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令出皇家，政出天子。

    “你有什么罪，朕何時說過你有罪，朕說的是那些企圖霸占一方，長期為禍一地，欺壓百姓，魚肉鄉鄰，買官弄權，貪贓枉法的人，可沒有說裴潛你過這些行為”劉協重聲斥責了一句，但是這話有點指東道西，算是顧及了一下裴家的仰慕。

    裴潛當然聽得明白與真切，不過卻也是打馬虎眼道：“陛下我裴家歷代效忠大漢，為河東……”

    “別你我的了，朕就問你，這樣的人該當何罪，如何處理方為合宜，朕向來仁德，實在是費腦呀，你們對律法都極為精通，看看律法上是怎么處理的。”劉協揉揉太陽穴，一副難辦的樣子。

    裴潛都快哭了，陛下這是要逼著他手下呀，不由求向王邑等人，好待說句話呀。

    衛覲道：“陛下！聞喜之事，緣出有因，李樂禍害這安邑又想染指聞喜，裴家與聞喜的官員們也是怕李樂禍害城內百姓。”

    王邑也道：“陛下，此事當不得真，值此人心動亂，以穩為主……”

    “哼！你們是要幫著他們求情嗎？你們的法學都學到哪里去了，就是因為人人都這么想，才釀至天下如今之時局，人人都以為朝廳法度可廢，人人都以為皇家可欺，可以在地方為所欲為，不聽皇令，不尊王事，結果戰亂四起。

    從今天開始，朕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良臣忠將們都說，亂世當用重典，從今往后，但有不尊皇令著殺，但是不從朝廷調度著斬。”劉協怒氣騰騰的斥責道。

    身體里好似有無窮的殺氣溢出，讓王邑與衛覲都跪了下去。

    “好了都起來吧，念在此事是有些特殊，朕就不深究了，只誅首惡，將聞喜縣令、縣慰、縣丞拿下，就地審問清楚，然后殺之以儆效尤，至于裴家……”劉協盯著裴潛：

    “當日參與者賜白綾一條，讓他自己了斷吧，別外裴家拿出一半的田地，充作官田，分發給當地百姓，讓他們有田耕有衣食，三位愛卿當知道兼并始禍吧，當知道黃巾逆賊蜂涌的源頭吧，朕不想在看到有人逼著天下百姓來造我大漢的反。”

    說完，劉協跨步拂袖離去，這一回并不是商議，而是命令，既然你們都不舍得揮刀，那就由朕來揮。

    令出皇家，政出天子。

    如果裴家不認，下一個，河東可能就沒有裴家了，想一想柳家。

    三人有些寒顫，這一切似乎都是在天子的股掌之間拽著。

    “謝陛下！”裴潛無力的拜了下去，身體像是被掏空。

    他太年輕了，哪里經過這么多的事情，這一次被嚇得不輕。

    王邑先站了起來，衛覲也緩緩站起，與王邑一起扶起裴潛，然后道：“哎！天子心中跟明境似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罷了，回去后我也讓我衛家捐出三分之一的田地，就當是這幾百年來，朝廷對我衛家恩寵的報效吧。”

    衛覲是何等聰明的人，天子的一步步都是算計好的，現在他是看明白了，接下來就真的要實行收取世家土地賦稅，與其留著太多給天子來砍，不如主動讓出一些，急取主動權。

    王邑有些詫異的看著衛覲，心中暗贊，衛伯儒當真是厲害。

    深為太守，他同樣知道這層的情況，最明白這些世家與地方官員之間的齷齪了，更知道世家的尿性。

    衛覲如次果斷的反應，魄力不小，這是要提前押寶了，日后前途無量。

    裴潛更是震驚，萬萬沒有想到衛覲這么干脆，相對于衛家又是損失老宅，又是百年積蓄被奪，他們裴家的損失要小得多。

    但就是這樣，衛覲竟然能這么快的響應天子，看來衛家是想靠天子重新榮登朝廷的大寶座，在建衛青時的榮耀了。

    很快劉協派出徐晃領兵去聞喜，同時還有裴潛，這一回有裴潛同去，聞喜城不敢在閉門拒人，大開城門，徐晃領兵進城，控制城門，收繳兵權，控制城中大小官員。

    然后捉拿縣令、縣慰、縣丞，宣讀圣旨，一并處斬。

    裴潛帶著幾條白綾回了裴家，最后裴家也做出選擇只能妥協，一部分良田沃土留下，其余轉交給朝廷，很快登基造冊分發與當地百姓。

    這些田地其中很在一部分給了從白波谷轉移南下的百姓。

    整個聞喜可以說百分之七八十都是裴家的田地，是幾百年來不斷兼并，豪取過來的。

    所以田畝數量極大。

    裴家做出了榜樣，衛家同樣在安邑捐出了三分之一的田地，看到兩家如此識趣明事。

    劉協也不在計較，更沒有在打擊兩家，而是重新委任二人實權實職，同時頒布清查田畝。

    由他們二人主持，將河東其它世家多年來傾吞的官田，民田，還在不在郡內造冊之內的田地全部清理出來劃歸進朝廷官口袋，給與他們重新登記，并實行階梯制收取賦稅。

    但有不服者，嚴懲不貸，一時整個河東氣氛為之一變，政令更家清析，百姓也是拍手稱快。

    劉協剛剛剪除了四匪，本以為可以好好休養生息，但是郡北傳來加急奏報。

    “可惡！”收到消息的劉協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案牘上：“傳旨召賈詡、王邑，衛覲、裴潛、徐晃、李彥來見朕。”

    五人很快陸續過來！

    “陛下不知道有何事召臣等！”王邑先問道。

    劉協道：“剛剛收到郡北的消息，匈奴王子劉豹帶兵南犯，已入郡北白波谷，正繼續南下劫掠，目標直指郡南部。”

    “該死！”王邑，衛覲、裴潛、李彥同聲怒道。

    徐晃站出來請命：“陛下！下命令吧，臣徐晃不才，愿意為陛下打前鋒，破虜滅夷。”

    劉協看向賈詡，賈詡站出來道：“陛下！臣想知道是何人提供的消息，匈奴人大舉南下之日定在何時？”

    劉協道：“是留守白波谷的人傳的信，應該就在這幾日。”

    王邑，衛覲、裴潛、徐晃均納悶不解，白波谷那里沒有多少人了，大部分都南移了，除了少數一點實在不想走的還留在那里，也不成氣候。

    “陛下，這么說來可能是右賢王去卑故意透露給我們的，他向來與白波谷的逆匪勾結往來，其內必有他的探子，可能他是想借我們之手削弱劉豹，或者等我們兩敗俱傷在視情況出兵，否則他不可能這么好心。”賈詡分析說完，劉協點點頭，去卑的大本營就射在河東北部，與西河郡交界一代在汾河一片。

    如果他要南下，比劉豹更有優勢，速度也更快。

    而且更隱蔽，打到絳邑了，漢軍才發現都有可能。

    “陛下！現如今我們剛剛接收白波軍，軍心并不穩固，敗之不得，況匈奴具是騎兵，攻之必逃，我軍只有徐晃將軍一人能征善戰，怕是難以留下他們。

    想要重創打疼南掠匈奴，需細細謀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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