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人是會變的。尤其是為了最愛的人,什么都可以改變和放棄。能實現自己的夢想當然也是一種幸福,但對我來說,能陪伴你實現自己的夢想,能守護你一生,才是我最大的幸福。為了你,放棄自己的理想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放棄整個世界,放棄我的生命,只要能換來你一分鐘的幸福,我都愿意。因為我愛你,這是我第一次如此瘋狂地愛上一個女孩。那都是因為遇見了你,是你讓我的生命因為愛變得更有意義。”文彬彬在雨紛飛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柔情似水地說道。說完把雨紛飛的錄取通知書也塞到她手里,讓她一起保管。
“我也愛你,這一生只要有你陪我度過,其它的對我來說,都不再重要了。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彬彬。”雨紛飛忘情地說完后,莫名地在全身涌起一股很舒服的感覺,心里甜甜的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擔心。
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孩了,可是,冥冥之中,她又有一種危機感,似乎這份幸福來的太晚,很快又要離她而去了。
“我……的心永遠都會陪著你的。對了,去鐘樓上吧,我們不是說好的,考上大學了,要敲鐘慶祝的嗎?”文彬彬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說不下去了,短暫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說完他岔開了話題。
“敲鐘?可是今天不是重大節假日,我們怎么可能有機會敲鐘呢?”雨紛飛一時之間也沒察覺文彬彬的異常語氣,只是好奇文彬彬想要敲鐘的想法。
“沒事,跟我來,我自有辦法。”文彬彬詭秘地一笑,拉著雨紛飛的手向鐘樓跑去。
按道理進入鐘樓,要買門票,從唯一的入口進入才行。
可是文彬彬并沒有按照景區規定的方式進入鐘樓,而是帶著雨紛飛來到了鐘樓附近一個郵局的地下室,趁四周沒人不注意時,突然示意雨紛飛彎腰跟隨他悄悄鉆進了一個隱蔽的小門。
進入小門后,文彬彬迅速把門關上了。
門關上的瞬間,周圍變得一片漆黑。
文彬彬拿出手機,調成手電筒狀態,照著前方幽暗的通道,向前走去。
雨紛飛雖然有點不明所以,又有點害怕,但一想到有文彬彬在身邊,她的心就又平靜下來。似乎無論在哪里,只要和心愛的他在一起,她都會莫名的感到安心。
大約走了十幾分鐘,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旋轉樓梯,順著樓梯向上走了幾分鐘,又出現了一個小門。
當文彬彬小心翼翼地輕輕推開小門后,雨紛飛驚訝的發現,她倆已經來到位于鐘樓西北角的景云鐘旁邊了。
出了小門,文彬彬始終彎著腰,把右手食指豎著放在嘴邊,示意雨紛飛不要說話。
倆人就這么蹲著一點點來到了景云鐘下方。
“今天是景云鐘的維護日子,游客無法來到這里,但我們也不能站起來,免得被管理員看見。”文彬彬示意雨紛飛蹲著別動,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還有這樣一條密道的啊?連景云鐘維護的日子都能進來?你太厲害啦。”雨紛飛捂著嘴,盡可能小的聲音說道,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崇拜。
“也沒什么,我有個親戚曾經就是鐘樓景區的管理員之一,現在不干了,可是他曾經無意中發現了這條密道,而且只告訴了我一個人。據說其他管理員都不知道這條密道的。”文彬彬謹慎地看了一眼四周,悄悄說道。
“那我們雖然進來了,不也無法敲鐘啊,要不咱還是走吧,免得被人發現了就不好了。”雨紛飛看了一眼盡在咫尺的景云鐘,有些遺憾地說道。
“大聲敲當然不行了,但只讓你聽見我還是能做到的。來,仔細聽啊。嘿嘿。”文彬彬輕輕拉著紅繩,把鐘錘緩緩地向鐘壁撞去。
“當……當……”幾聲非常輕微沉悶的鐘聲傳入了雨紛飛的耳朵,由于附近游客很多,整個鐘樓很嘈雜,所以盡管景云鐘發出了聲音,卻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但身在景云鐘下方的雨紛飛和文彬彬就聽得很清楚了。
文彬彬一共敲了七下,邊慢慢敲著,邊深情地盯著雨紛飛的眼睛,輕輕告訴她,前三下是慶祝他倆相愛整整三年了。
后四下是預祝她大學四年一切順利,不但以優異的成績畢業,還希望雨紛飛能順利被西安電視臺新聞頻道聘用。
最后還提及,如果將來有機會,他要用最大的聲音,在景云鐘上,為雨紛飛演奏一曲自己創作的音樂,并錄下來,陪伴雨紛飛一生。
沉浸在鐘聲里的雨紛飛并沒有聽出文彬彬語氣里的一絲無奈,更沒有發覺文彬彬所說的后四下里,僅僅提到了她,而沒有文彬彬自己。
至于最后所說的用鐘聲演奏音樂,就以為是文彬彬哄她開心的玩笑話而已,雖然聽了很讓她感動,但并沒有奢望能有這樣一天。
為了避免長時間停留,被管理員發現,文彬彬剛敲完就拉著雨紛飛原路返回,離開了鐘樓,再次回到了大街上。
一路上,文彬彬緊緊地摟著雨紛飛的腰,倆人一起向雨紛飛家走去。
每次倆人約會后,都是文彬彬這樣送她回家的,雨紛飛也很享受這種最甜蜜幸福的時光。
幸福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雨紛飛家門口了。
臨分別時,文彬彬看了一眼依然被雨紛飛貼在胸口的兩份錄取通知書,依依不舍地說道:
“紛飛,我的錄取通知書你幫我保管好,就算我不在你身邊時,也相當于我一直陪在你身邊了。今后無論發生了什么,你都要記住,堅強地活下去,為了你自己的夢想,為了我們曾經的約定,都不要放棄好嗎?”
“我當然會保管好的,放心吧。等到開學那天,你來接我,我們一起去學校報道。對了,今天你好像有點奇怪啊,怎么啦?你不就是從明天開始,要回老家一個月嘛,開學前不就回來啦。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討厭。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知道嗎?否則我就不理你了。哼。好了,你也趕緊回家吧,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吧。放心吧,你不在時候,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會乖乖等你回來的。”雨紛飛有些疑惑地看著文彬彬的眼睛,但很快又釋然了,假裝生氣地說道。
“好的,那我走了,記得答應我的,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啊。我會想你的,永遠都會。我愛你。你先走吧,我喜歡看著你的背影到家了,我才回家,否則我心里不安。”文彬彬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連忙道別后,示意雨紛飛先走。
雨紛飛踮起腳尖,輕輕在文彬彬嘴上吻了一下,才戀戀不舍地轉身走了。
期間雨紛飛多次回頭,都被文彬彬揮揮手示意趕緊回家。
當雨紛飛終于走進家門,把門關上的那一刻,她沒有留意到,仍站在遠處盯著她的文彬彬已是泣不成聲。
她更沒有想到這一別竟然成了永別。
而此時此刻,站在原地的文彬彬嘴里一直在重復一句話:“對不起,紛飛,我走了,這一別,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了。但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的。希望將來有一天,你知道了一切,能夠原諒我的不辭而別。無論發生了什么,你都要堅強,要學會照顧好自己。我會用另外一種方式,給你最大的幸福。我愛你。別了,我的女孩。”
隨后的一個月,雨紛飛再也沒有文彬彬的任何消息。這也在她倆的約定之中,因為文彬彬曾說過,他這次回老家要陪奶奶動一個手術,也想靜下心來好好陪陪從小養大他的奶奶。
再加上老家信號不好,就不和她聯系了。所以盡管雨紛飛非常思念文彬彬,還是克制自己沒有主動聯系文彬彬。
到了她倆約定的日子,當她在西安交大門口翹首以盼文彬彬的身影時,卻見到了文彬彬的姐姐文幽幽。
文幽幽紅腫的雙眼表明她之前哭過,而當她遞給雨紛飛一張照片后,雨紛飛頓時就愣在了當場。
雖然沒有哭出聲音來,但眼淚已經止不住地順著臉頰不斷地流下來。
因為在照片上是一個新修墳地的墓碑,而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正是她日思夜想的文彬彬……
“彬彬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難道說,他早就得了絕癥,只不過一直瞞著我嗎?他騙我回老家陪奶奶動手術,實際上是他自己動手術嗎?”
心碎欲絕的雨紛飛盯著文彬彬的照片,除了流淚,她不知道還能做什么。哭著哭著,她忽然有所頓悟,猛然間抬起頭哽咽地問道。
“他對你的確是一直隱瞞了絕癥的事情,只是,得絕癥的不是他而是你。他說回老家也是騙你的,其實他一直就在西安。這個墓地一個月前就建好了,還是彬彬自己選的位置。這是公墓里離西安交大方向最近的一個位置,他的墓碑也是面朝西安交大,他要用這種方式陪伴你度過四年大學。”文幽幽說了一半,伴隨著無數的眼淚奪眶而出,她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什么?我得了絕癥?那為什么,我好好的,他卻……”雨紛飛驚訝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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