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們兩人,藍田也是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這時,就聽白之敬呵斥了一聲:“給我站住!”
吳勉等人包括王權(quán)和許嫣都給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卻見唐糖非但沒有因此停頓半秒,反而走到了一輛出租車跟前,拉開門朝藍田道:“你走不走?”
藍田額頭見汗,他也不知道這個叫唐糖的姑娘是怎么回事,這樣子直接跟門中長老鬧僵起來,好像不太好吧?
這時候,就聽白之敬冷冷地道:“誰說我們不去了?目無尊長!”
藍田聽得愣了一下,等轉(zhuǎn)過念來,不由又驚又喜,忙請著白之敬上車。王權(quán)許嫣等四名弟子不明所以,但既然師父都發(fā)話了,他們當(dāng)然也只能跟著。
正好兩輛出租車,就坐了他們七個人。
藍田和白之敬還有許嫣坐了一輛,其余四人坐了另一輛。
對于白之敬能出手,藍田還是十分感激的,心想白大師不愧是天師府的高人,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很分得清的。
“去哪里?”白之敬坐在后座,半閉著眼睛。
“我看還是先去裴家看看,我怕那邊會出事。”這是藍田想了一路,判斷出來的結(jié)果。
這個吳青陽與裴計本是多年的好友,今晚突然不惜冒著與沖虛觀翻臉的風(fēng)險強行擄走裴雪晴,這里頭肯定是出了什么大變故。
就沖他的遭遇來看,那吳青陽下手毒辣之極,恐怕裴家要兇多吉少。
這讓他又想到了很多年前那件慘事,當(dāng)時臨川有戶姓鄭的大戶人家得罪了一名法師,結(jié)果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上上下下十余口無人生還。
而那名法師因為手段太過極端,被整個術(shù)門聯(lián)手追捕,最終自裁身亡。
當(dāng)年事發(fā)的時候,他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學(xué)徒,連法師的門檻都還沒摸到,但此事之慘烈,卻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他之所以這么緊張,就是怕這吳青陽會重蹈當(dāng)年慘案的覆轍。
自打經(jīng)歷了之前那場遭遇戰(zhàn),他總覺得心慌得厲害,只怕有什么大事發(fā)生,所以才這么急切地來尋求白之敬等人的援助。
不過他也不知道裴雪晴究竟被帶去了哪里,如今只能先去裴家看看再說。
“那就去吧。”白之敬淡淡地道,神情波瀾不驚。
藍田輕舒了一口氣,就聽身旁的白大師又問道:“你在江寧市多年,沖虛觀跟裴家的關(guān)系如何?”
“很一般,幾乎說不上什么交情。”藍田斟酌了一下說。
“是你看不上裴家,不愿結(jié)交?”白之敬問。
藍田聽得心里一緊,連忙解釋道:“這裴家在江寧市雖然比不過頂尖的幾家,但也是極有實力的。不過這裴計有點怪,他只跟吳青陽來往,除此之外,從不與其他法師打交道。”
藍田作為沖虛觀在江寧市的負責(zé)人,與江寧市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打過交道的,就算有些不是太熟,點頭之交還是有的。
但是對于裴計這人,他還真沒怎么接觸過。一來是這裴計為人比較低調(diào),深居簡出的,很難在公正場合見到,二來他也不會去主動跟一些法師套交情。
這么些年來,唯獨就吳青陽這人,跟裴計的關(guān)系極為親密。
“那正好借此機會,和裴家把關(guān)系建立起來。”白之敬淡淡道。
藍田聽得一怔,一時間心里有些琢磨不透,這位白大師答應(yīng)出手相助,究竟是站在道義上,還是出于利益算計,想要借此打通沖虛觀和裴家的關(guān)節(jié)。
自從術(shù)門為求生存開始逐漸入世,各大小門派都相繼在外扶持結(jié)交一些有潛力的人家,就比如沖虛觀和林家,雖說藍田和林國信經(jīng)過這么多年,是真的處出了交情,但兩人接觸之初,也是為了雙方的利益,大家互通有無,各取所需。
說起來這本也無可厚非,可是藍田此時聽白之敬如此直接地說出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大自然。
“明白了。”藍田點點頭,牽動傷口,不由得又是一陣咳嗽。
“傷到氣脈了?”白之敬看了他一眼。
藍田說是,把途中跟那個疑似吳青陽的人交手的細節(jié)說了一遍。
“登龍紙?腐骨花?”白之敬冷笑,“我倒要看看這姓吳的多大膽子,敢和天師府叫板!”
藍田默然,他之前心急趕路,還不大覺得,此時一坐下來,就覺胸口悶得難受,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閉目調(diào)養(yǎng)。
車子一路過去,不多時已經(jīng)到了新野附近。這一邊樓房不如市區(qū)密集,又背靠一大片濕地,綠意盎然,水汽潮濕,一到這邊,就感覺溫度都低了幾分。
藍田深吸一口氣,強打起精神,看向窗外,這時候就聽手機響了,接起來是高翔打來的。
“藍田先生,您找到大神沒?”高翔開了免提,他和孫沐雨在紫金苑那邊等得都要跳腳了,卻始終聯(lián)系不上徐來。
聽藍田說沒有,高翔和孫沐雨不由大失所望。
孫沐雨來回踱了幾步,忍不住插了一句問:“藍田先生,您現(xiàn)在去哪里?”
“我去一趟裴家,要到了,先不跟你們說了。”藍田說到這里,就掛了電話。
高翔和孫沐雨對視一眼,都是有些詫異,怎么藍田先生也突然去裴家,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相當(dāng)緊急。
“那要不咱們也先趕過去看看?”孫沐雨提議,畢竟裴雪宜這小子事關(guān)重大,牽涉到趙文君被害,他早就急不可耐了。
再聽說藍田先生已經(jīng)過去了,更是多了幾分底氣。
“行!”高翔也不廢話,兩人當(dāng)即上車,朝裴家趕去。
從紫金苑過去新野,距離還是相當(dāng)遠的,高翔雖然一路狂踩油門,但是沒有大半個小時也是拿不下來的。
“你說咱們要不要找找第九科的人?”高翔一邊開車一邊提議。
“你能聯(lián)系到他們啊?”孫沐雨沒好氣地說。
高翔默然,這第九科神秘兮兮的,也就大神不知從哪里搞來那邊的電話,還時不時跟那頭那個誰扯上一通。
“再說了,那姓裴的小子也能給他跑出來,這第九科也不知干什么吃的,我看就是廢物!”孫沐雨對于裴雪宜跑出來的事,一直耿耿于懷。
“我看這事還不好說。”高翔卻不這么認為。
“這有什么不好說的,連個人都看不住,不是酒囊飯袋是什么?”孫沐雨懊惱道。
高翔打了個方向,往右行去,說道:“你別忘了第九科的頭,就是那個叫黃少棠的,我看八成是黃門的人。這種大族里出來的人,恐怕沒有一個是傻子。”
孫沐雨聽他這么說,倒是聽出了一些別的含義來:“你是說,那姓裴的溜出來,有可能是第九科故意的?”
“我也說不準(zhǔn),有這種可能性吧。”高翔說著,拉了把方向,車子朝西開去,再過一段,他們就要到芳華園附近了。
孫沐雨仔細一想,也不得不承認高翔這個猜測有一定道理。畢竟當(dāng)時他們遇到裴雪宜的時候,那人的樣子很奇怪,不太像偷偷摸摸溜出來的樣子。
“別想了,去看看再說。”高翔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兩人就步行過去芳華園。
只見大門口崗?fù)だ飪蓚門衛(wèi)正在說話,高翔朝孫沐雨看了一眼,兩人默契慣了,不用說話也知道對方什么意思。
“兩位大哥,還在值班呢。”孫沐雨上前打招呼。
兩個保安聽聲,抬頭看了他一眼。但凡是當(dāng)保安的,尤其是在芳華園這種地方干的,來來往往見的人多了,眼力不同尋常,一眼就看出孫沐雨這一身穿著不便宜,估計是什么富家公子。
聽他稱呼二人為大哥,不由得高興,笑道:“工作嘛,沒辦法。”
孫沐雨笑問:“跟兩位大哥打聽個事,今晚這芳華園里頭有沒發(fā)生什么事?”
那兩個保安有些疑惑,搖頭道:“沒什么事吧?”他們兩人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這兒值班,沒聽到里面有什么大動靜。
“那之前有沒什么人進去過?”孫沐雨又問,“除了里面的住戶之外。”
兩個保安想了想,說今天不是周末,來這里的人本就不多,都是認識的,并沒有其他人進去過。
孫沐雨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就退了出來,跟高翔到一邊商量。
“有可能走的不是正道。”高翔說著,就和孫沐雨一起翻墻而上,所謂的不走正道,就是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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