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山中，莫小棋正陪著樹兒學習，而屠自斐照常在旁邊盯著看。
“媳婦兒，你這教的是什么啊？這些字一個個跟鬼畫符似的，我一個也不認識。”屠自斐自打發覺莫小棋教的東西他不懂之后，便一直想問，今天可算是問出了口。
“沒什么，就是簡單的算術。”莫小棋隨口回答道。
莫小棋教的阿拉伯數字的加減法，她又不大會寫繁體字，當然是只能教教數學了。
“媳婦兒你別騙我，我老爹給我請過先生，算術可不是這樣的。媳婦兒，你該不會是某神秘部落的神符傳承人，現在正在傳給下一代吧？”屠自斐的胡思亂想讓莫小棋哭笑不得。
“斐小弟，你腦洞這么大，怎么不去寫小說？”莫小棋噗嗤一聲笑出來。
“寫小說？”屠自斐不解。
“就是民間戲臺上那些話本子。”莫小棋解釋說。
“噢，明白。”屠自斐又盯著樹兒的鬼畫符看，“樹兒，你學的這種算術有用嗎？”
樹兒抬起頭來，脆生生的說：“當然了，我娘親教的東西當然有用，不信咱們比一比啊！我肯定比你算得快，連白爺爺都夸我厲害。”
被一個兩歲多的孩子鄙視了，屠自斐不服氣，瞪著眼睛就說：“比就比。”
看著樹兒躍躍欲試的小模樣，莫小棋也來了興致。
“嗯，那我當考官兼裁判！”
“等會兒，我要去穿我戰袍，絕不打沒有準備的仗，首先要在氣勢上壓倒敵人。”屠自斐說完就出了房間門。
“娘親，只是比算術嘛，他干嘛這么較真。”樹兒昂頭不解道。
莫小棋抿抿嘴回答道：“樹兒，你要像他學習，這是正視每一件事，也從不輕視每一個對手。”
“噢，就是說不要看不起別人對不對？”樹兒也立刻正襟危坐，專心等著屠自斐回來。
沒多大會兒，屠自斐穿著虎皮戰袍來了，身后還跟著魯子和胖子瘦子。
“媳婦兒，光是你一個人做裁判不行，你瞧我帶了魯子胖子和瘦子！他們可都是我們山寨里的算術小能手，尤其魯子，那可號稱一把金算盤。”
“見笑了。”魯子瞥了屠自斐一眼，有點不好意思。
莫小棋瞧著這滿屋子的人，嘴角發抽，這屠自斐的認真程度也太高了一點。
比賽正要開始，小小的樹兒和屠自斐都興致高昂。不過屋里又擠進來幾個人。
“聽說大當家要和這個小鬼頭比試，你說小鬼頭這不是自討苦吃嗎？”有人議論道。
“那可不，不過倆人這是比什么啊？”好家伙，這連比什么都不知道，也要來湊熱鬧。
“我看，不如把比賽場地挪到空地上？”魯子擠在人群中建議道。
于是眾人又轉移陣地到了空地上，一張木桌子，樹兒和屠自斐一人一頭。
“大家安靜安靜！現在算術比賽正式開始，請考官出題！”魯子伸出手往下壓了一壓。
“好，樹兒、屠自斐，你們都各自準備好了嗎？”莫小棋微笑問道。
兩人異口同聲回答說：“來吧！”
“好，那先出個簡單的。”莫小棋略作思考張口便說：“樹上有八十只猴子，地上有三十四只猴子，一共多少只？”
“一百一十四只。”樹兒和屠自斐一前一后答道。
“現在有五個鳥籠，每個鳥籠里都有八只鳥，一共多少只？”莫小棋又問。
“四十只。”又是一前一后，不過還是樹兒在前。
莫小棋沉吟片刻說道：“看來簡單的難不住你們，不如，來點有挑戰性的。”
“我有五萬四千三百二十一兩銀子，而大當家呢有一萬二千三百四十五兩，一共多少兩？”
這邊的屠自斐還在掰著手指頭，樹兒已經算好了。
“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兩，娘，你這個也太簡單了。”樹兒忍不住抱怨道，這種有簡易算法的題根本不需要費腦子。
屠自斐沒算出來，不服氣，找魯子借了一把小算盤擺在眼前。
“嗯，既然樹兒說簡單，那就再難一點。”莫小棋一笑，“那我們把這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兩銀子平均分給在場的兄弟們，每個人能分多少？”
樹兒聽到這題，干脆爬上了桌子，站在上面快速掠過場中的人，然后得出答案：“娘，是伍仟伍佰伍拾伍兩伍錢。因為這里算上我自己一共只有十二個人。剛剛胖子叔叔和瘦子叔叔走了。”
還在撥算盤的屠自斐徹底輸了。
本來莫小棋出的題也不難，都是小學生水平，可是屠自斐就偏偏算不過樹兒。
原因無他，不過是因為莫小棋教了樹兒心算。
魯子此刻不得不對年紀小小的樹兒刮目相看，他剛剛也用算盤算了一遍，每一題樹兒算的都對。
這個小插曲成了屠自斐的痛點，他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算不過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
“媳婦兒，看來你那些鬼畫符還是有用。”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魯子上前一步對莫小棋說：“樹兒這孩子，可以說是個神童啊！”
莫小棋不置可否，樹兒的確天資聰穎，可她并不認為總是夸贊樹兒是件好事。
“魯叔叔，你別夸我，我不要當什么神童。我娘說，打小被夸神童的，長大都不見得好。”樹兒人小鬼大，站在桌子上說完就往下跳。
屠自斐一把將其接住，兩人頭抵頭：“樹兒，好你個樹兒，又贏了我，上回比畫畫你也贏我。”
“那是大哥哥你畫工實在太差了，有待進步噢。”樹兒皺著鼻子說道。
“嘿嘿，我帶你去看今天剛捉的兔子怎么樣？”屠自斐到底也是個大孩子，和樹兒在一起，內心那份純真也跟著流露出來。
霸王寨的土匪們都是真性情，樹兒這樣聰明的孩子，大家都很喜歡，所以每回外出打獵，都會給樹兒帶些小禮物。
“噓大哥哥你小聲點，我娘最喜歡吃兔子了。別被娘知道了，不然那些兔子就變成爆炒兔肉、麻辣兔丁、涼拌兔肉和兔子菌湯鍋了。”樹兒小聲說著，邊說邊流著口水，其實他也好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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