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城駐地。
戰區辦公室。
戰區司令指著站在門外的歐陸,“孟廷禮,你這是聯合司法部明目張膽的搞兵變?”
歐陸像標槍一樣樹在那兒,深邃的眼神望著走廊虛空處,好似這里的一切跟他無關。
但是他的存在,他歐道奇之子的身份,又讓人無法忽視。
身上手機叮了一聲,拉回他的神思,從口袋里摸出手機。
厲承勛的短訊,“總統那邊得了消息,他和孟老在往這邊趕。”
歐陸看著手機上的十幾個來自于歐道奇的未接聽電話,“孔司令有些急眼了,而且我父親已經收到了消息,我需要回避了。”
孟廷禮穿著軍裝,斜倚在桌上,整個人顯得放浪不羈,他嘴角挑著邪肆的笑容,揚起一邊眉梢,慢條斯理道,“司令,證據確鑿,有問題是是柯政委和耿參謀長,怎么到頭來是我搞兵變?您失職在先,沒有覺察到屬下的異動,事情爆發出來,你還執迷不悟妄圖混淆視聽,是何居心?”
“證據確鑿?”孔司令指著那些從法醫得來的數據,“我問你,就是因為耿參謀長和柯政委外出,你就認為他們是這個r國人的后代?兩個人都是嗎?”
“結果一會兒就出來,您老別急。”孟廷禮,“不過,不管結果怎么樣,兩個人在這個敏感時刻出逃,還聯合外人,刺死我的戰友,另外兩個戰友被迷暈,趁機逃脫,這個行為,本身就是罪不可赦。”
“聯合外人?那個人呢?你們是個女人,那個女人呢?”
那個女人,就是封艷。
但是她在他們之前被歐道奇的人救走了。
明,戰區這些官兵,或者警方的法醫科里,有封艷的同謀。
“那個女人被同伙救走了,具體是誰,我就不了,畢竟沒有抓到確實的證據,不過被迷暈的人后續身體檢查中有迷藥成分,這是不爭的事實。”
孔司令呼吸一窒,他不是孟廷禮做得不對,而是他做得太對了,能夠占據先機,甚至越過他將這事捅到了上面,這讓他情何以堪,軍中也有各派系,偏偏他們不是一個派系。
這時,軍醫拿著檢測結果走進來,“dna結果傳過來了,耿參謀長跟這個r國人,有血緣關系,另外一個,柯政委的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歐陸在外聽到,跟孟廷禮對了個眼神,離開這里。
孟廷禮像是吃了定心丸,用腳挑了張椅子坐下,“司令,您有什么感想?”
孔司令嚇了一跳,瞪著那張有血緣關系的報告單,看了好幾遍才敢相信這個事實。
怎么會?
這事情會不會太巧了?
自己信任的屬下怎么會是r國奸細?
相識三十多年,同事十幾年,他竟然一無所覺。
隱藏得可真深啊!
還有那個地道,竟然從抗戰時期就已經存在了,還被孟廷禮的同謀給找到了。
這年輕人,到底走了什么狗屎運?
看孔司令的臉色忽青忽白的轉換了一陣子,然后整個人虛軟的坐下來,孟廷禮暗嘆了口氣,也有些同情這個奮斗了幾十年爬到這個位置的老人,“司令,發現這個地道純屬偶然,如果不是連續暴雨沖刷出尸體,扯出這個案子,任誰也不會知道,這貧瘠的大山腳下竟然埋著一座被歷史淹沒的地道?不知道這個r國人這些年勾結了多少人,傷害了我們多少同胞,我們絕對要讓他的一眾親信連根拔除,不留后患!”
“司令,歐部長來了電話。”會議室的門被人敲響,是司令身邊的警衛員。
電話?
不是要親自過來嗎?
孔司令預料到有些情況不對勁,他看了孟廷禮一眼,走出去。
孟廷禮拿出手機走到窗邊,打了個電話,“老厲,歐道奇不會過來了。”
厲承勛道,“事已成定局,他知道來了也沒用。”
孟廷禮勾唇,“那總統還會過來嗎?”
“不一定,如果他來,那孔司令的下場就不好了,總統年輕氣盛,最不喜歡有人在暗處玩弄耍手段,而這個孔司令不管有沒有參與,都改變不了他下面的人愚弄他的事實,所以,廷禮,你要做決定了,要在軍部,還是回來接手你外公的家族生意。”
“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我錯了,就是傻瓜,老厲,我選擇在軍部。”
“你爺爺和父親會很高興,你的將來,必定無可限量。”
“三哥……”孟廷禮忽然喚了他一聲,“你和歐陸未完成的事業,我替你完成,希望能夠減少你心中的遺憾。”
厲承勛笑了聲,“長大了。”
孟廷禮苦澀一笑,其實,他還有個沒有出來的理由,這些事情都是葉悠然這個人引起的一連串連鎖反應,她發現地道在先,她發現這個人是r國人……
事有因果。
他相信這個冥冥注定。
葉悠然注定不能屬于他,而他也不愿褻瀆,所以,就由他來守護她發現的這個結果。
未來,不管他能不能遇到屬于他的葉悠然,這個信念,都是他心中最特別最恒久的。
……
厲承勛抬頭望著終于放晴了空,萬里無云,藍地闊。
他下意識想要摸根煙來抽,可是,身上沒了煙盒,后面的人見狀,把煙盒和打火機遞給他。
他沒有抬手去接,“不抽了,老婆管得嚴。”
那人一愣,隨機跟其他人相視一笑,卻是不敢跟他開玩笑的。
平時他沉默不言,能夠跟他們上這么一句,也是百年難得一遇的。
明,他心情很不錯。
“回去后,你們找胡勇報告。”厲承勛單手插入褲袋,抬步離開。
身后,那人大聲了句,“厲總,謝謝您。”
厲承勛停住腳步,看著他們一行二十來個人,“你們跟了我一年,知道我的處事原則,以后不管是跟著胡勇,還是自請離去,都是你們的自由,但是有一點,別給葉海邦抹黑。”
他們都是葉海邦的老部下,葉海邦出事的那一段時間,他們被各路人馬追的四處逃竄,后來是厲承勛將他們從南地北召集到一塊,他幫他們換了新的身份,改變了他們的生活,開啟了他們新的人生。
他們對他,一輩子充滿了感激。
“厲總您放心,我們都商量好了,我們現在就跟著你,跟著胡勇干,我們一定要等著幫主出獄的那一,我們哪里都不去!”
“既然有這份決心,就好好干,盡量遵紀守法,如果你要挑釁法律法規,也不是不可以,首先,你有信心不讓人抓住把柄,你不能在法律法規邊緣游刃有余,就給我老實一點。不過,你們的過去我了解,骨子里的東西改變不了,所以,你們可以遵紀守法,但我不要你們循規蹈矩,你們是我手里的一把利刃,要利,要有攻擊性,我指哪兒你們就給我打哪兒,我允許你們過失,但不允許你們銹鈍無用,懂嗎?”
這話,信息量就很大了,厲總從事的是光明正大的事業,可每個公司,每個專業,都有它的灰色地帶。
而這部人,就是專門用來處理那部分不可言區域的日常事務。
所以他們注定不能做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而這樣,正中他們這些人的下懷,他們跟著葉海邦無拘無束慣了,骨子里的癖性改變不了,注定就是端這碗飯的,打壓和束縛性不適合他們,而厲承勛這種放養,卻有組織性的方式,正是他們需要的。
二十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紛紛跳躍著興奮火苗,對著厲承勛拱拳,“大恩不言謝。”
“葉安民是你們幫主指定的繼承人,但他目前還沒有統帥你們的能力,你們且安心在我這里做著,暗地里要保護他,你們跟他的聯系也要隱蔽,還有,互相提防著,別出現了內奸,害了眾人,總之一句話,你們幫主目前不在,你們更要保持不忘初心,和高度警惕。”
厲承勛完這句話,轉過身去,“車子你們開回去,不用管我。”
厲承勛來到邊城一處宅院,雖然老式,卻不顯破舊,他每一個季度都會花一筆錢對這里進行維護。
目的,就是讓這里保持不變,讓他和葉悠然過去在這里生活過的寶貴回憶永遠存在。
他繞著低矮院墻徘徊了一會兒,在籬笆深處摘了一束嫩嫩的黃色花。
一個胖胖的老婦人拿著掃帚從隔壁跑出來,“干嘛呢,這里是私人住宅,任何東西你們都不能碰!呃,勛,是您啊,呵呵。”
胖嬸笑呵呵的把掛在脖子上的眼鏡戴上,這才將人看清了。
“胖嬸,身子骨不錯。”厲承勛看著她老人家精神矍鑠的樣子笑著。
胖嬸將掃帚往墻邊一扔,“還行還行,勛,不進去坐坐嗎?”
“不了,以后和悠然一起回來,再進去。”
“然然都好久沒回來了,那丫頭,怕是把這里早忘得一干二凈了,忘記這里還有個胖嬸,一直等著她。”
胖嬸著就開始抹淚了。
前一秒還兇神惡煞,這會兒滿臉哀戚,厲承勛也是挺嘆為觀止的。
“她會回來的。”厲承勛拍了拍她厚實的肩膀,“不過,怕是不會認識你。”
胖嬸聞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是,畢竟我那時是村里一枝花,瘦著呢,一陣風刮來都能倒下的那種,不過這樣也好,俗話一胖毀所有,我這是一胖就出了名,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我胖嬸的名號?就連駐地里那些軍人,見到我都是一副老實樣,勛,您不用擔心,這個房子,連帶周圍那些葉家的房子,都好得很,我每都會打掃。”
“前陣子我派來的幾個傭人,用得可還行?”
“你也是,我身子骨這么硬朗,你派她們來干嘛,凈是多一張嘴。”
“如果用得不順手,我讓她們離開。”
“別別別,用得順手著呢,我現在不用種地不用做飯,甩手掌柜似的,而且我跟她們也很聊得來,而我聽其中一個是在厲公館犯了錯的下人,你把她趕走安排在這里給她養老,趕走了她可就沒地方去了,得了,反正我一個人也挺寂寞,就讓她們呆著吧。”
胖嬸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厲承勛心中了然。
他笑著道,“行吧,您老好好的,我這就走了。”
“哎,勛,勛,先別走,有件事要問問你……”胖嬸拉住他,悄悄的問,“我聽她們中一個人,你曾經給過她任務做,是從叫花花的女人那里領的任務,我也想做任務,算我一個,好不好?”
厲承勛低頭看著她胖胖的臉,“您是看著葉悠然長大的,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我知道,我怎么敢把你置于危險中?葉悠然知道了,肯定不給我好臉色,您呀,就安安分分的呆在這里頤養年吧,等過些日子,我帶著她和我兒子回來看您。”
胖嬸嘟著嘴,嗔瞪他一眼,然后又想到了什么,笑成一朵花,“要不,我去給你們帶孩子?我整守著這幾座房子,吃吃喝喝玩玩,都快發霉了,我們幾個老姐妹兒都跟我一樣,都想著替您做點事呢。”
“堯堯跟其他孩不一樣,他不粘人,也不喜歡身邊很多人跟著,他目前正在啟蒙,陪伴他最多的是老師,那才是他的興趣所在。”
“我聽封螢了,堯堯聰明得很,唉,這樣也好也不好,沒有童年似的。”
“各人有不同,他覺得蠻好,所以啊,您就把他不算童年的童年,留給我和葉悠然吧,別跟我們爭寵。”
“你這張嘴呀,比然然還厲害!”胖嬸沒好氣的搗了下他的額頭。
臨走,胖嬸把地里種的瓜果蔬菜弄了一筐。
歐陸開車過來接他。
胖嬸又弄了一大筐給歐陸,歐陸退卻,“胖嬸,他有家室您給他,我孤家寡人一個,你給我我也不會做啊,留著自己吃吧,啊。”
著就要給她重新搬下來。
“放著別動!”胖嬸胖臉一板,“長者賜不可辭,給你就拿回去!羅里吧嗦像什么樣!”
胖嬸可是葉海邦身邊的人,雷厲風行那一套,跟葉海邦一模一樣。
她冷冷一喝,把歐陸都給唬住了。
厲承勛暗笑,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位上。
歐陸跟胖嬸鞠了個躬,灰溜溜上車。
轉眼,胖嬸又湊到窗戶旁,笑著對厲承勛道,“勛啊,嬸兒剛才跟你的,你可得記到心里啊,嬸兒有一顆狂躁不安的心,過不來這樣安逸的日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要是想讓我多活幾年,就想辦法給我弄個活兒干干,知道嗎?”
厲承勛怕了她磨人的功夫,點頭道,“行,我回頭跟葉悠然商量一下。”
“那行,等你好消息啊,去吧,路上心些。”
“嗯。”
車子啟動,歐陸抹了把汗,“每次都被她嚇得要死,這變臉功夫練得爐火純青,我墻都不服就服她,老厲,我看她的提議不錯,她是那塊料。”
跟在葉海邦身邊的人,誰沒有幾把刷子?
葉海邦出事,他們也被生生埋沒了。
車子開到公路上沒多會兒,就遇到一列車隊,看到為首的車子車牌,厲承勛和歐陸相視一看。
這條路直達駐地。
厲承勛拿出手機,給孟廷禮發了個定位,“總統到這里了,正好遇到。”
年輕總統是個講究排場的,唯恐不被人注意到。
他給孟廷禮透信,就是讓他做好歡迎準備。
“明白。”孟廷禮回復。
歐陸將車子停靠在邊上。
車隊越過去,不多會兒,又在前面停住。
從中間一輛車子里,走出來一個人,是總統身邊的工作人員。
歐陸和厲承勛猶豫了一秒,同時推門下車。
“厲先生,歐警官,總統有請。”男人開口。
厲承勛和歐陸走到那輛車旁,車門推開,里面坐著兩個人,一個總統,一個孟老爺子。
孟老爺子已經卸任歸田,是平民,但是他的威望還在,總統也樂于給一個對權力沒有欲望的老人該有的敬重。
但是,若他只是表面不理世事,背地里又在勾結串謀,那就不可同日而語,要另當別論了。
兩人上車,跟總統和孟老先后點頭致意。
年輕的總統先生看似慵懶的倚在那兒,但是他的眼神卻一直盯著厲承勛和孟老,觀察他細微的表情變化。
看他們表情很自然,不親不疏,總統先生眸里劃過一抹冷笑,緩緩開口,“聽,這件事是孟老的孫子首先從一個地道的發現而開始的,他是軍方第一個見證人,而后第一時間通知了上面,當機立斷請示dna檢測,這份決斷和魄力,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個可造之材……”
如果認為這是在夸孟廷禮,那么就錯了。
孟老笑著,“那子就是碰巧了,總統先生謬贊。”
總統看著面無表情的厲承勛,又道,“據我所知,你們兄弟之間是排了行的,雖然沒有舉行過結拜儀式,卻是從到大的交情……真是讓人羨慕啊,我也多么想要有個兄弟,可惜卻是獨身一人艱難的走過來……而孟廷禮在此之前,好像是從軍隊里退役,這次參與軍演的機會復出,恰好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這話,就是在暗指,他們兄弟之間相互維護,這件事,不單是孟廷禮一個人促成的。
孟老臉上笑意不減,不見心虛,更不見任何躲避,只是自然的接受了這個表面聽似的夸獎,“確實,他生來就是個好運的,不過,這次的好運,是有貴人相助,跟他們幾個兄弟倒是沒什么關系。”
厲承勛聞言,唇角陡然緊繃。
一會兒碰巧,一會兒運氣好,總統先生無聲的輕哼一聲,老狐貍。
“貴人?”他似是不經意的問,“可是厲先生的那個法醫妻子?”
厲承勛眸低劃過一抹不明顯的幽深,他微勾了下唇,“對,是她。”
看他臉上類似榮幸寵溺的笑,總統先生瞇緊了眸子。
他垂下眼睫,掩蓋住眸中翻倒海的情緒。
看來,厲承勛這個法醫妻子,真的不是一般人了。
厲承勛是個滴水不漏的人,何曾對一個人這樣過?
總統先生思索的時候,孟老給厲承勛遞了一個抱歉的眼神,他也是為了保住他們幾個兄弟,打消總統先生的疑心,這才不得已將葉悠然拋出來。
而且,總統先生是做了調查的,他對這個法醫心存了好奇。
所以,孟老所言,也是將事情往有利方向引導。
厲承勛淺揚了眉梢,讓他不用多想,發生了這么大事,事關葉海邦,事關軍中,牽扯的面太大了。
即便他們將葉悠然的作用刻意降低,封艷和歐道奇那邊呢,他們不僅沒有陷害到葉海邦,還吃了大虧,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管他們跟這些m國人有沒有交集,他們都恨極了葉悠然,肯定會把她的事情,在總統面前添油加醋的上一番,不定,會讓總統懷疑葉悠然的專業知識是不是夠格,m國這些她發現的證據,有沒有可能是個錯誤……
與其讓總統道聽途,不如,從他們嘴里親口出來。
“希望,有機會,能夠與厲夫人見上一面,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讓孟老大力稱贊,也讓我們少情寡欲的厲先生換了個人似的……”
他和厲承勛在總統尚未繼位前,就有過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集,但是兩人對對方,都印象頗深。
有好感,但彼此戒備。
不上為什么,大概是男人之間的氣場問題。
容不下對方,但惺惺相惜。
而且,他們之間,還有個干系,那就是……
總統先生伸手按了下眉心,狀似不經意的問,“不知道厲先生的兄長,如今怎么樣?”
厲承勛道,“我哥哥這邊,我妻子正在努力。”
“噢?”總統先生一愣,“我卻是不知道,厲夫人還是個全才,對醫學也有所涉及?”
厲承勛看清了他眼里的疑惑,但他沒有立即解答,只是笑著道,“她確實是個全才。”
總統先生眼里的疑惑加深,對這個女人也越發的有興趣了。
歐陸適時的把話題,又轉回了如今邊城的形勢上。
五分鐘后,兩人下車。
回到車上,歐陸看了眼一臉沉思的厲承勛,猶豫著開口,“老厲,你如此大費周章的把葉悠然推出來,可有為以后想過,萬一見了面,她并不如總統先生所想,他會覺得你夸大其詞,對葉悠然未必是個好的,不僅會懷疑你的用心,而且總統先生至今未婚,你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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