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料峭的早春,冬天的腳步還未走遠,泥土下藏著一股蓄勢待發的能量,等待著春天的到來。
呼嘯而過的地鐵上口,寒風凜冽地刮過,裴秀秀哈了一口氣把格子圍巾往上提了提遮住了大半個臉繼續前進。
剛進辦公室,裴秀秀就被上司請進去坐了坐。
咚咚咚……
“進來”嚴厲的話語下是一張嚴肅的略帶怒氣的臉。
主管抬了抬手腕上的名表問道:“看看時間現在幾點了?本月的第三次遲到,恭喜你全勤獎沒了。林然你最近怎么樣回事?工作上漏洞百不說現在就連準點上班都不遵守了,難道你真的想辭職?”
裴秀秀低眉順眼回答:“對不起主管,遲到是我不對,關于辭職我真的有這打算。”
“很好,那就盡快把辭職信交上來吧,公司不養閑人。”此刻韓主管的臉已經由微怒轉化為憤怒。
“哦,好的,知道了,我馬上去。”裴秀秀低聲下氣的從辦公室出來,一臉的沮喪。
最近確實狀態不佳,在經歷了那么多事之后,裴秀秀一心想著離開臨城盡快回天臺查明千年古梅的秘密,好助她回古代。
現世的每個人其實與她無關,什么凌峰段奕揚,還是徐明珠陸雪琪之流,她已經有些厭煩了。
雖說在現世她也收獲了不少的溫暖和感動,但是滿心疲憊的她只想回到與世無爭的那個世界里,做個平平凡凡開開心心的野丫頭。
她差不多快要忘了在田埂里奔跑的感覺了,她懷念大自然,懷念家鄉的山和小溪。
再美的音樂抵不過山林間的泉水叮咚,還有沙沙沙風吹竹葉的聲音。
最美的香氣是初夏時節橘園里枝頭上白白的橘花散發的濃濃橘香。
如果有來生,她想做一個徜徉在自然間的精靈,享四季美景。或者是成為一棵樹的形象,扎根在芬芳的泥土之下,守望天上的云卷云舒,以及世間的花開花落。
“林然,你過來一趟。”磁性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的裴秀秀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段奕揚。
總裁辦公室內,段奕揚一臉嚴肅地盯著她。
裴秀秀對上他的目光問道:“總裁找我有事嗎?”
段奕揚直截了當的問:“你想辭職?”
“嗯”
“因為陸雪琪?”
“不是,個人原因。”
段奕揚冷笑道:“個人原因?是凌峰讓你辭職的吧?你現在這樣左右搖擺,朝三暮四是成癮了嗎?還是說你想利用凌峰故意報復我?”
“我沒有。”裴秀秀簡短的回應他。
段奕揚清冷的目光掃視著她開口道:“想不到那個凌峰對你還挺上心的,你愛他嗎?”
裴秀秀臉上緋紅緊張地否認道:“沒有。”
“沒有?既然沒有那你緊張什么?哼,你變心倒是變得挺快的,以前你還說過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人。我曾經被你的癡情感動過,現在看來只是個笑話。”段奕揚生氣地諷刺道。
裴秀秀鼻子里呼出一口氣說道:“隨便你怎么想吧,愛怎么說怎么說,我不會在意的。”
段奕揚臉色陰沉的冷笑道:“很好,你的變化真讓人驚喜。那么我也來說說我的決定第一我不允許你辭職。第二以后工作上的事我不會再三番五次幫你有本事自己解決。”
“何必這樣?開了我不就好了?”裴秀秀問道。
段奕揚拿出一份合同說道:“事情不會都如你意的,既然惹怒我你就要接受惹怒我之后的懲罰。”
“喂,我哪里惹怒你了?你這是存心報復。”裴秀秀忍無可忍的埋怨道。
段奕揚皺著冷臉道:“就當我在故意報復你好了,你成功的傷害了我的自尊,也激起了我的怒氣。”
裴秀秀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掉頭就往門外走。
走倒門口她又轉過身來喊道:“惹不起我還跑不了嗎?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現在就走。”
“不怕賠錢賠到傾家蕩產的話你就走吧。”段奕揚懶懶的聲音傳來。
裴秀秀重新折返到他面前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段奕揚用手指指桌上的合同說道:“抱歉我在你的勞工合同上動手腳了,你私下毀約的話光是賠錢都會賠死你。”
裴秀秀驚訝的看了看協議上寫得毀約賠錢數額,看到那驚人的一長串數字時她目瞪口呆了。
“你瘋啦?怎么可能會有這么不平等的合約?”
“怪只怪你當初自己不看清楚合同就簽字。”
裴秀秀結巴問道:“這根本不合理,我要撕了它。”
說完拿起合同準備撕掉。
段奕揚冷笑說道:“撕吧,我這還有很多份。”
“你……我沒錢,如果我不陪呢?”裴秀秀問道。
“法盲是吧?自己查去。”段奕揚甩下這句話后就請她出去了。
門口面,裴秀秀像被霜打過的茄子病懨懨的回到了座位上。
明擺著被擺了一道,段奕揚這個腹黑男。
下午的部門經理會議上,毫不相干的裴秀秀被請到了會議室。
推開門進去,唰唰唰,迎接她的是整整齊齊不友好的目光。
IT部的經理皺著眉說道:“泄密文件是從她的電腦里發出去的。”
裴秀秀一頭霧水,睜著眼問道:“什么泄密文件?”
陸雪琪冷笑一聲:“敢做不敢承認是嗎?給競爭對手朝陽集團的那份文件是你泄露的吧?”
“我沒有。”
“沒有?現在證據確鑿你想抵賴?”陸雪琪提高分貝問道。
裴秀秀看了一下眼前的架勢和處境,預感到情況不妙。
她喵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段奕揚,只見他默不作聲一副看戲的神情。
裴秀秀生氣地反問道:“文件是從我的電腦上發出去的,就是我泄密的嗎?如果這么簡單的話,那很好的詮釋了什么叫栽贓嫁禍一詞。我希望公司不要無辜的冤枉別人,查明真相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么不去調監控查看?”
陸雪琪嚴厲的說道:“監控已經被人動了手腳,有人看到前幾天你出現在監控室面前你怎么解釋?”
裴秀秀仔細回想了一下,前幾天自己確實去過監控室,但是那是韓主管交代她去送資料的。
裴秀秀如實回答:“我是去過監控室,但是那是韓主管叫我去送資料的。”
“是嗎?那就叫韓主管來對質一下。”段奕揚發話道。
二十分鐘之后,裴秀秀終于清楚的知道什么叫欲哭無淚,什么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韓主管一口否定曾指派她送資料的事情,并且告知裴秀秀與監控室小丁私下關系交好。
什么叫私下關系好?她壓根只和那個小客套的丁聊過幾次而已好吧。
陸雪琪看著無可奈何的裴秀秀,一臉的得意愉悅的神情出現在她臉上,巴不得生吞活剝了她,裴秀秀有多痛苦她就有多幸福。
裴秀秀絕望的冷聲問道:“所以呢,你們的決定是什么?開除我?”
“你想的太簡單了,涉及到上千萬金額的事情,是一句開除就能解決的了的嗎?”總經辦于經理嚴厲的問道。
裴秀秀漲紅了臉,心里一陣凄涼,指不定這一次可能還能混到監獄里去,如果是那樣,那她的遭遇可真是夠多姿多彩的啊!
許久未發生的段奕揚開口道:“這件事我會再派人調查,公司絕不會無辜冤枉人的,你先出去吧。”
裴秀秀沒想到關鍵時刻段奕揚還會出手幫她,依他早上他對她說的話,她原以為他會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
心底一絲暖意閃過,看來她還是誤會他了。
凌氏大廈總裁辦公室
凌峰冷冷的盯著眼前的一大堆偷拍照片,清涼的眸子里熊熊的火苗躥出。
那是母親徐明珠剛叫私家偵探送貨來的。
照片的來源是那晚KTV地下停車場兩人車內對話以及熱吻的照片,拍攝角度是齊全以及清晰程度之高,令人不想認出都難。
不光是這些,兩人的車子從地下停車場駛出后芙蓉小區門口,從時間上看第二次的熱吻同樣是在車內發生。
凌峰憤怒的拳頭砸在了實木辦公桌上,桌子沒起任何變化,骨節分明的關節全紅了。
失望,憤怒的情緒淹沒了他,心痛的感覺吞噬著他的心,如同刀割。
KTV偶遇那一晚嗎?在他甜蜜的壁咚了她兩次之后,她又迫不及待的投入前男友的懷抱了嗎?
前男友?真是諷刺,拿掉那個前字,在林然的心里是不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
為什么為什么?上大學的時候是這樣?多年后也還是這樣?難道無論他做出多大的努力,終究比不過段奕揚這個初戀男友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成全她會不會比較好?畢竟她的幸福是前男友而不是他。
愛一個人有時候不是占有,只要對方能幸福,遠遠地看著對方微笑也是一種方式。
這就像遠遠眺望懸崖對面的瀑布,想要去觸摸卻跨不過那懸崖。于是在心底筑起一道墻,告訴自己只有止于開始才能舍得放下。多看一眼就會淪陷,還是遠離吧,畢竟人的欲望是無窮大的,一旦得到一點便想要占有更多。
眼里為她掉淚,心卻為她打傘,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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