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說吧。”我抿了抿嘴，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大夫人點(diǎn)頭：“你知道，祈夜一直在找一個女人么？”
大夫人的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這件事我之前聽慕夫人提起過。
而我自己，卻一直不敢問龍玄凌。
“是嗎？”我淡淡一笑：“可能那女人只是他的一個故人而已。”
“故人？好一個故人，也就騙騙你這傻丫頭。”大夫人恨鐵不成鋼的伸出手，在我的額頭上一點(diǎn)。
我垂目，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遂問道：“那娘，祈夜是如何解釋的？”
“哼，解釋？他根本就不稀罕解釋，半天一句話都沒有反駁，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小婉，他是心虛！”大夫人越說越惱怒，聲調(diào)提高了好幾度。
“寧兒，你出去找胖嫂玩吧。”我怕嚇著康寧，就哄著康寧出去找胖和尚。
康寧見氣氛不對，立即乖巧的跟“婆婆”說一會兒再回來玩兒，便出去了。
“哎，還有，這孩子。”大夫人看著康寧的背影，凝眉良久：“這孩子，同慕祈夜長的一模一樣，也就你信，他們只是普通親眷，娘覺得這就是慕祈夜在外頭，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娘！”我趕忙打斷了大夫人的話：“祈夜如今才十七而已。”
“十七而已？這孩子頂多三歲，從前，十四歲娶妻，也不是沒有，這說明，慕祈夜生性就好色。”大夫人說著，臉上的愁容越來越重。
我有些無奈，當(dāng)初只是想讓康寧見見她父君，也沒想太多，如今卻牽扯出了大夫人這么多懷疑。
“小婉，這孩子乖巧，也就算了，過去的事兒，我們可以大度不計(jì)較，可是如今他同你已經(jīng)成婚了，他卻還在暗地里找別的女人，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大夫人說完，不住的搖頭：“娘是吃過那些姨娘的苦，女人之間為了一個男人爭風(fēng)吃醋，永無寧日的爭斗，娘不想你過的那么辛苦，而且，你哪里能斗的過那些女人？”
大夫人憂心忡忡，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我悲慘的結(jié)局，原本那銳利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柔和，最后甚至要落淚。
“娘，這些事，您不必替女兒擔(dān)憂，若真有一日，祈夜帶了別的女人回來，女兒？”我頓了頓：“那便是女兒的命。”
大夫人一聽我如此說，臉上立即露出了惱怒的神色，大聲斥道：“什么命不命的？小婉，你可以同他“合離”，然后娘安排你同你表哥一道去留洋，你表哥很喜歡你，娘同他談過，他依舊愿意接受你？”
“娘！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喜歡表哥，我同他不可能的。”我馬上打斷了大夫人的話。
“你啊，要早知道你“清醒”之后會變成這樣，娘倒是寧愿你一輩子呆傻，至少你能乖乖聽話，按照娘給你鋪的路去走，不受這種委屈。”大夫人說完，只是無力的搖頭。
“娘，路是我選的，您就別操心了，您這一路過來，必定也是累了，好好休息休息吧。”我說完，不等她再開口，就讓外頭的下人進(jìn)來，給大夫人鋪床。
大夫人看著我，只能是發(fā)出一聲嘆息。
入夜，我特地讓胖和尚將康寧帶走，又讓劉副將替我傳話給龍玄凌，今夜我希望他能到我的房里，同我談一談。
劉副將說，他只能代為傳話，至于龍玄凌今夜會不會過來，劉副將也不敢肯定。
“劉副將！”聽到他這么說，我立刻叫住他。
劉副將一愣，回過頭看向了我。
“你跟著祈夜幾年了？”我面色平靜的問他。
“三年。”劉副將不明所以，但依舊回答。
“祈夜好像很信任你？”在幽州的這段期間，不管是府內(nèi)，還是軍中的事，全部都交由劉副將代為打理。
我表面上是這宅子的當(dāng)家主母，可是，我想做什么事兒，必須先告知劉副將。
由此看來，劉副將應(yīng)該是龍玄凌十分信任的人，是他的心腹。
并且，劉副將跟著龍玄凌多年，想必也了解龍玄凌所有的事兒。
“是，屬下承蒙夜少多年照顧，提攜。”劉副將如實(shí)回答。
我聽了之后便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祈夜，這兩年是不是一直在找一個女人？”
劉副將一聽我問這個，面色頓時驟變，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難為你了，你走吧。”我看他這副模樣，便讓他走。
劉副將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走了幾步之后，又突然退了回來，望著我，好像有話要同我說。
“少奶奶，屬下，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劉副將面帶猶豫。
“說吧。”我望著他。
他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對我說道：“少奶奶，夜少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他對你很上心，生怕虧待了少奶奶您，還命屬下吃穿用度，都要置辦最好的給少奶奶。”
“我明白。”我沖著劉副將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些，我也都看在眼里，如今龍玄凌正是處處都要花費(fèi)銀錢的時候，但是，他對我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虧待。
但是，我要的并不是這些，我可以陪著他吃苦，而不是在他遇到困難時，躲在一旁享受。
“既然，少奶奶明白，就不必再追究，那位姑娘的事，夜少必定是有分寸的。”劉副將看著我一臉嚴(yán)肅的說著。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抵在他們看來，龍玄凌三妻四妾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希望我這個少奶奶不要爭風(fēng)吃醋自尋苦惱。
“我明白了。”我看這劉副將。
“那，方才少奶奶讓屬下傳的話？”劉副將也看著我。
“罷了，不必傳了。”我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屋里，將屋門關(guān)上之后，便背靠著門，緩緩的蹲在了地上。
腦子里頭一片空白，若是別人喜歡龍玄凌，那么我還有機(jī)會去爭去搶，可若是龍玄凌喜歡上別人，那我便是絕無機(jī)會。
那是他的情劫，或許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機(jī)會，所以，閻世子才會一再的提醒我，讓我想清楚，而當(dāng)時，我認(rèn)為只要能讓我再看到龍玄凌，哪怕上刀山下油鍋我都不怕。
可如今，我卻“心疼”的一日日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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