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嚴立生嚴老,做為土生土長的楓林人,羅豐城從小就聽過無數(shù)這位老革命家的傳奇事跡,耳朵幾乎聽出繭子來了。這時從董忠紅嘴里聽到嚴老要到楓林市來,不由得心中一動,臉上卻做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沖董忠紅吼道:“老領導,你就別拿這個當托詞了。別說嚴老他來不來,就算他真的到了,也是省領導和市里主要領導陪同,你這個市政協(xié)常務副主席即使過去,也最多是打個照面,又能有你多大事情?”
董忠紅退居二線之后,最討厭聽到的就是這種戳心窩子的話,更何況這話還是從自己以前最忠心的老部下羅豐城嘴里說出來的?
“羅豐城,你太放肆了!你以為老子這個市政協(xié)常務副主席是擺設嗎?”他拍著桌子對羅豐城說道“不怕告訴你,在接待嚴立生嚴老的工作中,老子也是要唱主角的。嚴老到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qū)的考察活動,我可是要全程陪同的!”
從董忠紅嘴里套出了這個寶貴消息之后,羅豐城立刻換上另外一副表情,“啊?老領導,上邊竟然安排您全程陪同嚴老到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qū)考察啊?那只要您可要把握好這個機會,緊緊抱住嚴老這個大粗腿啊!說不定嚴老一高興,在省委領導面前跟您說兩句好聽話,省委領導說不定又把什么重擔子交給您挑了呢!”
董忠紅自己知道自家事,嚴立生嚴老考察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qū),自己的確是要全程陪同,問題是全程陪同嚴老的省市領導有七八個,自己是這七八個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不能說完全沒有往嚴老身邊湊的機會吧,但是想在排在自己前面幾位領導的眼皮子底下湊到嚴老跟前討嚴老歡喜,那個難度可遠比華夏足球沖出亞洲要大得多啊!
不過董忠紅現(xiàn)在需要把羅豐城支走,這背后的內(nèi)幕自然是不會對羅豐城詳細解說,他拿出自己大領導的派頭,冷冷地沖著羅豐城一掃,說道:“你既然知道這些,還不讓我清凈一點,好籌劃一下怎么在嚴老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我如果得到嚴老的欣賞,還能虧得了你?”
“是是是,老領導,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就好,滾蛋吧!”董忠紅板著臉罵了一句,然后手輕輕一推,皮轉(zhuǎn)椅就轉(zhuǎn)過去照著背后的書架,只把自己的后背露給羅豐城。
“好的,老領導,那我先走了啊!”
羅豐城弓著腰,輕手輕腳地退出了董忠紅的辦公室,又近乎諂媚的跟坐在外面秘書室的秘書招呼了半天,這才一副戀戀不舍的模樣向外走去。
等羅豐城一脫離秘書的視線,腰桿立刻接直了起來,臉上諂媚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代之以一片陰狠之色。
對他來說,今天這一趟還真的來值了。嚴立生嚴老馬上要過來視察的這個消息太寶貴了。通常來說,像嚴立生嚴老這樣的大領導下來視察,外圍安保工作肯定是由省警察廳和市警察局來負責,尤其是像到楓林濕地自然保護區(qū)這種地方,外圍安保工作必然是以楓林市警察局為主,也就是說,這個工作主要是由包飛揚那個小王八蛋來安排。倘若是嚴立生嚴老在視察過程中出點什么亂子,那么板子最后必然是要打到包飛揚這個市警察局一把手身上。
通常情況下,即使借給羅豐城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嚴立生嚴老下來視察這種重大的行程安排上打主意。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無所有,連養(yǎng)蜂所的老娘們都敢拿衛(wèi)生巾往他臉上糊,作為曾經(jīng)位高權(quán)重的楓林市警察局政委,混到這個地步,還有什么不可以失去的?自己不好過,包飛揚那個小王八蛋也甭想好過了!
離開政協(xié)大院之后,羅豐城開著他那輛借過來的拉達車趕到了市郊的濕地自然保護區(qū),就在他開著車在自然保護區(qū)周圍踅摸著該怎么下手的時候,他看到距離自然保護區(qū)僅僅隔著一條小河溝的云海鱷魚養(yǎng)殖場,頓時他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
兩年前這個鱷魚養(yǎng)殖場剛剛興辦的時候,他和董忠紅的女婿秦天才還來過這個養(yǎng)殖場參觀過,知道里面養(yǎng)殖的是兇猛的凱門鱷。這個鱷魚養(yǎng)殖場距離自然保護區(qū)如此之近,如果里面的凱門鱷逃出來,必然會往布滿沼澤的濕地自然保護區(qū)里逃去。以濕地自然保護區(qū)里目前的條件,鱷魚一旦逃進去,想抓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平時,這件事情還不算什么大問題,可是幾天后嚴立生嚴老就要到濕地自然保護區(qū)來參觀,祭奠當初犧牲在這里的那些老戰(zhàn)友,自然保護區(qū)里逃進去那么多兇猛的凱門鱷這么重大的安全隱患如果不解決,誰又敢讓放心讓嚴立生嚴老進去呢?到時候這件事情必然隱瞞不住,被捅到嚴老的跟前,自然就需要有人為這件事情負責人,到時候別說是包飛揚這個市警察局的一把手,恐怕市委一把手張之超和市長舒青華都需要承擔連帶責任吧?
打定了主意之后,羅豐城立刻返回楓林市,打電話自己在拆遷公司當經(jīng)理的外甥李正帆叫了過來,讓他找了幾個信得過的人,趁著夜里趕到云海鱷魚養(yǎng)殖廠去,把鱷魚養(yǎng)殖場鱷魚池的圍墻給破壞掉,而且還要偽造出自然崩塌的模樣,不能夠讓人看出人為破壞的痕跡。
李正帆不曉得自己舅舅要利用這件事情對付市警察局一把手包飛揚,更不知道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嚴立生嚴老,聽羅豐城說是要懲罰一下狗眼看人低的鱷魚養(yǎng)殖場場長,就信以為真了,立刻安排了幾個搞拆遷的老手連夜趕過去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羅豐城聽李正帆匯報說事情已經(jīng)辦妥,鱷魚養(yǎng)殖場里有十幾條凱門鱷逃進了小河對岸的濕地自然保護區(qū)之后,就知道大事已成,于是就再次趕到市政協(xié)大院董忠紅的辦公室,向董忠紅攤牌。他告訴董忠紅,事情自己已經(jīng)做下了,董忠紅要趕緊想辦法利用這個機會,能把張之超和舒青華牽扯進去更好,即使不能,也要利用這個機會把包飛揚給扳倒。
董忠紅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嚇得汗毛孔都豎了起來。羅豐城這是失心瘋了吧?竟然敢在嚴立生嚴老的行程計劃上做文章?這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可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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