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娃幫我戴上脖子的一霎那,原本吊墜上雕刻的大樹,在燈光下照射下,我驚訝地看到樹上居然結(jié)滿了很多小小的果子,更神奇的是,我隱隱約約看見果子上還有很小的字在閃爍,甚至在粗壯的樹身上,我還看到有一塊像是石碑的圖案一閃而過。
當(dāng)時我還跟牛娃提到我看到的這些東西,可是牛娃拿到手上看了半天,說就是一棵很普通的樹啊,哪有什么果子,還有字和石碑啥的,還當(dāng)場笑話我,是爺爺?shù)墓适侣牰嗔耍a(chǎn)生幻覺了吧。
之后,又和牛娃隨便聊了幾句,牛娃就匆匆忙忙回去了,說是出來時看他爺爺臉色不好,所以想早點回家陪陪爺爺,我也就沒有再留他多坐一會了。
當(dāng)我把牛娃送出我家院子,他臨走時,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一句,他明早就不來送我了,因為他知道我要是想趕上縣城的頭班車,最晚凌晨四點半就要出發(fā)了。
這個點讓他起來來送我的確難為他了,而且來我家還得經(jīng)過這片小樹林,一想到樹林后面的墳地,他就害怕。我當(dāng)時也哈哈一笑,還罵他膽小鬼來著,說完就把他送走了。
當(dāng)他走出很遠(yuǎn)時,又突然大聲向我家喊我,等我從家沖出來時,他遠(yuǎn)遠(yuǎn)地對我說,這個吊墜讓我以后千萬不要離身,說是爺爺特意讓他叮囑我的,他差點忘了告訴我了。
說完他就走了,我又拿起胸前的吊墜借著月光一看,頓時心里一驚,只見在月光下,吊墜上原本雕刻的明月莫名的消失了,在那棵樹上很清晰的結(jié)滿了果子,在每個果子的身上都有一個銀色的小字在閃爍,更神奇的是,樹身上赫然有一個石碑也在閃閃發(fā)光,而石碑上還有三個銀色的大字——亡靈冢!
要不是當(dāng)時姥姥叫我回家,我都不知道要在院子門口驚呆多久,回到家我把吊墜給姥姥看了一下,原本打算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在看到姥姥盯著這個吊墜,似乎心情變得很傷感時,我又懂事的再沒有問了,因為我知道,每次姥姥出現(xiàn)這副表情時,我再問也是沒有用的,她什么都不會告訴我的。
之后姥姥把吊墜還給我,意味深長地只說了一句話:“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要好好保管這個吊墜,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取下這個吊墜!切記!”
說完,姥姥以明天還要早起,就讓我洗漱早點睡了。等我醒來就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半了。
回想到這里,我忽然明白,身后肯定不是牛娃了,牛娃昨晚既然說了不來了,就肯定不會來的,再加上現(xiàn)在都五點多,快六點了,按道理,我都應(yīng)該快到縣城了才是,牛娃又怎么會來找我呢。
那我身后的到底是誰?或者說,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感覺后背頓時又冒出許多冷汗,頭皮也異常發(fā)麻,本能地停下了繼續(xù)收拾地上東西的舉動,再次感受了一下掐在我左邊脖子上的那只手。
好冰涼的感覺,甚至冰的有些徹骨,如果是活人的話,就算是冬天,手指尖也不應(yīng)該這么冰才是。
四周依然還是一片靜謐,靜的讓我有些發(fā)慌。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繼續(xù)問他嗎?可是剛才我都說話了,他也沒有答復(fù)我啊。
回頭看一眼嗎?問題是,他的手還在我的脖子上掐著呢,我要是動了,他會怎么做呢?
就在我心慌意亂的時候,猛然間,我看到地上散亂的一堆東西里,有一個不銹鋼飯盒露出一個角。
里面應(yīng)該是姥姥給我打包的吃的,就是早上我沒有吃完的那些菜。
因為不銹鋼飯盒表面很亮,像鏡子一樣能反射四周,此時此刻,從露出的這一個角的反光里,我清晰地看到了我頭上的天空。
而我的手恰好就在這個飯盒旁邊,我只要悄悄將飯盒轉(zhuǎn)個角度,就能看到我身后是什么了。
想到這里,我不露聲色地慢慢把手指尖靠近飯盒,又將指尖緩緩放在飯盒下面,當(dāng)我感覺已經(jīng)有把握用指尖把飯盒變換角度時。
我深呼吸了一下,將身體也完全繃緊,做好了隨時能沖出去的準(zhǔn)備。
接下來,我開始慢慢抬起指尖,隨著我的指尖用力,我看到飯盒慢慢地翹了起來。
原先飯盒的這個角,只能反射出天空的畫面,隨著飯盒漸漸翹了起來,我看到畫面開始向下移動。
我的呼吸隨著畫面不斷接近我的頭部而越來越急促,很快,我都看到樹葉了,我知道馬上就能看到我的身后了。
我將指頭停了一下,再次深呼吸一下,我決定接下來快速抬起飯盒,看看身后到底是誰,一旦發(fā)現(xiàn)身后不對勁,就向右邊沖出去。
因為這只冰涼的手是掐在我左邊脖子上的,我只有快速往右邊沖出去,才有可能掙脫這只恐怖的手。
我又下意識的瞄了一眼右邊,是小樹林,一旦沖進(jìn)小樹林就等于沖進(jìn)墳地了!
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是墳地還是什么了,先掙脫這只恐怖的手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白天墳地其實并不可怕,這里的很多早起的村民都有早上拜祭先人再下地干活的習(xí)慣,因為村里還流傳一種說法,每天天剛亮,就祭拜先人能夠帶來一天好運氣。
所以這個時候,往往墳地里的村民反而多才是。而且據(jù)我所知,每天這個時候,還有一個專門負(fù)責(zé)墳地清掃的婆婆在呢,雖然那個婆婆看上去皮包骨頭,也很慎得慌。
但至少是活人,總比這不知名的冰手強(qiáng)百倍吧。
想到這里,我知道不能再猶豫了,將目光從小樹林收回到飯盒上,一咬牙,瞬間抬起了指尖。
在抬起指尖的同時,我迅速死命盯著飯盒的那個角看了一眼,居然是空的,除了我身后的樹枝,什么也沒有。
這怎么可能呢!
沒人那這只冰冷的手從哪里來的?
難道對方是蹲著的?
就在我疑惑的盯著飯盒看的時候,忽然間,我從飯盒的反光里看到身后的樹上有一片葉子飄了下來。
當(dāng)葉子晃晃悠悠的向我的頭頂飄下來時,還吸引了附近的一只蝴蝶也飛了過來。
葉子飄舞的軌跡非常優(yōu)美,蝴蝶圍著葉子也在翩翩起舞,畫面極其唯美,一時之間,我都忘了還有一只冰冷的手正掐著我的脖子呢。
可是,正當(dāng)我放松心情,欣賞著葉子和蝴蝶在飯盒反光里的浪漫舞姿時,突然間,一張憑空出現(xiàn)的大嘴張開了,里面有一個血紅的舌頭伸了出來。
舌頭極其的鮮紅,似乎還在滴血一般,一下子將蝴蝶卷入了口中!
只見那張大嘴四周的肌肉極其的蒼白,根本不像是活人,嘴里的牙齒也是發(fā)黃發(fā)黑,伴隨著它的咀嚼,還有粘稠的紅色液體不斷滴落下來。
更為恐怖的是,我看到那個猩紅的舌頭在吃完蝴蝶后,居然又長長地伸了出來。
這次我才看清楚,那猩紅的舌頭上,有一個黑色的爪子圖案,爪子上有五根指頭,指頭看上去極其鋒利,這個爪子看上去也很熟悉,不正是之前太陽沒有升起來之前,那對血紅眼球里的瞳仁圖案一樣嗎!
就在我驚恐的盯著飯盒里的紅色舌頭發(fā)愣時,紅色舌頭上的黑色爪子閃過一絲幽蘭色的光芒,之后,我感覺掐著我的脖子的冰手突然離開了。
然后在飯盒的反光里,我看到一個比正常人手大一倍的黑色爪子正飛向那個紅色的舌頭。
當(dāng)爪子接觸到舌頭的一瞬間,就詭異地消失了,之后,那個舌頭也消失了。
我詫異地站起身,回頭一看,果然那血紅的舌頭不見了,只剩下之前飄落的樹葉還在慢慢的飄落下來。
這一切也太詭異了吧!
血紅的舌頭,還有那只黑色的爪子居然自己消失了,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般。
我下意識地盯著那片樹葉,只見它隨風(fēng)飄過我的頭頂,飛出了我的視線。
我本能地回過身來,再次看向那片樹葉,樹葉繼續(xù)緩緩地向地面飄去。
最后落在了那個飯盒上面,我再次蹲下來,把飯盒撿了起來,那片樹葉還緊緊的地在飯盒的上面。
就在我打算把樹葉取下來,打開飯盒看看里面的吃的有沒有摔壞時,令我再次頭皮發(fā)麻的一幕出現(xiàn)了。
只見那片樹葉的中心忽然莫名地出現(xiàn)了一滴血,隨著血不斷擴(kuò)大,樹葉漸漸被鮮血所替代。
而更令我恐懼的是,在我面前的飯盒蓋子上面,竟然被這樹葉所化的鮮血腐蝕出來一個洞。
隨著血洞越來越大,里面不斷的有鮮血汩汩的流出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眼前的飯盒突然變成了一個人的頭。
確切地說,是一個女人的頭!
頭上是一張極度扭曲變形的臉,她的臉色極其蒼白,蒼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她的眼睛通紅通紅,紅到能流出鮮血的程度。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我連忙把手中的女人頭往地上一扔,站了起來。
那個女人頭在落地的瞬間,突然又飛了起來,張開血盆大口,伸出長長的血紅舌頭,向我狠狠地咬了過來。
頓時,我轉(zhuǎn)身就像是瘋了一般,向小樹林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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