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然轉身往外走。
古鶴軒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葉子,你媽媽過些日子要從Y國回來了,她還不知道你為了你爸爸嫁給了厲承勛。”
厲承勛‘嘖’了一聲,掐滅煙大步上前,葉悠然率先甩開古鶴軒,“若是真正的關心一個人,就算彼此間隔著山海,發(fā)生這個人身上的事,他都會了若指掌。”
“葉子,你是在怪你媽媽?”
“除了媽媽這個稱呼,她于我,就是個陌生人。”
“你……”
“你也一樣。”葉悠然指著門口,“我走出這道門,不會再叫你一聲師傅,你于我也就成了陌生人,沒資格教育我該怎么對自己父母。”
不僅古鶴軒瞠目結舌,連厲承勛都驚訝了。
他沒想到,她會這樣絕情!
她不是很喜歡古鶴軒嗎?
真正的喜歡一個人,不會做到這樣干脆的割舍。
換他,他絕對做不到。
是她根本沒那么愛古鶴軒,還是古鶴軒做了什么傷透了她的心?
回程路上,花姐開車,厲承勛和葉悠然坐后面,厲承勛饒有興趣的翻閱著葉悠然那幾張照片,其中有一張是她扎著馬尾,上身穿著羽絨服,下身是八分牛仔小腳褲,腳踏白色板鞋陪船襪,露出一截白嫩腳腕,站在雪地里朝拍照的人揮手,純純的歡樂,肆意的青春,看著就讓人心情愉悅。
那時,她才十五歲。
“這誰給你拍的?”厲承勛問。
“我爸。”葉悠然面上露出一絲痛苦。
厲承勛解開安全帶,把她攬在懷里。
葉悠然掙了一下,“你趕緊系上。”
“知道你生理痛怎么來的了。”他把她擁得越發(fā)的緊,一根手指點了點照片,“大冬天露腳踝,我是你爸我肯定揍你。”
我是你爸……
四個字再次刺中葉悠然的神經,那晚,他逼她叫,她一直沒松口。
按他的脾性,不達目的不罷休,以后,他肯定還會……
葉悠然咬唇看向窗外,小聲道,“我爸才不會像你那么暴力,他從不打我。”
“嗯,我會。”他伸手觸著她的臀,葉悠然像是被烙鐵燙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前面,視后鏡里姜花花面無表情的目視前方,專注開車,像是一個沒有思考的機器人。
厲承勛嘴角含著笑意收回手,又問,“我記得,你跟你媽媽關系很好。”
葉悠然目露疑惑,她結婚時,媽媽不在國外,他怎么會知道好不好?
厲承勛眸子一閃,“之前為了你爸的案子,經常見面,他跟我聊了不少關于你的事情,說你因為你媽和古鶴軒,曾經一度跟你爸鬧翻,嚴重時還要求斷絕父女關系……”
往事被提及,像是一道傷疤被揭開,葉悠然的唇顫了兩下,“他告訴你的時候,是不是還很傷心?”
厲承勛沒有回答,而是撫著她的頭發(fā)說道,“他也許不是個好人,但他絕對是個好爸爸。”
葉悠然勾唇凄楚一笑,重重點頭,“對!”
世上總有一些這樣的男人,女人說他負心漢,朋友說他不仗義,親人說他狼心狗肺,整個世界都對他釋放惡意,希望他不得好死,但是,他卻傾盡所有,把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捧給自己的孩子。
如爸爸,如……他。
葉悠然看著身前的男人,他對厲堯是絕對的好,但他比葉爸聰明多了,他曾被媒體譽為Z國最有影響力杰出青年,他在商場上的口碑一向經營得很好,他還有很多真心朋友……
他是人生贏家。
而爸爸是徹頭徹尾的輸家。
看她情緒低落,厲承勛不放心走開,讓姜花將他們送到久尊會所。
葉悠然下車時,特意彎腰囑咐駕駛位上的姜花,“那些東西都是易碎品,你搬動的時候要小心些。”
“好的太太。”姜花開車離開。
兩人上樓后沒多久,厲堯被接過來,他現(xiàn)在會爬,這里反而不安全了,葉悠然的視線不敢離開他,一不小心他自己就爬進了浴池。
旁邊有配備的脖圈和手臂圈,他不愛戴,葉悠然就強行給他套了上去。
在房間打電話的厲承勛看到走出來,示意她將脖圈取下來,他一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托著厲堯的腹部,讓厲堯在水里自己劃拉。
“嗯,今晚在久尊應酬,就不回了,好的,我知道……”
他幾句話結束通話,將手機遞給葉悠然,“冰箱里有菜,想自己做就自己做,不想做就點餐,桌上有訂餐電話。”
葉悠然正好被厲堯搞得精疲力盡,聞言趕緊放手,“你陪他,我做飯。”
厲承勛衣服褲子也不脫,直接下水,教厲堯游泳。
廚房是開放式的,葉悠然一邊挑菜一邊看那父子倆。
厲承勛很耐心,厲堯也很聰明,不一會兒就掌握了訣竅,厲承勛放手時,他可以自己游一會兒。
他自己興奮得不得了,向葉悠然招手,葉悠然走過去,他獻寶一樣游得特別歡快,高興過頭了,被水嗆了一下,厲承勛沒好氣的在他屁股上輕拍一下,“讓你嘚瑟。”
厲堯咧嘴朝爸爸媽媽笑,葉悠然給他豎起大拇指。
葉悠然準備好飯菜時,厲承勛已經給他洗好澡穿好衣服。
三個人用餐,有厲堯在,氣氛融洽得很。
而那廂,厲公館。
卻是一片死氣沉沉。
厲邵元這幾日都宿在公司,歐白姍加班,餐桌上只有薄書容一人。
面對一桌子豐盛的晚餐,薄書容一點胃口都沒有。
原先還能把失去孫子之痛轉嫁到葉悠然身上,可現(xiàn)在,確定是歐白姍下的手,她也不能埋怨歐白姍什么,只能自己吞下這苦水,她的孫子真是可憐,注定不討爸爸喜歡,又被媽媽誤殺……
唉!
薄書容這會兒特別想念厲堯,但是一想到厲堯跟她越發(fā)疏離,她又渴切的希望,再得一個孫子,即便是孫女也好啊,從小生活在她身邊,她養(yǎng)大,就跟她會比較親,她一定把這個孫女當孫子看待!
薄書容像是鉆入了死胡同,腦子里一門心思都是孫子孫女,怎么讓承勛答應,再要一個?
桌上的座機驀地響起,她驚了一跳。
保姆把分機拿過來,遞給她。
薄書容接聽,“喂,這是厲公館,你哪位?”
“姑姑,我是文敏啊。”
“文敏?”薄書容臉上綻出笑顏,“你個死丫頭,國外就那么好玩啊?一去就是半年多,你不想你爸也不想你姑姑我嗎?”
“姑姑,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先保證,不要罵我。”
“什么事?”
“我懷孕了。”
“什么!”
薄書容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你,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像話,唉,算了算了,也就是婚禮倉促了一些,你趕緊買機票回來,讓你男友來薄家商量一下婚禮事宜,正好我最近空著,回去薄家?guī)湍惆职譁蕚湟幌拢剑鋵嵲缇拖胱屇惴(wěn)定下來了……”
“姑姑,我跟我男友分手了,這個孩子,是我在國外不小心懷的……”
薄書容眼前一黑,“是,是外國人?”
“不是,是黃種人。”
“那他會娶你嗎?”
“姑姑,你太out了,這就是one-night-stand,天亮各奔東西,誰認識他是誰呀?”
薄書容簡直要崩潰,她侄子一堆,但就這么一個侄女,雖然是領養(yǎng)的,但也是當親侄女來疼的。
發(fā)生這種事,打不得罵不得,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沉默片刻,她鎮(zhèn)定下來,沒好氣的問,“還沒跟你爸爸說吧?”
“沒,知道姑姑最疼我,我當然要先跟姑姑說,姑姑,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嬌里嬌氣的聲音叫著姑姑,讓薄書容聽得嘴角不自覺挑起來,“你呀,真拿你沒辦法,但是這事兒遲早是要跟你爸爸說的,他那么疼你,也不會怎么著你,你也別怕,現(xiàn)在主要是這孩子問題,你打算怎么辦?你才大學畢業(yè),工作都還沒穩(wěn)定下來,這時候養(yǎng)孩子也不合適,你如果想打掉……”
“我要打掉早打掉了,現(xiàn)在孩子都快六個月了。”
“六,六,六個月?天啊,你出國后馬上就懷了?你,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事兒你怎么可以瞞著我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真要被你氣死了!你給我立刻馬上滾回來!別,算了,我讓人去接你,那么大的肚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姑姑,我早回來了,這幾個月因為害怕一直躲著你們,現(xiàn)在就在厲公館門外。”
薄書容,“……”
……
薄文敏23歲,裝扮可愛,性子活潑,在薄書容看來,她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可是,六個多月不見,她挺著大肚子出現(xiàn),視覺沖擊讓薄書容不敢相信。
薄文敏還像以前一樣,撲到薄書容身上撒嬌,“姑姑,我好想你啊,想死你了……”
薄書容不敢碰她的肚子,往后退了一步,“你現(xiàn)在懷了身子,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莽撞了,不能跑也不能跳。”
兩人進屋,薄書容拉著她坐在沙發(fā)上,“文敏啊,你到底怎么想的,當時知道自己懷孕,為什么不打掉?”
“姑姑,我就是想生下來嘛。”
“帶著一個拖油瓶,你以后還怎么嫁人?”
薄文敏笑著摟住薄書容的胳膊,“大不了我把孩子養(yǎng)在姑姑這里唄,我這樣的條件,就算生了孩子,也不缺娶我的人,你說是不是啊姑姑?”
“你呀!”薄書容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心里就開始打小算盤了,真是想要什么來什么,“不瞞你說啊文敏,你姑姑現(xiàn)在正想要一個孩子,之前想著把厲堯過繼給你大嫂,養(yǎng)在這里,但是現(xiàn)在泡湯了,養(yǎng)別人家的我不放心……”
薄文敏咧嘴一笑,看似沒心沒肺道,“那不是正好?我這是雪中送炭呢!姑姑,快夸我!”
“這缺根筋的樣子也不知道像誰,真是的!”薄書容笑道,“這事兒要跟你爸爸商量一下。”
“我爸還不是都聽你的?姑姑,就這么定了,我從今兒起就住在這里了。”
“行!”
……
酒吧包廂里。
歐白姍半靠半躺在沙發(fā)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臉上泛起兩朵妖冶的酡紅。
漆黑的陽臺上,男人與黑暗融為一體,他一邊打電話,目光卻落在屋內的女人身上,蘊含在眼底的欲望此起彼伏。
但是,在下一刻聽到話筒對面的聲音時,臉色驟然變冷,“什么!她不見了?去哪兒了?”
聽到了什么,他痛斥一句,“廢物!行動先到此為止!等我吩咐!”
掛斷電話,他掩去眼里的怒意,推開陽臺的門,走進包廂。
他坐在歐白姍身邊,長臂搭在她后面的靠背上,把她虛摟在懷里,看著她飲酒的樣子,舔了舔唇,“姍姍……”
歐白姍雖然喝多但沒有醉,她往旁邊挪了挪,目光清冷的看著他,“若不是,我的孩子不會死。”
男人臉色一沉,“這件事你要埋怨我多久?行,這事是我估算失誤,我沒想到厲承勛會用自己的JING子跟你結合,但是就算我知道,那受精LUAN是在她流產后植入的,你覺得那孩子會健康嗎?姍姍,別傻了,他是不會讓你懷上他的孩子的!”
歐白姍不語,但是臉上露出一抹不確定。
男人緩緩靠近她,“還有,如果小郭的孩子不是他的種,那么,文敏肚子里的還有可能是。但是現(xiàn)在,我覺得我們中了厲承勛設下的圈套,小郭肚子的孩子,是他為了說服你,迷惑你的視線,讓你認為文敏肚子里的也是他的!我懷疑,那JING子,他也從中也做了什么手腳!”
“你胡說!他當時取JING,完全是在我們的人監(jiān)控下,根本沒有空間和時間動手腳!”
“我有沒有胡說,抽個文敏的靜脈血,跟厲承勛的血液比對一下,看到底是不是親子關系!現(xiàn)在的問題是,厲承勛的血液樣本,需要你想辦法拿到!”
歐白姍搖頭,“我連承勛的一根頭發(fā)都拿不到,更何況是血液?上次抽血做鑒定,本來想留一點的,但是他對抽取的血液量很了解,做個測試需要多少ml的血他都一清二楚,測試后剩下的一點點他都要親眼看著測試員銷毀。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判定,文敏肚子里的一定是他的!你別再折騰了!我再也不信你了!你千萬別胡來!”
男人冷嗤一聲,“薄文敏跑了。”
“跑了?”
“去了厲公館。”
歐白姍一下子急了,站起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薄書容提這回事兒,不行,我必須回去看看!看她怎么跟薄書容說的!”
男人按下她的肩,讓她重新坐下,“她招呼也不跟你打一聲就跑了,而且是在我派人去抽取血液之前,我懷疑,是厲承勛背后做了什么,她才連夜跑去了厲公館。”
歐白姍眉頭一皺,“你想太多了!文敏早就跟我要求要回厲公館了,是我一直哄著她,找個時間帶她過去,她就是迫不及待的,單純得很,你別復雜化了好不好?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走了!”
歐白姍推開他的手,起身繞過沙發(fā)離開。
男人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目送她凹凸的背影急惶惶離開,眼里的光忽明忽暗,半晌,他低頭看向桌上她飲酒的杯子,里面還有半杯,杯沿是她的口紅印兒。
他端起酒杯,薄唇對著口紅印兒,傾斜著酒杯,讓酒液流入嘴里。
酒液染了女人的香氣,他沉迷的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fā)靠背上,腦子里浮想聯(lián)翩……
……
葉悠然例假結束。
厲承勛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痛痛快快的吃了一回。
摟著她在浴池里沉沉浮浮,撩起她的頭發(fā),輕啄著她的香肩,回味著剛才的余味。
池沿上的手機按時響了,他接聽,慵懶開口,“嗯?”
“厲總,我跟薄文敏說,歐白姍有意讓她到孩子出生后再回厲公館,薄文敏果然就著急了,單槍匹馬回了厲公館,她走后不久,就有人來了,手里提著醫(yī)藥箱,大概是來抽取血液樣本的,我如實相告,那人離開了。”
“很好。”
“那我潛伏在薄文敏身邊當保姆的任務可以結束了嗎?”
“嗯,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去花花那里領取酬勞,她會給你分配下一個任務。”
“不辛苦,為厲總做事,是我的榮幸,厲總再見。”
他掛了電話,低頭,落入葉悠然朦朧的眼睛里,他的唇靠近正想偷個香,她驀地別開臉。
“剛才又弄痛了?”他轉而吻她的脖頸細膩的肌膚。
她顫抖著,下意識推他的胸膛,想要從浴池里走出去。
厲承勛把她壓在池壁,“怎么了?嗯?我接個電話你就不開心了?嫌我三心二意?好,接下來整晚的時間都是你的。”
葉悠然抿唇,扭頭掙扎,“我很累,不想了,你自己解決吧!”
厲承勛氣笑了,但也沒強迫她。
葉悠然躺在床一側,中間是厲堯,另外一邊是給厲承勛留的。
厲承勛進來,沒有去那個位置,而是來到葉悠然身后,身體貼著她。
他雖然沒亂動,葉悠然繃緊的身體一直沒放松。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了一絲困意的時候,厲承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花花是我戰(zhàn)友和屬下,出任務時,每個人都有代號,她的代號就是花花,我叫習慣了。”
厲承勛是把他說的那番話思來想去很久之后,才意識到,也許‘花花’這個詞,讓她突然間沒了情趣。
他趁著她快睡著時說,就是怕,如果說錯了,她第二天也許就忘了。
如果說對了……
感覺到懷里她的身體逐漸放軟,他微勾唇角,說對了。
厲承勛為自己的聰明點了個贊,手腳開始不老實了,邪魅的聲音帶著沉沉笑意,“葉悠然,你吃醋了。”
黑暗中,葉悠然把臉貼在被子上,聲音嗡嗡的,“你多想了,我只是不想你往我身邊安排一個你的情人,我膈應得慌。”
厲承勛雖然有些失望,但他從來也沒對她抱多大希望,而且,心里失望了,身上,他會找補回來。
“啊,你干嘛?不要!別把堯堯弄醒了!”葉悠然失聲叫道。
厲承勛笑,動作不停,“你可以輕點叫。”
……
歐白姍回到厲公館,就聽到一陣歡聲笑語,年輕嬌俏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薄文敏。
歐白姍臉上劃過一抹惱意,手指掐了掐掌心,調整了下面部表情,笑著走進去。
恰好,薄文敏進了臥室。
薄書容看到歐白姍,止不住開心的揚著嘴角,“姍姍,快過來,告訴你個好消息。”
歐白姍心里咯噔一下,維持著笑容上前,“什么呀媽媽?”
薄書容把薄文敏的遭遇跟她說了一遍,歐白姍幾乎銀牙咬碎,該死的女人!
“姍姍呀,我看試管的事情有點玄,承勛不會再答應做一次了,正好文敏的孩子過繼給你,兩全其美!你說好不好?”薄書容還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并沒有會注意到歐白姍變形的臉。
歐白姍幾句話打發(fā)了薄書容,走進薄文敏的臥室。
薄文敏上了個洗手間出來,正擦著手,抬頭看到歐白姍,她撇了撇唇,酸道,“大嫂,你辦事效率實在太低了,我等你等到孩子都快出來了,你還是不肯帶我過來,沒辦法,我只能自己跑過來了,實在是對不住了!”
歐白姍想發(fā)脾氣,不得已又咽了回去。
沒錯,她的確是想讓孩子出生后,再跟薄書容交底的。
如今,全部被她打斷了節(jié)奏!
而且這個女人只能靠哄,歐白姍換了一副無奈的表情,“文敏啊,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對你姑姑直接說是你替我和承勛代孕的,你現(xiàn)在跟她說是你和陌生男人懷孕,這孩子生下來,是承勛的,長得像承勛,你怎么跟你姑姑解釋啊?別人知道了會怎么說啊!你們可是表兄妹!”
薄文敏嘟囔,“我跟承勛哥哥又沒有血緣關系,我怎么就不能生他的孩子了?”
她瞪歐白姍,“我看就是你害怕,你怕我生了孩子,不過繼給你!你怕我搶了承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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