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退學(xué)?”魏子洲語氣嚴(yán)肅的問。
“當(dāng)然!我當(dāng)然確定!”張揚抬手指著我說:“那會許老師的話你們也聽見了!我非常認(rèn)同!你看看莫菲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她哪兒還有高中生的樣子,言談舉止簡直就跟個大人似的!”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而且,我對模特不是特別感興趣。”我故意輕描淡寫的說。
我不想讓他們對我的事太費心,而且我覺得魏子洲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正常了。
今晚我倆碰杯時,他忽然暗淡的眼神、忽然平掉的嘴角,讓我感覺他內(nèi)心里其實有股子火氣的。只是,我搞不懂他那股火氣到底是為什么……
“喂!”張揚幾步靠過來,很是不解的盯著我問:“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病了?你站鏡子面前看看你自己,你絕對是精神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
“讓你去云飛待上兩個月,你也會變……”魏子洲說著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手習(xí)慣性的去拿桌下的啤酒,可是發(fā)現(xiàn)酒箱里已經(jīng)空了;泄了氣似的冷眼盯著我倆說:“你們今晚都喝酒了,早點睡吧!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討論!
話畢,站起身直接往臥室走去。
“子州,你站。 睆垞P喊住他,走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將他掰過來,認(rèn)真的盯著他說:“我很確定的告訴你,我要退學(xué)!我要去跟經(jīng)紀(jì)公司簽約!”
“這事兒你不用跟我說……”魏子洲很冷靜的看著他。
“在我眼里,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跟你說跟誰說!”張揚死盯著他說。
“你爸媽呢?你爸媽同意嗎?你爸媽根本就不喜歡你干模特這行……”
“他們是老古董!他們根本不知道天賦比努力更重要!”
“你去說服他們就行,至于我……根本不需要你考慮太多,你所有的選擇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他說著,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好!你去睡!”張揚說著,直接轉(zhuǎn)過身來,走到我跟前,異常嚴(yán)肅的說:“你呢!我讓你別干了,你行嗎?”
“你確定要養(yǎng)我和我爸嗎?”我說著,徑直走向沙發(fā)坐下。
“我確定!一個月不就是幾千塊錢嗎?等我成明星了,一月幾十萬,隨便你花!”
聽著張揚的話,我就感覺他還是太年輕,把很多事情仿佛想的太美好了。
而我,是非常實際的人。
我不會幻想,也不敢幻想。
我承認(rèn)許老師說的話,我身上早就沒了青春的味道。而且,我身邊的那些十六七的女生,也早就沒了學(xué)生的樣子。
我見過太多女孩為了金錢放棄身子,我見過太多骯臟的男人用錢羞辱女人。
見過太多太多渾濁后,那雙青春明亮的眼睛,早已不復(fù)存在了。
“我感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挺好的,云飛里的姑娘也都相處的不錯,比起學(xué)校里那些死板的學(xué)生,我更喜歡跟她們待在一起!蔽液茏匀坏恼f。
“子州!你瞧瞧!你瞧瞧她現(xiàn)在說話的口氣!跟個女痞子似的!”張揚生氣的指著我說。
“行了,她現(xiàn)在沒去出臺已經(jīng)不錯了,整天被那些放*人勾引著,能撐到現(xiàn)在不犯錯,也不容易!蔽鹤又薏惠p不淡的說。
那話語仿佛是在夸獎我,但是那眼神中卻有種不爽的味道,尤其是剛才張揚說要養(yǎng)我的時候。
“這么下去,莫菲遲早會毀了的!”張揚很嚴(yán)肅的說。
魏子洲一臉淡漠的說:“她已經(jīng)毀了,未來只是看她毀的是輕是重而已……”
“子州,”我有些不爽的看著他說:“我知道你早就干夠了賭場,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云飛的生活,你可以退出來跟著張揚學(xué)模特了!
“我該怎么做,用不著你來教我!蔽鹤又拚f著轉(zhuǎn)身就去了里面的臥室。
“砰”的一聲,傳來魏子洲的關(guān)門聲。
我跟張揚在客廳里都沉默了。
張揚想要退學(xué),他父母應(yīng)該不會同意。
而讓我離開云飛,顯然也不太現(xiàn)實。
這兩個月掙的錢,也就是能撐半年,我至少要掙到十萬。
不僅要掙出父親的醫(yī)藥費,還要供我自己讀大學(xué)。
“你到底退不退出云飛?”張揚又問我。
“我不需要你來養(yǎng)活……”我低頭看著桌子上魏子洲給他買的禮物?墒牵覅s只是給他訂了一個蛋糕。
我缺錢,缺到精打細(xì)算的不敢去禮物店,生怕看中哪份價值不菲的禮物。
“你個瘋子!”張揚死盯著我說。
“瘋子是你,因為許老師說的話,對我印象就這么差勁了嗎?”我抬頭,看著他那張哪怕生氣時,都帥的扎眼的臉,說:“張揚,我知道你在乎我,我能遇到你,我感到很幸運!但是,我是一個有自尊的人,我不需要你為我犧牲!也不需要你來養(yǎng)我!”
“我非要養(yǎng)你呢!我就是非要在乎你呢!”
“張揚!你還睡不睡了!”魏子洲在里屋大喊的了一聲。
張揚沒理會的,繼續(xù)看著我說:“我老早就想讓你退出了,因為我知道你是一個模特的好苗子!你的未來會有非常非常大的空間的!可是,你卻……你卻拿著上天給你這么好的條件作踐自己!”
“你真是幼稚!蔽艺f著,站起身直接走回了臥室。
心里很不透氣的,關(guān)上門后點上了一根煙。
拉開窗,一股冷風(fēng)吹得讓人清醒了很多……
煙入肺后,壓下去不少的煩悶,可是想到今夜的事,又覺得抑郁的想死。
都說青春最美,我何嘗不想在那最美的年華里綻放屬于自己的青春?
可是,老天給我安排的就是這樣的戲,我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
“行了!夠了!”臥室外傳來他們兩人爭吵的聲音。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我聽到魏子洲狂暴的聲音:“你那么在乎莫菲,你跟莫菲過就是了!嘰嘰喳喳的你煩不煩!?”
“你吃哪門子的醋。磕闼麐尩氖遣皇悄X子有。?你們看我過生日就是不爽對不對!我過個生日,你們請假了嗎?一個個去到十一點還有臉了!”
“你他媽的是不是不想過了!你他媽的是不是覺得自己牛逼了,不想跟我們處了?啊。俊
“魏子洲,你他媽的這什么態(tài)度!你他媽的想作死是不是!”
“老子就這態(tài)度,你他媽的想跟莫菲好,就光明正大的搞就是了!嘰嘰喳喳的跟個娘們似的,有意思嗎?”
“草你媽的!你他媽的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嗯?”張揚質(zhì)問。
“滾你丫的!”魏子洲罵了一聲后,我便聽見轟隆隆的桌椅板凳倒地的聲音。
這還打起來了?
我趕忙沖出去,看到他倆扭打在地上時,拿過旁邊的杯子,一杯水潑在他們身上,“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礙事了,覺得我礙眼的話,我走還不行嗎!?”
我說著,立刻回到了臥室,收拾好東西裝進(jìn)行李箱后,直接拖著往門外走。
“莫菲!”張揚拽住我的胳膊!
“你不用走,我把這房子讓給你倆玩!”魏子洲說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魏子洲!你心眼怎么就那么小啊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甩掉張揚的手便往外走。
“你他媽走了的話,就別回來!”魏子洲在身后指著我大罵。
我回過頭,看著他充滿火氣的眼睛說:“夠了……你們都別管我了行嗎?我不需要你們幫我,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我不需要了!不需要了!你倆……你倆過你們的大好青春去吧!”
我將門摔死之后,便聽到張揚在喊我,可是,那聲音被扯斷,明顯是被魏子洲拉住了。
眼淚不知為什么,就那么突兀的流下來。
走在凌晨一點的大街上,冷風(fēng)嗖嗖的也感覺不到冷了。
我問自己為什么要發(fā)火,為什么要跟他倆鬧,他倆明明都那么在乎我,我為什么要鬧。
我一遍遍的問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原因,卻發(fā)現(xiàn)了魏子洲的愛竟那么自私。
自私的會因為張揚對我太好而吃醋,自私到仿佛我就是個危險動物……
那時,十六歲的我覺得魏子洲是個愛情瘋子。
可是,如今的自己,卻覺得他是最懂愛情的。
很多時候,我們習(xí)慣了復(fù)雜。于是,將原本很是純真的東西,在六神無主的情況下搞成了四不像。
魏子洲很懂愛情,我覺得沒有人能他懂。
沒有人。
魏子洲很對,愛情就是自私的,自私到不想讓其他人觸碰對方。
自私到必須要自己去滿足對方,自私到自己這顆心再也容不下另外任何一個人。
當(dāng)然,那時十六歲的我不懂愛情。
也沒有愛情。
那時的我,只是朦朧的想有個人能像魏子洲在乎張揚一般的在乎我,讓我有個巨大的肩膀可以依靠。
但是,現(xiàn)實是,在遇到陸厲之前,注定會在烏云密布的暴雨猩風(fēng)中生存著……
拿出手機,給蘇晴打了電話。
“喂,莫菲!”蘇晴接起電話,里面?zhèn)鱽硪魳仿暫统臭[嘻嘻的聲音,“大哥,我打個電話,哎呀,別亂摸了……呵呵!
凌晨一點很多人都已經(jīng)沉沉的睡去,可是,這些女人們卻還在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中間迎合著。
“還在臺上呢。”
“嗯,好了,出來了!”她說著,周圍那的糟雜聲便沒有了,“怎么了?這個點兒給我打電話!
“我跟子州鬧別扭了,今晚沒地兒去了!蔽艺f。
“那你先回家等我,我坐完這個臺就回家,今晚咱倆一個床!呵呵!”蘇晴高興的說。
&
腳下的雪又厚了。
踩上去時,吱吱作響……
當(dāng)我選擇跟蘇晴、蘇煙住一起的時候,
我很清楚的知道,曾經(jīng)站在我身后時刻提醒著我的張揚與魏子洲會越來越遠(yuǎn)。
當(dāng)生活中,沒有了約束,就意味著要放縱。
蘇晴、蘇煙是圈子里的老手,跟她們在一起后,我也會越來越老練吧?
抬頭看著路燈之上那漫天的雪花,
鬼知道我會在這個圈子里走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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