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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飛眼神復(fù)雜,他如今的神色,讓我覺得,他應(yīng)該跟溫良玉也有什么關(guān)系。
只是,這關(guān)系,他不好明說。
我撇了一眼趴在桌上熟睡的小舅舅,就踏出了客房的門,將門關(guān)上之后,我就帶著譚飛,到了另一間客房。
這客房本是給小舅舅休息的,但他在那間屋里睡的太熟,我不忍叫醒他。
進(jìn)屋之后,我沒有立刻追問,而是示意譚飛坐下,并且給譚飛倒了一杯水。
譚飛捧起杯盞,那手都有些微微的發(fā)抖。
“大師,我,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說,不過此事大師你千萬不能告訴第三個人知曉。”譚飛望著我,那眸子里布滿了血絲。
我沖他點了點頭,因為,我知道若是此刻我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便什么也不會說。
“你是不是早在溫良玉來松湖縣之前,就認(rèn)識她?”我見他的神色緊張,只能是問的婉轉(zhuǎn)一些。
譚飛的嘴角抽搐了幾下,想說什么,卻又突然站起身來,一把將客房的門給打開,探出頭去,朝著門外的走廊上看了許久,確定沒有人在偷聽,這才又將房門關(guān)上,坐到了我的面前。
“大師,這件事,若是被別人知曉,我這條命,也就沒了。”譚飛說完,雙唇緊閉。
“你放心,我答應(yīng)你的,絕對不會食言。”我一臉篤定的沖著譚飛點了點頭。
譚飛深吸了一口氣,跟我說起了三個多月前的事兒。
三個多月前,是張師爺娶親的日子。
張師爺今年已經(jīng)四十有三,前面兩任妻子,都是成婚當(dāng)夜便暴斃,所以松湖縣里沒有哪家的人愿意嫁給張師爺。
而張師爺雖年紀(jì)已過壯年,可依舊要求女子是二八佳人,并且對生辰八字還有特殊的要求,這么一來此次的第三位妻子,便是挑選了許久,最后確定要娶汴州一位姑娘。
并且,還派了馬車,花轎去接親,這汴州離松湖縣很遠(yuǎn),光光路上就得耗費(fèi)個十天半個月的。
張師爺?shù)纳眢w并不好,于是就讓譚飛代替他,走一趟。
之所以選譚飛,那是因為譚飛跟張師爺長的有些相似,穿上迎親的喜服出了松湖縣之后,譚飛便覺得這是個苦差事,他每日騎馬,長途跋涉,最后好不容易到了汴州,溫老爺?shù)募胰藢λ麄兪呛蒙恼写?br />
譚飛的心中有些愧疚,因為,松湖縣的人都知道,張師爺和縣老爺兄弟二人那都是“克妻”命。
這就是送自家的閨女去死,不過譚飛也就是縣衙的一個小嘍啰,他不敢把真相說出來。
只能是接到了新娘之后,便一路帶著新娘往回趕。
溫良玉也算是大家閨秀,這一路顛簸自然是吃不消的,于是中途就在一個驛站歇下了。
可結(jié)果,就是這么一歇,歇出了事兒來。
譚飛趁著歇息的空檔,帶著底下同行的人好好的吃喝了一番。
微醺著回客房時還有些不放心溫良玉,于是,去了溫良玉的房內(nèi),看了她。
結(jié)果,溫良玉已經(jīng)睡下,換了寢衣,出來開門時,譚飛看著明眸皓齒,面若桃花的溫良玉,一時之間亂了分寸。
“你?”我聽到這,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譚飛沖我點了點頭,他告訴我,那一刻他就好像是鬼迷心竅了一般,真把自己當(dāng)成張師爺了。
他一把將那門關(guān)上,緊接著就借著酒勁壯膽,把溫良玉推到了木床上,不顧溫良玉的驚慌,占有了溫良玉。
溫良玉皮膚滑嫩無比,那發(fā)絲之中帶著一股十分清香的氣味兒,讓譚飛陶醉不已。
不過,次日醒來,他便有種想要逃跑的沖動。
可是溫良玉人如其名,溫柔善良,對他可謂是體貼入微。
并且,發(fā)生了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之后,一路上,每逢客店驛站,他們都會停下來休息,兩人如膠似漆。
譚飛好似忘卻了一切,可再怎么放緩趕路,最后還是回到了松湖縣。
他本想鼓起勇氣告訴溫良玉真相,可是,他覺得自己只是縣衙的一個閑散工,說的不好聽些,也就是給張師爺他們跑跑腿的,他根本就配不上溫良玉。
于是,只能欲言又止,眼睜睜的看著溫良玉和張師爺拜了天地,并送入了洞房。
譚飛沒有心思喝酒,本想回家,可是因為對溫良玉的情愫,鬼使神差的就到了縣衙后院的喜房。
他本想最后再看一眼溫良玉的,但是,當(dāng)他在喜房門外,悄悄的偷看時,卻發(fā)現(xiàn)喜房內(nèi)空蕩蕩的。
譚飛沒有看到新娘,心中憋悶的回去了。
等到次日,縣衙里就傳出了新娘暴斃猝死的消息。
趙剛他們私底下都說張師爺和縣老爺都是命硬的,否則,怎么會一再死老婆。
溫良玉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張師爺沒有一絲一毫的悲傷,而是讓人拖了棺槨埋到了山中。
譚飛連喝了數(shù)日的酒,很是自責(zé),想著自己當(dāng)時要是對溫良玉坦白了,或許溫良玉就不會死。
不過,說什么都晚了。
譚飛渾渾噩噩的混日子,將自己麻痹在酒里,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他之前,從未把橋梁坍塌的事兒跟死去的溫良玉聯(lián)系到一塊,但是,如今張師爺一說,他便覺得確實是她。
為此,他方才還去問了當(dāng)日給溫良玉抬棺的人。
他們都說,那日棺槨輕的很,里頭根本就不像是有遺體。
譚飛說著又頓了頓:“之前,我也聽縣里的人說過,我們那橋梁是通過活火祭,用孩童祭河的方式修建起來的,大師你說,張師爺和縣老爺是不是把他們的那些妻子,都祭河了?十年一個?”
我沉默的蹙著眉頭,心中想著,譚飛說的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很顯然,此次尸體化作邪祟厲鬼,那是因為對方已經(jīng)不是處子,并且對“張師爺”動了真心。
而她說我身上有“張師爺”的氣味兒,其實,她口中的“張師爺”是譚飛!
如今,想要化解這怨戾之氣,只怕需要譚飛跟我入一次水,把一切都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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