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忙拖著鐵鏈到了鐵柵前,手扒鐵柱,口中哭道:“爹,是你老人家啊,快救我出去!”
“你這個逆子還認識我這個爹啊?”
“爹啊,兒怎么不認識你呢,我被關在這兒好幾個月了,瘦了很多苦,你老人家快救我出去。”
“我既然費力氣把你關在這兒,又怎能放你出來。你不學無術,不務正業,看看你把整個諶家折騰的。”
“爹啊,原來是你老人家把我關到這兒的?都是我的不對,我再也不敢了,求你老人家放我出去吧!”
“怎么,你還想有下一次?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兒悔過吧,什么時候把自己的罪孽贖清了,我什么時候放你出來。”
“爹啊!別啊,我真得再也不敢了,出去后,我一定從新做人,好好孝敬你老人家。爹啊!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不論他怎樣哭求,他爹就是不放他出去。后來,他把頭都磕破了,他爹一言不發,一轉身竟直離開了。
打那以后,他再也沒見過他爹,但他爹的話,他可記得清楚,絲毫不敢造次,不然他怎能忍受便桶裝的糧食——
說完了這些,諶老三道:“這下可以放我了吧?我把該說的都說了。”
我一指豆兒,搖搖頭道:“放不放你,我說了不算,得問這位姑娘。”
他瞪眼怒道:“怎么,你們耍我?”
望月一拉豆兒,對他道:“呸,你這個壞家伙,你好好看看這是誰?”
豆兒的心情早已平復了很多,她在紙上寫道:“三叔,你還認識我么?”把紙遞給他,然后拿過望月手中的火把湊近自己的臉。
諶老三接過去一看,忙抬頭望向豆兒,雖然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但那眉宇間的氣質與面部的樣子不會變。待認出她后,諶老三后退兩步,手一抖,紙張落地,我們都不說話的看著他。
片刻,諶老三像瘋了一樣,跪倒在鐵柵前,磕頭如搗蒜,聲淚俱下的道:“豆兒啊,原來是你,都是三叔的不對,快放三叔出去吧,這些年,三叔在這可沒少遭罪,求你了!”
豆兒又在紙上寫道:“你不要急,你知道我爺爺與爹娘在哪么?”
看了字,諶老三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夜,你爹跟你娘抵抗了一陣,最后連鋪子也不要了,二人就此沒了行蹤。至于我爹——你爺爺,他可能就在老宅內。”
豆兒搖搖頭,嘆了口氣,寫道:“之所以你落得今天這般田地,純屬咎由自取。”
諶老三道:“是啊,這些年來,我腸子都悔青了。你快放三叔出去吧,在這樣關下去,我就得瘋啊!”
面對三叔的乞求,豆兒沉默了,她心中作著斗爭。
望月道:“豆兒姐姐,像他這種人,可不能放,要是放出來,與放虎歸山可沒什么區別。”
我也看著豆兒,片刻,她寫道:“放他出來吧,他畢竟是我三叔,我爹的親弟弟!望月妹妹,辛苦你一下,幫我把這鎖打開吧。”
望月還要說什么,我擺擺手,示意她聽豆兒的,這畢竟是她自家的事情,我們是幫忙的,一切決定還得看她的,她還是敵不過親情的作用。
望月無奈的看看我,又看看豆兒,最后取出器械到了鐵柵前,捂著口鼻對諶老三道:“你離我遠一點,這味道太難聞了,不然我無法開鎖。”
諶老三眼中閃著希望的賊光,這時別說讓他退后些,就是讓他給望月磕頭叫祖奶奶都行。
由于這鎖常年未經開合,鎖芯、鎖簧雖然沒有銹蝕,但有些發皺,望月著實費了點功夫。
鐵柵打開后,望月怎么也不肯接近諶老三,給他打開脖子上的鎖鏈。我攔住要上前的豆兒,然后倒出一粒“祝融流珠”丟在鐵鏈與鐵樁連接處,待燒得半溶時,我輕輕扯斷了鐵鏈。
即使如此,從鏈條傳上來的溫度也燙得諶老三脖子發紅,咝哈直跳。待一得脫,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石室,豆兒上前扶助他,他才沒摔倒。
見事情基本明了,下一步得設法出去,我在洞中轉了一圈,沒發現有其它出路。石室內的豎井又細又高,即使我能爬出去,望月與豆兒可不行,何況還有一位嬌生慣養的諶家三少爺。
最后,我們到了藏珍樓前面,準備原路返回,看看能否打開封堵暗道的兩塊千鈞石,變故就在此時突生。
當諶老三借著樓內透出的珠光看到門上的匾額后,他眼中兇光一閃,突然用鐵鏈勒住了豆兒的脖子。
我喝道:“諶老三,你要干什么?快把豆兒放開。”
望月道:“你這個貓子桶的,剛出來就犯病了。快把人放開,不然姑奶奶要你的命。”
他用一塊不知什么時候攥在手中的尖銳石片對準豆兒的頸側動脈,惡狠狠的道:“這里是我們諶家的秘密,怎么能讓你們出去。把你們的劍扔過來,快,不然我殺了她。”
望月氣得直蹦,她怒道:“你……你屬狗的啊。要不是豆兒姐姐,你還不知道得在里面待到什么時候,甚至得死在里面。現在你確反咬一口,你還是人么!”
我不怒反笑,對諶老三道:“好好好,‘中山狼’果然不是故事。”
他緊了緊勒住豆兒的鐵鏈,對我與望月喝道:“少廢話,快把劍扔過來。”
望月兩眼發紅就要發作,我示意她不要妄動,照他說的辦。然后頭一個把水清風丟到了他腳前,望月也不情愿的把長劍丟了過去。
諶老三一腳把望月的寶劍踢到了湖里,推開豆兒,撿起水清風,然后面目猙獰的向我與望月逼來。
我嘴角漏出一絲冷笑,等劍劈到頭頂,我側身避開,探手一記掌刀,斬折了他的右腕,同時下面一腳把他踹得斜飛了出去,結結實實的摔在了橋前。
望月扶起一臉淚水,捂著脖子直咳嗽的豆兒,她非常痛心的看看三叔,深深的嘆息一聲。
見不是我的對手,諶老三爬起身,看看我們,轉身朝藏珍樓奔去。他剛一踏上橋,未待豆兒設法阻止,橋面上寒光一閃,他的兩只腳踝就被滾輪刀斬斷,來不及慘叫,他身體前傾,還沒等完全趴到橋面,胸膛就被一排沖天錐刺穿,隨即被轉盤斧腰斷兩節,最后腦袋被往復齒鍘碎。
諶家三少爺這狼一樣的一生就這樣結束在了自己的貪欲上,望月與豆兒早就扭過頭去,不敢看這血腥的一目。
我撿起劍,將諶老三的殘骸弄下橋,用符咒化去,又探身用水清風自湖中挑出望月的長劍。然后我到關押諶老三的石室拿來一只木桶,把諶老三的骨灰裝好,又送回了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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