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自家王爺這個架勢,看來穆芊顏這個‘未來主母’是穩(wěn)了!
朔月嘆了口氣,后腳就跟著跟了出去。
王爺攤上這么個大.麻煩,作為下屬,他哪能不跟去?
……
此時的太子府中,完全就像是籠罩在兩片天空下。
前廳賓客滿座,歡聲笑語,后院氣氛凝重,人人大氣都不敢出。
有皇后的命令,桂嬤嬤被殺一事,半點風(fēng)聲都沒走漏,作為今日主人公的那位太子殿下,還是該怎么高興就怎么高興,該怎么喝酒就怎么喝酒!
比起熱鬧的前廳,以及氣氛壓抑的后院,另有一處,則是格外的清凈。
那就是新娘子的新房。
除了伺候的奴婢,再無其他人踏足新房。
這么重要的日子,誰沒事會不懂規(guī)矩的往新娘子的喜房里跑呢?
‘嘎吱’一聲,有人推開了新房門。
一襲大紅嫁衣的杜若端坐在床榻上,聽聞開門的動靜兒,隔著紅蓋頭微微仰頭,“情況如何了?”
白蘭聞言咧嘴一笑,恭恭敬敬的頷首道,“回小姐,正如小姐所料,皇后娘娘已經(jīng)派人去綁玥王殿下前來問罪!”
白蘭不僅是杜若的陪嫁丫鬟,更是杜若的心腹。
所以白蘭辦事,她倒是放心的。
“好。”紅蓋頭下,杜若冷笑著勾起了嬌艷的紅唇,“沒想到我那好表妹是個朝三暮四的貨色,太子殿下,弘王,玥王,她都要去勾搭,更沒想到,她會跟玥王那個天煞孤星走的如此近,今日我就要讓所有人看看,她穆芊顏水性楊花的本性。”
不難聽出杜若語氣中的輕蔑與不屑。
紅蓋頭很好的遮蓋住了她眼里怨憤的冷光。
是穆芊顏害她在先,上次及笄宴上,害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出丑,這次,怪不得她狠心!
只是沒想到,穆芊顏居然早已勾搭上了玥王!
若非私下走的親近,玥王的令牌,又怎會在穆芊顏身上?
不過倒也正好給了她一個好機會,來個一箭雙雕。
莫說穆芊顏跟她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仇怨,單說這秦玥,那也是太子殿下不喜歡的人。
太子殿下的敵人,那就是她的敵人。
她這一箭雙雕,不僅可以收拾了穆芊顏,還能拉玥王下水,想必太子殿下會高興的吧?
隔著紅蓋頭,白蘭看不見杜若臉上的神情,但卻也猜到她心情極好。
稍加猶豫了一下之后,白蘭還是詢問了一句,“小姐,我們可要將此事告知太子殿下?”
白蘭等著杜若的指示,只見紅蓋頭下沉默了片刻,“想必皇后娘娘已下令不得聲張此事吧?”
即便不在場,杜若也能想得到,皇后娘娘必會下令封口。
大喜的日子,哪能拿這種晦氣的事去沖撞太子殿下呢?
“小姐果真料事如神,皇后娘娘確已下令不得聲張!”白蘭如實回稟道。
剛才在外面,白蘭可是一直在偷偷的觀察著外面的情形。
皇后確實下令了,不得聲張,否則這會兒太子府怕是難有歡慶氣氛了!
“既然皇后娘娘已經(jīng)下令,那便不必告知太子殿下了,這件事有皇后娘娘做主足以,莫要去打攪太子殿下的好心情!
只有在提到太子殿下的時候,杜若的語氣那才叫一個溫柔體貼。
也只有在說到太子的時候,杜若臉上才有一個新娘子該有的甜蜜和羞澀。
這才剛嫁入太子府,還尚未洞房花燭呢,杜若就活像是一個替夫君分憂的賢妻良母了!
“小姐說的是!卑滋m虔誠的恭維著,好像憑靠杜若,她以后也能在太子府混的出人頭地一樣!
“你先去繼續(xù)盯著,有消息立即來稟報!
不說白蘭,就連杜若自己說話都神氣了不少。
頗有一股飛上枝頭變成了鳳凰的氣勢。
“是,奴婢告退!卑滋m依言退了下去,去盯著皇后她們的舉動。
白蘭退出去之后,杜若獨自坐在房中,腦子里不由得浮現(xiàn)出太子的臉……
打從心底里嬌羞不已,她終于得償所愿,嫁給了太子殿下。
將來,興許連皇后的寶座也是她的!
這不是沒有可能。
只想想,杜若就覺得她已經(jīng)贏了一半了。
現(xiàn)在,只要沒有了穆芊顏,太子殿下就不會想著穆芊顏,想著借穆芊顏來拉攏侯府。
那么她杜若,就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全部重視。
到時候,何愁太子妃之位不是她的?
一想到穆芊顏,杜若原本得意的心理壓上了一層陰狠。
今日這么好的機會,她豈能放過穆芊顏?
更不能讓穆芊顏有任何反彈的機會!
趁著太子殿下尚不知情,一定要解決掉穆芊顏才行!
否則一旦太子殿下知道了,保不齊會為了拉攏穆芊顏,而替她求情!
成親之前,太子殿下還在警告她,要及早的讓穆芊顏成為他的女人!
想著,杜若便再也坐不住了。
一把,就扯下了紅蓋頭。
眷戀又復(fù)雜的目光一一掃過房中。
紅燭搖曳,喜綢垂掛,處處透著喜慶,可她卻不覺得有多開心。
這般喜慶的布局,卻像是在時刻提醒著她,她的屈辱和不甘……
她的夫君,時刻惦記著別的女人,甚至今日娶她,其實不過是一場交易,讓她如何能不怨不恨?
能嫁給太子殿下,自是她夢寐以求的。
但是,以這種方式下嫁,她心里的悲涼又有誰知道?
這紅蓋頭,本應(yīng)該由他的夫君來揭的……
杜若悲涼之余,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穆芊顏,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既然你要跟我爭太子殿下,那就怪不得我狠心。
混合著怨憤和不甘,紅蓋頭被甩手丟到了地上。
杜若出門之前,最后往鏡子里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
今日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她要牢牢的記住自己穿著鳳冠霞帔的樣子,亦是她最美的模樣。
鏡子里的新娘子雖美,但那雙眼睛里怨恨的冷光,硬生生的破壞了這份美感。
欣賞完自己之后,杜若轉(zhuǎn)身就去打開了房門。
可前腳剛踏出房門,后腳就被守在門外的喜婆攔了下來,“側(cè)妃娘娘!您怎么出來了!這不吉利!您還是回房去等著太子殿下吧!”
喜婆頗有幾分詫異的望著杜若。
新娘子不但跑出新房,還不等新郎回房,就自己掀了紅蓋頭!
這……這不成體統(tǒng)?!
只不過喜婆沒那個膽子在嘴上說出來。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退下吧!倍湃粢慌墒┩目谖,側(cè)妃的架子端的穩(wěn)穩(wěn)的,威儀的很。
“這……”喜婆一臉為難的賠笑著,“這不合規(guī)矩呀……側(cè)妃娘娘還是先回房等候太子殿下吧!”
哪有新娘子不等新郎回房就亂跑的例子?!
這側(cè)妃娘娘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嫡小姐,怎么連這點規(guī)矩都不懂哪?!
喜婆心里那叫一個苦悶啊,說嘛,又說不得重話。
不說嘛,若是太子殿下追究怪罪起來,她可承擔(dān)不起!
喜婆是想攔下杜若,但卻又不敢明著硬攔。
喜婆的阻攔,明顯惹得杜若不悅了,她不屑的冷笑一聲,“喜婆,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難不成還需要你個喜婆來教我規(guī)矩嗎?”
杜若當(dāng)然知道自己踏出新房不合規(guī)矩。
可是那又怎樣?
即便她安安分分的呆在房間里,又能等來什么呢?
太子殿下的憐憫嗎?
不,或許連憐憫都沒有。
從她揭了自己的紅蓋頭那刻起,她就已經(jīng)在搏這一把了。
試問哪個女子能忍受自己的新婚夫婿心心念念惦記的是別的女人?
她忍受不了。
這個怨,這個仇,她要親手了結(jié)!
杜若想著,眼神越發(fā)的冷了幾分,渾身也透著一股陰冷的狠勁兒。
很好的嚇住了喜婆,喜婆吞了口嚇的口水,心虛的扯著嘴角賠笑,“側(cè)妃娘娘言重了,我…民婦只是,只是擔(dān)心會沖撞了側(cè)妃娘娘您的運勢!別無他意,還請側(cè)妃娘娘莫要與民婦一般見識!”
干喜婆她們這一行的,少不了要跟些達官顯貴接觸,所以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則。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對喜婆來說,并不難。
這會兒喜婆當(dāng)然要順著杜若的話去說,否則自己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杜若都拿太子側(cè)妃的身份來威嚇她了!
見喜婆態(tài)度恭謹,杜若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挑眉笑道,“無妨,我不過是去給皇后娘娘請個安,不礙事的。”
杜若說話間,意味不明的目光往喜婆身上睨了一眼,“我既已嫁入太子府,便是皇后娘娘的兒媳,自然該去向皇后娘娘請安,你說是不是。俊
杜若說是,那就是!
喜婆哪敢跟她唱反調(diào)說不是?!
只能不停的點頭附和著,“是是是…側(cè)妃娘娘說的極是!”
喜婆知道自己攔不住這新晉的太子側(cè)妃,只能閉嘴讓路。
杜若嘴角上揚,格外的神氣,然后一路往后堂走去,路上難免遇到過路的下人。
太子府的下人見到杜若,第一反應(yīng)無不都是驚詫的!
這側(cè)妃娘娘居然不在新房里等著太子殿下,反而還自己揭了紅蓋頭跑出來拋頭露面的?!
當(dāng)然,詫異歸詫異,卻沒有敢對杜若指指點點的!
而杜若,極其氣定神閑就從下人驚詫的視線里走了過去。
來到后堂的主院外面,杜若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影偷偷的趴在院墻外探聽消息。
于是杜若放輕了腳步,悄悄地走了過去。
“白蘭…”
“啊…”白蘭一驚,連忙捂住了嘴巴,生怕叫人發(fā)現(xiàn)了。
“小姐,你怎么到這兒來了?!”白蘭同樣也很驚詫。
小姐都已經(jīng)嫁給太子殿下了,今日又是新婚之日,怎么能自揭蓋頭還跑出來呢!
這是要叫人說閑話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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