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因為運氣好。”陸仁軒想起小時候冬瓜下水危險不斷卻總淹不死，回回作弊卻沒一回被發現的事，不免對冬瓜的好運氣艷羨不已。曾經有個神棍給冬瓜算命，說他一生危險不斷，但又長命百歲，結果被剛上初中的冬瓜拎著扁擔追了半天街。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一陣咚咚的腳步聲傳來，冬瓜的身影從白霧中走了回來，他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兩位看官，我以身試毒，這里沒有危險，這回咱們能走了吧。”

    楚玲玲給冬瓜的口罩不知道被他弄到了哪里了，冬瓜的嘴巴上還被刮了一道紅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人打了一巴掌。冬瓜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淌了下來，衣服也濕了一大片，活脫脫像是泡完澡堂子的人。

    “冬瓜，你咋弄了一身水？”陸仁軒見冬瓜半小時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便問道，“咋了，你這么胖，跟誰玩濕身誘惑呢？”

    “什么濕身誘惑？又不是拍三級片。這個霧瘴雖然沒毒，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安宮牛黃丸的解毒效果好，總之是沒啥危險。只不過這霧瘴濃的和液體似的，我也不想這玩什么濕身，這完全是白霧粘身上的效果。”冬瓜一臉苦笑道。

    “冬瓜哥，霧瘴里面有什么？”楚玲玲好奇地問道。

    “你去過河北沒？”冬瓜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沒去過。咋了？這和河北啥關系？”楚玲玲不解地問道。

    冬瓜看了一眼身后的霧瘴，嘆了一口氣說：“真是幸福的孩子。你要是去過河北，特別是滄州、保定等地就知道了，特別是在冬天，十天九霾。霧霾天里別說開車了，十米開外是人是狗都看不清。我剛才進去也一樣，被樹枝掛掉口罩都沒看見那些死樹，還被刮傷了臉。這霧瘴就和重度霧霾差不多，啥也看不到。不過剛才我吸了幾口霧瘴，發現沒毒死我，于是就出來和你們說了。”

    “走吧。”陸仁軒見冬瓜活蹦亂跳，一個懸著的心略微放下來，說道，“看樣子霧瘴里還算安全。反正不管霧瘴里有什么，咱們都得穿過這片霧瘴才能到達那個宮殿。”

    “那就走唄，別自強不‘吸’了，一塊兒為人民服‘霧’吧。”冬瓜說道。

    他在前面引路，陸仁軒和楚玲玲跟上，三人都進入到霧瘴之中。剛開始他們還能看清彼此，到了后來就逐漸模糊了，半個小時之后，十米之外完全看不到了什么了。期間，陸仁軒差點被地上的死樹絆倒。估計這一片區域本來是沒有霧瘴的，只是后來霧瘴逐漸增多，樹木無法進行光合作用才枯死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霧瘴有毒引起的。

    因為霧太大，冬瓜放慢了速度，和陸仁軒、楚玲玲保持不到兩米的距離。

    行走過程中，陸仁軒用手劃了一下霧瘴，他感覺到了一股濕滑的阻力，好像是在水中劃動一般，他甚至看到在他的撥動之下霧瘴之中泛起一陣漣漪。

    陸仁軒感覺一陣不適，盡管他服用了安宮牛黃丸，但這濃密的幾乎凝結成水的霧瘴吸入肺中總歸不是什么好事，便開口道：“大家還是用衣服捂著鼻子吧，這個霧瘴太濃了，誰知道有沒有其他危害，能少吸一口就少吸一口吧。”

    “你現在才說有點晚了。”冬瓜已經用袖口捂住了鼻子和嘴巴，甕聲甕氣地說，“不過這玩意兒和霧霾差不多，對肺部肯定有傷害。只不過捂住以后呼吸不暢，剛才我都憋出了一身汗。”

    “玲玲你也捂……”陸仁軒剛想提醒楚玲玲也捂緊口鼻，卻看到她不知什么時候戴上了一個口罩，便說道，“你家賣口罩的？”

    因為口罩的遮擋，陸仁軒無法看到楚玲玲的面部，自然也無法判斷她的表情。事實上是楚玲玲淺笑了一下，口罩之下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就帶了兩個防霾口罩，剛才那個給了冬瓜，只是被他弄丟了，我現在就剩這一個了。”

    “老陸，我參軍的時候有老兵說為了防止毒氣彈，可以用尿泡濕衣服捂住口鼻，你可以試試。”冬瓜在一旁說道。

    “你咋不試試？”陸仁軒沒好氣地說，“咱們還是抓緊通過這片霧瘴吧，這玩意兒雖然沒味，但聞著感覺不舒服。冬瓜，咱走的方向沒錯吧？咦，你哪來的口罩？”

    “嘿嘿，剛才撿到的。”冬瓜隔著口罩嘿嘿一笑，“不過你說的對，誰知道這個霧瘴中有沒有其他的生物，咱們還是抓緊出去要緊。”

    不過他們正走著，冬瓜突然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道：“靠！”

    “咋了？你咋還有自虐傾向？”陸仁軒驚奇的問道。

    “你才自虐呢，剛才有蚊子咬我。”冬瓜摸了摸被自己打疼的臉說。

    “大霧天哪來的蚊子？這天出來找食物，它眼瞎了吧。”陸仁軒道。

    “真的，我不騙你。”冬瓜突然又給自己來了一巴掌，只不過這次他手中抓了一個東西，他低頭看了一眼，不禁罵道，“靠，這是什么玩意兒？”他伸出手來，捏著一個東西讓兩人看。

    “什么呀？你還捏個蘭花指？”陸仁軒道。

    “我看是你眼瞎了吧？你仔細看看這是什么？”冬瓜湊近了陸仁軒給他看，“你不是說動物都被毒死了嗎，這玩意兒又是什么東西？”

    “看個屁，你手里哪有東西？”陸仁軒盯著冬瓜空空如也的手說。“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沒看到我捏著的嗎？”冬瓜恨不得把手里的東西塞到陸仁軒的眼睛里。

    陸仁軒這才發現冬瓜手里捏著一個近乎透明的東西。這是一只和小拇指差不多大小的半透明的扁蟲子，還長著一對透明的翅膀，正在冬瓜蘭花指下扭動著身子。剛才冬瓜沒敢對著自己的臉下死手，因此扁蟲并沒有死，正在做無謂的掙扎。

    看著這只用生命在跳舞的蟲子，陸仁軒覺得除了顏色和翅膀以外，這玩意兒還有些眼熟，只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在何時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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