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被很多人嫌棄,被很多人看不起。
特別是那些錦衣玉食的有錢人。
他們去坐公交的時候,大都會選擇站著,因為會弄臟座位。
他們走路的時候會盡量距離別人遠些,因為會弄臟別人。
他們雖然為大城市而奉獻著自己的血汗,但大城市卻絲毫沒有接納他們的意思。
他們的子女,甚至不能在有些城市的公立學校上學。
他們被這社會所排斥,被這個社會所遺忘。
多少辛酸。
多少苦淚。
只有農民工自己知道。
他們不偷不搶,可有些人就是從骨子里面覺得他們低人一等,覺得他們要比自己下賤。
慢慢的,甚至有些農民工也認為自己是賤命一條。
農民工怎么了?
工作又苦又累怎么了?
他們默默的為這個社會做著貢獻,默默的忍受著別人的白眼,默默的承受著所有的不公平。
就像一頭老黃牛,無論承受再多的鞭打,也只能辛勞耕作。
所以當他們知道董事長的獨子親自下去救人,心里的感觸可想而知。
有人拿他們當狗。
有人拿他們當兄弟朋友。
王遠呆呆的看著樁孔,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下面危險重重,一個不慎就會身死。
可他就這么義無反顧的下去了?
他沒有想過會遇到危險嗎?
他沒有想過自己可能會死在下面嗎?
李青一頭扎進樁孔,便感覺一股巨大的阻力橫亙在前方。
因為泥漿較多,在下面要像蚯蚓一般向前挪動,極其耗費精力。
人的視線在下面根本無用,因為都被泥漿擋住了。
你不知道你距離目標還有多遠。
你不知道你前進了多少距離。
包裹四周的,只有無窮無盡的泥漿。
但是,泥漿只對普通人才有影響。
“開!”
李青一聲暴喝,身上的元氣擴散而出,活生生在樁孔中間打出一條通道,泥漿被他擠到了身后。
他沿著鋼索朝下,約莫要到三十米的距離時,他將凌厲的元氣收起了部分。
他感應到前面一米處有人影,擔心元氣會傷害到他。
趙乾太害怕了,原本想撈起鉆頭賺一筆錢回家過年,可到了下面才知道有多么的絕望。
無窮無盡的泥漿包裹著自己,讓自己待在這無邊的黑暗中,不是什么時候是個盡頭。
此處還未到樁孔底部,可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死死的拉住了自己的腳踝,讓自己不能動彈分毫。
原本他頭向下,但腳踝被抓住以后,他便轉過頭來清理抓住自己腳踝的東西,可是無論自己怎么努力,那東西就像是一只手,死死的抓著不放松。
無論自己怎么努力。
無論自己怎么掙扎。
都無濟于事。
而且,抓住自己的東西隱隱有朝著樁孔底部而去的跡象。
此時的趙乾,臉色煞白。
無邊的恐懼籠罩著他,讓他現在根本不敢動彈,氧氣的剩余量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再有十分鐘自己恐怕就要缺氧而死了。
忽然間,他的神經緊緊的崩了起來,他聽到了響動,有什么東西在朝著自己靠近。
“開!”
李青體內的元氣噴涌而出,將趙乾整個人包裹起來,隨后元氣開始朝著上下擠壓泥漿。
地表,泥漿噴涌如柱。
一瞬間,趙乾只覺得周邊身子一輕,里面被李青清理出大約三米深的空間。
沒了泥漿,趙乾被鋼索拉住,并沒有朝下掉落,李青握住鋼索,保持住自己不掉下去。
看見來人,趙乾心里一暖,當即熱淚就流淌而出。
李青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不要害怕,我來救你了。”
李青沿著趙乾的腳看去,卻見一只森然的骨掌正死死的抓住趙乾的腳踝,這骨掌乃是手掌,手腕部分沒入了旁邊的泥土中。
它就這樣靜靜的在那里,好像是死物一般。
趙乾激動的點頭,旋即他也看到了抓在腳踝上的白骨掌,瞬間他嚇得魂飛魄散。
太嚇人了。
他冷汗都流了下來,他剛剛就感覺那是一只手掌,可是現在當真看到手掌,更是毛骨悚然。
就像是恐怖片。
李青看出了趙乾的恐懼,安慰他道:“兄弟你放心,有我在保你平安!”
說著,便以元氣涌向那白骨手掌。
李青皺了皺眉頭,在那白骨掌上,他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甚至連一絲的死氣都沒有。
不是邪祟。
那是什么呢?
李青不解。
他將元氣沿著白骨掌向泥土當中延伸出去,一具完整的人骨浮現在李青的腦海中。
這是一具不知道沉睡多少年的人骨,無盡歲月下來,不僅沒有化為齏粉,相反甚至保持著和當年差不多的硬度。
骨架一直躺在這里,可能是鉆孔剛好從起手掌處朝下鉆去,并沒有碰到手掌。
而在工人下來撈鉆頭的時候,因為視線不清,不小心碰到了手掌,在他向下的過程中手掌恰好抓住了他的腳踝。
而在下潛的過程中幾乎耗盡了他的力氣,再加上恐懼、害怕等情緒這才一直沒有將手掌清理掉。
再加上這白骨骨質較硬,才形成這樣的結果。
并非是有邪祟、有水鬼。
隨后,李青以元氣著力,撐開了那骨掌。
趙乾松了一口氣,當禁錮腳踝的力量消失時,他感覺身子一輕,好像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解脫。
趙乾心底感覺,虛弱道:“兄弟,謝謝你!”
他心底感動,熱淚盈眶。
自己剛剛可是在地獄的邊沿行走了一圈啊。
李青笑道:“兄弟,無妨,你先上去,我下去把鉆頭撈起來。”
趙乾點點頭,開始沿著鋼索網上爬。
李青則是沿著鋼索一直朝下。
上訪,泥漿還在不斷的噴涌,將樁孔旁邊都全部淹沒了。
黃色的泥水格外的刺眼,讓人心底發憷。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所有人的心也在不斷的下沉。
“你們說……會不會上不來?”有個工人小聲嘟囔了一句。
換來的,是無數道格外凌厲的目光。
在最后的結果出來以前,最忌有人胡言亂語。
忽然,一名工人從外面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道:“經理,不好了,附近的村民又來鬧事了。”
什么?
又來了!
所有人不由得感覺怒氣升騰,氣血翻涌。
王遠咬咬牙,冷冽的目光如同刀片一般,道:“他們這一次又想怎么樣?簡直太過分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來鬧事,分明就是故意找事!”
項目總工冷哼道:“這些人就是喂不飽的白眼狼,眼睛里就只有錢錢錢,當真是應了那句窮山惡水出刁民。若是再這樣下午,恐怕他們的胃口會一次比一次還大。”
從一開始的忽然認祖墳,到要求遷墳補償,再到遷墳補償不斷擴大要求。
趙家村的村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么叫做無恥、不要臉。
王遠輕嘆一聲,很無奈道:“那又有什么辦法呢?他們既然要來,那就讓他們來就是。我們現在要以樁孔為重,畢竟這可是涉及到兩條性命。”
王遠不想再去理會那些村民。
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趙乾和李青。
趙乾雖然姓趙,但是和趙家村可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幾分鐘后,數十名趙家村村民從工地外涌了進來,這些村民有七八十人。
其中有二三十歲的壯年男子,有十幾歲的孩子,有五六十歲的老人。
此時他們個個眼眶赤紅,好似有天大的仇恨一般。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這男子嘴角帶著笑意,身上帶著一股無敵的氣質。
環繞在他身邊的,都是他家族中的其他人,包括他的母親、他的兄弟姐妹等人。
若是李青在這里,一定會對此人很熟悉。
他是趙云峰!
那個去新南醫院鬧事,又在酒吧里面對秦月下手的無恥之人。
他本想借助張富強和司馬的力量對付李青,最后卻在酒吧里面打斷了手腳。
他在床上躺了三個月,最近才徹底恢復。
他不敢再去招惹李青那一尊惡魔,但當他聽說距離村子不遠的一塊荒地上有一片墳地出現時,他便有了發財的主意。
他甚至群眾力量的恐怖,所以第一時間他便讓自己家人去認了幾座祖墳,而在他的煽動下,村子里的其他村民也紛紛將那一整片祖墳認完了。
除卻那一座最大的墳墓外,那一座墳墓太詭異了,不僅會憑空冒青煙,有時候還會在上面看到血淋淋的人頭。
他還特意做了規定,任何人不得靠近中間最大的那一座墳墓。
而這一次來,趙云峰便是打算以工地施工而未遷墳,驚擾了沉睡的祖宗神靈為名,將遷墳補償的價格再往上抬一抬。
若是他知道李青就在這里,恐怕會嚇得如同鳥獸散。
趙云峰看見工地的工人正一窩蜂的圍繞在樁孔旁邊,他心里一樂看來今天是來對了,工地上的這些人若是不發生什么意外,他們不可能聚集在一起。
趙云峰到了近前,便道:“王經理,我老祖宗昨天晚上托夢給我,他說你們施工驚擾了他老人家的沉睡,要懲戒你們一二。除非能夠得到對他的子孫后代足夠的賠償,否則他老人家的怒火永不平息,你們圍繞在這里,一定是報應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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