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風打量了他一眼,見石云清也再沒有動手的意思,才算是作罷。
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拉著殷寧,有多遠便走多遠。
石云清看著他們二人離開,冷哼一聲,自己也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授命長老今日也是給他們授課,可他的話,殷寧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滿腦子的心思,都在想靜心經修煉的事情。
一直都摸不著其中的門道,著實讓殷寧有些難受。
神情恍惚之間,殷寧隱隱約約地感覺到有人搖晃了一下她的身子。定睛一看,才知道原來是身邊的云清風。
他低頭裝作咳嗽了兩句,朝著授命長老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方才授命長老也不知道怎的,就提起了殷寧昨日沖擊云中塔的事情。第一次沖塔,便能夠得到禹火的認可,被贈與靜心經。
這是莫大的殊榮。
授命長老將此事說出,一來,是希望學生能夠都向殷寧學習,二來,也是想讓殷寧被鬧騰些時日。
就算殷寧是通過了云中塔的第一層又如何,授命長老將此事傳與眾人的知曉,讓他們多向殷寧請教幾句。
“禹火長于春彤山中,受到紫障林的影響變成妖獸。
當年先祖凈化了禹火之后,將他放入云中塔之中,授予了權利。若是你們通過了禹火的試煉,并且能夠得到他的認可,才能獲取他手中的靜心經。”
雖然只是認可二字,說得輕巧,實際能夠得到認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授命長老又道:“靜心經是進階的心法,只要是大靈師以下的階級,都是用得上的。”
一眾學生頓時嘩然。
雖然說昨日的事情,大多數人都已經知道了。可禹火將靜心經贈與了她,那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
這才第一次沖塔,就有了這樣的成績。
許多學生想要努力多久,能夠沖塔都已經是勉強,更遑論得到靜心經了。
殷寧心中暗叫不好,授命長老本就對她有意見,如今還有一個石云清擺在這里,若是日后真的日日被其他的弟子給“請教”……
那這日子可要怎么繼續過下去。
殷寧本就覺得不妥,更加不妥當的事情,還在后頭。
身后嗖地一下,有個人站了起來,字字鏗鏘地道:“弟子石云清,想要按照云中塔的規矩,挑戰殷寧!”
“我就說我的眼皮怎一跳一跳的,原來今日是不宜出門。”殷寧小聲嘟著。
云中學院素來有的規矩就是,學生之間不能私自斗毆,可若是挑戰的話,還是允許的。
只要規規矩矩地按照云中學院的條例,對想要挑戰的人,下了帖子,被接受的話,就能夠在學院中的演武場,進行比試。
兩方人馬,在比試之前,就會定好輸贏之后的事宜。
輸的人,自然是要心服口服地進行服從,無論贏的人出的是什么題,要求的是什么事情,那自然是上刀山下火海都要去完成的。
殷寧先前還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在云清風小聲指點下,才略知一二。
“師兄在學院中負有盛名,殷寧不過一屆新生,自然是覺得比不過師兄的。”殷寧想要拒絕,她還想要多練習練習靜心經。
如今有這么多的事端,這些人可一點都不安分。
殷寧雖然有美好的心愿,可是事與愿違。
石云清就是鐵了心,要殷寧答應他的挑戰。
“殷寧,你既然挑戰過了云中塔的第一層,那接受了云清的挑戰,也不算什么。”授命長老見殷寧想要拒絕,立刻便出言助攻。
周圍的弟子也對殷寧的實力好奇,多半都是在慫恿殷寧答應的。
唯有云清風,幾次三番想要將殷寧拉到身后維護。
“殷寧自知根基不深,當時能夠突破禹火的圍困,也不過是運氣使然。”殷寧眼眸一沉,試圖想要將自己摘出來,不被他們攛掇。
可是石云清就是不想放過她。
“殷寧,不過就是一個挑戰而已。你就害怕了嗎?挑戰中有說明,無論輸贏,都不能奪人性命。”石云清緊緊地盯著她。
他的意思,就是要告訴殷寧,我會按照規矩來,不取你的性命,但你必須要答應我的挑戰。
殷寧無奈,確實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糾纏。
可是眼下,無論是石云清,還是授命長老,還有周圍的弟子,都在逼迫著殷寧答應。
唯有云清風。
云清風想跟授命長老說清楚,要他放過殷寧。也想讓石云清放棄,與殷寧的挑戰。
并無一人答應他的請求,反而將他視若無物,跟透明人一樣。
如此窘境,殷寧也只能伸手將云清風拉下,輕聲道:“無事,讓我來吧。”
被如此逼迫,殷寧即便萬般不愿意,也只能答應了下來。
此事已經被授命長老傳遍了整個學院,這次就算不答應石云清的挑戰,下一次也還會有人上前來,給她發挑戰書。
那還不如一舉擊敗石云清,也讓那些人好好看看,自己有沒有超越石云清的能力。若是沒有的話,也不要前來騷擾她殷寧了。
云清風心中擔憂,但眼前的少女發冠高高束起,英姿颯爽的模樣,眼中帶著堅定且不懼。只一眼,便讓云清風心中憂慮沉靜了下來。
她的眼中宛若星辰大海,即便再多的憂愁事,好似都能云淡風輕地一筆帶過。
聽聞殷寧答應了與石云清的挑戰,仞寒焦急地在房間內踱步,一來一回看得云長老腦袋都暈了。
“你擔心個什么勁,那丫頭定然是心中有把握,才會去答應這個挑戰的。”云長老一臉淡定,絲毫不擔心。
可卻遭到了仞寒的白眼。
云長老不知道的是,那石云清的身份神秘,即便是他在學院之中探查多時,也未能得知此人身份一二。
更加奇怪的是,石云清身上有些不明的氣息。
那才是仞寒真正在意的地方,殷寧此番答應了他,仞寒擔心會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云長老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要離去,一道輕飄飄的聲音入了仞寒的耳。
“既然都已經接受挑戰了,那丫頭定然不會辱了我的名聲,你安心就好了。”
即便是石云清身上有些詭異的地方,但云長老依然安心,并沒有絲毫覺得殷寧會輸。
話雖如此,可是仞寒心中的擔憂依舊不減半分。
這擔憂直到殷寧回來了院中,才被仞寒發泄了出來。
“你怎么還在這里?”
殷寧本就疲憊,見仞寒一臉憂色,也約莫猜到了仞寒已經知道發生何事了。
可殷寧不想跟他解釋,更加不想在此時面對他。
仞寒不管,抓著她的手,只一串追問:“你可知那石云清是什么人,你今日為何就這么魯莽,直接答應了他的挑戰。”
聽了,殷寧就覺得心煩,手一甩,便冷聲道:“我已經答應了石云清了,此事已成定局,無法改變。你如今來質問,又有何用。”
今日在練功房內的事情,仞寒根本絲毫不知。
殷寧受到逼迫,受到無數弟子的齊聲起哄,仞寒又在哪里。
仞寒根本絲毫不知!
如今卻只是步步逼問,也不問問她到底是怎么答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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