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yī)看了看莫燃,那一眼看的莫燃也有點緊張,她突然很擔心鬼醫(yī)會說出什么驚人之語,然而,還不等她想到什么,鬼醫(yī)已經(jīng)說道:
“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男人?!
莫燃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腦子里錚錚的回響,她的男人,那是什么意思?這四個字拆開來她都認識,合在一起怎么就聽不懂了呢!
厲鳴犴的氣息似乎也微微一滯,他沒有跟莫燃求證,而是沉聲說道:“我要是說不呢?”
話中帶著些挑釁的味道,鬼醫(yī)剛出現(xiàn)的時候,厲鳴犴就覺得他很不尋常,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介意莫燃的神秘,可看到莫燃和鬼醫(yī)旁若無人的熟稔,他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剛才是莫燃把他拉走了,他再也沒有理由不迎面而上了!
“一條路,三招之內(nèi),你若能勝我,不必莫燃說什么,我便能做主,讓她收你,若不能,今后絕口不提今日之事。”鬼醫(yī)神色平淡的說道。
“無涯!”莫燃驚訝喊道,鬼醫(yī)這是打算跟厲鳴犴動手嗎?
鬼醫(yī)回頭看了莫燃一眼,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讓莫燃看不出他這么做的原因,可這畢竟是莫燃自己的事情,她不知道鬼醫(yī)為什么要幫她。
“不能打嗎?”鬼醫(yī)淡淡的問道,他話都說出去了,可現(xiàn)在卻像是在征詢莫燃的意見似的。
不是不能打,而是,沒有必要打!她這個當事人還什么話都沒說,可兩個都不是他男人的人在決斗什么?可還不等她把這些話整理好,厲鳴犴已經(jīng)大笑一聲,“好!”
厲鳴犴眼神炯炯,已是戰(zhàn)意熊熊,“我應(yīng)戰(zhàn)!只是,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鬼醫(yī)轉(zhuǎn)向厲鳴犴,只道:“現(xiàn)在打嗎?”
厲鳴犴道:“當然,跟我走。”
兩人要是真在這里打,整座山都不夠他們破壞的,厲鳴犴當先出去,鬼醫(yī)稍稍一頓,也跟著去了,雖然不太愿意去別的地方,但戰(zhàn)帖已下,這一趟不走不行。
看著兩人默契的走出去,這個時候好像完全把她當做了空氣,莫燃只是覺得一陣莫名其妙,這算是怎么回事?
等了一會,莫燃終于也跟了上去,雖然她很想甩手不管,可她清楚鬼醫(yī)的實力,最起碼,厲鳴犴是絕對不敵的,她只希望,鬼醫(yī)還記得這是什么地方,不要下手太重,否則不好收場。
厲鳴犴把他們帶到了一個演武場,正好遇到連城從演武場出來,他看了看鬼醫(yī)和莫燃,對莫燃微微頷首,然后問厲鳴犴:“師弟這是干什么?”
厲鳴犴不甚在意的一笑,道:“跟一個朋友切磋一下,沒什么大事。”
聞言,連城又看了看一眼鬼王,點了點頭,似是明白了,“師傅今日不在,你多小心。”那個男人看起來并不簡單。
厲鳴犴笑道:“多謝師兄,改日請師兄喝酒!”
說罷,厲鳴犴側(cè)身做了個請的手勢,讓鬼醫(yī)進去,鬼醫(yī)信步而入,莫燃正要跟去,厲鳴犴卻一手撐在了門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師妹,這可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不適合插手。”
說著,厲鳴犴邪邪的一笑,“你只需要在這里等我出來就好,很快,我也是你的男人了,對不對?”
莫燃皺眉,厲鳴犴卻帶著一張笑臉走進門去,那門是上下開的石門,厚重的很,轟然落下之后,像是一道實心的墻壁一樣,根本聽不到里面的動靜。
這兒演武場依山而建,并不是公用的演武場,整個首峰,也只有連城、許昭月、厲鳴犴三個人能來,因為這是掌門親自給自家弟子尋的地方,里面設(shè)有結(jié)界,是絕佳的練功之地。
“你不必太過擔心,厲師弟做事向來很有分寸。”半晌,身后傳來一人略帶勸慰的聲音,莫燃對著那落下的石門良久,方才回身看去,卻見連城并沒有走。
莫燃跟連城也見過幾次,但也都是點頭之交,僅止于認識而已,這還是第一次跟他說話,莫燃道:“我并不擔心……”只是覺得很荒唐。
聞言,連城便沒說什么,但也沒走,他穿著天一門統(tǒng)一的白藍道袍,年紀小小,卻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莫燃知道,那與他的心境有關(guān)。
二人一時無言,一直等了很久,并非時間難熬,而是,真的過了許久,久到莫燃也開始意外,只是三招而已,難道用的了這么長時間嗎?
連城是真不著急,因為這事跟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可莫燃卻不時的看向那面紋絲未動的石墻,直到那石墻傳來沉悶的隆隆聲,緩緩的升了上去,莫燃無意識的向前幾步。
先走出來的是厲鳴犴,他高大的身體看似閑適的步出,看到等在外面的莫燃之后,他腳步停下,嘴角一揚,說道:“讓師妹久等了,我的位置,師妹先給我留著。”
說著,厲鳴犴高大的身體彎下,忽然間逼近莫燃,一雙野獸一般的眼睛近距離的攫取莫燃的眼神,“遲早,我會是你的男人。”
說罷,徑直越過莫燃走了,在路過連城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只聽他道:“有勞師兄了。”
連城微微點了點頭。
莫燃皺眉,目送厲鳴犴離開,眼神慢慢停在路上、那一深一淺的血腳印上。
“走吧。”鬼醫(yī)走到莫燃身邊,依舊如進去時一般,身上的每一處都那么一絲不茍,看不出一點動過手打過架的痕跡。
莫燃點了點頭,跟連城告辭之后就和鬼醫(yī)一起離開了。
根本不用問,厲鳴犴輸了。
直到回到莫燃的住處,坐在莫燃的客廳,莫燃才道:“你沒必要如此。”
鬼醫(yī)抬頭看她,眉間的帝隕微微閃爍,“你不是煩他?”
他問的如此理直氣壯,可莫燃想說的是,即便如此,她也會自己處理,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更何況,鬼醫(yī)難得不嫌麻煩親自出手,她要說了,豈不是太不給鬼醫(yī)的面子?
只是,莫燃的形象怕是沒了,前兩天還跟唐甜在弄月樓過夜,帶回了可青,今天就又多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跟厲鳴犴決斗了一場。
雖然沒什么人知道,但光是莫燃自己,想到就想嘆氣。
“這樣不是一勞永逸?”鬼醫(yī)繼續(xù)說道。
“好,一勞永逸。”莫燃嘆道。
鬼醫(yī)頓時看向莫燃,她語氣中的無奈他又不是聽不出來,那雙淡漠的眼神看著莫燃,似乎在琢磨莫燃為什么沒有太多輕松的表情反而很無奈似的。
莫燃也看了看鬼醫(yī),她無奈的是,鬼醫(yī)向來我行我素,那是因為他根本不需要考慮別人的感受,他連鬼王都不懼,又何須忍讓別人?
他是活在世外的人,可她卻是個俗人,她不能我行我素,不能不善后,所謂的一勞永逸,真的會嗎?
“你不高興。”鬼醫(yī)道,他的語氣篤定,像是這半晌分析出來的結(jié)果。
“沒有。”莫燃道。
“因為什么?因為我贏了,還是我說謊了,還是我不該幫你?”鬼醫(yī)自顧自的問道。
“都不是。”莫燃搖頭,只得看向鬼醫(yī)道:“厲鳴犴不是那么遵守規(guī)則的人,我遲早有辦法甩開他,你跟他打,只會讓他更執(zhí)著。”
鬼醫(yī)看著莫燃,一時沒有說話,可半晌他道:“那不好嗎?”
莫燃皺眉,“哪里好?”
“他很不錯,有這樣一個追隨者,難道不好嗎?”鬼醫(yī)道。
莫燃驚訝的看著鬼醫(yī),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有聽錯吧?他今天怎么了?這是鬼醫(yī)會說出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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