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明明鼠型的妖獸殺了不少了,竟然還害怕老鼠?”
玥昭不客氣地嘲笑道。
蘇堤此刻還是心有余悸。
“你不懂。”她拿出一根柴,撥了撥鍋下的火,“我家境不好,八歲的時候,父母就不在了。我能夠長這么大,都是鄰居一個老奶奶好心,每頓飯,都給我留些。直到我十歲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個老奶奶死在了廚房。她身邊,圍了許許多多的老鼠,爬滿了整個廚房。她的身體,也已經(jīng)被啃了一半。我拿起鐵鍬砸,卻一個老鼠都砸不中,反而讓老鼠爬了滿身,怎么都甩不脫……”
蘇堤靜靜訴說著,面上卻留下了兩道淚痕。
“從那以后,我就很怕老鼠。”
“沒有異象,不可能會出現(xiàn)這么多老鼠。”殷寧正想著如何安慰蘇堤時,玥昭卻冷靜而理智地分析道,“你確定,是滿屋的老鼠嗎?”
蘇堤臉上還殘留著淚痕,聞言點(diǎn)頭。
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殷寧是個出乎意料的人,玥昭也不逞多讓。
“這可能是一種邪術(shù),鄰居老奶奶的死,可能暗藏玄機(jī)。”
蘇堤直直望著他,淚水都止住了。
“你是說,有人謀害老奶奶?”
“不無可能。”玥昭嚴(yán)肅道。
“邪術(shù)的范圍很廣,但只要是異常的情況致人死亡,那便有一半的可能,是因為邪術(shù)……”
玥昭正給蘇堤說明邪術(shù),突然從暗處竄出一個身影。
三人瞬間戒備。
隨著那黑影的靠近,三人不斷后退,卻聽那黑影說道:“對不起。”
聲音很熟悉。
玥昭頓時翻了翻眼睛。
“看來我們的公主殿下已經(jīng)查明了真相,恭喜。”
“我叫夏敏。”紅衣女子走到火堆旁,聞著鍋里的湯,咽了咽口水,不過她還記得自己前來的目的,看著殷寧說道:“之前對不起,是我聽信了片面之詞,讓你受委屈了。”
殷寧淡淡掃了她一眼,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嗯,我接受。”
夏敏頓時笑開了,湊到她跟前,說道:“我為了去找那些人,可是一直沒吃飯。”
殷寧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
只見這姑娘閃亮的大眼睛直直望著她,那期待的模樣,讓人不忍拒絕。
殷寧望了一眼蘇堤。
做飯之事,是蘇堤一力承擔(dān)的。她本嫌麻煩,可蘇堤堅持,說比賽三日,體力透支得厲害,若是像往常一樣吃干糧,對身體不好,非要做一頓熟食,還親自去樹林中打了野兔回來。
蘇堤若有所感,掃了一眼夏敏,和殷寧對視了一會,才說道:“有富余。”
她說得委婉,夏敏卻明白了。
歡呼一聲,夏敏便坐在地上,靠著殷寧說道:“你真好心。”
殷寧沒說話,調(diào)理著身體內(nèi)的暗傷。
夏敏便也閉了嘴,望著沸騰的鍋出神。
“都煮了這么久了,還沒好嗎?”
她聞著香味,只覺得自己口水泛濫,急不可耐。
“應(yīng)該還要一會。”蘇堤舀了一勺湯,半塊肉,嘗了嘗,“嗯,肉還有點(diǎn)腥,估計再等半刻鐘。”
夏敏頓時拉長了臉,看看蘇堤和殷寧都不理自己,便望向了玥昭。
玥昭負(fù)責(zé)看崗,長身玉立,即便是黑夜里,也能看出一股風(fēng)骨來。盈盈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半張臉,夏敏一下便看呆了。
玥昭是神龍,人形自然不差。
殷寧和仞寒相處久了,并沒覺得驚艷,但夏敏卻發(fā)覺,只是自己第一次看得入迷。
她回想,自己第一次見玥昭時,為何不覺得他英俊?
想起那張帶著嘲諷和輕蔑的臉,她想起那時的感受:這人長得這么俊俏,可惜性子太差了!
夏敏抿了抿唇。
她現(xiàn)在想起,卻是不會再討厭他,反而有點(diǎn)擔(dān)憂。
擔(dān)憂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不好……
“好了。”
蘇堤的聲音一出,她醒悟過來,拍了拍有些紅潤的臉,起身討要飯食去了。
次日醒來,殷寧覺得身上輕松了許多。
她睡眼朦朧地望向火堆,只見火堆前正蹲著一人。
那背影太熟悉。
每次每次,她都是望著這背影離去,而她自己則停留在原地。她總有一種,那背影離開之后,就永遠(yuǎn)不會回來的錯覺。
“仞寒?”
她恍惚覺得,是自己還沒睡醒。
“醒了?”
背影轉(zhuǎn)過身來,是一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笑容。
她克制不住撲向笑容的主人。
“你怎么樣了?為何會突然昏倒?受的傷好了嗎?你們神殿的靈丹妙藥不少吧?你怎么來了?不好好休息,為何要……”
仞寒將指尖抵在她唇間,笑著問:“你問了這么多問題,我該怎么回答?”
殷寧紅了臉,手指卻緊緊攢著他的衣襟,害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了。
“你……你怎么樣了?”
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一句話。
仞寒笑著,握了握她的手指,道:“已無大礙。”
聽他說得輕松,殷寧卻心下一顫。
她知道現(xiàn)在問這個不對,但她克制不住。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殷寧抬頭,直直望著他的眼睛,見他只是看著她,沒有開口解釋的意圖,便執(zhí)著問道,“你真的是最低等的審判者嗎?”
仞寒默不作聲,只是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殷寧見他這樣,也明白自己問不出什么,只好作罷。
夏敏和蘇堤醒來看見仞寒,都覺得驚奇。夏敏更是在得知他低等裁決者的身份時,圍著他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問著各種不找邊際的問題。
蘇堤皺眉看著他,對殷寧說道:“他既然能布下神責(zé),身份定然不一般。低級裁決者?我不信。”
殷寧瞅了她一眼,笑而不語。
蘇堤瞧出她的哀傷,對仞寒戒備了起來。
仞寒并沒能陪殷寧很久,到了晚間,他口袋中的傳音符便亮了起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對殷寧說道:“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神殿中有事,我就不陪你去云中塔了。你……自己小心。”
殷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露出笑容。
雖然天色昏暗,但仞寒卻能從那一絲笑容中,看出無奈和委屈。
他伸手捏了捏殷寧的掌心。
“你受了授命長老一掌,可能你吃了丹藥,修復(fù)了經(jīng)脈,感覺自己沒事了。但萬不可大意,每個人的靈氣走向不同,他的靈力可能還埋藏在你體內(nèi),你至少需要七天的調(diào)養(yǎng)。”
殷寧靜靜聽著他說話,眼眶卻紅了起來。
她將腦袋靠在仞寒肩上。
“我知道了。”
仞寒揉了揉她的后頸,明明不舍,卻還是低聲說道:“我該走了。”
殷寧扯住他的衣襟,用行動表示她的不愿意。
“別耍小脾氣。”
他嘴上這么說,卻將她圈在了懷里。
氣氛正好,卻聽夏敏驚叫了一聲,那聲音頗為慘烈,又像是被掐住嗓子的公雞一般,在半途歇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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