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之墨的身后，二十來歲的青年，還保持著出劍的姿勢站立著，臉上的表情帶著驚愕，卻顯得呆板、沒有生氣。他的胸口左側空了一個很大的洞，看臺上的人們都能清晰地透過他的身體，看到另一邊的景象。

    修仙之人，化靈境界之上的修士，只要靈身不滅就不會真的死去，而靈丹境界的修士，只要靈丹不碎、神識不滅，還是有活下去的機會，而靈丹境界之下，比普通凡人也強不了多少，沒了心臟還是會死的！

    很不幸的是，嚴黥只是先天境界巔峰，還不到靈丹境界，所以，他死了，而且還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這番指教，可還滿意？”之墨收了劍，轉身看向嚴黥的尸體，低聲問了一句，聲音很輕，無人聽見。

    裁判收了兩人的銅牌，給了之墨一塊銀牌，而后讓他下去，又讓下一組上臺比試。

    “小墨，那個人是不是得罪你了？”空間里，小書好奇地問到。

    她還從沒見過之墨像之前一樣、渾身都是殺意的樣子，就好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滿身都是陰冷和殘虐的殺意，那個樣子，竟讓她感覺到幾分害怕。

    “嗯，結過仇。你知道我有家族的吧，他算是我族兄。”之墨語氣平淡地解釋著，絲毫看不出之前氣勢洶涌。

    族兄？他殺人的時候，還真看不出來他們有那樣的關系，怕是小的時候，真的被欺負得狠了。

    “都過去了。”……你現在還有我。

    仿佛有什么東西哽住了喉嚨，堵得她心里發慌，一句簡單的話，卻說得很是艱難。

    小墨他，到底經歷了什么？

    滿場都在為他令人意外的身手驚訝歡呼時，她心里卻只有滿滿的心疼，想要把他抱在懷里，用自己的溫度去融化他身邊的三尺寒冰。

    小書見過洛明霄，同樣的世家弟子，同樣的靈丹境界，相差無幾的年紀，可是和之墨站在一起，卻好像兩個世界的人。

    洛明霄雖然也成熟懂事明理，可卻還有幾分孩子氣和頑皮，想法還有些純真，還沒有之墨那樣的冷靜穩重、思慮周全。而在氣勢上，這種差距則更大，非要比喻的話，洛明霄還算是奶萌的小虎崽，而之墨卻是爪牙尖利的猛虎！

    修仙界的殘酷，不比危機四伏的叢林少多少。若非情勢所迫，誰不愿意安穩生活？

    “我知道。”之墨應了一聲，語調輕軟。

    他知道的，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他的身邊有她，他可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了！

    “嗯……”看著他嘴角那一抹微小的弧度，小書在心里悄悄嘆了口氣，心情有些沉重。

    近來，她似乎越來越在意他，在意到見不得人說他一句不好，見不得他皺一下眉頭、苦一下臉色，只要看到他心情好，她就能心情愉悅上半天……

    想到自己如今脆弱不堪的魂體，她突然有點不甘。這個樣子的她，無法為他做任何事情，甚至，還成為他的累贅……這讓她怎么甘心？

    所以對于重塑身體，她不禁多了幾分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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