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然覺得自己的大腦要爆炸,因為接收了太多訊息。
一直以來,旋司跟自家哥哥別扭的原因,是因為他,對自己哥哥有超出親情的喜歡!
這才是他不快樂的原因。
旋司將這個秘密悶在心里太久,終于有了可以傾訴的人,一吐為快。
話說完了,淚也流盡了。
葉悠然的衣服也被他哭濕了。
葉悠然無聲嘆息,她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這么能哭的,堪比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失戀中的少女。
而且,他哭,不是那種讓人討厭的哭,而是默默流淚,一雙漂亮的眼睛蘊含著淚水,像是看不到底的兩汪湖水,幽深無比,很美,也讓人覺得揪心,不自覺的就涌上一股保護(hù)欲。
“好了,沒事了,說出來就好了,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只是小司,你真的想好了嗎?一輩子都這樣瞞著他,不讓他知道?”
愛而不得的痛苦,葉悠然體會過,不想讓旋司再去經(jīng)歷一遍。
旋司抬頭看她,“我還能怎樣呢,姐姐?”
“他對你……”
“他從來都只是把我當(dāng)?shù)艿芸创@次,借著機(jī)會讓他知道我不是他親弟弟,也是想跟他劃清界限,起碼讓他知道,我跟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至于以后,姐姐,我真的沒有想好,我想留在這里,但是我對他的思念日復(fù)一日的加深,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告訴他這個秘密,可是一旦我開口,我就會成為他厭惡的對象,他對厭惡的人一向不假辭色,我不想成為這樣一個人,無法做他的愛人但至少在他心中占有一小塊屬于我的位置。”
他的愛,很熱烈,卻這樣卑微,這樣小心翼翼。
葉悠然眼睛酸澀,“小司,你喜歡男人,姐姐支持你,可是帝云嘉,他不是普通人,他跟你,幾乎不可能。”
且不說帝云嘉對他如何,單是他的身份,他要娶的,必定是一個女人,而且,是身份貴重的一個女人,而且他聽說,帝家聯(lián)姻對象,從來都是局限在那幾個頂級家族的待嫁之女,幾乎算是內(nèi)定的,這是身為一國總統(tǒng)的命運,連他自己都掌控不了。
“我知道。”旋司的唇角抿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我知道他的身份,我從來都沒有渴望太多,我只想要,他心里有我的位置,至于婚姻,我不奢望,至于他陪伴在誰身邊,我也不干預(yù),姐姐,我只想他知道我的心意并接受我的心意,不要排斥我。”
“傻瓜,人的心意是無法掌控的,你現(xiàn)在想要的是這些,可是,等你真正得到了,你還會想要更多,而他注定不能給我額外的,旋司,到頭來,你會更加痛苦,相信姐姐,姐姐不會騙你。”
“姐姐,你說我該怎么辦?”
他沒有注意,心事只有葉悠然一人知道,他想讓她給他意見,因為此刻的他,心情又亂又苦惱,他若是一個人再這樣想下去,他會發(fā)瘋的!
“你讓姐姐好好想想。”葉悠然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她需要時間考慮,想個萬全之策,不然,方法失誤,很可能會毀了這個孩子的未來。
在葉悠然安撫中,旋司漸漸平靜下來。
他把頭枕在葉悠然腿上,“姐姐,你知道我當(dāng)初為什么會來到嶸城,進(jìn)入星燃嗎?”
“為了逃避你哥哥?”
“嗯,他對我太好了,他對我約好,我越是內(nèi)疚,我不配享受那樣的待遇。”
“你配得上,我家小司很優(yōu)秀,不能妄自菲薄,知道嗎?”葉悠然輕撫著他柔軟的頭發(fā),“在我看來,帝云嘉那樣的人,過于陰暗,心思也過于深沉,他配不上你干凈純潔的靈魂,配不上你這樣滾燙專一的愛慕。”
旋司的臉蹭著葉悠然的手心,扯了下唇,“你是我姐姐,你會這樣想,可是別人若是知道我的心思,會覺得我的靈魂很齷齪。”
“愛人的心哪有齷齪的?你愛他,是他的榮幸,他不接受,是他的損失,畢竟,我家小司這么優(yōu)秀。”
“我優(yōu)秀嗎?”
“你現(xiàn)在也許還不夠優(yōu)秀,那是因為你還小,假以時日,你一定會變得很優(yōu)秀,怎么,你沒信心嗎?”
“我有!”旋司激動的坐起來,雙眼發(fā)亮的盯著她,“姐姐,是不是我變得優(yōu)秀,他知道我的心思后對我的厭惡會少一些?”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敢肯定,如果你變得優(yōu)秀,即便是他將來厭惡你這種心思,他也不會厭惡你這個人。而且你,若是變得優(yōu)秀,將來也有了資本,有了武裝自己的鎧甲,即便他無法回應(yīng)你,你的內(nèi)心也會變得很強大,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弱小無助,只會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泣。”
旋司的臉頰紅了下,羞愧的低下頭,“姐姐,我錯了。”
“你沒錯,你只是還小,你沒有生活在正常的家庭關(guān)系里,從始至終關(guān)心你的,只有你哥哥,和你養(yǎng)母。”
旋司的表情略微不自在,每次提到這位養(yǎng)母,他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
葉悠然繼續(xù),“畸形的家庭關(guān)系,讓你過分的依賴自己的兄長,對他產(chǎn)生了那種心思,還好你肯把心事跟我分享,我很榮幸,以后,我就是你的家長,我會教導(dǎo)你,讓你逐漸認(rèn)清楚對他的那種心思,到底是親情,還是愛情,等你真正確定了,小司,你也不要害怕,用優(yōu)秀武裝自己,去向他表白,沒什么大不了的,真的!是福是禍,姐姐和你一起面對。”
旋司仔細(xì)想了想,重重頷首,眼睛里不再有淚水,泛著堅定的光芒,“姐姐,我們的電影,我還想繼續(xù)拍,這是我很久之前的夢想,我想實現(xiàn)它!”
“嗯,等的就是這句話!”葉悠然輕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了,既然振作起來,就給我爬起來別裝死了!兩個小家伙都跟我抱怨了,說你這回回來變了個人似的,都不愛理他們了,還想不想做朋友了?”
旋司一躍而起,沒事人一樣跑進(jìn)洗手間去洗漱了,還吆喝著讓她幫忙準(zhǔn)備衣服。
葉悠然看得傻眼,搖頭笑了,人年輕,恢復(fù)能力也是一流。
……
接下來這幾天,旋司又成了那個陽光燦爛愛玩愛笑的大男孩,跟兩個小家伙玩的不亦樂乎。
整個別墅,都充斥著他們的喊叫和笑聲。
身為孩子家長,葉悠然被三個熊孩子吵得腦仁兒疼。
不過,她也知道,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不了太久,既然決定要幫旋司,她就不能在這里呆太久。
還有嶸城那一攤子,葉安民不止一次打電話給她抱怨,說他現(xiàn)在有些應(yīng)付不來,讓她趕緊回去坐鎮(zhèn)。
事業(yè)正在起步階段,一切剛上正軌,葉悠然也不能半途抽身,不然,那些人極有可能還會走上原來幫派之路,她要給他們洗白,要引導(dǎo)他們走上正途,這是一條漫漫長路。
轉(zhuǎn)眼間,半個月時間過去了。
半個月里,厲承勛沒有聯(lián)系她一次,葉悠然也沒有,她甚至沒有問姜花半句關(guān)于厲承勛的事情。
就好像,徹底忘了這個人。
有好幾次,厲堯提起厲承勛,姜花想借此機(jī)會告訴葉悠然,可是都被葉悠然用別的事情掩了過去。
要說她心里沒氣,是不可能的。
只是也沒有太多生氣,主要是擔(dān)心他,在他的任務(wù)結(jié)束之前,她不想聽到關(guān)于他的消息,直到,他任務(wù)結(jié)束。
而且,他換了新的身份,跟她就沒了社會關(guān)系,她最好也不要跟他再有聯(lián)系,這是為他的安全考慮。
當(dāng)然,姜花明白她這些心思,覺得她做得對,毫無挑剔,可是,這樣的狠心決絕,可不是一般女人能做到的,她理智得,讓人驚嘆,甚至有些害怕。
姜花害怕,就連厲承勛,都有些害怕。
這樣的害怕,讓他對她的思念,與日俱增,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她。
而兩人的見面,很是出其不意。
葉悠然因為旋司的原因,接了幾個殯儀方面的私活,這些私活的聯(lián)系通道還是葉悠然跟著古鶴軒來國外交流而認(rèn)識的那些人,工作地點是教堂。
古鶴軒的人脈還是很廣的,他聽說后,特意給葉悠然安排了幾個整容業(yè)務(wù)。
都是一些在M國有分量和身份的逝者,目的,是讓葉悠然結(jié)交權(quán)貴,在這里生活更加便捷。
葉悠然接受了他的好心。
跟教堂主教關(guān)系搞得很熟絡(luò),葉悠然入了基督教,每個周日都會去教堂做禮拜。
一次來做禮拜時,主教Samuel對葉悠然說道,“親愛的Ran,今天要為你介紹一個特殊教友,和你一樣,是Z裔人士,成為M國公民不久,年輕有為,正直善良,希望你們結(jié)交朋友,對彼此會有所幫助……”
從他的描述中,葉悠然知道,那人叫Viggo,也是新入教人士,入教原因是因為未婚妻家族的要求。
主教隱晦的提醒,他未婚妻家族在M國很地位,而這位Viggo據(jù)說很有經(jīng)商才能,吸引了未婚妻家族,希望能夠通過讓他入教,將他團(tuán)結(jié)在家族之中。
而這位先生對基督教,不是太熱衷,才讓葉悠然出面勸服。
然后,主教就帶她來到了教堂外面的草地上,一男一女背對著她站著,女人摟著男人胳膊,一頭金發(fā)歪靠在男人肩膀上,從背后看,男人身材高大,穿著周正西裝,一副紳士模樣,身姿如松,很是令人矚目。
他一只手插褲袋,一只手?jǐn)堉说难瑐?cè)頭說著什么。
未婚夫妻兩人的關(guān)系看起來很不錯。
主教開口喊他們的時候,葉悠然正皺眉盯著男人的背影發(fā)呆……
等他們面帶笑容轉(zhuǎn)過身,葉悠然腦子里的一根弦猛地扯到極限,然后斷了。
他蓄了胡須,絡(luò)腮胡,還戴著眼鏡,瞳孔的顏色是深藍(lán)色,像是蔚藍(lán)的天空,迷人深邃。
如果是別人,也許認(rèn)不出,因為這前后,判若兩人。
葉悠然本身辨人能力一流,而且對這個男人太熟悉了。
一眼,她就知道,這個叫Viggo的男人,是厲承勛,是她的男人!
可是現(xiàn)在,他卻那么自然的摟著別的女人,朝她微笑。
他很專業(yè),看到她時,表情沒有一絲異樣,好像是初見她,淡淡的疏離,眼神一掠而過,然后落在主教身上。
他的未婚妻也沒有察覺到什么,因為不僅是他,就連葉悠然,都只是那么幾秒鐘的分神,然后就恢復(fù)了正常,不再看他。
主教和他未婚妻說了些什么,然后他未婚妻點頭,回頭跟他親吻了一下,朝葉悠然友好的笑了下,和主教離開。
一時間,氣氛安靜,有些詭異。
面對這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葉悠然不知道作何感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腦子里反復(fù)回放著,兩人親吻的畫面。
那是唇對唇的親吻,只差伸舌頭了。
外國人親吻,和內(nèi)斂的Z國人親吻,是不一樣的,即便僅僅是唇吻,唇與唇接觸得很是深入。
若干年過去,葉悠然早已不是當(dāng)年十五六歲的小女孩,她再也不會像那一次目睹他出任務(wù),跟那些女人如膠似漆的時候,她在一旁發(fā)狂,甚至車禍,失明……
但是,心里的震蕩,堪比龍卷風(fēng)呼嘯而過。
高度的自制力讓她忍著,牙齒咬破了口腔內(nèi)壁的軟肉,血液涌出,嘴里充斥著一股子血腥味。
她生生的,吞了下去!
不知道他的偽裝工作涉及范圍有多廣,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被人安裝竊聽之類的。
謹(jǐn)慎起見,葉悠然并沒有主動開口。
厲承勛看她片刻,走上前,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眼里的擔(dān)憂幾乎要浮出眼底,嘴唇顫抖了兩下。
葉悠然咬了咬唇,伸出手去跟他握了握,沒有笑,實在笑不出來,所以,態(tài)度稱不上友好,很直接,也很清淡,“你好,我是Ran,是這里的教友之一,Samuel說,讓我引導(dǎo)你入教,你心中有什么疑惑,不妨說出來,我可以替你跟Samuel反映,希望我能幫到你。”
“你什么時候入教的?”他啟唇,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但是聽得出來,他有些不悅。
她的事情,如果他不問,姜花是不會告訴他的。
但是這么大的事,她竟然不事先征求他的意見。
“沒多久。”葉悠然低頭看腕表,敷衍的回答,“Samuel說我們同樣是Z國人,所以才讓我出面……”
“葉悠然!”
他壓低聲音怒吼。
他叫她名字,葉悠然才知道,他現(xiàn)在不需要偽裝,她扯了下唇,“你生氣,是因為在這里遇見我嗎?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你才來這里的,是因為旋司那部電影,我需要從事殯儀整容業(yè)務(wù),所以跟主教偶爾見面,如果知道是你,我不會答應(yīng)他的請求。”
“我知道。”他開口,語氣沉沉,“你還在惱我,怎么可能會主動來見我,丫頭,我承認(rèn)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我應(yīng)該事先征求你的意見,可我……”
“你知道我不會答應(yīng),所以干脆不問,先斬后奏,厲承勛,你太小看我了,我會答應(yīng)的,真的,你做什么選擇我沒有答應(yīng)過你,不管我心里愿不愿意,我都會同意你!就連當(dāng)初過繼厲堯我都聽你的,你忘了嗎?”
厲承勛深吸口氣,“丫頭,你太了解我,總是知道怎么惹怒我!”
看他宛若困獸,無奈又抓狂,又不得不壓制自己,葉悠然還是心疼了,這也是這段時間她拒絕跟他聯(lián)系的原因之一,她會心軟。
“勛勛,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葉悠然低頭,一串晶瑩的淚水從眼眶滑落,入了下面的草地。
厲承勛壓抑著將她抱在懷里的沖動,喉嚨嘶啞道,“丫頭,別哭……”
“如果我入教,對你的處境不利,我退出,以后我在這里如果有社交,我也會通過姜花告知你,不會再給你造成困擾,勛勛,希望你工作順利,再見。”
葉悠然不敢再多呆下去,她怕自己失控,也怕他失控。
他已經(jīng)毀過一次自己的人生,不能再因為她,毀了第二次。
葉悠然離開得很匆忙,跟主教找了個借口,說是國內(nèi)有事,需要回國,主教表示理解。
回到莊園,葉悠然便讓姜花安排專機(jī)盡快離開。
旋司,厲堯是要跟著她的,至于厲競,葉悠然征求姜花的意見。
姜花不能擅自電話給厲承勛,只能等厲承勛主動聯(lián)系她。
姜花只能問胡勇,胡勇說可以,但是會有些麻煩,不如在M國呆著更安全。
姜花如實告知葉悠然,讓葉悠然做定奪。
看著厲競巴巴拽著厲堯衣袖的可憐樣子,葉悠然是真心不舍得將他留在這里,但是,如果回國,厲競就面臨更多的危險,她負(fù)不起這個責(zé)任。
旋司看她這樣糾結(jié),很想幫她。
如果是以前,他給哥哥打一個電話,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可是現(xiàn)在,他不能。
他前幾天剛過了18歲生日,哥哥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件禮物,說明什么?
說明哥哥,已經(jīng)不再把他當(dāng)?shù)艿芴蹛哿耍哉f,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兩人,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旋司覺得傷心,但是更多的,卻是釋懷。
哥哥,終于不把他當(dāng)?shù)艿芸创恕?br />
他終于不用再因為無法承受他的好而覺得羞愧了。
至于以后向他表白的事情,怕是遙遙無期,他聽從葉悠然的,還是先拍完這部電影再說吧,也許那個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愛他了……
葉悠然正在為難的時候,姜花突然拿著手機(jī)跑了進(jìn)來,把手機(jī)交給她,“厲總的。”
葉悠然愣了下,接過來,盡量讓聲音平靜,“勛勛。”
“丫頭,抱歉讓你看到那一幕,我借這個任務(wù)最初,是做了要求的,不要這種人夫人設(shè),帝云嘉大概為了報復(fù)我,偏偏給了我這樣一個背景,我如果早知道,我不會接的,丫頭,你能原諒我嗎?我把她當(dāng)一塊石頭來吻,我事后會漱口會刷牙,會將她的氣味消除,我有多難過自己心里這道關(guān),你肯定知道。”
“我知道,但是我看到你吻她,我還是很難過,只是我現(xiàn)在,早已過了沖動的年紀(jì),我不能再任性了,勛勛,你也不要任性,安全第一,其他的……”
眨了眨眼,將眼里的霧氣眨掉,葉悠然補充說,“都不重要。”
重要,太重要了。
“我保證,我不會跟她上床。”
厲承勛一句話,讓葉悠然心里剛壓下去的酸意,驟然翻滾上來。
“好。”她哽咽了。
其實,他身不由己,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但是她相信的是,若是他真的越了那條線,他們之間,就完蛋了。
而且再也沒有重來一次的機(jī)會。
這是葉悠然的底線。
她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相信厲承勛知道。
“那我回國了。”最后,她說了句。
“嗯,把厲競一塊帶回去吧?”
葉悠然得了應(yīng)允,就立刻把手機(jī)還給姜花,讓傭人給厲競收拾東西,立刻回國。
……
這次,姜花一塊回去。
回程路上,旋司倒是恢復(fù)了,而葉悠然卻萎靡不振。
旋司問了姜花,姜花正好憋得難受,對他抱怨了一堆帝云嘉的壞話,說他故意折騰厲總,存心不讓夫妻倆好過。
甚至說帝云嘉是個卑鄙小人。
旋司聽得眉頭緊皺,雖然帝云嘉不把他當(dāng)?shù)艿芰耍撬是很維護(hù)自己哥哥,不喜歡聽到別人說他壞話。
旋司悄悄湊到葉悠然身邊,跟她嘀咕,“姐,帝云嘉不會無緣無故那樣做的,肯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他有時候就是不愛解釋,才會讓人誤解。”
誤解兩個字,他可不敢讓姜花聽到。
不然,姜花會罵他事到如今還維護(hù)帝云嘉。
葉悠然挑眉,“他生日沒有祝福你,你不恨他?還替他說好話!”
旋司撇了撇唇,“姐,你真壞,自己心情不好,還拉著我一起。”
他當(dāng)然恨了,他被帝云嘉捧在手心里寵了那么久,心里落差肯定是有的。
但是他能怎樣?
“誰讓咱們是姐弟,就應(yīng)該同甘共苦,不是嗎?”葉悠然笑著勾住他的脖子。
看她笑了,旋司就放心了,“行行行,你要是高興就多刺激我?guī)拙洌覙芬狻!?br />
厲堯和厲競看葉悠然露出笑顏,也上來纏她,嬉嬉鬧鬧一路,笑聲不斷,葉悠然心里的陰霾一掃而光。
可是,飛機(jī)落地,看到那一排排停靠的車輛時,幾個人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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