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恃寵而嬌 正文 第53章 佟府賠罪

作者/我叫有飯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坐在后面那輛車的趙副官跟沈元本來以為前面的車子會往醫(yī)院開,見車子一路不帶拐彎地往公館方向開,還有些納悶。

    等到車子一停,趙副官立即從后面的車子上跑下來,準備去背沈晏庭。

    卻見沈晏庭自己好手好腳地從車上下來,走路連蹦帶跳的,哪里像傷著的樣子。

    等到他們幾人進了公館,沈元這才一把將趙副官抱住,嘴里念叨著,“小少爺沒事小少爺沒事……”

    沈元本來嚇得魂都快飛了,如今見到沈晏庭似沒事般,心里大大松了口氣。

    趙副官一把將他推開,“什么毛病。”說著拍了拍衣服,跟著進了公館。

    盡管沈晏庭自己說沒事,沈晏均還是讓趙副官去請了醫(yī)生過來。

    那醫(yī)生來了之后對著沈晏庭一通亂按,按得他嗷嗷叫,“大哥,這什么醫(yī)生啊,我沒事都沒他按出有事了。”

    沈晏均只跟人醫(yī)生說他打了架,除了嘴巴咬破了,也沒看到什么外傷,醫(yī)生沒法子也只能亂按看有沒有傷到里面。

    繼潘玉良之后,沈晏庭成了第二個質(zhì)疑醫(yī)生醫(yī)術(shù)的人。

    沈晏均看他那樣,也的確不像有事的人,便揮手讓趙副官把醫(yī)生送出去了。

    潘玉良見此也才徹底的放心下來,之前那個佟祿雙臂砸向沈晏庭的那一下,看著真是嚇人得緊。

    要不然她也不會氣到抽人鞭子。

    潘玉良那幾鞭子當下抽得生風,又痛快又過癮,等到這會冷靜下來后不免有些腿軟,后悔起來。

    “晏均哥哥,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司令府跟佟家是血親,她這么一鬧,萬一親戚做不成,她不就成了罪人?

    沈晏均在她額頭吻了吻,“沒事,今天你跟晏庭做的都很好,為了獎勵你們,晚上帶你們出去吃好吃的。”

    沈晏均這話不像是說假的,眼睛帶著笑意。

    紅衣見他如此高興,忍不住地問,“大少爺,今個兒元宵,好吃的有沒有奴婢們的份?”

    沈晏均笑道:“那就都有吧,晚上我們大家一塊去吃,讓公館里的下人在家里早點吃完也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不用候著了。”

    紅衣應(yīng)了聲是,喜滋滋地轉(zhuǎn)身去通知大家了。

    沈元這時往前走了兩步,砰的一聲跪到沈晏均面前,“大少爺,今天的事都怪我,是我的責任……”

    沈晏庭跟潘玉良都沒吭聲,趙副官也垂首立在一邊,今天的事,不論沈晏庭傷沒傷著,沈元的責任都在那里。

    沈晏均沉默了會,道:“你先起來吧,今天過節(jié),這事就先不提了,過完節(jié)再說。”

    沈晏均抱著潘玉良回房,給她換了身衣服。

    潘玉良有點異常的沉默,沈晏均給她換好衣服后問她,“嚇著了?”

    潘玉良啊了一聲,搖搖頭,“沒有,只是方才看到沈元,想起沈舟了。”

    之前也是她出事,沈舟才被帶走。

    沈晏均道:“他們不一樣,你大了,放個男的在你身邊也不像話。所以你出事之后,我便干脆讓沈舟回了營里,若是你想再見他,等我們回去,我?guī)闳I里看他。”

    潘玉良點點頭,心中那些沈舟有沒有受到什么懲罰的話咽了回去。

    沈晏庭也換了身衣服,換好之后就開始嚷了,他那房間隔得老遠,他又懶得從那邊走過來,直接站在那邊就喊了起來。

    “大哥,你們好了沒有,可以出門了嗎?”

    沈晏均心想剛剛還想夸他長大了懂事了,這哪里是懂事了?

    沈晏均扶著潘玉良從房間出來,立在門口的紅衣立即跟了上去。

    兩邊都有樓梯,沈晏均他們從這邊樓梯下來,沈晏庭已經(jīng)咚咚咚地從那邊下了樓,他換了一身不西裝,頭發(fā)也重新梳過,別提多精神了。

    沈晏均看了他一眼,被他頭上的頭油刺得不忍直視。

    “不冷嗎?”

    沈晏庭搖搖頭,又說,“大哥,這次我?guī)土诵∩┥┻@么大的忙,你可得寫信回去告訴娘,回頭我要找她討賞呢。”

    沈晏均呵了一聲,“你動手跟人打架的事還要我告訴娘,你是皮癢了吧。”

    沈晏庭嘖了兩聲,“大哥,虧你還是營中呆久了的人,這話全靠人說嘛,你干嘛非得說我打架,你可以說我這是在保護小嫂嫂,英勇自衛(wèi)啊。”

    沈晏均道:“我沒你會說話,要么你自己寫,讓我寫就只能寫你打架。”

    說起寫信的事,潘玉良直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那天晚上給她爹娘的信才寫到一半就睡過去了,他不會幫她就那樣寄出去了吧?

    “我那寫了一半的信……”

    沈晏均換了溫和的口氣,“我?guī)湍銓懲炅恕!?br />
    潘玉良松了口氣,還好沒有就那么寄出去。

    沈晏庭在這一刻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沈晏均的大小眼了。

    他嘆著氣,“娘說的對,男人哪,都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的。”

    沈晏均被他這話氣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潘玉良也哭笑不得,紅衣掩著笑說。

    “小少爺,您以后要是娶到像我們少夫人這么好的人,夫人一定樂意您娶了媳婦忘了娘。”

    沈晏庭的視線在潘玉良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搖搖頭,頗為嫌棄地說,“她有什么好的?”

    潘玉良翻著舊賬,“是誰在我成親前摸去我房里說要帶著我私奔的?”

    沈晏均扶著她的腰的手緊了緊,看向沈晏庭,語氣淡淡地說,“還有這種事?”

    不知為何,沈晏庭被他這淡淡的語氣說得頭皮一麻,他立即露出個討好的笑。

    “那個,我就是想救你于水生火熱之中,沒有別的意思,大哥你別誤會。”

    沈晏均笑著說,“我不誤會,只是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水生火熱?”

    還真是越解釋越錯,沈晏庭干脆耍起無賴,“今個過節(jié),你們都不許說這些有的沒的。”

    說著率先朝門口走去。

    沈晏均把視線收回,落到潘玉良身上,“這事怎么沒聽你說過?”

    這種事……為什么要提?

    她雖然也想學(xué)沈晏庭那樣,大步走向門口,但她的腿禁錮了她。

    于是潘玉良只能笑笑,“他那孩子氣的話,我哪里會當真,既不當真,便也沒說的必要。”

    沈晏均斂下神色,沒再說什么,“走吧。”

    在車上的時候,沈晏庭說,“小嫂嫂,我聽說南京城有道名菜叫美人肝,我們晚上去吃那個好不好?”

    沈晏庭現(xiàn)在耳濡目染下也學(xué)精了,想要什么不直接跟沈晏均說,因為跟他說多半會遭到拒絕,還不如直接跟潘玉良說。

    “美人肝……這名字倒是別致。”說著她看著沈晏均,“晏均哥哥,那我們晚上就去試試這個好不好?”

    沈晏均也沒多說什么,依了他們,“那就去吃這個吧。”

    沈晏均讓司機把車開到了馬祥興,那里做的美人肝是最地道的。

    等到了飯店,原本以為過節(jié)會冷清的飯店,沒想到人還挺多。

    沈晏均讓趙副官去要了個清靜點的大桌子,“今日過節(jié),都別拘著了,坐下一起吃,償一償這南京城的地道美食。”

    沈晏均都發(fā)話了,趙副官跟沈元還有紅衣便也沒有推脫,一一落了坐。

    等他們吃完從馮祥興出來,外頭已經(jīng)是華燈初上,南京城的確要比晉城大得多,也繁華得多。

    街上都是吃完晚飯出來看花燈猜燈迷的人,大人小孩全擠成一團。

    “趙副官你跟沈元看好小少爺。”

    沈晏均緊緊牽著潘玉良的手,從飯店出來又去了隔壁那條比較熱鬧的街。

    他們沿著青石板的路走過,避開舞獅的小隊伍,沒一會沈晏庭手上就拿了一堆的東西,又是吃的又是玩的,好不熱鬧。

    潘玉良被他手上那只敲得咚咚響的拔浪鼓吸引,拿在手上愛不釋手地玩著。

    紅衣在一邊道:“少夫人,這個是給小孩子玩的,日后少夫人要是生了小小少爺或者小小小姐就能玩了。”

    潘玉良的手一頓,但又很快回過神來,當作什么也沒聽到地繼續(xù)玩著。

    沈晏庭是個特別有好奇心但又喜新厭舊的主,拿在手里的東西玩了一會就扔給沈元,又去拿別的玩,趙副官只得不停地給他付錢,兩個人侍候著他一個人玩著。

    沈晏庭竄來竄去的,有趙副官跟沈元兩個人,即便是人多,沈晏均倒也不擔心。

    不一會,已經(jīng)竄到前面去了的沈晏庭又回頭跑到沈晏均跟潘玉良面前。

    “哥,你們也太慢了。”

    沈晏均看著街上的花燈,漫不經(jīng)心地說,“你自己去玩你自己的,又沒人攔著你,你嫌我們作什么?”

    沈晏庭道:“前面有猜燈迷的,猜對了可有獎品拿呢,我們?nèi)ゲ聼裘园伞!?br />
    沈晏均問潘玉良,“你要去玩嗎?”

    潘玉良對猜燈迷興致倒是不高,不過對獎品的期望還是很大的。

    “去看看吧。”

    沈晏庭道:“那我先過去,你們可快點。”

    潘玉良倒是想快,但她那腿根本沒法快。

    潘玉良看著說話間已經(jīng)竄出去老遠的沈晏庭,翹著嘴巴告狀,“他這是在存心氣我。”

    沈晏均笑笑,“不氣,晏均哥哥幫你。”

    說著他在潘玉良身前矮下身子,“來,良兒,我背你過去。”

    街上到處都是人,潘玉良有不好意思,紅衣在一邊道:“唉呀,都已經(jīng)看不到小少爺了,我們呆會會不會找不到人啊?”

    潘玉良趴到沈晏均背上,雙手攬住他的肩。

    等她扶好后,沈晏均起身,那種自下而上的感覺讓潘玉良不禁把臉埋到沈晏均的后脖處偷偷笑著。

    沈晏均問她,“這么開心?”

    潘玉良將頭抬起,望著頭頂?shù)臐M月,“今個過節(jié)呢,自然開心。”

    沈晏均也不拆穿她,背著人往前走。

    等走到沈晏庭說的猜迷燈處,那里早里三層外三層地被人團團圍住了,哪里還看得見沈晏庭的影子。

    還是人高馬大的趙副官看見沈晏均他們,他擠出人群,來到沈晏均身邊,“少校。”

    沈晏均點點頭,“今天晚上不用管我們,好好保護好小少爺。”

    趙副官應(yīng)了聲是,又擠進人群。

    潘玉良本身就沒多大的興致,一看人這么多,就更不想擠了。

    沈晏均偏過頭看了她一眼,“要玩嗎?”

    潘玉良看著擠作一團的人群,搖搖頭,“不要了,我們在邊上等晏庭好了。”

    旁邊就是一個茶館,沈晏均背著人在茶館坐下,跟小二要了壺茶,又要了些瓜子花生之類的零嘴。

    潘玉良抓了把花生塞到紅衣手上,“今天過節(jié),你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跟我說就是。”

    沈晏均輕笑,打趣道,“說的你好像有錢似的。”

    潘玉良也不介意他的打趣,只說,“晏均哥哥的就是我的。”

    沈晏均問,“那你的呢?”

    潘玉良理直氣壯道:“我的還是我的!”

    潘玉良坐著等沈晏庭的功夫,因為無聊,便對剝瓜子這件事忽然來了興趣,拿了油紙墊著,也不吃,剝了就放到油紙上。

    等她剝好一小把了,沈晏均故意抓過去塞進嘴里,本來是想逗逗她,誰知她也不惱,還偏著腦袋傻氣地看著她,“好吃嗎?”

    外面掛了滿街的紅燈籠,光印進茶館,照在潘玉良的臉上,襯得她皮膚嫩嫩的,眼睛灼灼的。

    沈晏均喉頭一動,咽下瓜子,輕輕說了聲,“很香。”

    潘玉良笑開,又低下頭去剝瓜子。

    沈晏庭足足猜了近兩刻鐘的燈迷,雖然答了不少,但錯的也多,最后被周圍急著要猜燈迷的人給轟了出來。

    他噘著嘴走近茶館,紅衣立即捧了杯茶到他面前,茶是溫的,剛好能喝,沈晏庭一杯飲下,眼睛看向潘玉良面前堆得跟小山似的瓜子仁。

    也不等問,直接伸了手去抓。

    沈晏均咳了一聲,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都贏了些什么?”

    沈晏庭啊了一聲,趙副官眼疾手快地遞了方才贏的一只兔子燈到他手上。

    沈晏庭皺皺眉,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失憶,他方才……是想拿這個?

    趙副官道:“小少爺答對了不小呢,贏了兩個小河燈,還有兩副對聯(lián)。”

    潘玉良抬起頭,“年都過完了,要對聯(lián)做什么?”

    紅衣道:“定是年前沒有賣出去的,拿來做獎品了。”

    潘玉良點點頭,有些失望,“那還不如河燈呢。”說著放下手中的瓜子,去拿沈晏庭手上的河燈。

    紅衣立即將她剝好放在油紙上的好瓜子仁包好,拿著繩捆著拎在手上。

    潘玉良拿著那燈左右看了看,皺皺眉,點評道:“還沒有那佟家表小姐做的好呢。”

    沈晏庭屁股厥在椅子上,腦袋跟潘玉良的湊到一塊,跟她的評價一致,“的確是不好。”

    紅衣笑著道:“少夫人,小少爺,這種空手得來的獎品本來就是圖一樂,當不得真的。”

    想想也是,人家白送的東西,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沈晏均這時也說,“這街上應(yīng)該有賣河燈的,晚點去買幾盞,然后一起去放河燈。”

    這自然是好,沈晏庭跟潘玉良都發(fā)現(xiàn)了,今天的沈晏均特別好說話。

    從茶館出來,他們又沿街買了些小吃,還有拿在手里玩的東西。

    沈元抱著這些東西都快看不到路了,但因為今天的失職差點害沈晏庭受傷,這會他也是毫無怨言地抱著。

    等走到街的盡頭,人明顯就少了,燈也暗了下來,幾有路邊人家的墻上掛著的燈籠。

    過了橋,到了另一邊,放河燈的人就多了起來。

    潘玉良跟沈晏庭方才像比著買似的,每個都人都拿了好幾盞燈。

    沈晏均不管沈晏庭,問著潘玉良,“你買那么多做什么?”

    潘玉良一本正經(jīng)地道:“我今年想要完成的心愿有點多。”

    沈晏均點點頭,頗為理解地說:“怕燈載不住,沉了嗎?”

    潘玉良照著他胸口就是一拳,連連呸了兩聲,“不許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沈晏均道:“你不是學(xué)的新派知識嗎?這可是封建迷信。”

    潘玉良哼了一聲,反駁說,“這可不是封建迷信,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跟期許。”

    潘玉良又讓紅衣買了毛筆跟紅紙,然后跟沈晏庭兩個人趴在護城河邊寫著心愿,還讓紅衣給她擋著,不許別人偷看。

    潘玉良的心愿確實有點多,沈晏庭都寫遠好一會了她還才寫完,最后還剩一張,潘玉良把紙筆遞給沈晏均,“晏均哥哥,你也許一個愿吧。”

    沈晏庭原本以為他大哥會拒絕,卻沒想到沈晏均居然接過了潘玉良的紙紙,拿在手上寫了兩行字上去。

    沈晏均人長得高,紙筆也拿得高,潘玉良本來想好奇地看一看,結(jié)果一個字都沒看到。

    她將寫好字的紙吹干,折起來放進河燈,她那腿傷著不好蹲著,沈晏庭本來說要幫她放,但她去執(zhí)意要自己放。

    沈晏均只好在一邊幾乎是半摟著她,助她完成這項艱難的任務(wù)。

    潘玉良將河燈上面的蠟燭點燃,將燈推進河里,潘玉良看著她的那些河燈在水里打著轉(zhuǎn),然后往前面飄去,臉上露出笑容。

    等到放完河燈,幾人又去看了煙火表演,巨大的煙火沖上天,然后在空中炸開,轟隆隆的聲音加上人群的歡呼聲。

    回去的路上沈晏庭跟潘玉良早就撐不住了,一個在趴在趙副官的背上睡了過去,一個趴在沈晏均的背上睡了過去。

    司機把車停在馮祥興飯店的附近,來的時候他們是一路走過來的,這會還要再走回走車子那時在。

    趙副官本來說過去讓司機把車子開過來,沈晏均卻說不用,走走也好。

    玩的時候不覺得,這會時間已經(jīng)到了深夜,之前熱鬧的街只剩下三三兩兩回家的人,店家也大多關(guān)了門,只有燈籠還高高地掛著,照亮著青石板路,拉長人的影子。

    誰也沒有說話,只這樣靜靜地走著,足足走了近半個時辰,他們才走回到停車的地方。

    兩個睡得七昏八素的人中途一次也沒有醒過,等回了房,沈晏均幫著潘玉良脫衣服的時候,她才勉為其難地睜開眼看了看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看著人,不是很清醒地問。

    “晏均哥哥,你今日許的什么愿?”

    公館里除了他們剛回來的這幾個,其他人早就已經(jīng)睡下,屋子里安靜極了。

    沈晏均幫她脫衣服的手頓了頓,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良兒許的什么愿?”

    潘玉良半瞇著上,一副隨時能再睡過去的樣子,嘴里還是無意識地回答著沈晏均的問題。

    “我希望大姐能身體健康。”

    沈晏均一邊幫她脫著衣服,一邊問,“還有呢?”

    “希望爹娘身體也健康。”

    “還有呢?”

    “希望晏庭能長高點。”

    “還有呢?”

    “希望我的腿能早一點好。”

    “還有呢?”

    說話間,沈晏均已經(jīng)幫她把衣服脫好,拉過被子蓋在她身上。這公館不比家里,還是燒著碳,沒有地龍,雖然不是很冷,但也差池不得。

    潘玉良被他問得頓了頓,似在回想自己還許了什么樣的愿。

    沈晏均久久沒等到回答,還以為她睡了,定睛一看,眼睛還是半睜著呢。

    他輕笑,繼續(xù)哄著她,“良兒還許了什么愿?”

    潘玉良眨眨眼,張張嘴,說了句,“不能說,還有不能說。”

    沈晏均一愣,誘哄著她,“連晏均哥哥也不能說嗎?”

    潘玉良想點頭,但因為困意動作心緩,“不能說,誰都不能說,這是良兒的秘密。”

    說完便腦袋一歪,沉沉睡去。

    沈晏均原本打算元宵過后再去張司令的那宅子瞧一瞧的,那日園子還沒有看完,潘玉良也挺喜歡的樣子,倒是可以再去看看。

    不過因為元宵在佟府鬧的那一場,這時候再去張司令府上,就有些不好了。

    正好趕上變天,昨日還艷陽高照的天氣,早上起來起了大霧,一絲風都沒有,推開窗子,視線所及,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沈晏均干脆讓他們都呆在了公館里,哪也沒去。

    讓趙副官對外就說小少爺在養(yǎng)傷,這幾日不出門,也不見客。

    沈晏庭因為找著了新樂子,倒也熬得住,反倒是潘玉良無聊起來。

    沈晏庭那新樂子就是學(xué)功夫,帶不了她。

    學(xué)晏均見如此,便道:“給你估條鞭子吧,你來幫忙。”

    潘玉良原來那條鞭子被她扔在佟府,扔了的東西她也不好再去要回來,還想著什么時候再去買一條呢,沈晏均竟然說要給她做,她自然樂意。

    沈晏均讓趙副官去找了些做鞭子的材料,潘玉良從中選了幾樣。

    選的木頭跟牛皮,比較輕便一點,也好拿。

    沈晏均似乎是做過的樣子,拿起手一點都不陌生,打磨木頭,裁割牛皮,倒是潘玉良,與其說是讓她幫忙,倒不是說在添亂。

    一會拿這個一會拿那個的,沈晏均本來放得好好的要用的東西,她偏偏要去弄亂。

    也是另一種樂趣。

    沈晏均花了三天時間,給她做了兩條鞭子。

    進度之所以會這么慢,也全是潘三小姐的功勞。

    等到第四天,佟府來下了貼子,說是特地設(shè)了宴給潘玉良跟沈晏庭賠罪。

    沈晏均算算時間覺得小少爺身這傻也差不多了該好了,便帶著潘玉良跟沈晏庭過去了。

    賠不賠罪的,佟府還是得走一趟,到底是親戚。

    見著沈晏均,佟老爺幾乎快要聲淚俱下了,一會說自己教子無法,一會說佟祿被他母親給慣壞了。

    雖然說的是給潘玉良跟沈晏賠罪,但全程沒有提兩人的事,直拉著沈晏均大訴一個老父親的苦處。

    潘玉良心里暗想,他這話可就找錯人說了,沈晏均自己都還沒有孩子,哪里能理解得了他那老父親的苦楚。

    說是設(shè)宴賠罪,自然少不了吃飯。

    那個佟家少爺一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出來,沈晏庭身上是一點傷都看不出來了,佟家人也不知道他是真?zhèn)是假傷,但他在公館里養(yǎng)了三天的傷,也只能當他是真?zhèn)恕?br />
    至于佟家少爺,傷的就有些具像了,臉上跟脖子上的傷還沒消下去,那鞭子抽到人身上,扎實的緊,一點都不帶虛招的。

    潘玉良看了眼他的傷處,撇開眼,毫無愧疚之心。

    要是再來一次,她指不定抽的更狠。

    敢說她是妾室,他又是什么東西?

    佟家少爺帶著傷親自出來賠罪,也確實帶著誠意。

    不過,潘玉良在瞥見他端的茶杯時,笑了笑說,“既是賠罪,怎能喝茶?”

    這飯桌上放的都是自家釀的黃酒,這喝下去晚上佟家少爺?shù)膫诠烙嫷媚[起來了。

    佟夫人哪里舍得,剛想說什么,被佟家姑奶奶拉了一把。

    佟家姑奶奶笑著說,“那日的事我們事后也有一點了解,的確是佟祿的錯,良兒說的也對,既是賠罪,喝茶總不像話,佟祿,換了酒。”

    佟祿本想摔了杯子就走人,但觸及錢珠兒紅紅的眼睛,一咬牙,便忍了下去。

    佟祿手上的茶被換成了酒,他舉起碗,“嫂嫂,我佟祿當著各位長罪的面給你賠罪,希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了小弟。”

    潘玉良也命人給她倒了酒,舉起碗,佟祿看她也喝的是酒,本來還想發(fā)難說點什么話,這會沒了用武之地,只好忍著氣把碗里的酒一飲而盡。

    潘玉良也不含糊,等佟祿碗里的酒見了底,她也端起碗把酒喝了。

    因為喝的是黃酒,暖身子的,沈晏均便也沒管她。

    佟祿放下碗剛準備要走,潘玉良卻不打算放過他。

    “堂弟,那日的事我也有錯,現(xiàn)在瞧瞧你這臉,我真是不忍心,我再飲一杯,算是我給你賠罪的。”

    潘玉良喝的快,佟祿都來不及阻止,佟祿那叫一個氣,眼睛都要冒火了。

    潘玉良做為一個女人都把酒給喝了,他能不喝?

    而且她的那翻話,擺明了就是成心的。

    佟祿只再次拿起碗,還連飲了三杯,只求潘玉良這個瘋女人能放過他。

    佟祿原本以為過了潘玉良那關(guān)就好了,畢竟沈晏庭只是個小屁孩。

    但他萬萬沒想到,沈晏庭也是自小偷著喝酒喝到這么大的。

    而且潘玉良飲了兩碗,沈晏庭本著再怎么著也不能輸給潘玉良的想法,于是喝四碗。

    轉(zhuǎn)到佟祿這里,只能再翻翻。

    這酒潘玉良跟沈晏庭喝都沒事,但對佟祿這個身上還有傷口的人來說,晚些時候就要吃苦了。

    等到酒喝完,佟祿幾乎是逃的出了宴客廳,潘玉良跟沈晏庭對視了一眼,露出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

    潘玉良裝作若無其事地把視線轉(zhuǎn)回來,剛好撞上沈晏均似笑非笑的臉。

    沈晏均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吃點菜,酒就不要再喝了,喝多了我可不背你回去了。”

    佟老爺打著哈哈,“沒事,喝多了便在府上住下。”

    說著又嘆著嘆氣,“都怪我那不爭氣的東西,元宵那天本來可以好好過個節(jié)的,結(jié)果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估計潘玉良跟沈晏庭心里想的都是,不愉快的只是佟家人啊,他們的元宵過的還挺愉快的。

    佟姑奶奶倒對潘玉良喝酒這件事頗有微詞,“女孩子哪里能像你這樣的啦,又是拿鞭子抽人又是喝酒的,不好。女孩子就應(yīng)該像我們珠兒這樣,溫良賢淑的才好,能侍候好男人就行。”

    潘玉良看了佟姑奶奶一眼,又看了錢珠兒一眼,然后沖著好佟姑奶奶裝傻地一笑,“那就祝珠兒表面在南京城找到一個愿意讓她侍候的男人好了。到時既便是我回了晉城,也一定讓人給表妹送禮。”

    佟姑奶奶被她這話一堵,說是不對,說不是也不對。

    佟姑奶奶簡直要被潘玉良氣得翻白眼了,佟姑奶奶無論是在佟家還是在錢家,說話那都是說一不二的,哪里有人這么頂過她。

    而且她那話,分明是知曉了她想把珠兒嫁給沈晏均才故意那么說的。

    潘玉良討著便宜了也不戀戰(zhàn),后面佟姑奶奶再找她說話,她就當自己沒聽到,專門地吃著菜,偶爾還給沈晏均喂一口。

    佟姑奶奶沒法子,只能把氣撒到自家女兒身上,手指在桌子底下擰了錢珠兒一把,直擰得錢珠兒眼睛都紅了,又不敢吭聲。

    佟老爺也不知是真被佟祿氣到了,還是喝多了,相較前幾次,話就有點多了。

    潘玉良跟沈晏庭都是不耐煩聽這話的人,吃了個七分飽便下了桌。

    沒有沈晏均看著,潘玉良跟沈晏庭湊到一塊能有什么好事,沈元跟紅衣又看不住他們。

    兩人卻了偏廳,小聲地嘀咕著。

    “你說他服了沒有?”

    “看樣子是沒有。”

    “要不要再揍他一頓?”

    “不好吧,怎么說也是親戚,這里是他們的地盤,萬一他懷恨在心,報復(fù)我們怎么辦?”

    “沒關(guān)系,反正我們過段時間就回晉城了,還怕他不成?”

    “好吧,我覺得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那我們?nèi)フ宜嫱妫俊?br />
    “好!”

    紅衣跟沈元聽著兩人這段跟打啞迷似的話不禁有些頭皮發(fā)麻,直覺就沒好事。

    紅衣先道,“少夫人,大少爺一會就該吃完了,我們還是在這里等他吧,萬一大少爺出來沒見著人該找您了。”

    沈元也道:“是啊,小少爺,上次那筆賬大少爺還給我記著呢,您行行好,讓我好生地度過這個正月好不好?”

    潘玉良笑笑,“瞧你們嚇的,我們就是在園子里走走,又不走遠。”

    還在飯桌上吃著飯的沈晏均喚來趙副官,“你不用在我這,去少夫人那看著點。”

    沈晏均還是有些了解沈晏庭的,上次他在佟祿身上償?shù)搅颂痤^,肯定還會想著這事。沈元跟他呆在一起久了,兩個之間更像朋友一點,沈晏庭若是來了脾氣,沈元也拿不住他。

    但那佟祿也不傻,上次能占到便宜,這次就不一定了。

    趙副官迅速退了出去,等他到了偏廳,發(fā)現(xiàn)沈晏庭跟潘玉良都已經(jīng)不在廳里,他走到門口,攔住一個下人問。

    “看到沈府的少夫人跟小少爺了嗎?”

    那下人指了一個方向,“他們往那里去了。”

    潘玉良跟沈晏庭那番話其實也就是說說,這里是佟府,他們總不能跑到佟祿住的屋子里去把人拉出來揍一頓。

    他們在園子里走著,在公館里連呆了三天沒有出門,都有些膩了。

    但事情偏偏就這么巧,他們沒去找那佟祿,佟祿倒找上門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潘玉良這會看佟祿,覺得臉上的傷更紅了。

    “嫂嫂,晏庭弟弟。”

    佟祿見著他們,從牙縫里擠出一幾個字。

    潘玉良溫柔一笑,“呀,是堂弟呀,瞧著學(xué)弟氣色不錯的樣子。”

    剛剛趕到好趙副官趕緊上前,深怕兩邊再打起來。

    “少夫人,您怎么來這了,少校找不到你正問呢。”

    潘玉良道:“沒事,我跟晏庭隨便走走。”

    那佟祿手中提著一個籃子,他看了眼趙副官,又看著潘玉良道:“嫂嫂,我這有山東運過來的凍梨,嫂嫂可以吃一點?”

    潘玉良搖搖頭,“我這人吃過虧,可不隨便吃別人的東西。”

    佟祿呵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嫂嫂跟晏庭弟弟慢慢逛,我先回屋了。”

    潘玉良點點頭,做了個請的動作。

    等到佟祿一走,沈晏庭立即去瞪趙副官,“都是你,本來我還想再揍他一頓的。”

    趙副官無奈。

    “小少爺,佟祿這個人還是要少接觸,他指不定有什么陰招。”

    沈晏庭才懶得聽他這種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的話,“他要真那么厲害還不是被小嫂嫂抽得滿地打滾。”

    倒是潘玉良聽出了點沈副官的話外之音。

    “怎么?”

    趙副官四下看了眼,見周圍沒有佟家的人,才道:“佟少爺跟表小姐似乎關(guān)系不淺,即便是如此,佟家跟錢家要把表小姐嫁給少校,這佟少爺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這里面應(yīng)該還有點別的什么事。所以小少爺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的好。”

    潘玉良跟沈晏庭兩人張著嘴,下巴有點收不回去的感覺。

    這就真的有點深宅秘辛的感覺了,簡直比戲文還精彩。

    不過……

    潘玉良問,“我們是不是過了今天就不用再來佟府了?”

    年也拜了,罪也賠了,大家做做表面好工作,維持下表面關(guān)系就好。

    趙副官道,“少校似乎是這個意思。”

    正是如此,所以今日才要特別小心。佟家若是想提什么要求要做點什么事,今日不做,往后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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