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的進了石室,莫邪眼睛直了,易絕躺在石床上,鈍鈞坐在床邊,頭枕著易絕的胳膊,累的睡著了。
莫邪站在室門口,直直的眼神盯著這一幕,心口差點就炸了,轉身逃出了石室。
啊!長呼一聲,扶著石壁差點倒在地上。一行行的熱淚流下,滑過面頰,落在戰甲上,一層層的鱗葉流過,沒了影子。
莫邪抓著胸口輕輕的捶著,心里這個痛呀!痛得已經無法再呼吸,淚水決了口子似的涌著。
“你們這對......”。莫邪在心里破口大罵,卻因為痛,聲音哽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細細的雨悄然的灑著,輕輕地在眼前蓋上了一層透明的薄紗。莫邪閉上眼睛,聆聽著細細的“沙沙”聲,任淚水與雨混淆在一起。
莫邪的心被掏空了,這世間的一切都不再屬于自己。
“靈祖”。細小的帶著膽怯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莫邪猛的睜開眼睛,一溜酸痛從鼻內涌來,聲音變得顫栗。“啊!鈞......鈞靈友,下雨了”。
鈍鈞看眼細細的雨絲,嗯了聲,總感覺,靈祖說的第一個“鈞”字后面,還有話沒說完。“靈祖采到藥了嗎”?
“啊!下雨了”。莫邪神情有些恍惚,重復著同一句話。
“嗯!絕哥的傷太重,我......”。鈍鈞還想往下說,莫邪打斷了她的話。
“下雨了,不用靈藥,我來吧”!
“多謝靈祖”!鈍鈞出來找他,就是想求他,還沒有說,靈祖就答應了,為什么總說“下雨了”?
莫邪抹了把臉,擦去臉上的雨水,紅著眼睛轉過身,進了石室。
鈍鈞鎖著眉頭,她嗅到了酸痛的氣息。愣了下,搖搖頭。這個靈祖真怪,喜怒無常,似乎在逃避著什么事。想想世間還能有什么事能讓錚錚漢子這樣傷感,一定是觸景生情了。
輕輕一聲嘆息,一絲感慨被憂慮占據,急忙進了石室。
莫邪站在床前,指尖凝著紅色氣環。沒有鈍鈞,他真想一指杵死這個家伙。環光落在易絕身上,莫邪眉頭鎖起。“誰這么狠,竟然用毒,難怪鈍鈞無能為力”。
“啊”!易絕痛呼一聲,身體內交錯的經脈復位。
“絕哥!怎么了”。鈍鈞撲了上來。
易絕汗淋淋的,豆大的汗珠子滾了下來,瞬間就透了戰甲。看到鈍鈞驚慌的樣子,強擠出笑容。“沒......沒......事,念......經......歸......位......了”。
“真的”!鈍鈞撲到易絕的懷里,兩人激動的抱在一起,無視莫邪的存在。
莫邪咬著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鈍鈞,淚水在眼里打著轉,強忍著差點就掉了下來。
易絕急推起鈍鈞,小聲的說道:“靈祖”。
鈍鈞紅著臉抬起頭,是呀!太激動了,怎么忘記了。回過頭,愣了。“靈祖你......”。
莫邪摸了把眼角的淚水,臉上強擠出笑容。“看你們好幸福,我也激動了,我......我先出去”。
沒等鈍鈞接話,莫邪身影消失在石壁上。
鈍鈞不好意思的轉過頭,紅暈泛到了脖子,捂著發燒的小臉不敢看易絕。
易絕傻笑著,這是鈍鈞第一次主動的撲入他的懷里,如果沒有靈祖,那是多么幸福的時刻。他還想攬過那細柔的身子,可是,他真的不敢。不過,他不怕,有了這一次,就是最美好的開端,這已經很幸福了。
“好了吧!怎么還不下床”。鈍鈞略帶溫怒,狠狠的瞥了眼懶在床上的易絕。
嘿嘿嘿!易絕傻傻的笑笑,支身想坐起,丹海內的真氣運行。“啊”!大叫一聲,再次倒在床上。
“絕哥怎么了”?鈍鈞急忙扶住癱下的身子。
“不......不......不知道。真氣無法運行”。易絕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完,臉色變得煞白。
“我去找靈祖”。鈍鈞輕輕放下易絕,轉身要走。
易絕一把抓住鈍鈞。“鈞兒,我不想你為我求人”。
“我不求,你不求。難道讓我看著你變成廢人嗎”?鈍鈞急得眼里凝著淚水。
“這個靈祖喜怒無常,我擔心......”。
鈍鈞捂住易絕的嘴,她明白他的意思。像她這樣美麗的女人,不知多少靈士垂涎三尺,易絕怕她吃虧。“我的心沒人可以帶走”。
易絕松了手,他明白鈍鈞的意思,數萬年了,她的心里只有那么一個影子,而他,似乎還沒有印上。不過,他會努力的。
鈍鈞遁出石室。雨依舊淅瀝瀝的下著,纏綿幽幽醉意。濛濛雨霧里,偉岸的影子在微微的晃動。
鈍鈞雨步輕慢,走到靈祖身后。“靈祖,絕哥無法運行真氣,求你幫幫我”。
莫邪看著雨中零落的點點花瓣,嬌羞欲滴,細柔嫵媚,他已分不清那是花的柔美,還是雨的芬芳,那一絲清香和著雨的冰涼,深深的蕩起心潮的漣漪。
“我知道,他中了毒,給我一點時間”。
中毒?鈍鈞嚇得慌了神,她以為易絕是被封印了丹海,誰能封印,只有靈祖能做到,易絕不讓她出來,就是怕靈祖別有所圖。沒想到會是中毒。
淚水不爭氣的涌出,鈍鈞捂著嘴,她接觸過靈域的毒,比圣境更可怕,只要中毒基本就是無解。
“求靈祖......”。鈍鈞哽咽的不能出聲。
莫邪咬著牙,真想回身抱住鈍鈞,吻去她的淚水,告訴她,萬年了,他無時無刻都在想她,可是......。
“放心,我會有辦法”。莫邪真的看不了眼淚,也狠不下心來,那個男人就算是他的情敵,他也不能讓心愛的女人傷心。
莫邪轉過身,擦著臉上的水。“雨下大了,進洞吧”!
鈍鈞急忙擦去淚水,她怕易絕看到。
莫邪進了石室,走到床邊。讓易絕躺好,抻手捻在眉心處,又停了下來。“兩位靈友,在下醫術不高,想解毒還要些時日,請細心等待”。
易絕臉色微白,看向鈍鈞。鈍鈞點點頭,拉住他的手。“別擔心,靈祖能解毒”。
莫邪深吸口氣,壓住心頭的痛。不錯,這點小毒對他來說小意思,只是他不想解開,他怕解開了鈍鈞會和易絕離開。
易絕相信鈍鈞,微微的點頭。“有勞靈祖”。
莫邪拉著長臉,也不吱聲。他都要恨死易絕了,還要為你解毒。“讓開吧!到洞外去,別讓毒浸染你”。
鈍鈞只好松了手,戀戀不舍的出了石室。她見過藥祖解毒,用了很多的靈丹妙藥,不知道這個靈祖怎么解。靈祖不讓看,她只好出了山洞。
“閉上念識,不可分心”。莫邪像模像樣的坐在床前,揮動雙手,左右畫圈。
易絕閉上眼睛,不敢亂看。解毒都是秘術,不可外傳的。
莫邪弄得室內烏煙瘴氣,不象似在解毒,像似在放毒。雙手不知劃了多少圈,沾了點唾沫,在易絕臉上畫著圈,怎么看留下的水漬都像在畫“王八”。
易絕不敢動,不知道靈祖用的什么藥,冰涼涼的,滑膩膩的。靈祖不讓看,也不讓動念力,只好忍著。
莫邪不知道畫了多少個“王八”,嘴都畫干了,舔了舔嘴唇。一指點在眉心處,捻出一點黑線。
“感覺怎么樣”?
易絕動動真氣,果然,有效果。“多謝靈祖”。
“嗯!你好好休息,十日后,我再為你清毒,此毒只有十日才能聚化一次,不要動,靜靜的躺著,一動,聚化的毒會散去,還要等十日”。
易絕真聽話,說不動就不動,眨巴下眼睛算是答應了。
莫邪起身走出石室。鈍鈞焦急的等在外面,看到靈祖出來。“靈祖怎么樣”。
“你可去看看,我已經幫他清出一點毒,還要等十日才能聚毒,再為他清理,這期間不能動,更不能激動,否則,聚化的毒會散去,還要等十日”。莫邪把說給易絕的話,又加點醋,說了一遍。
鈍鈞點著頭,要進入石室。
“看眼就出來,里面全是毒氣”。莫邪提醒道,心里嘿嘿的笑著,他終于想到了辦法,心里的苦痛一掃而光。
阿嚏!鈍鈞進了石室,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出去”。易絕說了兩個字,嘴唇都沒張。靈祖說了不讓動,這已經動了不少了。
“絕哥好多了嗎”?鈍鈞被熏得喘不過氣來,真是毒,氣味都不對了。
易絕眨巴著眼睛,算是認可了。鈍鈞心里一喜,靈祖說了不讓動,更不能激動,不然,她真會撲過去。
“好好的養傷,我在外面等你”。鈍鈞高興的出了石室。
易絕看著鈍鈞的背影,要說的話太多了,想囑咐她,又不能張嘴,動念力更不行了。心里急的要命,又沒辦法。
莫邪感應到鈍鈞情緒的變化,只當沒有看到,默默的凝視著遠方。
鈍鈞悄悄的走了過來,站到靈祖身邊。斜眼看著靈祖,心里有無數的感激的話想說,一時不知說什么好。沉默了會兒。“靈祖,你有心事”?
嗯!莫邪側過頭,強擠出點笑容。“算是吧!每個人都心事,他好多了吧”!
“多謝靈祖”!感激的話太多了,真不知怎么說。“你可以說一說,或許心情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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