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may 30 12:00:00 cst 2015
天色漸晚,隨之而來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
如玄燁所料,雨開始下的時候,撤掉了一小半的守衛。三人開始向莼兮提到的那幾間小屋靠近。
三間小屋,門前都有一名守衛把手,三人決定同時出擊,在對方出聲叫喊之前,將他們擊倒。
進入小屋后,莼兮迅速將正在作畫之人的嘴捂住:“別出聲,我是來救你的。若你同意,我便放手。”
見那人點頭,莼兮這才將手放開。又瞧見那拴住的雙腳,揮劍將其砍斷。
“你會知道我是誰的,如今不是說話之地。”莼兮見他一臉的疑惑,提醒道,走到門前查看了四周,又見玄燁與張鵬融同時出來查看情況,會意一笑。
“走吧。”莼兮帶上那人往外走,剛走到門前,正好撞上張鵬融帶人出來。
“恩師。”張鵬融看清莼兮身旁之人,驚呼一聲。
“小點聲。”莼兮出言提醒,卻已經來不及了。四周聽到聲音的守衛已經跑過來,見到他們,立刻大聲呼叫同伴,只一聲,便被玄燁一劍刺死。
“快走。”玄燁叫道。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們猶豫,剛剛那個守衛雖只叫了一聲,但一定有人聽見。
一行人按著計劃的路線往外走,卻忘記他們身邊的僅僅是三位不會武功的文人。剛走出數十步,就見一大群守衛聞聲而來,將他們包圍。
“怕么?”玄燁拉了拉莼兮的手,問道。
莼兮搖搖頭:“不怕。人終有一死,若今日不幸,至少咱們是為正義而亡。”
“說得好。艾兄,這嫂子找得忒好。”張鵬融笑道。
玄燁聽聞,也笑,隨后問在他們三人后的另外三個人:“你們可怕?”
雖口不能言,但他們也毫不畏懼,用力的搖搖頭。也許是多日來的囚禁,讓他們三人早已經心存怨恨,這一刻,他們臉上皆是堅毅之色。
“沖出去。”
話音剛落,莼兮與玄燁、張鵬融便揮劍與那群人打了起來,并時時護著身后的三個人。
雨越下越大,與這剛剛到來的春天完全不相符。大雨淋濕了所有人的衣裳,盡情的拍打著每一個人的皮膚。縱使是再高的氣勢,也抵擋不了這群來勢洶洶的敵人。況且,他們還有另外三個人需要保護。盡管,他們心中都明白,這些人不會輕易傷害那三個人,卻仍然固執的將他們死死護在身后。
不多時,三人都多少負傷,又幾近疲憊。眼看著就要落敗,哪知忽然沖出一群黑衣人,將那群護衛打散。
雖然不知道來者何人,卻能明白至少,這一刻,這些人是幫自己的。
“三哥哥,看來,咱們命不該絕。”莼兮奮力一劍,刺進一人胸膛,看著這群突然加入的“朋友”,高興道。
“這乃是我大清之福。”玄燁也笑道。
“何人膽敢在此放肆。”忽聽得一聲怒吼,所有人停下動作。只見黑夜中有一體型健壯的男人從馬上下來。
“這是簡從學,國子監祭酒,簡大人。”張鵬融一眼便認出此人。
玄燁自然也是認得的,只是這大雨滂沱,他一時看不清,張鵬融一提,便即刻認出此人。看來,此事與他定然脫不了干系,想必索泰,也是有瓜葛的。
“你們竟然膽敢私闖民宅?”簡從學見他們如此陣勢,怒火中燒即刻派人去查看四周,正要讓人將這群人解決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不是一匹,竟然是數十匹馬奔騰而來。
簡從學一驚,心知不妙,也來不及再開口,匆忙逃離。那群護衛見他如此,也只好跟著。方才幫忙的那十多名黑衣人見他們離開,也即刻消失在黑夜中。
“不追嗎?”張鵬融好奇,看著將他攔下的玄燁。
“簡從學逃不了,至于那群黑衣人,逃了也無礙。必定不是跟他們一伙的。”玄燁胸有成竹的說。
不一會兒就見曹子清與沐卉的騎馬而來,身后拖著簡從學與那畫齋的老板錢參。
身為國子監祭酒,自然是認得曹子清的。被捆綁在曹子清的馬后,心中早已有些害怕,又見這陣勢,不由為自己的命擔憂。
“帶回去嚴加拷打,派人將索泰拿下, 一并帶回。”玄燁的聲音在滂沱大雨后想起,他護著莼兮往早已備好的馬邊去。她雖習武,可這么大的雨也淋了好一會兒,又同那群人糾纏了這么久,早已經是精疲力盡。上馬后,玄燁又看了一眼張鵬融與那三位被救之人:“子清,你可知這附近離哪位太醫的住所近些?”
曹子清搖搖頭,又道:“這附近我是不知的,可我曉得墨太醫的家。”
“墨勒齊里?好,就去他那里。前面帶路,快。”玄燁點點頭。
快馬飛馳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聽曹子清說到了。
墨家的家丁,見這陣勢,立馬叫醒了剛剛入睡的主人。只見墨勒齊里匆忙而來。看清來人,即刻往下跪,卻被曹子清一把抓住。
“墨大人不必如此多禮,我與艾大人過來,是來請墨大人看病的。”聽曹子清這么一說,墨勒齊里也立刻明白過來。又見這一行人都是便服,更加肯定了猜測。不敢怠慢,將門口的人都迎了進去。
“墨大人先為我夫人瞧瞧。”莼兮雖搖頭,卻仍然被玄燁拉扯著坐下,要墨勒齊里為她看病。
斷過脈,墨勒齊里面露喜色:“夫人無礙,只是淋了雨,受了累,好生歇息便是。下官已經命人去熬姜湯,一會兒服下,明日定然無礙。”
聽他這么一說,玄燁也平靜下來。
“可是讓下官也為大人瞧瞧?”墨勒齊里自是擔憂龍體的,這圣駕親臨,又渾身濕透,又怎可不擔心?
“不必。”玄燁搖搖頭,他從不認為自己矯情,若是在宮中,少不得又是一大群太醫跪在面前,如今不能說破身份,自然省去那不必要的麻煩。他令人將剛剛救出的三人帶過來,對著墨勒齊里道:“他們三人皆口不能言,你可能看出是什么緣故?”
墨勒齊里正欲往前,又見下人將新衣送來,便要玄燁一行人先行換上。拗不過那一臉苦惱的臉,玄燁只好答應,換下這身濕衣裳。剛換好衣服,又送上姜湯,一人喝下一碗,墨勒齊里這才開始為那三人診脈。
“他們只是被人下了啞藥,藥量不重,再過幾個時辰藥效一過就沒事了。只是看樣子他們是被長期下藥的,恐怕已經傷及咽喉,還需調理調理。”
玄燁皺眉,這群人到底是心狠,害怕他們泄漏秘密,又怕大吼大叫惹來禍端,竟然連翻將啞藥喂下。
“需要多久?”玄燁又問。
“少則三五日,多則半月。”
“那好,子清,你派人留下好好照顧他們三人。看看能否從他們口中獲知一些消息。”玄燁吩咐道。
曹子清應下,又看見門外一臉焦急的張鵬融,說:“張鵬融說這里面有他的恩師。”
玄燁點頭,吩咐道:“那好,讓張鵬融也留下吧。若真是他的恩師樂正,相信不必等到他們幾個說話,便能弄清真相的。”
玄燁帶著莼兮回宮,曹子清領命親自拷問簡從學。
不出一日,便傳來好消息。
原來,這簡從學從前乃是吳三桂之子吳應熊的好友,早前,吳應熊之死,吳三桂將所有罪過都怪在玄燁頭上,所以起兵造反。為幫助吳三桂,為好友報仇,簡從學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于是命錢參誘騙了樂正等另外兩位書畫高手。將其家人抓住,威脅他們繪制仿冒大量書畫來謀取暴利。將所得金銀,用于制造武器,為將來吳三桂攻入京城做好充分的準備。
“幸好此事與榮姐姐無關,否則,這馬佳氏一族都逃不過了。”莼兮嘆息著,這件事情的結局竟然牽連甚廣。
“這可是謀逆的大罪。皇上已經下旨索泰僅僅只是流放沒有被殺頭,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沐卉寬慰道。
“畢竟沒有證據證明此事與索泰有關,皇上也是念在榮姐姐有孕在身,而未降罪其家人,否者,這謀逆可是要諸九族的。”莼兮感嘆世事無常,如果今日換作他人,恐怕早已死無葬身之地,哪里還能有榮貴人一般的待遇。皇上也怕榮貴人擔心而傷及龍胎,顧并沒有將此事說破。只是另擇了罪名將簡從學斬首,將索泰流放。并派人將此事嚴查到底,究竟還有多少人參與。
“聽說張公子被皇上封了官?”沐卉未免莼兮繼續憂傷,轉了話題。
莼兮聽她一問,倒也微微笑了一笑:“皇上覺得張鵬融是個人才,又事事心細。雖然這次是為了恩師才如此費心,可到底有他的過人之處。所以封他為正六品刑部主事。”
“這張大人倒也算是遇上了伯樂了。”沐卉笑道。
“誰是伯樂呢?”沐卉正說著,忽聽門外傳來一陣大笑。
“皇上萬福圣安。”莼兮剛到門口,就見玄燁一臉笑容的看著自己。這案子一破,到底是高興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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