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這幾天待在天一門,逛逛天一門的市集,再琢磨著種一下她的一畝靈田,沒事的時候還會在天一門允許的范圍內(nèi)閑逛一番,她來到天一門之后鬼王就沒有出現(xiàn),x
這幾天陸續(xù)有新的人住進來,但是天一門也一直沒有通知到底什么時候進行測試,那天他們來的時候,登記處的人對于張恪幾人的身份很是驚訝,事后一定跟門派做過匯報,可是據(jù)張恪說,他們也沒有得到什么消息,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不好的信號。
不過,他們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想到了所有的后果,就算以普通人的身份進入門派,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天因為那個忽然出現(xiàn)的白矖,張恪和柳洋試探了莫燃的想法,結(jié)果二人當然是相當滿意的,也不用再疑神疑鬼的,而且,這都過了七八天,除了那天剛來時見了一面,就再也沒有碰到唐甜,這倒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只是,這高興的好像有點早了,莫燃剛剛開始適應(yīng)寄宿在天一門的生活,一點不大不小的麻煩就找上了門。
這天,已經(jīng)是深更半夜,莫燃正在睡覺,卻被一陣打斗聲驚醒了!
猛的睜開眼,莫燃沒有動,側(cè)耳聽著那打斗的動靜,兩人似乎都有所顧忌,沒有敢太過放開,否則這動靜穿出去,驚動了整個園子里的人就不好收場了。
莫燃翻身坐起,順手祭出了一把劍,慢慢朝著房走去,她已經(jīng)知道了打斗的其中一人是誰,但她很好奇,到底是誰那么大膽子,竟然追到了她房間里過招!
“你們不打算住手嗎?”莫燃問道,她站在房的門口,看著那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而那兩人的招式更是快的讓人目不暇接!在如此狹小的房內(nèi),兩人的招式看起來凌厲干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聞言,那兩人短暫的視線相接,似是達成了一致,才各自收手,飛快的各退一邊。
莫燃看了看地縛魔,問道:“你怎么回來了?這又是怎么回事?”
沒錯,這其中之一就是莫燃早就派出來的地縛魔,而另外一個人卻更讓莫燃意外了,就是唐甜的那個霊——白矖!
地縛魔微微低著頭站在莫燃身邊,說道:“對不起主人。”
莫燃看了看那個白矖,卻見他沉默著站在另外一邊,月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清冷,那張臉依然緊繃,沒有絲毫表情,他的視線落在莫燃身上,可那眼神之中太過平靜,不,不能說是平靜,因該是麻木,那雙眼睛太過麻木,以至于莫燃不太清楚他現(xiàn)在是否在想些什么。
“怎么回事,你說清楚。”莫燃說道,雖然沒有看地縛魔,但是這話是對他說的。
地縛魔還有點警惕著那白矖,因為擔心白矖會對莫燃出手,這時才道:“我奉主人的命令在邊堂監(jiān)視著趙家和神之囚牢的事情,本來一直很順利,可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冒出這只白矖對我下殺手,在邊堂城外我就已經(jīng)甩開了他,本想回來跟主人匯報,可不想讓他追至此處?還請主人責罰,是我辦事不力!”
莫燃擺了擺手,讓他打住了請罪的話,人已經(jīng)到了這里,說再多也沒用了,更何況,這個白矖也是奇怪,要是他的目的是地縛魔的話,也不可能在這一動不動站這么久了。
莫燃旁若無人的問地縛魔:“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有。”地縛魔也奇怪地看了看白矖,接著說道:“各大家族已經(jīng)齊聚,而且他們已經(jīng)鎖定了神之囚牢大概的位置,我打聽到,想要開啟神之囚牢,隱世家族發(fā)揮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所以這幾天各大家族對于唐甜格外熱切,但是唐甜很不好接近,她好像也一直沒有透露出明確的合作意向。”
怪不得這幾天沒有看到唐甜,原來她這些天都跟華夏的那些個家族混在一起。
“你不離開嗎?”莫燃終于對那個白矖說道,地縛魔也皺著眉頭往前站了站,他也搞不清楚這個白矖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來殺他,卻一直有所保留,等他回到莫燃這里,才恍然明白過來,他是被跟蹤了!
這個白矖明明是唐甜的霊,可是卻好像跟唐甜之間有一種天然的陌生,他們在這里討論唐甜的時候,他也好像沒聽到一樣,實在太過奇怪。
那白矖看向地縛魔,那眼神倒像是在驅(qū)趕一樣,好像該離開的不是他,而是地縛魔一樣!地縛魔立馬就怒了!一雙眼睛兇狠的瞪向白矖,大有出去再戰(zhàn)一場的架勢!自從他的妖丹被莫燃拿走之后,他在莫燃面前跟兔子似的無害,可除此之外,他還是那個兇惡的地縛魔!
被白矖跟蹤回來,讓莫燃以為他辦事不力,這仇他還沒算呢,現(xiàn)在這白矖竟然想讓他回避?
“有什么話你就說,地縛魔是我的妖獸,沒什么不能聽的。”莫燃說道,她也看出來白矖今天恐怕是特意來找她的,雖然她也很意外,但聽聽他能說出什么倒也無妨。
可莫燃都這么說了,那白矖仍然盯著地縛魔,一副堅持己見的樣子,過了一會,莫燃看了看地縛魔,說道:“你先出去吧。”
地縛魔眉頭一皺,趕緊說道:“主人,誰知道他是不是別有用心,如果他?”
地縛魔是擔心如果白矖要對莫燃不利,莫燃會很危險,可莫燃卻打斷了他的話,“你先出去,我不會有事的,況且,他不是來殺我的,對不對?”
最后一句是看著白矖問的,這一次白矖點了點頭。
雖然地縛魔還想說他的話怎么能聽,可是在莫燃的堅持下,他還是閃身出去了,沒有離開很遠,就隱在暗處盯著。
房間內(nèi),莫燃看向白矖,“好了,有什么話你現(xiàn)在可以說了。”
“殺了唐甜。”
“?”
莫燃挑眉,簡直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幻聽了,他這么直直的來了這樣一句話,也不管這樣的話會給莫燃帶來多大的沖擊!
“我沒有聽錯吧?你可是唐甜的霊,我們也只是見過兩次而已,剛才那樣的話,是你對我說的嗎?”頓了頓,莫燃問白矖。
那白矖點了點頭,“是我說的,你殺了唐甜,我做你的霊。”
“呵呵?”莫燃忍不住笑了,而且一時半會有點停不下來,半晌,莫燃繞過桌子坐在椅子上,因為她感覺今天這番談話好像一時半會結(jié)束不了了,這才好笑的說道:
“你憑什么以為,我會殺唐甜?我跟她無冤無仇,我是瘋了所以去殺她嗎?還是說,你以為我一個筑基期的散修能跟一個隱世家族的大小姐針鋒相對?
況且,你是唐甜的霊不是嗎?如果她死了,你怎么可能活著?又怎么可能做我的霊?最重要的是?聽你的意思,你讓我殺唐甜,條件是你做我的霊?”
說到最后,莫燃又忍不住笑了,這本身就很好笑不是嗎?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沖冠一怒為藍顏?就算她做得出,也要是對方真的是她的藍顏才行,這白矖是不是太過想當然了?
“白矖啊?的確很特別,但也并不意味著天下人都會為此趨之若鶩,我就當你今天沒有來過,也沒有說過任何的話,你走吧。”
不見那白矖回話,莫燃干脆沒了等他的耐心,慢慢收起了笑容說道,前兩次見他,第一次他正在被唐甜鞭打,那份當眾受辱卻不動如山的氣質(zhì)倒是讓莫燃贊嘆過。
第二次見他時,他身上帶著新添的傷口,卻一點都掩飾不住那陽剛和魅惑并存的風華,在后來知道他是白矖之后,心中難免念一聲惋惜。
唐甜那樣右手腕的女子,定然不缺折磨人的法子,他的日子肯定好過不了,而且作為一只白矖,誠如柳洋和張恪所說,眼紅的女子肯定不勝枚數(shù)。
這個白矖修煉到如今這等地步,在被打入霊界之前就沒有伴侶,足見他對力量的重視,定然不會愿意被人類女子拿去一身的修為,否則,還不如直接讓他死了痛快。
莫燃本來還在為這樣一個霊惋惜,他的沉默和麻木,在莫燃看來,那恰恰是一種無聲的反抗,也許,他一直都存著殺唐甜的心,可他用他自己作為條件來跟莫燃談,卻是讓莫燃忍不住的失望,她以為的高傲,她以為的骨氣,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
莫燃的逐客令已經(jīng)下了,可是那白矖仍然杵在那里沒有動,莫燃抬頭看他,卻見他怔怔的望著莫燃,微微張著嘴,不知道是驚訝還是如何,總之,現(xiàn)在他的表情倒是很生動,似是欲言又止,又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感覺。
莫燃倒是有些好奇了,她往后一靠,視著他的神情,不得不說道:“你還有什么話說?就你這樣說一句歇三句,天亮了都說不完。”
那白矖又張了張嘴,慢慢道:“我很久沒說話了。”
這算是解釋?莫燃微微挑眉,算是了解了,靜靜地聽著。
卻聽白矖接著道:“也可以不殺唐甜,但請讓我做你的霊。”
“我不明白。”莫燃說道。
“你明白。”那白矖卻是肯定的說道。
“好笑了,我是怎么想的,你好像比我還要清楚。”莫燃說道。
那人頓了頓說道:“你能放心讓鬼王離開自己身邊,能放著鬼王不用,就足以證明你跟別人不一樣。”
莫燃皺了皺眉,沉默的望著白矖,而他也沒讓莫燃失望,很快就給出了解釋:“那天晚上唐甜回去之后就讓我調(diào)查你的身份?但我什么都沒說,包括鬼王和地縛魔的存在,我也沒有透露,你也可以放心,她身邊還沒有能查到鬼王的霊。”
“這么說,你很厲害了?”莫燃慢慢的問道,而白矖沒有說話,像是默認了一般,但他再次說道:“請讓我做你的霊,我能為你做的事情,有很多。”
莫燃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個白矖了,他果然不簡單,這么快就查到鬼王的存在,當真讓人驚悚,若他真是唐甜的人,她現(xiàn)在的處境豈不是危險了?
那么,他這算是來投誠的嗎?那剛才她是誤會他了?可她剛一這么想,那白矖就忽然補充了一句,“即便你想拿走我的力量,也可以。”
“咳咳?”莫燃猛的咳嗽了起來,她一臉莫名地看著白矖,很是不解的問道:“你既然這么厲害,為什么一直受制于唐甜?如果一個霊可以易主,你為什么沒有早點給自己找另外的主人,為什么是我?”
白矖的目光在莫燃臉上停留了一會道:“理論上霊是不可以易主,要么死,要么永遠受制于人,但有例外,強行易主,用另外一個契約覆蓋霊原有的契約,強行易主成功的幾率很小,但并不是沒有,更何況,在你身上,一定會成功。”
這一次,不等莫燃問,那白矖就主動解釋:“鬼王是王之谷的霊,沒有人能把王之谷的霊召喚出來,除非妖禁出現(xiàn)了。”
莫燃瞳孔一縮,簡直意外!“你知道的還真多。”
白矖卻道:“我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的,讓我做你的霊,也許我的能力會不亞于鬼王。”
“你說完了嗎?”莫燃問道。
白矖點了點頭。
莫燃卻道:“你的條件很誘人,你遠比我想象的聰明,也遠比我想象的深藏不露,但你應(yīng)該知道,把這些都加起來,也不足以作為我跟唐甜翻臉的理由。
你既然知道我能召喚王之谷的霊,我大可以再召喚另外一個不亞于鬼王的霊,而不是從唐甜手里搶你。”
白矖頓了頓,他臉上又出現(xiàn)了那種欲言又止的怔然,過了一會他才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說完,他竟也沒有再堅持著不走,打算告辭之際卻是說道:“我不會向唐甜透露你的事情,但她會派別的人再調(diào)查你,她是個很多疑的人?
還有,如果將來你跟唐甜敵對了,希望你記得今天的事情,讓我做你的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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