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后,宋瑤便讓紅袖將整理好的東西給宋閣老送過去。
眼下事情多,把這些事都處理好之后,宋瑤也該著手準備嫁妝了。
其實倒也不用宋瑤本人忙碌,左右不過是把聘禮中那些能帶的東西都帶回去,再將宋瑤名下的東西都備在冊上,便是這大周國最厚重的嫁妝了。
不過宋瑤現(xiàn)在管理著閣老府,自然也要籌備婚宴的事。
宋閣老唯一的血脈出嫁,必當要大宴賓朋的,要準備的事便少不了。
“主子,酒樓那邊傳了消息過來,說是酒樓剛營業(yè),鄭家二爺便過去了。”紅袖稟報道。
“倒是夠心急的。”宋瑤淡淡的說了一句,看向逐星道:“京兆府尹那邊也該當值了,你帶著可欣一塊去吧。”
“是。”逐星一向少言,應了一個字后,與逐月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邁步離去。
紅袖伺候宋瑤梳妝打扮,便與逐月一起,隨同宋瑤出門。
去見鄭家二爺而已,宋瑤自是不必隆重打扮,以宋瑤的身份,已經(jīng)遠遠在鄭家二爺之上。
最重要的是,鄭家二爺現(xiàn)在是有求于人,宋瑤自然不需要敬著對方。
然宋瑤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后,弈秋園那邊卻發(fā)生了一件讓宋志遠惱火的事。
昨晚彩霞答應的好好的,可非要敬宋志遠一杯酒,宋志遠自是沒有拒絕。
可今晨有丫鬟服侍宋志遠起床之際,卻發(fā)現(xiàn)兩人未著一縷的相擁而眠,自是嚇得驚叫出聲,引來了不少下人。
“公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彩霞眼眶泛紅的開口,不待她說完話,宋志遠便冷聲打斷。
“如你所愿,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本公子的通房丫頭,日后便住在耳房吧。”宋志遠隱忍著怒火,叫來其他丫頭為自己更衣。
彩霞愣在床上,沒想到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宋志遠只是讓她做通房,連妾身的地位都不給,更遑論是貴妾。
宋志遠穿戴好之后,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彩霞一個人在床上發(fā)呆。
下人們見宋志遠的態(tài)度,便知道彩霞不會受寵,因此也沒人去管她,更不要說勸解。
想要爬床的丫頭不止一個,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而那些無心爬床的丫頭,則是很瞧不起彩霞的作為,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大戶人家里,這樣想攀高枝的丫頭不少,可最后沒有幾個是有好下場的。
弈秋園這邊的事,暫時沒人稟報到宋瑤這里,畢竟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便已經(jīng)出府了。
再者宋志遠畢竟是兄長,這種事宋瑤這個做妹妹的也不方便管。
宋瑤來到酒樓之際,鄭家二爺已經(jīng)等了好一會,卻不敢表現(xiàn)出不耐,只是端著架子,完全看不到有求人的態(tài)度。
“宋大小姐,請。”鄭二爺見宋瑤過來,便做了個請的手勢,不曾起身。
若兩家有往來,或是宋瑤沒有回歸閣老府,更沒有與赫連晟定親,鄭二爺這樣的做派倒也正常。
畢竟這是男尊女卑的世界,且宋瑤在年紀上又是晚輩,資歷也不若鄭二爺。
可如今的境況,鄭二爺還是這般,便是有瞧低了宋瑤的意思。
宋瑤淺淺一笑,只是掃了鄭二爺一眼,對這個蓄著山羊胡的男人沒有好感。
“宋記漕運與鄭家倒是有少量的生意往來,倒是不知鄭二爺請本小姐前來,可是生意上出了差池?又或是,鄭二爺有大單子?”宋瑤明知鄭二爺?shù)膩硪猓瑓s有意這樣說。
鄭二爺臉色沉了沉,不待他開口,便聽宋瑤又道:
“鄭二爺或是有所不知,生意上的事,如今本小姐很少會親自過問。鄭二爺有事,直接與下面的人洽談便是,若他們做不到,自然會來請示本小姐。”
宋瑤的笑容很是溫和,可一口一句本小姐,都是在提醒鄭二爺,要注意兩人之間的身份。
鄭家雖然家大勢大,可到底是商賈之家,是因為有神醫(yī)傳人的身份,才會讓鄭家的名頭不倒。
可那是指鄭家家主和少主,而非是鄭二爺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管家之人’。
宋瑤有意將鄭二爺?shù)纳矸堇停彩菫榱艘粫勁杏懈嗟幕I碼。
“大家都是生意人,宋娘子難道不懂得和氣生財?shù)牡览恚苦嵞巢徊牛瑓s也能做主家族的生意。漕運上的事,也不是非宋娘子不可。”鄭二爺聲音微冷的道。
“鄭二爺說的極是。”宋瑤輕輕一笑,“只是本小姐的銀子夠花了,做漕運的買賣也是因為閑著無聊,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讓自家的店鋪多點營生做,倒是不在意多幾筆貨運的買賣,賺來的銀子還不夠養(yǎng)活手底下的人,不過就是走個生意上的往來,說是賠本賺吆喝也差不多。”
宋瑤的一番話,險些把鄭二爺氣的吐血了。
要知道做生意的人,沒有嫌銀子多的,哪有主動往出推買賣的?
且宋記漕運的生意在不停的擴大,自然是要接更多的貨運,才有機會在漕運這一行爭做龍頭。
但鄭二爺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他今日是來求人的,就算主動給宋瑤生意,宋瑤也不見得會看得上眼,更不會感謝他。
且宋瑤做漕運生意,賺錢是目的之一,更重要的是想多了解別的國家的行情,以便擴展生意,是為了做長久的打算,比如非常時期離開大周國重新開始生活。
“明人不說暗話,聽聞宋娘子是爽快人,還請宋娘子開個價吧。”鄭二爺板著臉道。
“本小姐不明白鄭二爺?shù)囊馑肌!彼维幍恍Γ褪遣豢先胝},“剛才本小姐已經(jīng)說過了,生意上的事交給下面的人去辦,且宋記的生意一向是明碼標價的,鄭二爺想要合作,只管去找管事的人便是。”
“宋小姐不要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問的是張珍琦之事,宋小姐到底如何才肯放過她!”鄭二爺臉色又沉了三分,稱呼上也有所改變。
“原來是這件事啊!”宋瑤哦了一聲后,一臉詫異的看著鄭二爺問道:“本小姐可不知鄭家與張家有親屬關系,鄭二爺為何如此關心張氏呢?雖說這張氏如今罪有應得的進了大牢,可我父親才剛剛休了她,莫不是她這么快就找了下家?”
“這與宋小姐無關!”鄭二爺磨牙。
“張氏如何被判刑,那是衙門的事,的確與本小姐無關,鄭二爺既然知道這點,就該去找京兆府尹才對,本小姐可是插不上手的。”宋瑤一副‘你腦子有坑’的表情看著鄭二爺。
通過刺殺的那件事,鄭二爺原以為宋瑤是貪財?shù)呐樱J為這件事會很好解決。
可此刻聽到宋瑤的話,差點氣的吐血。
宋瑤的態(tài)度很明顯是在耍人玩,根本不誠心解決問題。
“宋小姐是苦主,只有宋小姐不追究,張氏才會無罪釋放。”鄭二爺握了握拳,沉聲道:“宋小姐有什么要求,盡管說吧,只要我鄭某人能做到的,必定會應下。”
“鄭二爺對張氏倒是情深,就是不知道張氏是否也是這般情深,又是否在嫁給我父親這么多年來,與鄭二爺暗通款曲呢?”宋瑤嗤笑一聲,對鄭二爺?shù)纳钋椴⒉毁I賬。
“是你父親對不起她,娶了她卻不曾善待于她,讓她虛度了年華!若非你父親的薄情,她又怎么會做錯了事?宋小姐莫要忘了,這件事最無辜的就是她,是你們父女倆虧欠了她的!”鄭二爺怒道。
“荒謬!”
宋瑤收斂起笑容,冷聲道:
“鄭二爺不過是個商人,這般侮辱朝廷命官,可知道后果?張氏她心思惡毒,當初做了那樣的事,就該付出代價!你說我父親負了她,我倒是要問一句,我父親可曾虧待過張氏?是張氏為了做官夫人,而不要你這個青梅竹馬,若說是辜負,那也是鄭二爺你的無能,才讓張氏另投懷抱!”
“父親一直給了張氏自由的機會,可張氏卻十分享受誥命夫人的身份,很喜歡用我母親的嫁妝銀子來滿足她的私欲,否則這么多年她有的是機會可以離開!但張氏一遍享受著這一切,一邊對我下毒手,鄭二爺一句輕飄飄的做錯了事,便能抹去過往嗎?”
“今日我賞臉來見鄭二爺,是給鄭家面子,否則一個鄭家的二爺,還不足以讓我親自前來。鄭二爺若打算營救張氏,那便想其他的法子吧,我宋玉瑤絕不會為仇人求情!至于鄭家的生意,若鄭家當真要終止合作,鄭二爺也輕便吧。”
說完,宋瑤便起身,在走出門口之際對伙計吩咐道:“給鄭二爺打個九折,以后鄭二爺上門來,可要好生招待著。”
包間內(nèi)的鄭二爺氣的臉色鐵青,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恨不能用眼神凌遲了宋瑤。
可這里是宋記,鄭二爺?shù)睦碇巧写妫允遣桓覄邮帧?br />
出了包間后,宋瑤臉上的怒氣便消失不見,眼中充滿了玩味的笑意。
“逐月,你去安排一下,讓人給鄭二爺指個明路,就說你家主子我欠了云家的人情,若是能請動云少主出面,這件事還有回旋的機會。”宋瑤壞壞的笑道。
逐月應了一聲,這種事自有下面的人去做,她只是負責傳話。
紅袖則是掩唇輕笑,“主子可是又有了新主意?不知奴婢能否有幸看熱鬧呢?”
“這次我不收門票的銀子,得多叫上些觀眾才有趣。”宋瑤呵呵一笑,卻是一臉神秘的樣子,不肯說出自己的打算。
紅袖挑挑眉,很是期待的樣子。
而宋瑤主仆回府后,彩霞便在玉瓊苑外等著她,哭的一張小臉梨花帶雨的。
“大小姐,求您給奴婢說句好話吧,奴婢真的沒有算計大少爺!”見到宋瑤,彩霞便跪下叩首,使勁兒的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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