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 may 18 12:00:00 cst 2015
剛出了永壽宮的門,莼兮就被安貴人給攔住了。
“莼貴人好本事。沒想到昨個晚上皇上都去了翊坤宮莼貴人都不曾侍寢,到底是我高估了妹妹。”安貴人一臉的得意之色,言語間也有些高傲,聲音嘹亮,一點也不怕別人聽見。
莼兮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安貴人那一身華麗的裝束,哪里像是位貴人,簡直比宛妃佟妃都奢侈了。看來他父親不僅僅是官大,還有不少的積蓄。否則,皇上的賞賜再多,恐怕都無法滿足她此時的虛榮。
“看來妹妹這輩子是無法與我相比,能夠享盡皇上的寵愛。自打咱們入宮,皇上可是對我最好,榮貴人有孕后,更是我獨寵后宮。還望妹妹好自為之,希望這除夕盛宴別惹了大家不痛快。”見莼兮不答話,安貴人也覺得無趣,只留下一句警告,便轉身離開了。
“這安貴人還真是囂張得厲害,當初榮姐姐那般受寵也不似她這般炫耀。妹妹可要當心了。”站在一旁的瑾貴人提醒著,微笑的臉上看不出個所以然。說完,瑾貴人便搭著冰琴的手走了。
莼兮微微一笑,也搭著舒袖的手跟在后面。這安貴人的心思好猜,只是這瑾貴人的一番話倒是令莼兮打起精神來。看著瑾貴人的背影,莼兮不禁琢磨起來。雖然安貴人心思單純,只是侍寵而嬌罷了,可有時候就是這樣的單純心思惹得一身是非。不僅為自己惹麻煩,甚至還能連累了別人。
進了翊坤宮宮門,就瞧見沐卉一臉的笑容看著自己。莼兮不明,卻也沒問,搖曳著步伐往殿里去了,她知道沐卉自己會告訴她的。
“小主不想知道奴婢今早去了哪里嗎?”沐卉見她不理自己,耐不住追了上去。
“去了哪兒?”莼兮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這才問道。
“奴婢去見了曹大人。”沐卉一臉的得意。
“哦?你上次不是說以后都不去見他了么?”莼兮聽了有些驚訝,卻立刻明白過來。
“我......這次可是為了小主的事情。”沐卉漲紅了臉,跺一跺腳,險些滑倒,被莼兮一把抓住才站穩了身子。
“說吧。”莼兮掩嘴偷笑。沐卉的心思她太明白不過,只是嘴上不饒人。
“奴婢本想著去向曹大人打聽一下皇上的事情。”沐卉剛開口,莼兮又插嘴道:“你是去質問他事情為何暴露了吧?”
“才不是。”沐卉見莼兮說出了自己的心思,有些難為情,不自覺的搖了搖頭。
“那是為何?”見她仍舊不承認,莼兮也好興致的不說破,又問道。
“其實奴婢還沒來得及見曹大人就被魏揚舲給攔了下來。說是皇上一早就吩咐了讓小主在去永壽宮回來就去射亭。”沐卉見她終于問到了正點上,立刻笑著將自己今日所聞說了出來。
“去那兒做什么?”一旁的舒袖倒是不解。那里可是騎馬射箭的男兒之地。要小主一介弱女子前去,豈不是不合規矩?
“自然是要騎馬了。”沐卉反而高興得厲害。沐卉打小跟莼兮一起學習騎射武藝,自然知道莼兮不是一般的閨秀。如今皇上邀約在那里倒是正合她的心意。入宮這么久,莼兮也一直是規規矩矩的,這樣不自在的生活,想必也是煩的。如今可好,能去射殿騎馬,也不算乏味了。
“可是我也沒有衣服呀。”莼兮一想,這進了宮,自己穿的都是宮裝,全是長袍。沒衣服也就罷了,現在天上又開始飄起小雪來了,如何騎馬?
“內務府的人倒也伶俐,魏揚舲只是傳個話,這一盞茶的功夫就給送來了。小主,該準備的都備好了,請小主進屋更衣吧。”沐卉滿臉的笑容,此刻的她已經無法遮掩自己的喜悅。哪里還管什么下不下雪,一門心思就是要去瞧瞧射殿的模樣。
“瞧瞧你,都把你樂成什么樣了。”莼兮被沐卉拉著進了屋里,一時也忘記了外面的天氣。
身后的舒袖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在。這樣的主仆情誼堪比親姐妹,想必小主都不曾把沐卉姑娘當作奴才吧。她也總算明白了莼兮之前的良苦用心。等待,有時候并不是遙遙無期。默默的關心也并不是徒勞無功的。
等到莼兮換好了衣服出來,舒袖連忙上前想要扶著。
“舒袖,你就留下吧。好好顧著宮里的事情,把里里外外都好生收拾著。”莼兮吩咐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宮門外走,沐卉緊緊跟在身后。
“常在王氏給莼貴人請安,”才剛走出不遠,就瞧見王恬如走來,身后跟著儲秀宮的管事姑姑夏云。
“不必多禮。”莼兮溫婉一笑,就急著要走。
“姐姐這是要去哪兒呢?穿的如此。”王恬如見她要走,忙又跟了幾步。
莼兮沒有搭話,沐卉回到:“我家小主是要去射殿。皇上邀了過去,可是不能閑聊了。”
“可這會兒正下著小雪呢。”王常在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只以碰手就融化了。
“這小雪可擋不住皇上見小主的心情,即使是下著鵝毛大雪,這皇上吩咐的豈能不去呢。”沐卉得意一笑,這會兒可不是聊天兒的氣氛。如今皇上待小主如此不同,自然是要炫耀的。
“那可恭喜姐姐了,妹妹可是好生羨慕呢。”王恬如見她們這樣也不好意思再厚著臉跟去,只對夏云說:“走快點,還要去寧壽宮給太后請安。”
“小主,這王常在似乎想要拉攏你呢。”走了幾步,沐卉回頭看了一眼往另一個方向去的王常在,又轉頭對著莼兮說。
“聽說她時常去寧壽宮,又與同進宮的姐妹們交好,倒是頗得人心呢。若是她再得寵些,位份再高些,豈不是與佟妃一個樣呢?”莼兮分析著。
“小主似乎并不喜歡佟妃娘娘。”沐卉略微肯定的說。
“這樣的女人才可怕呢,如此的溫柔賢惠又得人心。可偏偏你卻猜不中她心里想什么。”莼兮感嘆著,雖說平日里也與佟妃閑話幾句,可到底這人如何,她實在難以揣度。藏的太深,看不透的人,才最應該離得遠遠的。
沐卉沒再搭話,只是跟在一邊。
到了射殿,早有魏揚舲在門口等著,見她來了,一臉的歡笑。
“請莼貴人安。”魏揚舲快步上前伸出手去,莼兮搭了他的手上了臺基,走了進去。
“勞煩魏公公等了這么久。”莼兮淺淺一笑,客氣道。
“貴人哪里的話,都是奴才份內之事。”
一路走來,沐卉興奮不已,這里瞧瞧那里看看,還不時稱贊這地方哪兒都好,她又有多喜歡。
莼兮被帶著在射殿里轉了一圈,卻遲遲不見玄燁的蹤影。
魏揚舲似乎是瞧出了莼兮的心思,緩聲道:“皇上早前吩咐了,若是朝堂事兒多小主可不必一直干等著,喜歡什么就去做。這射殿里不必拘束。”
“皇上真的這么說?”莼兮一聽,臉上的憂愁之色減緩,眉角微微揚起。
“奴才哪敢假傳圣旨。”魏揚舲見此也松了口氣。莫說他與沐卉姑娘交好,莼貴人又是沐卉的主子。就拿今日之事來說,這射殿可是皇上頭一次帶后宮的主子們過來。
雖說滿人子女多是草原長大,騎射不在話下。可自打入關以來,多數的貝勒格格,少爺小姐們都是在關內長大。如今鮮少有女子是在馬背上上大的了。入了宮更是連馬都幾乎見不著,更別說騎射了。
雖然飄著小雪,可絲毫不能影響莼兮的好興致。這地上的雪早已經被一掃而空,還特地撒些防滑的塵土。
莼兮挑了一匹白馬,只是因為沐卉在邊兒上說這馬兒最為俊俏。
玄燁到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幅策馬奔騰的畫面。
“皇上。”莼兮騎著馬到了玄燁身邊,甜甜的叫了一聲,卻絲毫沒有要下馬請安的意思。
玄燁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馬上的她,朗聲道:“這騎術果真是有精進。”
“難道皇上是來瞧嬪妾騎馬的不成?”莼兮聽了樂得直笑,迎著風大聲問道。
“朕其實是有私心的,是想瞧瞧你當年的模樣。既然你不肯下來,朕便陪你。”玄燁朗聲大笑,沖著莼兮說。
“去牽馬來。”聽到玄燁的話吳書來立刻吩咐了下去。還沒等人走開,玄燁已經踱步,縱身跳上了莼兮所騎的那一匹。
“皇上。”這一舉動令眾人心中不安,異口同聲的叫道。
玄燁全然不覺有何不妥,伸手摟著莼兮的腰,與她同乘一騎,在場上奔騰起來。
莼兮臉上的笑容從未停下,還有什么能比此時此刻更覺得幸福的呢?多少午夜夢回,她都曾想要與他一起騎馬,想要回到最初相識的那一刻,他們是多么的美好。如今美夢已經成真,她擁有了她最想要的幸福夢想。
冷冽的風在咆哮著,一旁的樹葉沙沙的響,搖曳著的枯草混合著些許的白雪,仿佛整個冬天都在隨風歌唱。陽光伴隨兩個人的模樣,在地上現出小影,不斷的變化著,就像是才子手執筆墨,飛快的畫著,想要記下這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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