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炸開了鍋,可顏顏還在姑母府上禁足呢。
“屬下也沒想到,長公主這么大費周章的,竟只是為了逼迫侯爺……”
娶她!
朔月頻頻搖頭,表示吃驚!
“如此一來,王爺,我們豈不是白救那個丫鬟了?”祈月緊接著說到了另一個問題上面。
既然長公主已經達到了目地,得償所愿,那他們不是白救秋詞了?
長公主如今可是未來王妃的‘嫡母’了呀!自然是不會傷害未來王妃的!
祈月也很感嘆啊,繞了這么大一個彎子,竟只是為了逼迫侯爺娶妻……
這也是超出了祈月的意料之外啊!
“白救?哪能白救?她還有最后的用處。”秦玥微微瞇起了眸子,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明日對質,最后的結果,便是秋詞攬下所有的罪責,成為最后的替罪羊。
死了的李大人,好歹是朝廷命官,怎么著也是要給個交代的,明日有個過場要走。
所以秋詞不算是白救。
日落日出,便又是一日。
今天便是時限的第三天。
一大清早的,春荷便親自去小閣樓,將穆芊顏請到了長公主府的正廳。
瞧著春荷殷勤的態度,穆芊顏略微有些狐疑。
她怎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平時她們見了她,可不是這個態度?
而且一路上走過來,路上遇到的丫鬟奴才,居然都停下來對她行禮!
搞得她像是府里的主子一樣!
看的穆芊顏是一頭霧水。
正廳里,安陽端坐在主位,可一看到穆芊顏來了,安陽立馬就迎了上來,一來就親昵的拉著她的手,“顏兒,這兩日委屈你了,稍后本公主便送你回府。”
安陽的舉動,引得穆芊顏眼角一抽。
顏兒?
再瞧安陽那一臉‘疼愛’的模樣,穆芊顏心中便騰升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來發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安陽對她的態度,才會這么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想必是安陽的‘目地’達成了吧?
而這個目地,才是讓她莫名不安的原因。
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長公主府,去問問阿玥,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興許……不用問阿玥,出了這座府門,不用問任何人,她便可以知道了!
穆芊顏心中,隱約猜到了什么?
若真發生了什么大事,市井中不可能沒點風聲。
但安陽的意思,是她現在還不能走。
她曉得,還要等阿玥來,替她洗脫這個‘嫌疑’,給死了的李大人一個交代。
也就走個過場的事兒。
“怎么不說話?可是這兩日她們怠慢了你?”
穆芊顏正思緒幽幽,就又聽到了安陽關懷的詢問聲。
她是越看越不對勁!她若沒看錯,安陽這么一臉‘慈母’的看著她做什么?!
心中疑惑,可面上,穆芊顏不動聲色的抽出被安陽握著的手,微微屈膝施禮道,“多謝長公主關懷,臣女無礙,也無人怠慢臣女。”
“那便好。”安陽又將她扶了起來,“我們很快就要成為一家人了,往后無需如此見外。”
穆芊顏聞言楞了一下,一家人?什么一家人?
就在她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身后便傳來了動靜兒。
“顏顏。”熟悉的寵溺聲傳來,一時間倒叫穆芊顏忽略了方才的‘一家人’
阿玥來了。
穆芊顏回頭看去,不僅阿玥來了,他后面跟著的朔月與祈月兩人,還抬著個擔架,上面那人……
不是秋詞嗎?!
穆芊顏下意識的微微蹙眉,秋詞怎么變成這樣了?
看樣子,怕是已經斷氣了吧?
穆芊顏第一反應,便是看了安陽一眼,秋詞原是安陽安插在侯府的眼線,秋詞指認她,拉她下水,又是安陽將她收押的。
如今秋詞變成這樣是何人所為,還用說嗎?!
安陽長公主,手段果真是狠辣啊!
“侄兒見過姑母。”秦玥上前來,依禮給安陽問了個安。
“無需多禮。”安陽眉眼帶笑,足見心情之好。
就連看到秦玥帶來的秋詞,都絲毫不影響安陽臉上的笑意。
好像秋詞變成這樣,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秦玥手指一勾,身后的朔月兩人會意,將擔架抬了上來,連人帶架一起擺在了安陽面前,“姑母可要再聽聽這個奴婢的供詞?”
秋詞的眉心,插著一根銀針。
子辰說過,拔出這根銀針,她便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秦玥毫不猶豫的就拔出了銀針。
下一秒,秋詞便幽幽轉醒,吊著一口氣,艱難的想睜開眼,反復睜了幾次,才算看清了眼前的視線。
映入眼簾第一眼看到的,是安陽威儀的面容。
嚇得秋詞猛的一驚,差點沒從擔架上滾下來…
她想退縮,想要躲開……眼睛里全是對安陽的驚恐懼怕。
可她現在是兩只腳都踏入了鬼門關的人,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怎么躲開?如何動彈得了?
“無需多問,依姑母看,這奴婢便是自知罪行敗露,想畏罪自盡,倒是玥兒你,怎的還將她救了下來?”
安陽此言,險些沒把穆芊顏逗笑了!
這已經不是‘反咬一口’可以形容的了。
畏罪自盡?好一個安陽長公主啊。
安陽的話,落在‘沒死透’的秋詞耳朵里,一雙死魚眼瞪得大大的!
可是現在的她,不過一將死之人,她知道,她最后的作用,就是做攬下所有罪責的替罪羊。
秋詞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玥王留她一口氣,物盡其用,果真不愧是安陽長公主*出來的。
莫說她現在根本就開不了口,就算她能說話,也不敢輕易指證長公主。
她家中尚有老母親,一家的性命,都捏在長公主手里……
長公主從來就不擔心她會開口指證。
秋詞死的沉寂,沒有人關心,閉上眼睛之后,就再也睜不開了。
安陽淡淡的睨了一眼,春荷立即便會意,招來了兩個人,將秋詞的尸體抬了下去。
這件事,就這么揭過去了。
“春荷,你親自乘本公主的轎攆,將顏兒送回侯府。”
安陽轉個頭又吩咐春荷。
“是。”春荷恭敬的領命。
要知道乘長公主的轎攆,那是多大的殊榮啊?!
看來長公主真的很‘重視’穆芊顏啊。
還未與穆侯爺成親,便已經將自己當成穆芊顏的嫡母了!
“不必勞煩姑母了,侄兒帶顏顏回去。”
有他在,哪用得著姑母的人去送?
他說過,會接顏顏回去的。
這點小事,安陽自是不會跟秦玥爭的,“那好,路上當心些啊。”
安陽還一臉慈和的叮囑了一聲。
秦玥頷首,“姑母放心,侄兒就先帶顏顏告退了。”
說完直接拉起了穆芊顏的手,將瞧著還在‘迷糊’的她帶走了。
穆芊顏確實還有些犯迷糊!
秋詞的死,安陽的態度,她都有點看不懂了!
望著秦玥和穆芊顏走遠的背影,安陽嘴角的笑意才漸漸收攏了起來,出了這個門,穆芊顏就會什么都知道了。
想著過不久,穆芊顏便要喚她一聲母親,安陽心里便泛起了冷笑。
……
“你們說,這穆家是燒了哪門子的高香啊?竟然能娶到長公主?!那長公主是什么人?天之驕女啊!你們說說,那穆侯爺是不是好福氣?”
“誰說不是呢?!能娶到長公主為妻,穆侯爺不知羨煞了多少人哪!我跟你們說,聽說還是長公主親自去向太后請旨賜婚,嘖嘖,這穆家,真是燒了高香了!”
“說的是啊!你們想啊,這長公主也年紀不小了,那么多王公貴族都看不上,偏就瞧上了穆侯爺,這等艷福,不羨慕都不行啊!”
“……”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穆芊顏坐在馬車里,外面的議論聲她聽的是清清楚楚的!
抿著嘴唇,面色幽涼,眸光清冷的瞅著坐在對面的秦玥:
“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解釋的嗎?!”
她沒聾!
方才馬車路過,外面那些人議論的津津有味,長公主,穆家,穆侯爺!
說的不就是她爹嗎?!
除了她爹,難不成京都還有第二個穆侯爺?!
安陽居然要嫁給她爹?!
如果不是聽的清清楚楚,她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難怪啊,難怪剛才安陽對她的態度會轉變那么大!
合著安陽是將自己當成了她的‘嫡母’?
呵,穆芊顏還真就笑了!
冷冷的譏笑!
“顏顏,你聽本王說。”秦玥知曉她聽到了這些消息必然會生氣,所以出了長公主府,他便一直衡量著要怎么開口比較好。
然而,用不著他開口,滿大街的人都會替他開口!
“顏顏,本王此前確實不知,姑母是要利用這件事來逼迫你爹妥協,本王得知消息之時,已經晚了,顏顏,莫要生氣可好?”
秦玥好脾氣的哄著她。
然而,沒用!
出了這么大的事!她怎么能不在意,不生氣?!
安陽啊?她爹竟然要娶安陽?
娶她的殺母仇人!
若他日爹爹知道了真相,又該如何自處?該如何面對她娘親?
不行!她斷不能答應這門親事!
爹爹娶誰都可以,可唯獨不能娶安陽!
穆芊顏冷著臉,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了。
秦玥哪會看不出她要阻止這門婚事的意欲,但,恐怕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顏顏,這樁婚事由太后親自賜婚,父皇也是首肯的,恐怕非你我能夠阻止的!”
雖然明白顏顏冷怒的心情,可他還是要提醒一下這其中的厲害。
太后賜婚,父皇主婚,這樁婚事,可謂是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想阻止,哪有那么容易?
“阻止不了也要阻止!”穆芊顏清音微冷,態度很是堅決,“我爹絕不能娶安陽長公主,娶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她!”
她不僅堅決,還很激動,焦慮!
沒想到,短短兩天,竟會發生這么大的事情,她哪能不著急啊?!
一旦將安陽娶進侯府,恐怕她爹下半輩子就要在悔恨中度過了。
她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之前她還納悶呢,想不明白安陽扣留她三日究竟是意欲何為!
原來…原來竟是逼迫她爹妥協!
簡直可惡!
堂堂長公主,竟如此不顧廉恥的嗎?!
“顏顏,你先別激動。”秦玥想安撫她,將她往懷里圈了圈,“婚期訂在下月十五,我們還有時間。”
雖說知道想阻止不易,可他更了解他的小女人,是斷不會坐視不理的。
他也就只能由著她,幫著她,陪著她了。
可穆芊顏現在心里賭著氣,就算他哄,也不管用了!
她掙扎著不要他抱,賭氣的哼聲道:
“要是我爹娶了你那姑母,你休想我會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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