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要得藥引,必然不易,所以子辰才不肯明說。
到了這個時候,該有的心理準備,穆芊顏也都有了,她也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子辰,你是醫仙,一定知道哪里可以尋到藥引,你就告訴我吧,我一定要救我爹!”
穆芊顏以一種格外堅定的口吻跟子辰說話。
臉色更是堅定。
堅定中透著期盼。
正如她所說,她一定要救父親,期盼子辰不要瞞著她,幫她救救父親。
不管多難,她都會盡全力拿到藥引的。
穆芊顏認真較勁起來,連秦玥都扛不住,更何況是子辰呢。
一番的目光對陣下來,無疑是子辰敗下陣來,她看似嬌弱,卻有著比男人還堅韌的韌性。
最后,子辰嘆了口氣,毫不瞞她,“藥引便是赤炎草,赤炎草…太子府可尋。”
赤炎草之珍貴……
不,不只是珍貴,應該說是稀少。
赤炎草之稀少,哪怕是子辰,也只知道在太子府有一株。
太子府的赤炎草,可以說是明處上,僅有的一株了。
聽到太子府三個字,穆芊顏就明白了。
原來是在太子府,難怪子辰面露凝重。
同時她也明白,要從太子手里拿到赤炎草,并不容易。
太子就像一條潛伏的毒蛇,要從毒蛇身上拔根毛,哪能不被蛇咬?
這么說好像也不對……
蛇身上,沒有毛……
總之,就是那么個意思,要得到赤炎草,并非易事。
但實則,穆芊顏心中已有了決定。
暗搶,怕是行不通的,這赤炎草,怕是只能明著跟太子要了。
甚至穆芊顏心想,只要太子能給她赤炎草,哪怕明知太子會提什么條件,她也都會答應。
沒什么比得上她爹的性命更重要。
“穆姑娘,你莫要沖動行事,此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子辰就在她身邊,距離之近,她的每一個神情,子辰都看在眼里。
是以子辰知道她想干什么?!
而他,當然是要勸阻她!
不能讓她為拿赤炎草而做傻事。
太子那個人,子辰何嘗不了解?
自他允諾追隨弘王以來,明里暗里曾跟太子多次交鋒,卻都沒討到什么便宜。
太子若是那么好對付,弘王也不會7任由他逍遙到今日。
如今她竟想要從太子手里拿赤炎草……
說是拿,不如說是討。
想從太子手里討赤炎草,談何容易?
即便他一介‘局外人’,都能想象的到,一旦穆芊顏去找太子討要赤炎草,太子會對她提什么要求?!
他又豈能眼睜睜的看她去葬送一生?
葬送一生……
意識到這個詞,是從自己腦子里冒出來的,子辰都嚇了一跳。
何其嚴重的詞啊?
可他卻覺得一點都不夸張。
太子絕不是什么善茬,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旦她去找太子,結果必然嚴重!
而他,不想要,也不允許她沖動行事。
“沖動行事?我爹躺在這里,還有時間給我沖動行事嗎?”
顯然,在穆芊顏這兒,子辰的勸阻并沒有起到作用。
以她的性子,一旦做了決定,任誰也改變不了。
見她不為所動,子辰皺起了溫潤的眉頭,“穆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天下間也并非只有太子府一株赤炎草,我們可以從別處尋,我向穆姑娘保證,定會保侯爺平安無事。”
子辰不放棄的勸阻著她。
同時他心頭劃過一絲后悔,他要是不告訴她赤炎草在太子府……
可他又拗不過她的堅韌啊。
真真是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子辰不是第一個有這種感覺的人,要說第一個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的人,應該是秦玥。
雖說子辰的勸慰,穆芊顏不是不明白。
但,她更明白勸慰只是勸慰。
子辰是在安慰她。
除了太子府,恐怕沒別的地方有赤炎草。
否則,子辰一開始也不會告知她太子府三個字。
即便真的有,那也是不為人知的,要搜尋,要費時間去找……
她可以等,可她爹等不起……
她不能拿父親的性命做賭注。
“子辰,謝謝你。”穆芊顏理解子辰是為她著想,開口沒說別的,真誠的道了聲謝。
但,卻也囊括了她心意已決的意思。
“天下之大,或許有其他的赤炎草,可我爹沒那么多時間可以等不是嗎?這太子府,我一定要去。”
最后一句話,穆芊顏說的格外的堅定,眸光亦是凜冽。
無論如何,這太子府,?她也要走一遭。
“穆姑娘……”
“子辰,我爹就拜托你照顧了。”
穆芊顏懇切的輕聲阻攔了子辰想繼續勸阻的話。
不管能不能拿到赤炎草,有子辰照顧父親,她才能放心。
子辰想拒絕,可拒絕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他如何忍心拒絕于她?
最后,在她希冀期盼的目光下,子辰只能點頭。
穆芊顏這才有了一絲笑意,“道謝已是多余,有勞子辰了。”
再多說謝謝,也表達不了她對子辰的感激。
她也就能放心的去太子府了……
“穆姑娘,我還需回去取些藥材,暫且壓制住侯爺體內的毒。”
穆芊顏剛準備要走,就又聽到子辰的話。
聽子辰說要回去取些藥材來壓制父親體內的毒。
沒有猶疑,毫不猶豫的,穆芊顏就點了頭,“好,我們一起走吧。”
于是像來時的一樣,穆芊顏同子辰一起踏出了侯府。
只不過,這次卻是要分道揚鑣的。
太子府和御膳樓,不在一個方向。
“穆姑娘……”
“子辰,我爹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我爹出事。”
穆芊顏再一次打斷了子辰的話。
她知道子辰想說什么?
可她有她的堅持,子辰若是能理解她,是再好不過的了。
但其實她說的,子辰都理解。
她爹,是她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
她都這么說了,他還能說什么呢?
最后,子辰只能妥協于她。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那你千萬要小心。”
這樣的子辰,像極了她的兄長。
當然,這只是穆芊顏眼里的子辰,只因她對子辰并無男女之情,一心只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兄長一般。
但在子辰本人心里,他更愿意做一個擔心她的男人,或是……
“我會的。”穆芊顏給了子辰一個笑顏。
然后便轉身,往與他相反的方向去了。
子辰在她背后,默默的望著她堅決的背影,直到她走遠了,子辰才離開。
……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秦玥帶著朔月,已登門拜訪太子府。
“四皇弟今日居然會來我這太子府,可真是稀客啊。”
太子秦瀚景一開口就是酸溜溜的,隱約還有一股嘲諷的味道。
平時他下帖子,請秦玥來,他都不來,怎么今日卻突然跑來了?
秦瀚景那也不是個沒腦子的,秦玥來他太子府,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秦玥又豈會聽不出秦瀚景話中的嘲諷,但他只當做沒聽到。
發揮出他一貫的‘好名聲’,整個人輕佻又散漫,隨性肆意的往秦瀚景對面一坐,絲毫不拿自己當客人!
“太子皇兄可折煞臣弟了,倒是臣弟突然拜訪,不會叨擾到太子皇兄的清凈吧?”
秦玥悠哉悠哉的,但心里可沒有臉上的輕松,若不是顏顏需要赤炎草,這太子府,他才懶得來呢。
“無妨。”秦瀚景大方的很,審視了秦玥一眼,“四皇弟此番前來,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雖說他曾有意拉攏過秦玥,可秦瀚景知道,秦玥不是來投誠的。
既然不是來投誠的,想必是另有事相求吧?
“太子皇兄果然料事如神,臣弟今日來,確實有一事相求。”
既然秦瀚景已經猜到了,那他也沒必要打馬虎眼。
他來,確實是為求赤炎草的。
否則,他秦玥何曾開口求過人?
同樣,秦玥開口相求,秦瀚景故作挑眉,“哦?”了一聲:
“能讓四皇弟開金口的,想必是什么難事兒吧?四皇弟且說說,本宮若能幫的上忙,絕不推辭。”
秦瀚景說的頗為大義,大有一副兄長的豪氣。
但其背后,可不是大義與豪氣,而且輕蔑和嘲諷。
輕蔑秦玥不識好歹,他曾幾次拉攏,都被秦玥拒絕。
嘲諷秦玥現在也有上門來求他的時候!
秦玥就是快難啃的骨頭,他倒要看看,能讓秦玥開口相求的,會是什么事?
雖說秦玥拒絕他的拉攏,但秦瀚景心里不是不清楚,秦玥算不得讓他頭疼的敵人。
真正讓他頭疼的,是秦瀚宇。
秦玥在朝中,一無實權,二與人脈的,不足為懼!
但秦瀚宇就不一樣了,不論是在朝在民,秦瀚宇都頗有聲望,那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其實秦瀚景也不是不知道,秦玥之所以會拒絕他的拉攏,實則也是一種自保的立場。
若是加入了他的陣營,那婉皇妃和秦瀚宇母子倆,又豈會讓秦玥安安穩穩的做他的玥王?
只怕早就將秦玥除之而后快了。
不過,秦瀚宇那對母子倆,雖未有對秦玥大開殺戒,但痛下殺手這種事,多多少少那也是有過的。
秦玥能安然無恙的瀟灑至今,說明他也不簡單哪。
這才是他費力想要拉攏秦玥的原因。
秦玥如果能為他所用,會是一把很好的利劍!
秦瀚景的心思,秦玥全無興趣,他要的只是赤炎草,至于其他的,他都選擇視而不見。
更無心去迎合太子的心思,穆錚身中劇毒,危在旦夕,顏顏必是焦慮不已,他可沒心情再陪秦瀚景寒暄下去。
于是,秦玥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不瞞太子皇兄,其實臣弟今日前來,是想跟太子皇兄討一樣東西。”
“哦?”聽聞秦玥的話,秦瀚景又是以鼻音出氣的疑惑一聲,像是自言自語的低喃兩句,“今日是什么日子?怎的一個兩個都來找本宮討東西?”
秦玥不聾,自然聽得見秦瀚景的低喃,瞇了瞇細長的桃花眼,“太子皇兄此話何意?”
莫非還有別人來過?
秦玥微微瞇起的眸中掠過一絲疑惑,就又聽到秦瀚景不以為意的說笑聲,“沒什么,不知四皇弟想討何物?”
“赤炎草。”秦玥毫不遲疑的回道。
“赤炎草?”秦瀚景的口氣,明顯詫異了一下,“居然又是赤炎草?”
聽秦瀚景的意思,秦玥就猜到了大概,“太子皇兄的意思是有人曾來討要過赤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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