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肖看著面前的酒杯,腦子里閃現了艾可的話,“你昨晚喝醉了,全都說出來了,你說……”沈肖不敢再想下去,他看著眼前冒著泡的啤酒,總覺得心有余悸。
夏侯玄對沈肖爽朗地說道:“沈肖,別光看著,快點喝吧!”
沈肖看著杯子,遲遲不拿起酒杯,夏侯玄見著沈肖這個樣子,想起來昨晚沈肖喝醉了被艾可帶回去的。但是,夏侯玄伸出的手沒收回來,說:“沈肖,昨晚那幫小子確實做得過分了,我已經好好地教育過了,他們再也不敢了。這杯酒,就當我這個社長管理不當,來賠罪吧!”夏侯玄仰頭喝下手里的酒,“咕嚕咕嚕……”,喝酒的聲音聽得非常清晰。
耳根子軟的沈肖聽夏侯玄這么說,拿起面前的酒杯就要喝起來,但是酒杯剛到沈肖的嘴邊,還沒碰到,酒杯就被夏侯玄攔截了下來。沈肖沒反應過來,他的手松了松,夏侯玄一把拿過了杯子,沒有說話,就將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了。
夏侯玄喝得又猛又快,爽快地說道:“爽!真是太爽了!”
夏侯玄將酒杯砸在桌子上,對沈肖說:“這杯酒也讓我喝,你就別喝了,我都不夠喝,你快吃飯吧。”
“好。”沈肖聽得有些感動,他知道夏侯玄這樣做,都是給他臺階下。沈肖拿起筷子吃起了桌上的菜。剛吃下一口糖醋排骨,沈肖就被震驚到了,這確實是地地道道的中國菜,而且是南方菜,偏甜的味道,甜中帶著酸,小夜也經常做給他吃,雖然做得很一般,但是他總能吃很多。
沈肖拿著碗,快速地扒著飯,夾著桌上熟悉的家鄉菜,一口一口,仔細地咀嚼著,快速地咽了下去,再繼續吃下一個菜。
“慢點吃,好嗎?好像沒吃過飯似的。”夏侯玄邊喝酒邊看著沈肖吃飯的樣子,淺笑著說。
“嗯,嗯。”沈肖嘴里塞滿飯菜,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一些模糊的聲音。
夏侯玄還看著沈肖,卻見他沒有一點要放慢速度的樣子。夏侯玄繼續喝自己的酒,酒喝了不少,筷子卻沒動幾下。
桌上的菜吃了不少了,只剩下一些殘羹冷炙,沈肖也吃得夠飽了,飯都吃了滿滿的三碗。他放下筷子,躺坐在椅子的靠背上,表情看起來有些滿足。
“吃飽了?”夏侯玄放下杯子問道。
“嗯,吃飽了,這一年來吃得最飽的一次,也是吃得最爽的一次。”沈肖還是悠閑地躺在椅子上,有些懶洋洋地說道。
“那就好,既然吃飽了,那我們就談正事吧!”夏侯玄的表情嚴肅起來,對著沈肖說,“沈肖,中午發生了什么事?”
沈肖抬起了頭,剛剛的欣喜一掃而空,表情看起來有些郁悶,他還是不想說出來:“真沒什么事,只是一點小矛盾,我會解決的。”沈肖想著:我跟艾可好好解釋解釋,會告訴艾可,我沒有喜歡別人,我會一心一意對她好,讓她原諒我酒后的胡言亂語。要是她還是不原諒我,那我只能……
“可你中午的樣子告訴我,那不是一件小事。”夏侯玄想著沈肖中午沒有靈魂的樣子,打斷了沈肖的內心想象,“雖說我這個社長不該多事的才對,不過既然我都遇見了,卻是不能不管了。說吧,沈肖,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想要怎么解決。”
面對夏侯玄的步步緊逼,沈肖終于是松了口。將中午的情景還原了一遍,將艾可說的話差不多地重復了一遍。
聽著沈肖一五一十地敘述的夏侯玄的心不禁沉了下來,心想:這不是你自己作死嗎?腳踏兩只船,還被當場抓住了。
但是明面上,夏侯玄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么沈肖,你到底是喜歡那個小夜呢?還是艾可?”
沈肖從有氣無力的樣子變得激動起來,馬上回道:“小夜他是男人,我怎么會喜歡他,他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夏侯玄突然被沈肖的表現嚇了一下,沈肖看起來太過激動了。夏侯玄給自己倒著酒,再次問道:“那就是艾可誤會了……”
夏侯玄還想接著說,就被沈肖給打斷了:“對,就是艾可誤會了,一定是這樣。”沈肖想要就這樣自欺欺人著,想要就這樣草率下著結論,怎么也不肯多想,就怕自己的心再被攤出來,不再受控制。
夏侯玄拿起酒杯,說:“是嗎?”也不知道是在問誰,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沈肖,為什么你的那句喜歡一直不對艾可說呢?你真的喜歡艾可嗎?”聽完沈肖說的話,看完了沈肖的反應,夏侯玄就已經明白了沈肖的心里是沒有艾可的,而那個沈肖嘴里是男人的小夜,卻像是占了不小的地方。
看來,艾可只是你逃避的一個借口而已。夏侯玄在心中為艾可可惜著。
“我,我想,我喜,我喜歡……”沈肖拼勁自己的全身力氣,就只想說出那一句“我喜歡艾可”。
夏侯玄卻聽不下去了,說道:“你不喜歡她,沈肖。你的心我都比你明白。自欺欺人是沒有用的,這對誰都沒有好處。走吧,我想你知道該怎么做。”夏侯玄搖了搖手中的空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再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的沈肖站了起來,不再多說,走了出去。一個小小的包間里,只留下沈肖一個人,竟顯得有些空曠。
沈肖沒坐一會,他抬起頭來,眼里閃著亮光,不是死魚眼般的沒有生機,他捋了一把自己短短的頭發,變得堅定起來,自言自語地說著:“既然看清楚了,既然放不下,我就默默地守護他。無論是誰的阻攔,我都不想就這么永遠失去他。爸媽,就讓我這么任性一回。艾可,對不起,我能對你說的只有對不起了。”
沈肖把自己的心掏了出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終于還是明白自己是怎么也忘不了景夜的,自己喜歡的也只有景夜。他現在想要做的事只有一件,守護好景夜,讓他快樂,就算是身處遠方。
……
中國北方,
太陽升上來又掉了下去,月亮掛在了天上,夜晚很快就到來了。
東北第一大學,學校門口站著一個人,一個戴著黑帽、穿著黑衣黑褲黑鞋與黑夜融為一體的人,可是他抬起來的臉,卻白得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神色看起來非常平淡,好像只是要去做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丁丁鈴,丁丁鈴……”一陣最簡單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你在哪?”景夜接起電話問道。
魯力快速地回答著:“景夜啊,別急,我這里堵車了,你再等一會,我一會就到。”
“給你五分鐘。”景夜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景夜……”魯力想要再爭取點時間,“臭小子,怎么又把電話掛掉了?”魯力說完,扔掉手機,開足馬力向前沖去。明明只有短短的兩天的時間,不知從什么時候起,魯力就非常聽景夜的話,就像一個聽話的管家一樣。
終于,一輛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泥水滿布、臟得不能再臟的面包車停在了東北第一大學的門口。
一個穿著不合身的卻很干凈整潔的休閑服,臉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凈凈,頭發也剪得整整齊齊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從駕駛座下來,他的額頭上有一層汗珠。一下來就對站在路邊黑衣男子說道:“景夜,哈,哈……”中年男子看起來累得可以,其實是緊張的緣故。“我,我到了。”
景夜沒有回答徑直坐到了副駕駛座上,對還站在外面的魯力說道:“魯力,還不走嗎?”
魯力轉過頭去,馬上坐上他的爛車,啟動面包車,說道:“好,這就走。”
車上,魯力駕駛著他的破車,有些尷尬地說著:“景夜,別看我這輛車破,但它開起來可順利了,它可陪了我很久了,雖然遺棄了它一段時間,但是就算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它也不會離開我。”說著,魯力開始想起了過去,失意的時候,得志的時候。
景夜不想聽魯力的過往,無論怎樣的過往,都激不起景夜多大的感觸,他離這樣的生活太遙遠了。景夜問道:“什么時候能到?”
“半小時就到了,現在的路很通暢。”魯力高興地回答。
景夜一句話沒說,魯力又開始了他的滔滔不絕的囑咐:“景夜,你等會到了那,不用說話,就聽我來安排就好了。”魯力說著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座的景夜,又接著說:“不過,我想不用跟你講這些也沒事,你的話本來就很少。”
“到了就能打了嗎?”景夜繼續問道他關心的事情。
“嗯?”魯力疑惑了一下。
景夜聽到他這個回答不太滿意,轉頭看著他。
接收到景夜的眼神的魯力,不敢看景夜,他面向前方說道:“哦哦,打拳啊!當然可以了,到了就能打了。”魯力其實心中非常不確定,但他只能先這樣應付著景夜,生怕景夜不滿意,臨時改變主意,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他已經輸不起了。
景夜不再說話,抬眼看向前方的車流,一輛輛車在短暫的相聚之后,誰也不知道是誰,就這樣分開了。
魯力怕說多了話說漏嘴,也就不再多話。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他們倆乘在破舊的面包車里駛向兩人都不清楚的終點。
“景夜,到了,下來吧!”在一個破舊的弄堂里,魯力停下了他的面包車。
景夜走下面包車,看著與其他地方并沒有什么差別的小弄堂,只是破舊了一些,人也是三三兩兩的,沒有幾個,景夜疑惑地看著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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