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當悟空出離了“花果山群猴嬉戲”的迷心幻境后,發現自己已然兩腳蹬空,身處在萬丈深淵之上……
而一旁的后裔等人雖然同自己一樣身臨險境,可大家卻一個個雙目微合,泰然自若,嘴角上翹,滿面童真……
看得出來,剛才的鐘聲并沒有驚醒眾人,大伙兒顯然還沉醉在各自的幻境里。
“咦?雖然大家身體懸空,怎么沒往下掉呀……”悟空滿是疑惑地歪著脖子向上一瞧,不禁“噗嗤”樂了。
原來,九頭龍蛭正立在懸崖邊上,除了它中間的獅頭未動以外,其余的八個腦袋皆抻著一米多長的脖子,每張口叼住了一個人的后脖領。
“龍蛭老弟,別在那兒玩耍了,快把大家拉上去呀……”悟空喊了半天,龍蛭卻充耳不聞。它只是不住地搖著獅頭,耷拉著胡須,似乎沉浸在莫名的喜悅之中……
“不好,這上古神獸看來也受到了四個山魈的歌聲魅惑,身心陷入幻境難以自拔,如果它稍一激動,再往前邁一步,我們所有人都將摔下崖去,碎骨粉身……”想到此,悟空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后裔賢弟,快快醒來……后裔賢弟,快快醒來……”悟空情急之下薅住后裔的衣領,猛掐他的人中,接連扇了他好幾個耳光……
“啊呀……好夢,好夢……”后裔伸伸胳膊,終于睜開了朦朧的睡眼,“金兄,你不知道,剛才小弟夢見兒時和嫦娥妹妹一起撿桐花的情景了……一晃過了五百年,好不愜意呀……”
“賢弟,現在不是嘮家常的時候,你仔細瞧瞧,我等兄弟已身陷絕境了……”悟空焦急地吼道:“你趕緊喚醒懸崖上的九頭龍蛭,讓它把我們拉上去呀……”
“是嗎……”后裔揉揉眼睛,看看四周,這才如夢方醒,“龍……龍蛭老弟,別在那兒傻站著了,速速將我們拉上去……”
隨著后裔聲嘶力竭地厲喝,那九頭龍蛭驟然驚覺,“哇哇”怪叫著將眾人拖上崖來……
說是懸崖,其實也不過是懸凸在陡峭的山腰處、兩丈方圓的一塊光溜溜的巨石而已。
巨石后面有一條荊棘密布的山間小道。遠遠望去,那小道上不時有蛇蝎爬過,隱隱有虎狼穿行!
巨石右側是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不知是不是日照強烈的緣故,那山峰上似乎有紫氣升騰。
一陣蕭蕭的秋風吹來,在巨石上或躺或臥的眾人一個個“噴嚏”連聲,紛紛從幻境中蘇醒了……
“兄弟們能不能聽見我講話?千萬別亂動呀……”悟空的提醒還是遲了一步,大伙在稍稍翻身活動之際,又從光滑而傾斜的巨石上滑下懸崖……
“龍蛭老弟,快把他們拉住……”后裔的吼聲未止,那龍蛭已伸長脖子,張口叨住眾人的衣服,將大家再次拉了上來……
又一次的死里逃生后,所有的人都嚇得魂飛魄散,腿軟筋麻,癱倒在巨石上,再也不敢動彈了。
“群……主,這究……竟是什……么所在,我們怎……么會到了這……里?”好半天,小啞巴喘著粗氣,戰兢兢問道:“那老……婦人和逍……遙子呢?那胖……丫兒和紅……臉兒呢?不是說……好了同我……們一道上飛……來峰嗎?”
“賢弟,你還在做夢哩!”悟空心有余悸地言道:“那老婦人和逍遙子等人乃是四個山魈變化而來,我等兄弟正是中了他們的迷心法,才東撞西撞地到了這懸崖絕地,若不是九頭龍蛭及時相救,恐怕我等現在已摔下懸崖,粉身碎骨了……”
“是……啊,原來他……們是山……魈所變呀,早……知道給他……們來一下就好了……”小啞巴臉色煞白,手握著腰間的桃木劍喃喃自語道。
“這四個山魈屢次陷害我等兄弟,實在可惡之至,下一次再讓我碰上,定將他們碎尸萬段!”后裔一時氣得暴跳如雷。
“大哥,別生氣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設法離開此地吧!”吳剛頗為擔心地言道。
“山哥,后羿大哥,各位兄弟,大家稍安勿躁!”秋水小心翼翼地仰起頭,努力穩了穩心神,若有所思地言道:“你們看,咱們前面是深不見底的峽谷,后面是虎狼橫行的山道,右邊是高不可攀的山峰。看起來我們已身陷絕地,無路可行!可換個角度想一想,如果這山間小道便是一線天呢?那我們豈不是已身在破頭嶺上,而眼前這座山峰便是飛來峰無疑了……”
“秋水說的沒錯,說不定我們真的誤打誤撞地到了飛來峰腳下!”悟空眼前一亮,“我等不妨到上面一看究竟!”
“群……主所言極……是,可這石……頭太……滑,我……們根本動……不了身呀!”小啞巴膽戰心驚地言道。
“這個無妨,就讓龍蛭老弟叼著我們的衣襟,帶我們上去吧!”在后裔的吩咐下,九頭龍蛭重新叨住了眾人的衣領,“哇哇”長嘯著離開懸崖,很快便竄上了云霧繚繞的山峰……
峰頂的面積頗大,繞過一片濃密的雜木林,眼前是一大片空地。空地中央,正山頂上,一座高大的廟宇坐北朝南,威風凜凜的矗立在那里。
廟前廣場上密密匝匝跪著許多山民,由于離得較遠,聽不清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通過廟前鼎爐內“呼呼”冒出的煙霧,隱隱瞧見廟門頭的牌匾上,刻著金光閃閃的五個大字:刑天老爺廟。
“后裔賢弟,此處果然是飛來峰,那刑天老兒的破廟修的蠻不錯呀……”趴在廣場東側草叢中的悟空驚喜異常,壓低聲音對旁邊的后裔言道。
“廟修得是夠威風的,可光陰洞在哪呢?”后裔皺著眉頭,心事重重地言道。
“要知心……腹事,但聽背……后言,不如先看……看這……幫人要干……什么再……說……”小啞巴對廟前的法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山哥,我看見這廟頂上有一股沖天而起的瑞氣,想必這廟里邊大有文章……”眼光爍爍的秋水話音未落,那大廟內便傳出了震耳欲聾的鐘聲……
鐘聲過后,從廟里走出來一位面色黝黑、耳帶金環、披頭散發、身著道服的怪人。
那人手里擺弄著一支豎笛,踱著八字步,撇著嘴,趾高氣揚地來到眾山民面前。
“各位父老,今天是刑天老爺成道之日,也是老爺廟每年一次的祭祀大典!”那怪人中氣十足,朗聲言道:“今日一大早,族長大人就已經備好了上等的太牢。因他臨時有事不能親來,所以委托鄙人主持大典。規矩哪和往年一樣,惡虎村的鄉親每戶交紋銀一兩,領取太牢半斤。而外鄉慕名而來的信眾,每人交紋銀十兩,也是領取太牢半斤。”
“怎么又漲價了,不是說給一斤嗎……”“老六,咱們可是親戚,你說交五兩銀子我才來的,你怎么騙我……”“你們這里求神賜福也太貴了,早知道我去羅剎國好不好……”一時間,眾山民交頭接耳,嘰嘰喳喳,亂亂哄哄,吵作一團……
“停,停下,大家別吵!”那怪人厲聲喝道:“收多少銀子,給多少太牢,那都是族長大人定下來的,與刑某人沒有任何關系!你們有什么疑問,可以在祭祀大典結束以后,直接去問族長大人!”
“問什么問?聽說族長大人一家四口昨夜暴斃身亡,連身上的人皮都不知被誰給剝去了……”人群中有一位壯漢忽然站起來吼道。
“刑六子,你說什么?你小子是不是瘋了,竟敢當眾詛咒族長大人!來呀,把他給我綁起來……”那怪人一聲令下,從廟里涌出來五六個手持利刃的彪形大漢,把刑六子和他旁邊跪坐在地、目瞪口呆的一位孕婦,一并綁起,押到廟門前。
“刑虞,你打著刑天老爺和族長的旗號,多年來裝神弄鬼,肆意妄為,坑蒙拐騙,無惡不作,你會遭天譴的!”刑六子雖然被反綁雙臂,刀壓脖頸,卻依然不服不忿地大罵不止,而他旁邊的孕婦早已嚇得面如土色,體似篩糠了……
“趕快把他的臭嘴給我堵上……”刑虞舞動著手中的豎笛,厲聲喝道。
“刑虞,你……嗯嗯……”刑六子還想再說什么,無奈一塊破布已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大家都看見了吧!這刑六子已經著魔了……”刑虞咬牙切齒地言道:“知道他為什么會這樣嗎?就是因為他和他老婆前一段偷著跑到羅剎國,拜修羅剎求子,從而中了修羅剎的毒。而今他老婆肚子里一定懷著怪胎。今日索性就當著眾位相親的面,剖開這婦人的肚子,讓大家瞧瞧這里面是個什么樣的孽種……”
刑虞說著冷森森地沖身旁的惡漢揮了揮豎笛,那惡漢當即五官挪移,來到已癱在地上的孕婦切近,舉起寒光閃閃的匕首,對著那她凸起的肚子,惡狠狠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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