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徹底無語了。真是個災(zāi)難,早知道就不參加這次考察了!
如果她不乘坐這個飛行器,就不會遇到腦控者入侵;如果沒有遭到入侵,她就不會為了活命而自告奮勇地駕駛飛行器;如果沒有駕駛飛行器,就不會被蘭斯上校命令與玫娜一起操作機甲,當然也就沒有大腦對接。
若論職權(quán),她歸屬于科學院,蘭斯無權(quán)直接命令她。但是特種任務(wù)部隊地位很高,可以說是整個亞修城的保護盾。科學院不可能因為她這樣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技術(shù)兵而對抗特種任務(wù)部隊的,況且軍部的測試在理論的又不是一定會死人,雖然可能會瘋。
她懷著一種壯烈的心情看向蘭斯上校,后者則直視她說道:“我會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那就是沒得商量了。陳巖小聲嘀咕著:“那我的大腦呢?也是很寶貴的。”
“當然包括你的大腦。”
沒想到被蘭斯上校聽到了,陳巖趕緊閉嘴,面色灰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玫娜還從沒有過這樣麻煩別人的時候,愧疚地一直圍著陳巖轉(zhuǎn)。
距離測試還有一段時間,玫娜一直在給她講解測試的過程和注意事項,同時試圖緩解她的緊張心情,笨拙地講起了特種部隊的一些糗事。
“頭兒之前其實是在科學院,但是后來發(fā)生了意外,他突然報告要加入特種部隊”,玫娜給陳巖八卦他們的首領(lǐng),希望能夠緩解對方的緊張情緒。
看得出她不擅長這種事,一邊跟陳巖小聲嘀咕著,一邊拿出執(zhí)行任務(wù)時偵查敵人的警覺,來警惕那個被八卦的對象是否進入有效范圍內(nèi)。
陳巖被她感染,也拿眼角掃著周圍。蘭斯上校此刻不見身影,她掃了一圈沒看到人,覺得也許上校事情就是比較多。于是點點頭,雖然也覺得八卦長官不大好,但是按捺不住好蹭蹭上躥的奇心,糾結(jié)了一小會兒,就問道:“什么意外啊?”
玫娜同樣一臉糾結(jié):“那個時候我還沒加入特總?cè)蝿?wù)部隊,傳言的理由各種各樣,都不知道哪個是真的。”
“哦”,陳巖有點失望,雖然只是個別人的八卦。她還在沉思,沒注意到玫娜突然要站起來,卻被別人阻止了。
一個濕漉漉的有點冰涼的東西觸碰了她放在椅子上的手指。
陳巖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抽回手。耳邊傳來一個大分貝的聲音:“哈哈哈,頭兒,我就說吧,她肯定會被嚇到的!呃……”
那個聲音突然消失了。
陳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摸上那毛茸茸的皮毛。這是一只純種的德國黑背啊!陳巖忍住就要從嗓子里跳出的尖叫,小心地撫摸它的后背,又一邊撓著一邊向前轉(zhuǎn)而輕輕地撓著它的下巴。
這只半人高的帥氣大狗冷靜地坐在地上,眼睛猶如夜里的星子,看向陳巖的眼神里有人性化的探究。但是帥不過三秒,就被她專業(yè)的撫摸征服,吐出舌頭開心地蹭了過去,還揚起頭求撫摸。
陳巖是個毛絨控,尤其是對貓和狗。但自從人類躲入地下,寵物基本已經(jīng)被取消了。連人類的供給都要精打細算,哪里還有能源負擔動物的開銷。
“它叫良辰”,蘭斯的聲音傳來。
陳巖開心地用手在黑背的脖子上呼嚕著,抬頭看去。狗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也抬頭看去。一人一狗看上去還挺喜感。
蘭斯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他身旁跟著一個身體很壯的特種兵,剛剛的大呼小叫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良辰美景?好名字”,陳巖贊嘆地說道。
“那當然,這是我們頭兒親自取的名字。”那個特種兵撓撓頭,“雖然我不太知道是什么意思,中國語言太高深了。”
原來是蘭斯上校的狗,難怪它這么開心了。跟著那樣一個主人,估計平時的交流僅限于叫名字,別說陳巖這么有愛心的全套按摩,就連身體接觸也可能僅限于拍拍頭。
玫娜笑著在那個特種兵胸口錘了一下,介紹道:“他叫阿道夫,是我們一個隊的。有時候頭兒忙起來沒時間,良辰就是他負責照顧。”
阿道夫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陳巖是吧,我聽說你要替玫娜接受軍部的測試。好樣的,以后你就是我們兄弟!”
陳巖唯有苦笑。雖然有這群朋友很開心,但問題是,她一點也不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成為他們的兄弟。
玫娜也笑著說:“我一直覺得技術(shù)兵都是一群菜鳥,不過你是例外。他不太會表達,不過意思也對,是吧頭兒?”
蘭斯目光一閃,居然微微點了點頭。這算是承認了,陳巖第一次見到蘭斯上校肯定的表情,這微微的驚喜沖淡了一些被拉來測試的哀怨。
玫娜和阿道夫顯然已經(jīng)習慣了他們上司的冷淡,徑自與陳巖繼續(xù)聊天。
良辰真的是一只很聰明的狗,陳巖只不過瞄了一眼周圍,它就立刻轉(zhuǎn)著耳朵警惕了起來,認真的豎起耳朵。陳巖再摸摸它的頭頂,耳朵又乖順地放下,好像一對小翅膀。
阿道夫羨慕地說:“我天天喂它,都沒見它對我這么熱情。”
玫娜哼道:“那是因為你沒有陳巖溫柔。”
此時良辰伸長了脖子瞇起眼,蓬松的尾巴輕輕地搖著。陳巖似乎對這些小動物有著天生的親和力。不過這和諧的氣氛很快被破壞了。
“玫娜上尉,陳巖下士,請二位跟我去進行測試”,一個身穿軍部制服的人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的,一板一眼地說道。
陳巖身上一僵。良辰也支起耳朵,后腿一蹬站了起來,尾巴垂在身后微微搖晃,眼睛緊緊盯著對方。
該來的總是跑不了。陳巖在心里默念著,順了順良辰的背,算是給自己找點安慰,然后跟在玫娜后面走進了測試間。
令她吃驚的是,測試間并不像她想象的一般冷酷,那里的燈光比走廊里的人造日光更加柔和,測試的機器整齊排列,就像一間非常正常的訓練室。
在房間的最里面站著一個身著制服的男人,正在背對著他們研究著什么。玫娜立刻行禮:“艾格少校。”
居然是艾格少校!大家都說他是軍部的最高領(lǐng)導者,陳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測試艾格上校也會參加,她趕緊跟著行禮。
艾格少校轉(zhuǎn)過身來,他看起來溫文儒雅,不大像軍部的管理者。他微笑對他們點頭示意,并且解釋道:“玫娜上尉,陳巖下士,我知道可能特種任務(wù)部隊對這個安排不太滿意,但是我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
這次測試不僅僅是你們所知道的:軍部對腦控入侵者強度的懷疑。如果玫娜上尉受到的攻擊強度屬實,那么腦控入侵者能力提升得如此迅速就需要引起我們的注意了,這很可能是‘紅旅’針對我們的一次試探。”
陳巖聽得一驚。“紅旅”作為恐怖組織,與亞修交戰(zhàn)多次,入侵他們飛行員的大腦并不奇怪。雖然世界上的腦控入侵者遍布各個角落,但是大部分都是雇傭式的,或者壓根就是玩玩。這些人不會針對亞修的系統(tǒng)。
但是他們的腦控強度提升得如此之快卻值得懷疑。
沒有什么是能夠一蹴而就的,絕對的增長速度背后是絕對的利益或者威脅。腦控入侵技術(shù)亞修也在研究,只不過在過去的多年里,無論是哪一方所掌握的腦控入侵強度一直沒有大幅的增長。所以這一次上報后,軍部才會如此重視——紅旅恐怕是掌握了新的技術(shù),才能夠突然這樣強悍。
看到了陳巖欲言又止的表情,艾格少校溫和地問道:“陳巖下士,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少校,如果僅僅是想知道入侵強度,這在當時的飛控系統(tǒng)里都是有記載的。”
艾格少校依舊那副表情:“軍部需要準確的數(shù)據(jù)。”
陳巖依然固執(zhí)地說道:“飛控系統(tǒng)出現(xiàn)偏差的概率不足0.1%,少校,我不明白,現(xiàn)在卻要因為這微不足道的偏差而對一個特種兵作出創(chuàng)傷性測試嗎?”
玫娜向她猛使眼色,陳巖假裝看不到,固執(zhí)地看著艾格上校。后者注視著陳巖的眼睛,慢慢扯平了嘴角:“不是所有問題都能得到答案的,陳巖下士。”
“另外,既然這個建議是蘭斯上校提出的,那么我希望你不會讓他丟臉。”
然后他對旁邊的人點了點頭,“開始吧”。
陳巖悄悄地握緊了拳頭。這位長官變臉堪比翻書,無論是不是自愿來的,現(xiàn)在她倒是想知道,如果自己完成測試艾格上校會什么臉色。
測試開始之前,需要兩臺儀器同時對陳巖和玫娜的大腦進行參數(shù)比對。因為陳巖是代替玫娜進行測試,所以需要事前確保她的大腦至少要與玫娜的相當。
陳巖忐忑地戴上測試儀,閉上眼,能夠感覺到在大腦中有一些試探性的信號傳來,這些信號并不多。然而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下一步指示。這是什么意思?看同樣帶著測試儀的玫娜,她也一頭霧水地搖了搖頭。
艾格上校看著屏幕。那里顯示陳巖和玫娜的大腦參數(shù),包括開發(fā)度,介入速度,腦容量等數(shù)據(jù)。
艾格上校看了一眼測試間里的陳巖,看了一眼屏幕,又看了一眼陳巖。
“檢查一下測試儀的傳導線。”
“沒有問題。”測試員抹著汗回答道。
“哦?……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大陸。蘭斯真是貼心,呵呵”,艾格少校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巴,沉穩(wěn)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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