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may 07 17:24:10 cst 2015
不過一會兒就到了一座大院前。里面?zhèn)鞒鲇茡P的琴聲、鼓聲,想必里面是有歌舞了。
莼兮抬頭看著上面寫著歸閑樓,心里明白了幾分。
一進門便是兩條曲折的游廊,游廊的中間是一大片的磚地,上面鋪著厚厚的紅毯,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
向東而行,走了好一段路又見游廊里添置了好些桌椅。一路走去,琴聲更近。忽見一位紅衣女子正在兩側(cè)游廊正中的圓臺上跳舞。曼妙的舞姿,纖細的身子像是要飛起來一樣。和著皚皚白雪,勾勒出一幅唯美的畫卷。
“好美。”沐卉忍不住輕贊出聲。
“那位就是你所說的救咱們的姑娘吧。”莼兮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一抹紅色。
“沒錯。”
“是韓姬姑娘么?”
“這位姑娘好生聰明。”
莼兮笑而不語。
等到那抹紅色到了自己眼前,莼兮才回過神來,細細的瞧了一瞧。
白皙的臉上只是略施脂粉,細細的柳葉眉隨著她溫柔的笑容微微的上揚,一雙明亮的眸子正看著自己,朱唇微啟百媚千嬌。一襲紅裳垂落在地,腰間的系帶包裹著那似乎經(jīng)不起一握的纖腰,看上去說不出的艷麗動人,叫人不想移開雙眼,只為多看上她一眼。
“天下間能迷倒男人的舞姿千千萬,沒想到,姑娘的舞竟然還可以讓女子癡迷。”莼兮稱贊著,半點沒說假,這樣的舞姿,恐怕世間也是少有吧。琴棋書畫舞樣樣精通,這樣的才女可是不多啊。不僅僅是這舞姿獨步天下,這美貌也是舉世無雙的,說是大清第一也不為過。奇也!奇也!
“這是剛剛救下的兩位姑娘。”一直屹立在旁的緋衣女子不知從哪里拿出一件雪白的裘衣,為韓姬披上。仔細一瞧是一整塊羔裘,這可是上品吶。
“雅南,備酒,兩位請。”韓姬吩咐緋衣女子,聲音也是溫婉動聽,想來歌聲也是一絕。她伸出纖細白嫩的右手引著兩人又往游廊深處去。又進一院門,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行走,見一片清澈的湖水,水中有一面闊五間的木屋,上書――棠梨小筑。經(jīng)過拱形的木橋,莼兮隨著韓姬進了木屋。
“不知兩位閨名?”韓姬剛坐下,便問。
“叫我莼兮就好,這是沐卉。”莼兮也跟著坐下,目光仍是停留在韓姬身上。
“不知姑娘可會下棋?”韓姬又問。
“略懂一二。”莼兮答。
“那可否與我來一盤?”正說極此,雅南就備好了酒,送了進來。
“難道姑娘是要與我一邊飲酒一邊下棋?”莼兮看著此舉,有些意外。
“有何不可?還是姑娘不愿?”韓姬溫柔的說著,雙眸看向她。
莼兮頓感興奮,笑了笑,說道:“韓姑娘到真是特別。不過,我也想嘗試一次這樣的棋會不會下錯了去。”
雅南準備好棋盤,便帶著沐卉一起出去。
“這是東珠做的。”韓姬喃喃道。
“磨了粉做的?”莼兮大驚。這東珠在大清可是皇室用物,后宮妃嬪與王室宗親用的。普通人若是得了一顆已經(jīng)是喜事,她竟然將它們磨成粉,做出這么多顆棋子來。
“那黑子呢?”莼兮忙問。
“黑珍珠。”韓姬笑答。
“這些可都是皇室用物啊。”莼兮驚嘆不已,這韓姬處處都透露著不凡。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這院子也是很大,比一般的庭院要大上許多。
“也是人家送的。”韓姬并不以為意。
“怕是連宮里的主子們都快不及姑娘用度了。”莼兮笑道。這是實話,轉(zhuǎn)念一想,這些東西都還配不上她。
“這棋盤是暖玉做的,即使是寒冬也不涼手的。若是姑娘今日贏了我,我便將它們送與姑娘。”韓姬的聲音很溫柔,光聽她說話就已經(jīng)讓人覺得很舒服。
“為何?不過萍水相逢,姑娘已經(jīng)救我一命,又怎么能送我如此珍寶?”莼兮瞪大雙眸,眼里滿是不解。這樣的姑娘當屬頭一個了吧,果真是奇女子。
“相逢就是有緣,姑娘今日怕不是遇上劫匪了吧。”韓姬的話很是肯定,她手執(zhí)一子,輕輕放在棋盤在。
莼兮點頭,也不隱瞞:“確實不是。不瞞韓姑娘,那些人是我的姨娘派來的。”
“要殺你?”
“或許是,也或許只是想我受傷進不了宮。”莼兮一笑,她也不清楚那些人的真實目的,畢竟最后并沒有的手。
韓姬有些好奇了,又問:“姑娘是入選的秀女?”
“是。”莼兮點了點頭。
“你想入宮?這是光耀門媒的事情,她為什么不許?”韓姬不解,眼前女子樣貌乃是上乘,再觀棋藝,已然不錯。想來也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肯定不俗,入了宮必然是會受寵的。
“怕我擋了妹妹的路。”莼兮笑笑,自己也覺得這話難以說得。
韓姬一聽,反而樂了,笑道:“呵!難怪了,你我果然是有緣呢。”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莼兮不明,問道。
“其實,我的身世比起姑娘來說,更悲慘。我娘也是正房,卻被一個狐媚女子奪了丈夫。被趕出家門,獨自扶養(yǎng)才六歲的我。十年來,我跟我娘受盡苦頭,我娘不僅僅要用刺繡養(yǎng)我,更要教我琴棋書畫舞,每日勞心勞力。后來不得已嫁了一方富賈為妾,只為了養(yǎng)我。三年前,我娘去了,是勞累所致。雖然嫁了富人,也終究只是個妾氏,又帶著我,受盡了折磨。我娘死的時候,我認識了雅南。她是個孤兒,從小在武館長大,后來武館沒了,她就成了乞丐,我就帶她回去了。她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所以,她將那位富人殺了。為了這件事,我冤枉了那富人的夫人,她做了替罪羊。我也因此得到了一大筆財富。我來到京城,買了這座院子,直到現(xiàn)在。”
“原來姑娘的身世竟然是這般凄涼。”莼兮聽完,不由感嘆。這世上有多少的凄苦之人。
“是啊。所以,我才說咱們有緣。你還是有福之人,至少你還能平安幸福的長大,如今還能參選秀女。這樣,總有一天他們會匍匐在你的腳下叫你一聲娘娘。”韓姬肯定的說。
“姑娘為何如此確定我的未來呢?”
韓姬淺淺一笑,認真的說:“憑姑娘的棋。有籌謀的人才能在后宮生存。以姑娘的姿色,必然中選。得寵是早晚的事,那做娘娘的那一天也不會遠。”
莼兮心中不免有些吃驚,這樣的女子又怎么能不讓人喜歡?她的才華會被流傳到了盛京:“難怪韓姬姑娘的棋下得好。不僅僅是棋藝好,更好的是從一盤棋就能看清一個人。”
“姑娘過獎了,姑娘輸了。”韓姬落下手中白子,莼兮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輸了棋。仔細瞧著棋盤,不由暗嘆:自己巧妙的引君入甕,竟然被她輕易看破,更是設(shè)下圈套讓自己著了道。
“看來,這棋子棋盤終究是不屬于我呢。”莼兮低笑。
“姑娘錯了。輸了,不代表不屬于。輸了這一局不代表下一次不會贏。今日我還是可以將它們送給你,只是能否取到,就要看將來姑娘的本事。我就先為姑娘保管著,不會送與別人的。”韓姬的一番話,讓莼兮為之動容。
莼兮嘆道:“但愿姑娘不會與我為敵。不然,我定會不如你的。”
“韓姬大可保證永不與你為敵。我今年十六,想必姑娘沒有我大吧?”韓姬臉上是溫柔的笑容,卻又顯得那樣的真誠。
“我十五小你一歲。”
“這酒沒喝完。”韓姬看著一邊的酒壺。
“不如祭了天地。”莼兮明白了她的意思,相視一笑。
“那從今日起,便以姐妹相稱。”
“姐姐”
“妹妹。”
喊完,兩人就又笑開了。
“那妹妹這幾日就留下陪陪姐姐。到時候姐姐定然親自送妹妹去紫禁城。”
“多謝姐姐收留。”莼兮點頭,應(yīng)了下來。她能有幸與她同住一個屋檐,也是一大喜事。這韓姬身上,有太多讓她意外的地方,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雅南,快去準備兩位姑娘的房間。”韓姬叫了一聲,吩咐下去。
“是,姑娘。”雅南站在門外應(yīng)了,便匆匆離開。
夜深了,莼兮才回了廂房。
“小姐。為何如此相信這韓姬姑娘呢?”關(guān)上門,沐卉就忍不住問道。雖然她對這韓姬也是喜歡不已,可到底這韓姬身上有太多的疑惑讓她看不明白。
“以后也叫她韓小姐。她是我的姐姐,結(jié)拜之情,不可忘。我們兩人今日可謂是相見恨晚呢。身世相似,性格相似。她的聰明也讓我敬佩。這樣的姑娘果然對得起在外流傳的仙子模樣,夢中情人呢。”莼兮一想起今日與韓姬的相處,臉上便洋溢著一絲的得意。
“也對。這小姐的棋藝已經(jīng)是不錯了。可韓姬卻是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將小姐贏了。我們進來的時候她跳舞那樣美,真的好像天仙下凡。也真不知道世上有什么人能與之相配。”
“有。這京城之中就有三人。”莼兮嘴角揚起彎月,眉間也滿是笑容。
“誰?”沐卉好奇的問。
“賢王。”莼兮說出第一人。
“就是那位裕親王?”
“正是。”莼兮點頭。
沐卉嘆氣,又問:“可惜人家身為王爺,又早已有了福晉,還有兩人呢?”
莼兮一笑,又說:“明珠大人之子,納蘭容若。”
“這人倒是還算配的上韓姬姑娘的。小姐,還有一人呢?”
“當今天子身邊還有一位能文能武的忠臣。”
“小姐說的是那位曹子清,曹大人?可他如今早有家眷,便不能算在內(nèi)了吧。沐卉倒是令想起一人來。”
莼兮自然曉得她要說的是誰,立刻說:“那人是我的。所以,不能算在里面。”
“呵呵,小姐好生小氣呢。”沐卉忍不住笑話起她來。
“有些事情還是小氣的好。”
“小姐睡吧,奴婢就在隔壁。”
沐卉離開好一會兒,莼兮才沉沉睡去,睡夢中,仍在與韓姬談?wù)撛娫~歌賦。
大選之日很快便到了。韓姬親自送了莼兮進城直到宮門口。
“這幾日煩擾了姐姐。”莼兮感激道。
韓姬一搖頭,微笑著說:“無礙。我本就覺得清閑,原本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我也想著要在以后好好的利用起那片土地,可不能埋沒了那些個人才。”
莼兮疑惑:“姐姐這話妹妹可真是有些不明白。”
“他日成功了妹妹自然會知曉我今日所想。在這我也先祝妹妹能中選,早日得到皇上的寵愛。”
韓姬的祝福也讓莼兮不再多想,謝道:“承姐姐吉言。”
“時間不早了,快些進去吧。”韓姬目送了莼兮與沐卉入宮,才回到馬車上。
“姑娘,莼兮姑娘真的會是貴人么?”雅南還望著宮門口,問道。
“她是有福之人,必然會是我的貴人。”韓姬笑道。
“姑娘又怎么會這般相信?”
“直覺吧,女人的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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