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方邊撿碎片邊說：“好了，孩子還在旁邊看著呢。”

    鐘靈臉上一紅，直起身來道：“不好意思，小陸，讓你看笑話了。”

    陸仁軒道：“阿姨真情流露，可見這個碗對你很重要，卻被我打碎了，我先給您道歉了。”

    鐘靈道：“算了，東方說了，就是一個碗而已，我沒事的。”

    陸仁軒道：“能和我說說這個碗的來歷嗎？”

    鐘靈搖了搖頭道：“這個碗嚴格意義上說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那地方說多了你也不知道，只是這個碗卻是東方親手做的。”

    陸仁軒見她不愿多說，他看了一眼楚東方，然后說道：“我明白了，這是定情之物，沒想到東方大伯還有這一手。”

    鐘靈又一次臉紅，紅色的羞赧之花猶如少女含羞。她輕聲道：“小陸，你也開阿姨玩笑。”說完便敢再看楚東方。

    楚東方哈哈一笑道：“小陸和你父親一個性子，說話也是那么風趣，當年我可是甘拜下風呀。”

    不過楚東方看了一眼已經清理完畢的現場，說道：“小陸，你能說一下你是怎么打碎碗的嗎？”

    陸仁軒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我說我是隔空取物，沒有控制好而打碎的，您信嗎？”

    楚東方看了一眼陸仁軒坐著的石床，又看了看遠在三米之外的石桌，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果然……”

    “什么果然？”

    “果然和這些年的發現差不多。隔空取物，這應當屬于操控術法，看樣子你的巫力也已經壯大，雖然現在取這個碗失敗了，但總體而言，你已經是異于常人了，這叫巫術覺醒。”楚東方道，“二十多年前，你母親喜歡上你父親，就是因為你父親體內存在巫術覺醒的可能，可能在她看來，只有覺醒之后的人才能成為她們同一類人吧？”

    “同一類人？我母親和我們不同？”陸仁軒問道。

    楚東方道：“有的人體內有巫術因子，在外界極為特殊的條件刺激下，巫術就像一粒種子，會以身為養料，進而長出來，這被稱之為覺醒。巫術的大小，最終取決于養料的供給。早些年我以為家族中所說的強行灌輸異能是一種能量傳輸，后來才知道，人的體內必須有足夠打的空間才能讓這種能力扎根，并生長。”

    陸仁軒想了一下道：“您的意思是人本身有種子，覺醒之后就會發育，如果沒有種子，強行移植的就像插花，除非長出根來，否則最終還是會枯萎？”

    楚東方道：“小陸總結的很貼切。你還有你父親，就是體內有潛在的種子，最終才有所成。”

    陸仁軒聽楚東方再次提到了自己的父親，便問道：“楚大伯，您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了，以至于我父親音訊全無？”

    楚東方道：“你能到這里，想必應該也聽鐘琪說過當年發生的事了。她說的沒錯，的確是她告的密，以至于你的父母失蹤。關于這件事，我……”

    鐘靈道：“小陸，我知道你從小失去父母是因為我姐姐造成的，可是她也不知道造成這么大的后果，我先代她給你道歉了，請你原諒她。雖然我知道，一個道歉太過簡單，相比較她犯下的錯，這太微不足道了。”

    陸仁軒搖了搖頭。

    “怎么，你不原諒她？”鐘靈臉色變得蒼白，眼睛之中濕潤了。

    楚東方在一旁道：“小陸，我和你父親情同手足，按理說你的事情我也能說上一二的。當年因為鐘琪告密的事情，最后弄得我倆離婚，雖然鐘琪沒有主觀的意思，但客觀上確實造成你與父母分離，這個錯誤誰都無法否認。不過鐘琪已經受到了足夠的教訓，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你小鐘姨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她知道這件事情后，戒了葷腥，每日過著簡局的生活，一是想給她的姐姐贖罪，二是希望她的祈禱能感動上蒼。當然了我并沒有給鐘琪開脫的意思，只是告訴你這些事實。”

    陸仁軒道：“楚伯伯、鐘姨，我想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父母出事，盡管是因為鐘琪告密造成的，但歸其原因，是因為我母親背后的那些人。所以她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自然不需要我的原諒。”

    鐘靈猛然抬起頭，盯著陸仁軒道：“真的？”

    陸仁軒點點頭道：“真的。”

    鐘靈哽咽著說：“謝謝你。”她看了一眼楚東方，道：“小陸多好的人，哪像你，欺負完我姐姐，又欺負我。”

    楚東方尷尬的一笑說：“你覺得小陸好，可以招為女婿嘛。”

    鐘靈道：“你瞎說什么呢。”不過雖然她這樣說，仍然偷看了陸仁軒一眼，那眼神倒還真有一點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

    陸仁軒尷尬不已，不過他想了一下，仍然說道：“有件事情，我必須得告訴兩位。”

    楚東方說：“什么事？”

    陸仁軒道：“關于楚玲玲，既然她是兩位的千斤，那我也就不瞞著了，我喜歡玲玲，她也喜歡我，希望兩位能成全我們。”

    楚東方長大了嘴巴，看了一眼鐘靈，然后郁悶的說道：“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你不聲不響的就和她談戀愛了？”

    陸仁軒道：“楚伯伯，這怎么能說是不聲不響呢。我和玲玲那可是經歷了鐵塔古道、明月神宮等諸多險地一路走出來的感情。”

    楚東方還要說話，鐘靈笑瞇瞇的攔住他說：“好了，東方，年輕人的事情你就別瞎操心了，讓他們自己磨合去吧。難道你還想重復你這一輩的故事？”

    楚東方聽鐘靈說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對她。”

    陸仁軒道：“楚伯伯，鐘姨，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玲玲的。不過說到這里，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和兩位說清楚。”

    “什么事情？”楚東方問道。

    “楚玲玲有病，你們清楚嗎？”陸仁軒直接問道。

    楚東方剛沉浸在女兒已經長大，開始談戀愛的傷感之中，突然聽到陸仁軒蹦出這么一句，不禁道：“你丫才有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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