的冰花雪樹間,站著一身白色長裙精靈女,內甲衣擺上繡著白色的花紋,臂上挽著輕綃。雪瑩的秀發系著蝶花絲帶,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白嫩。
精靈女盯著血箭中的一對男女,眉梢挑著。轉頭看向身后的雪龍獸。
“族主,放他們出去吧”!
雪龍獸上坐著一位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的精靈士。一雙美目射著寒星,雙手拄著寒光四射的雙刃劍。
“九兒,放了她們容易,你就不怕引火燒身嗎”?
九兒眼神迷離,慢慢的低下頭。她認不出魔蟲士是誰,但她認得承影。
莫—邪—!九兒深深的吸了口氣,抬起頭!白逯,放他們走吧”!
精靈士嘆了口氣!澳阊!身上的靈氣太重了,精靈族不能與靈族有太多的交集,不然異族也容不下我們”。
九兒當然清楚。異族聯盟太龐大了,底蘊深不可測,想滅殺靈域內的任何一族都輕而易舉。何況四處躲藏的精靈族。
“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這是最后一次”。
唰唰!兩道流光從血箭飛出,戰盾一沉。魔邪抱著靈影子飛出數十丈。抬腳蹬住冰壁,半只腿釘入冰中。
魔邪這時都懵了。原來,洞頂上的冰溜是奇兵,靈殺力不在骷髏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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